林新月聽著,看向李子牧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狡黠。
看著李子牧故意岔開話題,女孩兒覺得有點兒好笑,於是決定來戲弄他一下。
「對啦,李子牧,你還沒跟我解釋呢,怎麼還有色狼這種動物呀?」林新月問的認真,但是卻在忍住笑意。
秦雯聽見林新月這樣問,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讚許的看了林新月一眼。
李子牧頓時一臉黑線。
我擦!
剛把這話題給轉過去,怎麼又繞了回來?
林新月這個小妮子,也太聰明啦。
李子牧心裏面很是無語,嘴裡卻語重心長地說道:「呃…啊…哈哈……這種動物肯定是有的,等你再長的大些,肯定就會見到的!」
兩個女孩子抿著嘴偷偷的笑著,聽慣了李子牧滿嘴胡謅,也覺得是一種非常快樂的事情。
走了幾步路,抬眼望去,遠處的山巒上,浮著層層的薄霧,更顯得意境飄渺,幾個人也是心情暢快。
「喂,臭木頭,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秦雯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子牧輕輕的說道:「嘿嘿,就快咯,我們也不往遠處走,就在附近轉轉!」
「哼!不說就不說嘍!」
秦雯撇撇嘴,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面倒有些期待起來。
林新月嫻靜時如秋月照水,但是骨子裡面卻有著一種小小的倔強,本來還想著跟李子牧們一起瘋狂一下,雖然她並沒有表達過這樣的想法,並且也一直把這個想法埋在心裏面,所以才會換上如此便捷的衣裳,聽見李子牧這樣說,還是有點兒失望。
李子牧心細如髮,林新月的表情變化,都看在他的眼裡,只是在心裏面思忖著,先等等吧,這會兒肯定不會和你們說破的,這樣就沒意思啦。
仨人向山裡面又走了一陣,李子牧突然指著前面的一處山谷道:「好啦,這就是我要帶你們來的地方。」
「嗨,原來是杜鵑谷呀!」
看著前面不遠處出現的小山谷,秦雯撇撇嘴,眼中有些小失望。
其實也難怪她會這樣。
自從昨天李子牧答應要帶著她們兩個人,好好的出來轉轉,秦雯的小腦袋裡,就在不停的琢磨著,臭木頭今天又會帶給她什麼新鮮刺激的感受,誰知道居然是來杜娟谷。對於外面的人來說,或許杜娟谷還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於小河村的人來講,這是個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地方。
杜娟谷是兩個山夾著的一個小小的溝壑,就在村子後面不遠的一點。平時的時候,只要大人們去地里幹活的時候,就有可能經過這條峽谷。
「哼,臭木頭,肯定是為了討好林新月!」
秦雯在心裏面憤憤的想著,一種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
再看見李子牧臉上的笑容,也覺得是一種討厭的諂笑,秦雯心裏面吃著小醋,故意嘟著嘴,也不再和李子牧說話。
李子牧看見她剛剛還有說有笑的,轉眼之間看待自己就是滿眼幽怨,怨婦一般,還以為自己做夢呢?
這女人,臉怎麼比小孩子還善變?
沒走一會兒,三個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哇!好漂亮啊!啊啊啊!!」
林新月放聲大叫,給秦雯嚇了一跳。
秦雯這一抬頭,才真正從心裏面,感到有點兒震撼。
只見那滿溝壑的杜鵑花,被大山環繞著,就是一束束起來的花兒一樣。
桃紅、水紅、粉紅、紫紅、玫瑰紅、胭脂紅。連成一片的紅色雲霞,輕輕漾開漣漪,滿山漫谷地綻放著,擠開了漫天的灰霾。壓彎了枝的杜鵑花,在微風中晃晃蕩盪,宛若一串丁冬作響的細碎的鈴蘭花,那樣奪目輝煌地楔進了陰色的天穹里。
大自然,就像是一個浪漫的情人,對每一個經過和懂得欣賞的人,都給予最大的驚喜,給你一個撲面而來的溫柔!
這些杜鵑花屬於是那種綻放的比較晚的,小河村這邊山地高,氣溫也有些寒,每年大致都在7、8月份才能綻放,這些杜鵑有的百枝百扶,錯落有致;有的曲若虬龍,蒼翠清雅,形態各異,讓人為之讚嘆。
物以稀為貴!
這個時候綻放的杜鵑花,也就成了一種貴重的花卉。
沒到杜鵑花開之際,就像是爭奇鬥豔一樣,滿溝壑的怒放,夾雜在蔥鬱的山體之間,漂浮著清晨之際的縷縷薄霧,更是山水畫一般潑墨渲染,極具視覺衝擊力。
看到這兒,秦雯也忍不住嘆了一句:「哎呀呀,真的好漂亮啊!」
嘿嘿!
早就料到你們會是這樣的表情!
李子牧過來建議到:「我們去到跟前看看,那樣不更有意思?」
「好啊好啊,現在就過去!」
林新月開口道,有點兒迫不及待的樣子。
兩個人準備從下面從下面那條小路上過去,李子牧叫住了兩個人:「不要從那走,轉這麼遠,直接從這兒,飛下去!」
下面的路確實有點兒遠,兩個人一聽還有一條路,立馬停下來,眼巴巴的看著李子牧。
這條路離下面的杜鵑花盛開的地方,有一條小小的溪流,裡面有許多從山裡面滾下來的石頭,但是這條路的要高出許多,下去自然不方便。
「這哪有什么小路?」秦雯有點兒奇怪。
李子牧也不說話,他在路邊看見垂下一排樹,但是他甚至叫不上名字,但是這種樹木的枝條十分柔韌,經得起一個人的重量,差不多可以相當於一個鞦韆。一個人抓住垂下來的打一點兒枝條,一個蕩漾就可以送的很遠,想到這兒的時候,李子牧的心裏面已經有了計較。
「呵呵,我們坐過山車,行不行?」
林新月還沒有聽明白怎麼回事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秦雯眼前一亮,差不多就明白是怎麼做了,小時候跟在李子牧的後面,她也曾看著他們這樣玩過。
「這樣行不行啊?這麼細的枝條?」不過秦雯還是有些擔心。
要只是她過去,那也倒算了,可現在還有林新月,要是出點什麼叉子,那可就麻煩了。
「嘿嘿,這不還有我麼?」李子牧也不反對,「你們兩個,往我旁邊站近一點兒。對,站我旁邊,嘿嘿……」
兩個女孩子,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聽他這樣說,就乖乖站到他旁邊。
李子牧見她們過來了,頓時向上輕輕一躍,扯住柳樹上一個大的枝條,還沒有怎麼用力,一顆粗大的樹木,就被他給壓彎了。樹上那些不知名的碎碎的葉子,撲啦啦的掃過兩個人的面龐,有的葉子還從她們的檀口裡面調皮的滑過。
「哇呀呀——」
秦雯和林新月兩個人,根本沒有一點兒防備,都被這些葉子給逗的有點兒狼狽。
這時候兩個人才知道上了李子牧的當,感情他是捉弄她們。
「臭木頭,找死呀!」
秦雯氣急敗壞的嬌嗔著。
「哈哈哈——」
看見她們兩個人的狼狽的模樣,李子牧覺得很好玩,忍不住笑了出來。
「笨的要死啊,你們都不知道躲一下!呵呵!」李子牧邊笑著,嘴裡還替她們感到有些惋惜。
「臭木頭,好啊,你敢捉弄我們!」
秦雯嘟著嘴兒,氣呼呼的說著,還要準備給李子牧捶兩拳。
還沒有等她靠近的時候,看見李子牧又在晃動著樹枝。那些葉子就像是認人一樣,撲啦啦的又往兩個人這邊過來了。有了剛才第一次的經驗教訓,兩個女孩子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逃到了一邊。
「哼!臭木頭,就知道欺負人!」
看著秦雯的一張俏臉淚眼汪汪的,看起來就要梨花帶雨,林新月趕緊站出來替她打抱不平。
「好啦,我不弄啦!」
李子牧瞧著兩人有點兒生氣的樣子,也不敢做得太過分,趕忙舍了樹枝跑了過來。
誰知道這時秦雯突然變了臉色,一臉得意的眯著眼笑著,趕緊喊著林新月:「新月,這大壞蛋,就知道欺負人,嘻嘻,這次可不能讓他跑啦!」
「嗯嗯——」
林新月義憤填膺的點了點頭,對這句話深表認同。
李子牧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上了秦雯這個小妮子的當,但是為時已晚,兩個大美女,一邊一人架著李子牧的胳膊,就像是警察抓到了壞人一樣,笑得很是得意。
「我讓你還敢使壞?怎麼樣,還不是落到姑奶奶的手裡啦?」秦雯趾高氣揚,嘻嘻的笑著說道。
說完,兩個人的粉拳就像是彈棉花一樣,落在了李子牧的背上。
李子牧差點兒沒有笑出聲來。
疼?才不疼!
這是在做按摩,在搞大保健吶!
「哎呦,我的姑奶奶們吶,小的我錯了,這樣還不行啊,饒了我吧!」李子牧大聲的假裝求饒。
林新月微微調勻著氣息說道:「嘻嘻,雯雯,看他可憐的樣子,就饒他這一回吧?」
「好吧好吧,看你那可憐勁兒!」秦雯說著,就鬆了手,「哼,這傢伙身上就像鐵板一樣,打得我手疼。」
李子牧轉過身來,看見林新月的手,還握在他的胳膊上。
瑩瑩皓腕,芊芊玉指,搭在自己小麥膚色的胳膊上面,就像是白種人和黑人進行友好握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見她檀口微張,輕輕呼著氣,精緻的五官有一絲絲的紅暈,素麵不施粉黛,差點讓李子牧看愣住。
「啊呀!」
林新月這時候才發現,她的手還抓著李子牧的胳膊呢。
趕緊逃也似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林新月根本不敢直視李子牧,偷偷的順著餘光,發現李子牧還在盯著她,不由得麵皮一熱,張口啐道:「看什麼呀,沒見過比你白的?」
「嘿嘿……」
李子牧一聽,頓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