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破曉看著任巧手中的半透明面具,有點錯愕,又覺理所當然,這才是真正隨身攜帶之物,哪怕光著身子也不用擔心遺失。
任巧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看了邊上的小白獺一眼:「明爺,巧兒之前有所隱瞞,此面具乃是一件上古法寶,據說是用某神獸的皮所制,為奇門的不傳之秘,只有每代門主才能獲知其密,其名萬象秘藏,既是面具,也是秘藏,奇門多少代積存的秘寶和秘籍盡在其中。先父傳於我時,已身負重傷,只來得及交代幾句,告訴我秘藏分為十層,對應奇門遁甲術的十層。可惜巧兒功法微末,連第一層都打不開。主人修為高深,自能打開所有秘藏。」
小白獺聽得小眼睛亂轉,貪婪地盯著那副面具,它一族有溯源尋寶的天賦,所謂做一行愛一行,有現成的寶物當前,恨不得搶來一探。
「萬象秘藏?」破曉接過了面具,愈發心動,奇門即便只是二三流的宗門,但多少代的積存,一定有不少好東西,「此物怎麼用?」
任巧面露不舍,還有一絲悲傷,低聲道:「戴上即可。」
也是,她此舉不啻將奇門的最後希望賣掉了,其父的在天之靈,也會痛罵她這個不孝女吧。
戴上?破曉略一沉吟,萬一這面具有啥機關,自己可就是自投羅網了。
任巧誠然表露了忠心,所言亦無什麼破綻,但兩人畢竟才相識兩天,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是暗算自己,也不能說沒這個可能。
破曉這一路走來,除了無邪,所交之人都暗算過他,視為兄弟的鐵柱、從姐弟相稱到有了夫妻之實的林清兒,甚至包括犼女,他的警惕心不可謂不強。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有無邪的天女一諾,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一死重生耳。
人性固然經不起考驗,但自己既然想用任巧,就要用人不疑,否則反令她動了二心。
再看邊上的小白獺抓耳撓腮,垂涎欲滴地盯著自己手中的面具,都快上爪搶了,破曉的破落性子一起,當即將面具往臉上一戴……
他當即感覺麵皮一緊,那面具居然跟自己的五官契合一體,摸之如肌膚,果然是法寶。
任巧見他戴上,面露喜色:「巧兒還怕明爺戴不上,此寶經我任氏一門數十代血脈浸淫,對一般人會有排斥,除非練了上古功法或者身具上古血脈的修仙者才能戴上,明爺固然來歷不凡。現在明爺可閉目冥想自己的模樣,便會變成什麼模樣……」
破曉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道道,暗忖自己哪有什麼上古血脈,所練的功法前期是太清功,現在是無相功,或許跟它們有關吧。
不過既然戴上,就對任巧一信到底吧。
破曉閉上雙眼,開始冥想自己的模樣,變成啥樣好呢?
片刻之後,他徐徐睜開雙眼,只見對面的任巧和小白獺看著他的臉,一個露出自慚形穢之態,一個瞪大滴溜溜的小眼睛,傻乎乎地舉著雙爪,就像一隻賣乖的寵物。
只聽任巧輕嘆:「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純淨無暇的絕色女子,一定是明爺的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