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看破說破

  【默唸三遍網址 請問記住了嗎?沒記住的話下章我再問一遍。最好幫我分享到Facebook哦】

  管虢公的慘狀令簡大聾大吃一驚,進去是個明眼人,出來就成了瞎子,用腳趾頭想也想得明白,他藏身蓮花峰深處,以「極目千里」窺探對手,結果神通為對方所破,吃了大虧,還好沒有賠上性命。「嘖嘖嘖」他繞著管虢公轉了兩圈,張口欲說些什麼,咂咂嘴又忍了下去。幸災樂禍?物傷其類?抑或兩者兼而有之,連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總之,管虢公的遭遇並不令他心情輕鬆。

  「極目千里」的神通固然了得,一旦為敵所破,雙目受損,一時間也算費了,爭奪南方本命血氣何等慘烈,少了一雙眼,還怎麼打?乘興而來,敗興而去,管虢公一世英名,沒想到毀在了這裡!簡大聾搖搖頭,心中終有幾分疑惑,試探道:「陳聃的手段,當真如此了得?」

  雙目受損,卻並未全瞎,眼前隱隱晃動著一團血氣,深深淺淺,勾勒出簡大聾的輪廓。管虢公嘴角一動,露出一絲淡淡笑意,道:「陳聃煉成血奴,不死不滅,進退如電,坐實了主宰以下第一人,無可爭鋒。」

  「血奴?」簡大聾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姬勝男,後者秀眉微蹙,露出沉吟之色,顯然所知亦不多。

  時至今日,管虢公已是山濤麾下碩果僅存的老人,老人總是一些無可厚非的優勢,道行或許不一定深,知道的事肯定會多一些。簡大聾是爽快人,直截了當道:「聽說過,也僅僅聽說過。願聞其詳。」

  管虢公略一沉吟,大致解說了幾句「血奴」的由來,這並非什麼隱秘,只是時間隔得太久,死在血戰中的人實在太多了,後起之輩才所知寥寥。

  簡大聾腦子轉得與眾不同,琢磨片刻,脫口道:「也就是說,多了血奴,相當於要同時對付兩個陳聃?」

  管虢公遲疑道:「這麼說也不能算全錯,單論戰力,血奴堪與陳聃相當……」

  姬勝男明白他的意思,戰局千變萬化,血奴終究只是介於身外化身與傀儡之間的一具異物,能不能與陳聃相提並論,未可定論,不過也由此可見血奴之強,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不過時至今日,簡大聾還有可能收手麼?

  簡大聾道:「折在兩個陳聃手裡,也不算虧……」他心中忽然一動,管虢公毀了雙目,猶能全身而退,體內血氣看上去並無衰竭之虞,他竟強

  到如此地步了麼?

  管虢公道:「陳聃沒有現身,只遠遠看了血奴幾眼,它行動詭異,對莫瀾視而不見,一味糾纏契染,痛下殺手。陳聃……大抵是察覺到了什麼。」

  簡大聾心領神會,卻不說破,姬勝男接口道:「察覺到了什麼?」她聲音低沉,略帶一絲沙啞顫慄,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她是簡大聾的心腹,智囊,就如同古之豁,有頭腦,戰力不足,只能依附於強者,才能出人頭地。管虢公轉過頭,緊閉雙目,眼皮下眼珠微微一動,「看」了她一眼,姬勝男心中生出一種錯覺,她被對方「看」到了,而且被「看」透了。

  管虢公笑笑,並未作答,箇中隱秘,知道也就罷了,不知道,還是繼續蒙在鼓裡的好。

  簡大聾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腦中靈光閃動,「咦」了一聲道:「陳聃沒有現身,血奴一人出手,便毀了你雙眼?」

  管虢公指指姬勝男,反問道:「你打算把她牽扯進去?」

  簡大聾憨憨一笑,道:「心腹之人,不必瞞她。」

  管虢公心中暗暗冷笑,深淵從來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這是億萬年來顛撲不破的鐵律,光有頭腦頂什麼用,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不過簡大聾既然如此說,他也犯不著瞞瞞藏藏,道:「北方之主郎祭鉤為契染撐腰,驚退了血奴,破了我這雙眼的神通。」

  姬勝男聞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陳聃安仞之外,連北方之主都屈尊駕臨蓮花峰,你還想爭那本命血氣麼?」

  簡大聾搓著雙手有些遲疑,姬勝男更是臉色變幻,坐立不安,郎祭鉤乃四方之主,深淵主宰,與南方之主山濤齊名,他若出手干涉,誰人能敵?一番盤算全落了空,姬勝男心中有些小委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不是以大欺小嘛!」

  以大欺小,一點都沒錯。管虢公神情有些古怪,又道:「還有那位東方之主,雖然暫時沒有現身,想必早就到了蓮花峰……」

  他話裡有話,簡大聾心中一沉,旋即醒悟過來。深淵一十三輪赤日,一十三位主宰,西方之主樊隗不知所蹤,昊天凌駕於儕輩之上,伏岳北冥聯手與之分庭抗

  禮,轉輪、陰酆二王形同一人,有東方之主草窠和北方之主郎祭鉤為羽翼,幽都、地藏、閻羅、平等四王,貌合神離,南方之主山濤行將入主深淵之底,韜光養晦,態度未明。郎祭鉤既然站到台前,公然為契染撐腰,草窠又怎會袖手旁觀?這七十二蓮花峰,這南方本命血氣,哪裡還有他們插手的份,再不知難而退,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現下局勢已明,七十二蓮花峰,是深淵之底的那幾位在布局較力,你我有什麼資格摻上一腳?」

  簡大聾長長舒了口氣,管虢公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次本命血氣重歸南方,真正在背後較力的是昊天,是轉輪,或許還要算上北冥,雖然南疆是主場,山濤的屬意可有可無,若非管虢公搶先一步看破,說破,當真一頭扎進去,那禍事可就大了。

  他貌似粗率爽直,實則心中明白得很,摸著腦袋若有所思,道:「呃,你這是打退堂鼓了?」

  管虢公靜靜道:「不能進,只能退,這次爭奪南方本命血氣,就全看你了。」

  簡大聾「呵呵」笑幾聲,頓了頓,又「呵呵」笑幾聲,「你這老傢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把我往火坑裡推嘛!」

  管虢公擺擺手道:「進不進蓮花峰,你自己拿主意,莫要指望我。其他不去說,白跑了這一趟,壞了一雙眸子,搬動數萬兵卒,不能雙手空空灰溜溜回去,總得有些補償——」

  「你待要如何?」管虢公傳來的消息太過要緊,若他不是獅子開大口,簡大聾倒願意補償一二,畢竟同在南疆這口鍋里舀食吃,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懂。

  管虢公道:「深淵爭奪的,無非是血氣,聽聞蓮花峰外,有南明山魔獸出沒,彼輩乃無主之物,簡將軍可在意?」

  之前簡大聾費了一番手腳,說動盤踞在南明山中的魔獸,空口白牙許下無數好處,邀彼輩前來助陣,如今爭奪南方本命血氣機會渺茫,如何打發那些貪得無厭的傢伙,正有些犯愁,管虢公有意對它們下手,再好不過。他看了姬勝男一眼,見她並不反對,慨然道:「管將軍說哪裡話,無主之物,予取予奪,只是那干魔獸可不是好相與,小心為好。」

  管虢公頷首道:「吾當量力而行,自有分寸。」

  【章節開始的時候讓你默唸三遍還記得嗎?分享臉書可能有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