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沒有立即回答王長根這個問題,而是讓他先給誠意,沒誠意神仙是不可能對他泄露天機的。
王長根給了五十塊錢,神婆這才說道:
「以後你要對你老婆好點,她是你的福星,她不知道幫你擋了多少次災難,而你卻還完全毫無自知!」
王長根呵呵乾笑:
「我也想對她好啊,但是她脾氣很大,一言不合就和我吵架,現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吵都不習慣了。」
神婆就說: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家和萬事興,吵架將財神爺都吵走了,難怪你們家不會發財!從明天開始,別再吵架了,一次都不能吵!」
王長根滿臉為難:
「要是她說很難聽的話,我估計會忍不住還嘴,一還嘴,肯定很難避免吵架。」
神婆就說:
「那你就閉嘴!咱們這些凡人,三年學開口說話,但是卻需要三十年才能學會閉嘴不說話,只要你少說話,多做事,你老婆肯定漸漸就不會和你吵了,你不信我,也得信神仙,這是神仙給你的建議,你不聽拉倒!只是到時候沒財運,別怪到我投上來!」
王長根唯有呵呵苦笑:
「那行吧,那我以後儘量少和她吵,我儘量閉嘴,這樣總行了吧?」
神婆卻說:
「那可還不行,你還得改改風水,這風水已經壞了,不改不行!」
「怎麼改風水?」王長根連忙詢問。
神婆就說:
「建議你去找個專業的地理先生,去看一看你家老頭子的墳墓,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墳地風水出了問題,那可是會影響家裡的!」
王長根連忙點頭:
「行行行,那我回頭就找地理先生來看看!話說神仙婆婆您不看墳嗎?」
神婆就說:「我只給活人算命,不給死人算命,有些人只給活人算命,有些人只給死人算命,這是規矩,不能壞了規矩,壞了規矩那可是要造天譴的。」
王長根呵呵笑著,不再說什麼。
他從神婆的房間出來,李秀蘭就連忙上前去詢問:
「神婆怎麼說?」
王長根有些鬱悶,不過還是如實說:
「神婆說了兩件事,第一就是,要我們以後別吵架了,吵架會趕走財神爺。」
李秀蘭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想和你吵架啊?還不是因為你那副狗德性!」
王長根很想懟回去:我怎麼就狗德性了?是你自己嘴賤好不好!
不過一想到神婆讓他閉嘴少說話,他就忍了下來。
「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我不想和你吵。」
李秀蘭也不想和王長根吵,就問道:
「神婆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王長根就說:
「她讓我們回去找個地理先生,去看看我爸的墳,說我爸的墳的風水可能出了問題。」
李秀蘭就說:
「那回頭就去找地理先生唄!」
李秀蘭還說:「梁援朝好像認識地理先生,村里很多人辦白事,都是由他去請地理先生的。」
王長根就說:
「那行,那我回去就去他家一趟。」
轉眼到了晚上。
王長根在自家吃過晚飯之後,就去了一趟梁援朝家裡。
剛進門,他就發現梁援朝正坐在一個老舊太師椅上,閉著眼聽收音機。
梁援朝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王長根看他這樣子,不由內心驚訝。
要知道,以前梁援朝做村委書記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也很老,但是他眼裡有光,混身有幹勁!
可自從上次競選村幹部,他輸給了張忠田之後,他的眼神里就沒有光了,他身上的那一股幹勁也泄了,人也就迅速衰老了。
「梁書記,吃過飯沒?」
王長根敲了敲院子敞開著的老舊木門,梁援朝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是王長根來訪,當即笑著站起來迎接:
「長根,你來找我做什麼?這村子可沒有人再叫我梁書記了,現在張忠田才是村委書記!」
王長根笑道:「以前叫慣了,改不了口了,別計較那麼多!我來找您,是想讓您幫我聯繫地理先生。」
梁援朝當即面色一變,連忙詢問:
「這是怎麼了?」
因為在他看來,找地理先生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要麼治喪,要麼遷墳。
王長根就如實說:
「最近幾年一直都不順,神婆說可能是我家老頭那墳地風水出了問題,讓我請個地理先生去看看。」
梁援朝點了點頭:「這樣啊,那我明天幫你去聯繫!」
「謝謝您了,梁書記!」王長根連忙感謝。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還能記得來找我,說明你心裡有我,我該感謝你才對!」
梁援朝呵呵笑話如此說道。
他雖然是笑著,但是眼神里卻有隱藏不住的落寞。
看得出來,自從他辭去村委書記一職之後,他的生活就過得不太如意。
其實也不算是生活不如意,只是心理上收到了比較大的打擊。
原本他以為,張忠田用送禮物賄賂的方式拉票,就算當上了村委書記,也不可能把山溝村治理好,他一直都在等著張忠田把山溝村搞成一個爛攤子,然後村民們集體來情求他重新出山去當村委書記。
然而,想像很美好,事實很殘酷。
人家張忠田雖然是送油送煙拉票當上的村委書記,但是人家也並非他梁援朝想像的那樣一無是處,相反,自打張忠田當上村委書記以來,山溝村還被他治理得好好的。
不但整個村子被張忠田治理得井井有條,很多鄰里矛盾只要張忠田一出面,就能迅速解決。
而且張忠田還帶領很多村民去高速路做工,自己賺錢的同時,還讓不少村民也跟著賺了錢。
現在張忠田在山溝村的口碑,可比他梁援朝好太多了!
梁援朝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為什麼張忠田這麼圓滑,甚至於狡猾,那麼不守規矩,甚至還暗地裡破壞規矩,最後卻能把村子治理得好好的,得到村民們的擁護。
而他梁援朝那麼真誠,那麼守規矩,一直兢兢業業地做了那麼多年村委書記,最後卻沒能把村子治理好?
他實在想不明白了!
這甚至於讓梁援朝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出現了坍塌的跡象,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以來,一直都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