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鶴頂的注視下丁湘緩緩抬起頭,輕輕卻堅定地說道:「做師叔的侍妾自然是一份大機緣,然丁湘自從能夠引氣入體時就立下誓言,要做大自在之人,故請師叔諒解弟子無法做師叔的侍妾。」
見他好言好色勸了半日,丁湘依然拒絕了他,鶴頂的臉色難看起來:「哼,難道做我的侍妾你就不自在了?我又不是小氣之人,親兒託付給你,我的靈峰託付給你,連我也託付給你,你在我鶴頂峰怎會不自在?你還要怎樣的自在?分明是不願做我侍妾想出來的託詞。
哼,難道你還想做我的道侶嗎?我勸你早早收起這個妄想,你見過那位金丹修士找築基修士做道侶?做我侍妾之事就這麼定了,稍後我便傳音給事務堂讓他們把你的名額轉入我鶴頂峰。」
既然他把話都給丁湘說明白了,丁湘做他侍妾的事情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否則他還有何臉面在玄清宗做一個金丹修士。
丁湘強忍住內心的噴怒,平靜地說道:「既然師叔主意已定,弟子無法違抗只好順從。 不過弟子有一個請求請師叔答應,否則我便是殞命也不願做你侍妾。」
鶴頂聽到丁湘鬆口他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吧,何事?」
「弟子是從凡俗界來到修仙界,在凡俗界還有一些因果沒有了解,弟子想要先去了解掉這些因果,然後再回來侍候師叔,因路途遙遠,弟子大約需要一,兩年時間,請師叔同意。 」丁湘說著,眼睛直直看著鶴頂。
鶴頂輕輕一笑,「我還以為是何難事,這自然可以。」每位修仙者在築基之後都會跟凡俗界做一個了解,即斬斷塵緣,他也猜想到丁湘了解塵緣是真,藉此拖延逃離他恐怕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不過這沒什麼,解決起來很簡單。
聽到鶴頂爽快答應她的要求,丁湘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師叔,那弟子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前往世俗界,待到塵緣了解弟子便直接回到鶴頂峰來。」
就在此時,丁湘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身子也隨之一動不動。
她看著鶴頂抬手從她前胸提出一滴心頭精血,然後他咬破手指擠出一滴他的精血來,等到他把兩滴精血混合,開始掐起法訣打出一個禁制,把這個禁制打入精血中後,他把這一滴帶著禁制的精血打回她體內。
接著,丁湘便感覺到心頭有了一些異常,只不過這個感覺很快消失掉。
接著她的身子便能動彈了,「師叔這是何意?」丁湘蒼白著臉問鶴頂。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禁制,名為噬心,只有以我的精血配以法訣才能解開。如你二十三個月後仍舊不歸,此禁制便會發作,發作頭三日,你會心痛如刀絞一個時辰,第二個三日,你會痛兩個時辰,以此類推,直到你一連整整三日都心痛如絞的時候,你的心臟便會爆裂開來。」鶴頂淡淡地說道,那語氣神情好似在叮嚀丁湘你不用著急,處理好事情再歸來一樣。
本來他是不想把一些手段用在丁湘身上的,可惜她太不知趣,他便只能如此行事了。
丁湘以為她能逃離這裡,那是她太無知不知金丹修士的厲害。有一點他沒告訴她,就算丁湘逃到天涯海角,因為她體內的禁制,只要她在天石大陸他便能感知到她的大概位置,且只要他施法,即使萬里之遙她都會心痛如絞。
「好,弟子知曉了。」丁湘用極大的力氣強行控制住心頭的憤怒和身體的顫抖,淡淡地說道,接著她也不跟鶴頂真人行禮告辭,徑直往洞外走去。
她陰沉著臉往外快速走去,等遠離鶴頂峰一段距離,她才放鬆下來放慢腳步,只覺渾身好似沒了力氣,腦子亂糟糟的,人也好似沒有魂的傀儡一樣只是憑本能下意識往小院挪著步子。
「丁師妹!」「 丁師妹!」
好像有人喚她,丁湘被人叫魂一樣忽得清醒許多,抬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看到是趙清泉,她淡淡地說道:「原來是趙師兄,趙師兄叫我何事?」
趙清泉脾氣再好也被丁湘這一副一點都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漠然表情和語氣氣到了,他用嘲諷語氣說道:「恭喜丁師妹成為金丹修士的侍妾,金丹修士的侍妾自然看不上我這樣的普通弟子,不願意跟我打招呼自然是正常的,對在下愛理不理也實屬正常。
怪我太多事,太念舊,非要追著跟金丹修士的侍妾大人打招呼。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反正我們以後也不會見幾面。」
丁湘冷笑一聲:「你覺得做金丹修士的侍妾好你去做就行了,玄清宗多的是女金丹,我又沒得罪你,你好好地挖苦諷刺我干甚?」
這話卻並沒有讓趙清泉生氣,他看一眼丁湘有些蒼白的臉色,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師妹不會自願做金丹修士的侍妾,師妹,我有話跟你說,此地說話不方便,你先回,稍後我去你的小院找你,可否?」
丁湘心裡雖然一時慌亂,但有一點她內心仍是異常堅定,那就是她絕不會做鶴頂的侍妾,她說要了解塵緣是真,但藉此逃出鶴頂的掌控也是真,可惜她低估了金丹修士的手段。
不過就算鶴頂對她種下禁制也休想她做他的侍妾,她仍舊會先逃離這裡,再設法尋求解開鶴頂禁制的方法,如果解不開,她也絕不回來做鶴頂的侍妾。
連連氏都知道不能讓荷花做修仙者的侍妾,她豈能淪為鶴頂的玩物?
跟修為增長比起來,做自在之人才是她的道心真正所向。
她的生命自從出了丁家村後就是自由的,它不會為其他任何人所限制,圈養,永遠都不會,即便是隕落它也會是自由地隕落。
既然她要離開玄清宗了,對趙清泉的忌憚,害怕他看到金毛等等,她也不在乎了,而且看趙清泉的神情,他對自己應無歹意,那就見見他吧,聽聽他要說什麼吧,反正他也是築基初期,在自己的地盤,自己還能怕他?
如此想著,丁湘對趙清泉點點頭。
「好,那我們稍後見,師兄先走一步了。」趙清泉說著對丁湘點點頭,拋出飛劍到半空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