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之前入先天……」
趙輝喃喃自語，身為紅衣司紅衣都督，出身背景在神商之中也算一流。
可如今他已然三十六歲，也不過是築氣中期。
這輩子都可能沒希望踏足先天境界。
很難想像三十歲之前入先天，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就說那個顧之玄，先前五蘊劍門覺得他有望在二十五歲之前築氣，把他的位子捧的極高，後來呢？」
太玄渭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冷嘲：
「還不是失敗了？就算他三十五歲之前入後天境，躋身上宗，那也不過是上宗里的普通弟子，髒活苦活輪得到他，想與頂流爭鋒？痴人說夢，連做頂流的狗都差點火候。」
「渭兄，你這麼說……可就把我們也罵進去了。」
趙輝無奈的道。
太玄渭笑了笑，「無妨，若我有機會做頂流的狗，比如剛剛那位清風觀徐道長，那我也願意。」
「不說這些了，接下來五年，玉衡關可能會面臨無數次沖關之舉。
我的人馬已經在路上，屆時會有一萬五千紅衣卒鎮守此間。
你也調點手下的強兵干將過來配合配合。」
趙輝道：「玉衡關不能有半點錯漏，如果發生被人沖關成功的事情，只怕巡察使怪罪下來，你我二人的前途也就黯淡了。」
太玄渭眼神微微一凜，輕輕頷首：
「不錯，我會讓金陀宗的武者也過來配合守關。」
「有勞。」
趙輝眼睛一亮。
……
……
「走吧。」
陳章玄緩緩轉身離去。
太岳宗武者也跟著一同離開。
至仙王朝清風觀徐道長的態度他們也已經看見了。
甚至連天妖王朝都派了將軍級別的人物來此配合鎮守。
他們已經沒有半點機會進入神商。
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他們現在要去大魏與顧國，也要面臨途中可能遇到的妖神隊伍。
那將是一場註定十分血腥與艱難的廝殺！
……
……
西黃寺。
風吹過落葉，枯黃的落葉掉落在玄慧和尚的大光頭上。
他彷如沒有察覺，只是靜靜的走在西黃寺那用巨大青石板鋪就而成的路上。
顧之玄已經看出西黃寺如今，早就人去樓空。
對於之前妖神入侵是什麼結果，也能通過這裡的痕跡看出一點。
附近歪歪扭扭插著不少木棍。
棍子上都掛著一顆顆碩大的光頭頭顱。
有的頭顱已經開始腐爛。
有的頭顱面容還算齊整，可以看見臨死之前的憤怒與恐懼。
這條道長百丈，插滿了這樣的棍子，掛滿了頭顱。
西黃寺，損失慘重。
玄慧腳步突然一頓，緩緩來到一顆人頭前：
「師尊，這是我的師侄竹嗔，當年剛入門的時候，脾性很剛烈，後來讀了多年佛法內心終於得到平靜，武道造詣也不錯，如果不出意外，他會是西黃寺的下一任住持。」
這顆人頭依稀能看出生前的面容。
「挺年輕的。」
顧之玄道。
玄慧點點頭。
是很年輕啊。
可現在卻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玄慧繼續朝前邊走去。
他幾乎都認得出這些首級是誰。
有的是他在西黃寺的師兄弟，有些是師侄輩的。
走到底後，玄慧突然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還好，應該只死了半數不到，余者可能已經逃出去了。」
他雖然在笑，可眼淚卻忍不住的不斷滑落。
西黃寺沒了啊。
撲通一聲，玄慧跪在了顧之玄面前：
「師尊，求師尊賜我無上武道，弟子要為西黃寺眾僧報仇！」
「起來吧，回去顧國以後我給你一些武夫服用的丹藥，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顧之玄淡淡道。
「多謝師尊。」
玄慧緩緩叩首。
兩人離開西黃寺一路朝顧國趕去。
途中偶爾會遇見幾支流竄的妖神隊伍，顧之玄都親自出手處理了。
有些妖神修為不高，只是異髓亦或是搬血，便都讓給了玄慧。
玄慧的手段變得比平常要更加兇狠。
死在他手中的妖神，要麼受盡折磨，要麼四分五裂。
就沒有一具能留下全屍。
如果用三分力就能殺掉一尊妖神，他會用上十分，甚至十一分。
他臉上的殺意日漸增長，就算不殺妖神的時候，整張臉看起來也像是怒目金剛。
顧之玄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連玄慧這樣的異髓後期都會因為妖神的入侵而產生如此改變。
此間的人族武夫，又會如何？
抵達顧國後，顧之玄便給了玄慧一批從極光游坊里弄來的妖血築氣丹，以及一顆虎魔合和丹。
「虎魔合和丹是先天武夫才需要服用的丹藥，不過築氣的時候也能服用。
所以在你晉升築氣之前，就以妖血築氣丹為主。
突破瓶頸後，再吞服這顆虎魔合和丹。
不出意外，一兩年內，你能步入築氣後期。」
顧之玄淡笑道。
玄慧虎軀一震，雙手恭謹的接過丹藥，這一刻，他仿佛當年七八歲，還是個小沙彌，剛入西黃寺，在看見那尊金身佛陀後，心中所產生的虔誠。
一兩年，不如築氣後期！
這在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夠了，只要有築氣後期的修為，足夠為西黃寺報仇，也能屠戮更多的妖神，夠了……」
玄慧心中呢喃。
「去吧。」
顧之玄拍了拍玄慧的肩膀：
「記住你心中此刻的仇恨，不要忘記他，咱們這一脈，講究的就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睚眥必報。」
「弟子謹記！」
玄慧咬了咬牙，緩緩點頭，隨後恭敬的退出。
玄慧離去後，顧之玄又見了見厲海與米羅玉。
二人也擔心大元國的安危，如今見大魏與顧國的妖患已經解決，便打算跟顧之玄求援。
他們親眼見識過顧之玄解決妖患的雷霆手段。
完全相信只要顧之玄一人，就可以輕鬆解決大元國的妖患！
「走。」
顧之玄屁股還沒坐熱，就帶著兩人朝大元國而去。
為了趕路方便點，調動了三隻飛鶴。
不過在臨走之前，顧之玄把岐天煉骨法交給了顧紫萱，看看她能否入門。
若是顧紫萱沒有靈骨，便再把靈仙丹給她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