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本能的反應讓王曉很是動容,伸手抓著中年男子的手臂,輕聲說道:「別動,讓我檢查下你身體的情況。」
一股浩然正氣從王曉體內鑽入中年男子體內,瞬間發現中年男子全身經脈斷裂,心核空間中的心核也黯淡無光,裡面沒有絲毫正氣能量,心核的浮根也只剩下一絲牽連,隨時有斷裂的風險。
收回手,王曉看著中年男子開口說道:「你傷勢極重,差點就斷了心核的浮根,沒了紮根虛幻與真實之間的根,心核就會自然消散,你也會從修士退化成末世前的人族,剎那間就會被邪氣能量浸染,化作鬼類,人族身份死去。」
中年男子聞言臉色巨變,隨後仰天大笑幾聲,灑脫地笑道:「值了,反正老子也擊殺了十二隻鬼族士兵,也不虧,死就死吧,沒啥好怕的,只希望人族身份死後,兄弟們能第一時間擊殺我的鬼族身份,以免危害人族。」
看著中年男子灑脫地接受了死亡,同時還不忘死後化鬼危害人族的弊端,王曉很是感動和震撼,這樣一個普通的士兵,能有如此高的思想覺悟,是無數人值得敬仰的先烈。
不忍看著中年男子死去,王曉沉聲說道:「我可以救你,死後的事就不需要考慮。」
中年男子聞言臉上沒有歡喜的神色,反而神情認真地說道:「大人,我觀你氣息和氣質,必定是我人族的強者,現在大戰在即,基地市危在旦夕,我不想因救我而損害大人的實力,如果導致大人與鬼族高手交戰不勝,那我就是人族的罪人。」
「哈哈哈...」王曉仰天大笑幾聲,豪氣沖天地說道:「能讓本座勝不了的鬼族也許有,但本座從未遇到過。」
看著王曉信心滿滿的樣子,中年男子有些擔憂地勸說道:「大人,鬼族中鬼王級的高手不少,那可是四階的存在,大人還是小心謹慎為好,我們人族中除了戰神大人能說這話,別的人我是不信的。」
一旁的中年少校軍官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老王,你可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面前的翩翩君子就是戰神大人啊!」
「啊?」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聞言大吃一驚,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立即跪下請罪道:「戰神大人贖罪,小的剛才不知道戰神大人身份,竟然小看了戰神大人。」
「無妨。」王曉微笑道:「不知者不罪,本座進城時吳少校也是不知道本座身份,待本座自我介紹後,吳少校也是如此,其實本座也是普通人,不用如此崇拜,治好你的傷勢對本座來說沒啥損耗,所以不用在意。」
取得中年男子同意後,王曉一掌拍在中年男子後背,龐大的浩然正氣沖入中年男子心核空間,瞬間灌滿了心核,使其爆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輝,虛浮的浮根也迅速凝固起來,穩固無比,全身的經脈在浩然正氣沖刷之下,急速恢復且變得粗大強韌。
幾分鐘後,在王曉青木訣的修復下,中年男子因禍得福,體內的傷勢不光全好了,還拓寬了經脈,穩固了心核空間,心核根莖也紮根更深,修為更是進入二階後期,要不是受限資質所限,大概率能突破到三階初期。
活動了下身體,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高興地跪在地上,激動地說道:「感謝戰神大人再造之恩,我一定再上戰場,與鬼族廝殺,為龍國死戰。」
伸手發出一道正氣能量,扶起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王曉淡淡地笑道:「隨本座一起去市政府大樓,你的軍事素養不應該浪費在與鬼族士兵單獨廝殺之上,而應該獨領一營士兵,率軍守城,打退鬼族攻城。」
老王也想到目前正規軍幾乎全部戰死,確實需要有深厚軍事素養的職業軍人領兵,遂高聲喊道:「諾,謹遵戰神大人旨令。」
很快,眾人來到市政府大樓,走進巨大的會議大廳中,瞬間就聽見會議室中傳出來激烈的爭吵聲,雙方誰也不相讓,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
推門而入,王曉就看著一名穿著上校軍官服的中年男子高聲怒吼道:「夠了,我們城防軍一萬多將士剩下不足五百,城中民兵和普通民眾戰死十四萬之多,再守下去我們一百壹拾萬人的三號基地市還剩下多少人?而鬼族大軍還有多少,二十萬啊,可以擊殺至少四十萬民眾,甚至更多,那時候我們整座基地市剩下不到五十萬人,而鬼族大軍隨時會有援軍補充,老陳放棄吧,三號基地市守不住了啊!」
滿臉疲憊滄桑的西裝中年男子神情冷峻嚴肅地看著身穿上校軍服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老齊,你有沒有想過,放棄基地市會讓多少人無家可歸,路上又會死多少人。」
「我不知道。」齊上校沉聲說道:「我只知道戰到最後全城會死六十萬以上的人,而鬼族大軍下一批援軍抵達後,我們這五十萬人全部都要死,為今之計只有出城,我帶著二十萬臨時組成的集團軍擋住鬼族二十萬大軍,老陳你帶著剩下的八十萬民眾向一號基地市方向轉移,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夠了。」陳市長高聲吼道:「那樣你會死的,你知道嗎?老齊,二十萬鬼族大軍會死死地咬住你們,一口一口撕碎你們的靈魂。」
「無所吊謂。」齊上校淡淡地說道:「男兒何懼馬革裹屍,暴屍戰場,撕咬靈魂的痛老子能承受,至少這樣鬼族大軍不會喊來援軍,全城能有近八十萬人活下去。」
看著不說話的陳市長和一眾市領導以及自己麾下的十幾名僅剩的軍官,齊上校昂首笑道:「老子末世前一屆兵痞,普通農民家庭出身的義務兵,原本打算混到班長職位就退休,已經是非常牛逼了,沒想到末世後也能當個上校師長,也算光宗耀祖了,沒啥遺憾,有個卵子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