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半個月之後。
顧之玄面前出現了一座巍峨山脈。
抬眼望去,可以看見其中有不少百丈飛瀑川流而下。
氤氳而生的水汽蒸騰入空,給山脈蒙上一層淡淡的仙氣。
其中有些雄偉建築若隱若現,散落在山脈各處,偶爾還能瞧見如螞蟻般小的人影穿梭其中。
「傳聞這太岳宗內,有著來自各國的弟子拜師學藝。
每一年,各國都會有大批的進貢送抵此間。
有時候國與國之間的摩擦,爭鬥,也是由太岳宗出面調節。」
顧之玄心中回想著自己對太岳宗的側面了解。
從這一點來看,這座宗派就不是只埋頭練武的那種,而是以超然姿態,掌控著各國的命脈!
「太岳宗有一尊築氣強者,而異髓……傳聞數量不菲,搬血武者的數量甚至還能組建出一支強軍。」
「待我晉升異髓,此間能威脅到我的,應該就只有那位築氣強者了,所以在這裡修煉,於我而言,倒是十分合適。」
「駕駕駕!」
後方突然有塵煙滾滾,轉瞬間,一匹駿馬現身。
馬上坐著一名額頭寬大,體態雄壯的青年。
他策馬而來,在顧之玄面前停下,居高臨下打量了顧之玄一眼,傲然道:
「此間,可是太岳宗?」
顧之玄笑了笑,沒有理他,徑直朝山上走去。
青年愣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
「那小子,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可是聾子?」
顧之玄依舊懶得回應。
青年陰晴不定,眼中突然閃過一抹暴戾之色。
下一刻,他一拳打出。
霎時間狂風大作。
風刃憑空而生,如刀般斬向顧之玄。
顧之玄神情一動,下一秒突然間消失在原地。
隨著一道劍芒閃爍,那青年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便跳了出去。
噗嗤!
駿馬被一劍斬成兩段,鮮血與下水灑落一地。
「你是何人!?」
青年直到此刻,才發現顧之玄的手段非常不簡單,甚至隱隱在他之上!
顧之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劍繼續朝他攻去。
雙方轉瞬間交手百招,在這百招里,顧之玄只拿出了兩三分的實力,卻打的來人節節敗退。
「他也是搬血巔峰,氣力大概在三象,還覺醒了血脈之力。
可能也是種子弟子之一……
如果其餘的種子弟子都是這個水準。
那我無敵。」
顧之玄心中漸漸做出判斷,再一次覺得蒼穹霸體訣實在太強了。
九極血竅,讓他無需覺醒血脈之力,都可以壓制這樣的真正天才!
不愧是人仙級功法!
「別打了,我不是你對手,我來自大夏國夏家,是皇子,也是太岳宗這次選拔的種子弟子。
你打壞了我,宗內前輩可不會饒你。」
夏煜在身上多了幾道劍痕後,終於開始懼怕顧之玄的手段。
「大夏國?」
顧之玄突然停手,神色古怪道:
「你是大夏的皇子?」
「對啊。」
夏煜心中鬆了口氣,目光狐疑又後怕:
「閣下是?」
「大魏,顧之玄。」
顧之玄笑道。
「你是大魏的!?那我們是盟國啊,你看看這就叫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不認得一家人!」
夏煜驚喜不已。
可隨後他突然一怔,神色古怪道:
「你真是大魏?大魏也能出你這等高手,我看你年歲不大,也不是異髓,你是……」
「我是太岳宗這次的種子弟子之一。」
顧之玄笑道。
「原來如此……」
夏煜又震驚又開心。
大魏和大夏雖然沒有接壤,但畢竟是名義上的盟國,雙方平日裡偶爾都有往來。
如今他獨自一人來到太岳宗,能有一位來自大魏的盟友,對他在太岳宗立足有極大幫助。
兩人各自道出背景後,自然也就打不起來了,便結伴朝山上走去。
大概走到半山腰,就隱約看見了太岳宗的山門。
有身著太岳宗服袍的弟子瞧見二人,當即出言喝道:
「來人止步!」
緊接著,他帶著十餘名守門弟子緩緩上前,冷冰冰的注視著顧之玄與夏煜。
夏煜笑道:
「諸位,我們是……」
「沒讓你說話。」
為首的弟子冷聲喝道。
夏煜頓時愣住了。
「我們問,你們才可以回話,說吧,來太岳宗所為何事?
要是想拜師學藝,就現在滾下去。
我們太岳宗不對外招收弟子。」
為首弟子淡淡道,神色無比倨傲。
顧之玄見狀,也不吭聲,他知道夏煜忍不住。
果然,夏煜頓時大怒,指著對方鼻子怒罵道: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爺爺我是大夏皇子夏煜,搬血巔峰,謝前輩欽點的太岳宗種子弟子,今日是來報導的!」
一群守山弟子別的沒聽清楚,但是種子弟子這四個字倒是聽的一清二楚。
為首之人愣了一下,臉色頓時變了,他有些謹慎的問道:
「你們真是種子弟子?」
「在下顧之玄,來自大魏,他叫夏煜,來自大夏。」
顧之玄笑道。
「哎呀,原來是兩位師兄親臨,我等多有得罪,還望兩位師兄莫要見怪。」
為首弟子立馬一拍大腿:
「在下李馳,來自大元國李氏。」
大元國?
顧之玄本以為夏煜還會不依不饒,沒想到夏煜在聽見對方來自大元國的時候,立即換了一副面孔。
「哦,原來是李師弟,這倒是誤會了,我們大夏也時常與大元互通有無,關係不錯。」
夏煜笑道。
李馳笑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兩位既是種子弟子,那就請隨我入山,我命人傳訊上面的執事。
說起來,今天好像是我們太岳宗定下的最後一日報導日。
如果兩位明日才能抵達,恐怕也不能拜入山門了。」
「最後一天了嗎?」
夏煜好奇問道:
「我聽說還有三位種子弟子,一共五人,其餘三位到了沒有?」
「其餘三位已經到了兩位,還有一位……」
李馳指了指山腳方向:
「昨日在山腳的時候,被人襲殺了。」
「被人襲殺了?」
夏煜微微一驚:「是真是假?太岳宗不管?」
「沒有正式拜入太岳宗,太岳宗為何要管?
不能活著來到此間,說明自己本事不行。
不像二位。」
李馳已經帶著兩人進入山門,在青石小道上行走。
聽著他平靜的述說此事,夏煜的神情稍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