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最主要防的是覓雲被白衣築基修士在流雲城的同夥或者那日追蹤他之人看到認出來。
那些人可都是築基修士。
至於白衣築基修士在流雲城有沒有同夥她不知道,她沒看到白衣築基修士的身份令牌,想來這人是個散修,但就算是散修,也會有相熟的同伴或親密之人,謹慎一些沒錯。
如此想著,丁湘在雙腿上貼上急行符開始如以前一樣仍舊靠雙腿開始趕路。
一路急行,第六日的時候,丁湘來到了那日跟白衣築基修士躲藏的山峰附近路段, 她心情複雜也沒敢往那個方向看一眼只埋頭趕路。
忽得,一股神識一點沒有避諱地直直向她掃來,在她身上上下掃視。
這對於修士來說是一種最大的侮辱,丁湘惱怒異常,可她卻沒有辦法,因為這股神識太強大,完全壓制住了她,她的神識不能放出一絲。
築基期修士是沒有這麼強大的神識的,這應是金丹以上的修士。
金丹修士一個念頭就可以滅掉一個鍊氣期修士,比凡人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因此丁湘只敢心裡惱怒,面上卻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站在原地向著神識傳來的方向躬身行禮。
所幸的是,這股神識很快退去。
丁湘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依舊恭敬地等了一會見周圍沒有任何反應,她抬頭往四周看去。
修仙者的目力非常,幾十里外的東西仍能看清楚,可丁湘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個人影。
丁湘心裡駭然。
又等了一小會,見那股神識始終沒有再出現,她開始挪動腳步往前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見仍然沒有動靜,她放開腿拼命往前奔跑起來。
丁湘不知道的是,在那日她跟那白衣築基修士躲避的石壁前,此刻正坐著一位身穿藍色衣裳,相貌尋常的中年修士。
別看這位中年相貌尋常,衣著普通,他可是位實打實的金丹中期修士。
這中年人乃是修仙界有名的散修和光真人,這和光真人自從結成金丹之後,就占據了一座島嶼而居。那日他正在打坐,忽得心頭一陣悸動。
和光心頭有些不平靜起來,他的小徒弟幾個月前外出遊歷去了,尋思不知是不是這小徒弟出什麼事了?
正在尋思間,有門下徒孫匆匆跑來見他,跪倒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回稟師祖,小師叔的魂燈剛才熄滅了。」
和光真人驀地站起身,他有三個徒弟,最喜這個小徒弟,無他,只因這個小徒弟是他親子,唯一的愛子,且這個兒子十分肖他,修煉天賦高,人也聰慧機智。
因此他要外出遊歷他也就讓他出來了。他就是這麼過來,修仙者就該到處尋覓機緣,哪裡能一直待在他們這個小島上。
哪想到這才幾個月,他兒竟然隕落!
施法查到了隕落的的大概地點後,和光真人一刻不停就動身前往。
他居住的島嶼距離流雲城頗遠,一旬後他站到了流雲城門口,手中尋靈陣盤發出微微的顫抖。
這尋靈陣盤乃是他自己煉製,是來通過靈氣氣息尋人尋物的一種法器。此刻他手中陣盤的中心乃是他兒的一滴精血,千里之內只要他兒靈氣氣息出現,這陣盤就會提醒他。
就是這裡,這裡的他兒氣息頗重。
想到殺害他兒的兇手就在流雲城,和光心中怒氣頓時上涌。
他雖然心中生氣,可也知道這流雲城是玄清宗所屬的城池,他不想招惹也招惹不起玄清宗,於是施展法術把自己的修為壓制在築基期,進城。
進入流雲城後他很快追蹤打聽到了他兒生前的情況。
一怒之下,他一口氣滅了十八人,不管是私下裡提供過他兒線索,還是跟蹤過他兒,或者曾經追趕過他兒的人他都沒放過,滅了這些人後他迅速離開流雲城。
他詢問到他兒的最後信息是他兒被三位築基修士追趕往城外逃去。
為了防止這三位追趕他兒的築基修士說謊哄騙他,他只讓他們中一人說明情況,其他兩人他直接用了搜魂之術。
他滅掉的這十八人雖然不是他兒隕落的直接原因,可他們敢對他兒圖謀不軌,他們就不能再活下去。
可這還不夠,他兒真正的隕落情況他還沒有查到,等抓到直接使他兒隕落之人,必要讓他或他們神魂俱滅。
這一陣子,他一直在流雲城外查找線索。
從打聽來的情況,和光真人推測真正害死他兒的依然是幾位築基期惡賊,在那三位築基修士搶奪他兒財物未果後,黃雀在後,真正的惡賊為了他兒的寶物,謀害了他兒。
來到流雲城後,和光一直在用尋靈陣盤尋找他兒的靈氣氣息。
靈器要修士灌注靈力才能使用,時間長了,靈器內必然有使用修士的靈氣氣息。
那使他兒隕落的惡賊害死他兒無非是為了他兒的寶物,因此他們害死他兒後必然會瓜分掉他兒的儲物袋,只要有一惡賊取出他兒儲物袋內他兒常用的物件,尤其是他兒煉化過的靈器,他必能用手中的尋靈陣盤鎖定惡賊。
他在城內查尋未果,且他兒最後出了流雲城,因此最近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流雲城附近查尋。
讓他苦惱的是,他找了這麼些時日,竟然毫無線索。
他開始懷疑他兒是玄清宗的築基修士所害,起碼玄清宗的修士最可疑。
他這樣懷疑有兩個原因,一是這幾日他走遍了流雲城方圓萬里之內一大片地方探測都沒有結果,只有玄清宗,因那裡有大型陣法籠罩,他的靈陣盤無法探測到那裡;二是能悄悄害死他兒,並做到基本不留痕跡的,玄清宗的修士可能極大。
至於他兒是被金丹修士為所害,他認為基本不可能。
金丹修士是不會看上一個築基期修士的儲物袋的,一般情況下,金丹修士也是不屑於為難一個築基期修士。而他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不會隨意得罪一位金丹前輩,即使他兒有小小失禮,金丹修士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會隨意為難他兒。
築基散修是不敢輕易得罪一位有金丹修士撐腰的同級修士的。散修大多獨來獨往,就算有兩,三個散修一起對付他兒,以他兒的本領和他所擁有的寶物,雖打不過兩,三個築基修士, 可逃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比如那三個散修一起追趕他兒不是剛出城就失去他兒的蹤影了嗎?
只有玄清宗的築基修士才會因此地是玄清宗所屬城池,又自持是大門派弟子,仗勢欺人,在與他兒起爭執後,或直接圖謀他兒財物,遂聚集多位同門害死了他兒。
別跟他說玄清宗是正派大宗,弟子不會隨意欺負人。
有著這個推測後,和光就重點盯上了流雲城跟玄清宗之間的這段路。
管他是誰,只要他確定是害死他兒之人,必定要死。
今日,他再次來到他兒的隕落地附近,神識掃描到路上走來一位玄清宗修士,於是便放出神識把這小輩掃了一遍。
不過這個女修只是一個鍊氣期修士,害死他兒的絕不會是這樣的人,他只掃了一下便沒了興趣讓她過去。
且說丁湘一路狂奔,午時剛過她就來到流雲城門口。
流雲城門口跟平時不太一樣,看起來十分嚴肅,每一位要進城的修士都被門口守衛仔細盤問,且門口處還站著兩位築基修士,其中一位手中捧著一個不知是何作用的陣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