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廣闊的仙門競技場,經過一陣喧譁之後,慢慢靜寂了下來,等待下一場換位大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葉晨依舊冷靜的站在第一號鬥法台的〖中〗央,等著仙門大考排位第七位的修士上台挑戰。
他現在的傷勢很重,尤其是上一場,突然爆發,牽動了全身氣血,讓他的內傷更加惡化。不論是服用治療內傷的靈丹,還是治療外傷的止血藥,都只是暫時緩解了傷勢而已。他缺乏足夠時間來治療。
葉晨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如果再硬碰硬打一場惡戰,恐怕再也無法站穩在這個仙門鬥法台上了。
呂志驊下台之前講的那番話,對他沒有任何觸動。
『只有兩個人有資格坐在大考榜首?這兩個人,想必一個是王掌門的外甥趙長風。而另外一個,應該就是主持這次大考的執法殿施大長老的嫡孫施南了。「奉勸趁機見好收手,否則天虛仙門你待不下」『恐嚇?」葉晨原本對呂志驊沒什麼看法。
但是呂志驊這番話,他心中除了鄙夷和厭惡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如果連在仙門競技場上堂堂正正的正面鬥法作戰都不敢,還談什麼修煉仙道。
在競技場周圍數十萬計修士的注視之下。
仙門大考排位第七名陶清羽,手持靈劍,走上第一號鬥法台,挑戰榜首葉晨。
陶清羽目光深深的望著百丈遠處的葉晨充滿了忌憚。
他明知道葉晨此時已經很虛弱可是並未輕易進攻,十分謹慎小心的走在一號鬥法台上,每一步都很小心,以免中雷。
地雷術這門極為偏門的法術,讓人防不勝防。
地雷術,說強也強。不小心挨上一記地雷術,那基本上跟淘汰差不多。
說它弱,也弱的可以。
只要你看見它在哪裡布下去的,不去靠近它。它不會動就是廢物,一丁點作用都沒有。這個時候,它的作用連一個小火球都不如。
問題是,誰也不知道,葉晨在這一號鬥法台上布下了多少地雷術!
按道理來說,葉晨既然已經精心打算用地雷術來對付後面的挑戰者,那麼這台上肯定不止布了一枚地雷術。
陶清羽心中盤算著。
在數百丈大的鬥法台上,單個的地雷術,很難暗算到對手。
至少有五六枚以上,甚至更多才能在這小型鬥法台上發揮『布雷陣,的作用,有較高機率暗算對手。
葉晨上了一號鬥法台之後,在整個鬥法台都打過,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布下地雷陣。
陶清羽讓自己冷靜下來,拼命的回憶,前面幾場鬥法,葉晨都在哪些地方用手碰觸過地面。只要是葉晨用手碰觸過的地面,都是極度危險的地方,不能踩甚至不能靠近。
他拼命的回想。
前面四場鬥法,第一號趙長風、第十號王易元、第九號楊容、第八號呂志驊,過程非常漫長。必須要完整的回憶,避免有任何遺漏,這個難度很高。
身為鍊氣期九層修士,陶清羽的記憶力自然很好,能夠回想起大部分的情況。
「葉晨為了避免讓其他修士起疑,看破地雷術的位置,都是利用鬥法過程之中『跌倒、翻滾,之類的機會在地面釋放地雷術。只要是他跌過的地方,絕不能走。」
「葉晨最先跟第一號趙長風打的時候被轟飛跌摔過一次,受了輕傷。他在摔倒的地方布下第一道土雷術。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就在算計後面的對手了。」
「葉晨拿下榜首之後,第四十八號張容、四十五號任江等三人,曾經上台向葉晨的榜首挑戰。他們實力較弱,根本沒機會讓葉晨跌倒。葉晨自然也沒機會,布下地雷術。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上台挑戰榜首。」
「接下來,第十號王易元上台挑戰葉晨,劈了葉晨一刀,葉晨在地面一個翻滾,吐血受內傷,站起來的時候手掌碰觸了地面。這個過程,葉晨肯定布了一枚地雷術。」
「這裡一共兩枚。」
「再然後,葉晨跟第九號楊容那一場,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楊容實力均衡,葉晨也是實力均衡的修士。當時兩個人鬥法,打的極為激烈,也很狼狽,幾乎整個鬥法台,都跌爬滾打過。」」次數,大概在二三十次以上。」
陶清羽回憶葉晨和楊容兩人鬥法的過程,整個過程太複雜,密密麻麻的線在鬥法台上交織著,他越想越混亂。他當時也不會去刻意記這些幾乎沒用的事情,具體的位置已經很難理清楚了,只勉強能回想起大概的碰觸地面的次數來。
「二三十枚地雷術,這是什麼概念?仁枚地雷術,爆發波及的最遠範圍可以達到三丈。這些地雷,可以覆蓋一百丈的範圍。鬥法場關鍵的地方,幾乎都布下地雷術。」
「這一打,便是半個時辰!!楊容根本就是被葉晨給利用。葉晨利用楊容,幾乎不引人注意,布下二三十枚地雷術!」
「葉晨當時已經受了內傷,觀看鬥法的人也大多以為,葉晨為了避免跟楊容硬碰硬,這才儘量閃避,把跌爬滾打,都當成是很正常的事情,反而沒有猜疑其它的可能性。更沒想到,這是在利用楊容。」
「真該死!」
陶清羽突然想到了楊容可能被葉晨利用的這個可能性,臉色吸一下白了。
葉晨正是利用了楊容的看似勢均力敵,大量的布下地雷術。第九號楊容,居然被葉晨利用的這麼徹底。楊容自己,恐怕也根本沒想到這些。
葉晨這份心機,真是深沉的可怕!
陶清羽把葉晨進入第一號鬥法台的整個鬥法過程梳理了一邊,腦海之中漸漸勾勒出一幅葉晨的完整策略圖,清醒過來。
他看向葉晨的目光,帶上了深深的敬畏。把第九號楊容利用到這個程度,這需要多深的考慮。
至於葉晨跟第八號呂志驊的這一場,呂志驊施展出來的炎蛇非常霸道,這才沒有讓葉晨藉機布下任何一枚地雷術,反而把葉晨逼得退到邊緣,不得不施展出了一直隱藏的殺手鐧地雷術。這才讓葉晨的地雷術,在眾修士面前曝光。
葉晨在鬥法台〖中〗央,巍然不動,目光冷冷的掃向陶清羽的腳下。
陶清羽在打量著葉晨臉上每一絲一毫的變化,甚至葉晨瞳孔的變化,想要從葉晨的眼神之中分析出一些什麼來。
可是葉晨就像木樁一樣冷冷的站在鬥法自〖中〗央,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
陶清羽在鬥法台上走著,心中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十分不安。如果他不知道鬥法台上有這麼多的地雷術,他無所顧忌,心裡也就根本不在乎,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可是現在,他已經猜測了一號鬥法台上遍布土雷術,心中難免會驚疑不定。總是擔心自己的下一步,就進入地雷術的區域。
陶清羽也考慮過,把自己的戰鬥靈獸放出來沖在前面,自己一步一步跟在後面。
但地雷術是葉晨用神識來引爆。
戰鬥靈獸過去可能十分安全,自己一踏上去,葉晨立刻引爆地雷術,他一樣要倒霉。這個辦法起不到任何效果。
他乘騎靈禽從半空中逼近過去也沒什麼用。葉晨幾道閃雷就能將他的靈禽給打落下來,萬一他落下來,正好站在地雷術上,他還是倒霉。
陶清羽手持靈劍,在鬥法台上緩慢的變化著步伐,一邊觀察著葉晨的神色,朝葉晨漸漸靠近。從一百多丈遠,漸漸到了四五十丈遠。
用法術遠距離對轟,他不是葉晨的對手。
近距離戰技激戰,是他戰勝葉晨的唯一機會。葉晨此刻虛弱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激烈的近戰打鬥。
葉晨的嘴角上,突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陶清羽吃了一驚,正要邁出的腳步,急忙停住,倒退數步。可是他發現,沒有發生任何狀況。
他越來越感覺頭疼。
葉晨的每一絲表情,都讓他提心弔膽。難以分辨真假。
「別落腳,你腳下有地雷術!」
葉晨突然平淡的說道。
陶清羽正走著,吃了一驚,急忙收腿後退。
「不對!真要是有地雷術,他不可能提醒自己!」
陶清羽一下清醒過來,臉上扭曲,知道又被葉晨給耍了,上台以來這已經不知是他第幾次被愚弄,不由惱羞成怒。這一仗打的太彆扭了,束手束腳,乾脆拼了!
「風捲殘雲!」
陶清羽一聲厲喝,靈劍一揮,化為一道疾速的身影,朝數十丈外的葉晨猛衝過來。
「咔嚓!」
一道沖天而起的刺目雷柱,瞬間將陶清羽吞沒。
「呔!」
而站在鬥法自〖中〗央的一道渾身帶血的身影,暴喝一聲,渾然不顧崩裂的傷勢,猛然全速撲了過去。
「一號葉晨對戰七號陶清羽,勝!」
整個仙門競技場一片死寂,一二十萬名修士,鴉雀無聲,沒有喧鬧和歡呼,屏住呼吸,都在死死的盯著一號鬥法台。
連空氣幾乎都凝滯。
葉晨打到現在,身體早已將無法支撐。
他靠心計,還有早有預謀的地雷術,在死死的支撐接下來的每一場勝利。
那道年輕倔強的身影,法衣上沾染著斑斑血跡,依舊醒目的站在一號鬥法台上,承受著一次一次的衝擊。
在數十萬道目光的注視下,一戰一戰打下來換成任何一名三代修士,都無法不斷連勝守著榜首。
能打到現在,這是一個奇蹟。
他就這麼孤零零的站在一號鬥法台上,死守著榜首,光芒刺目無比。
沒人相信,他還能堅持打下多少場來。
天虛峰大殿,一名威嚴的長袍老者從殿內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山峰腳下競技場上的鬥法。他想了一會兒,露出冷笑,邁開大步,朝山下的仙門競技場走去。
在仙門競技場的一處不起眼的觀望台上,一名身披白袍帶著斗笠遮面的少女,緊抿著輕唇,雙眸泛紅,看著鬥法台上那道獨立不群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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