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吃點啥?」
「隨便來幾個拿手好菜,再來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酒。」
顧之玄隨手取出一兩銀錠,丟給小二,便施施然坐下。
他已經離開神商京都整整七日。
這七日裡,他施展風遁術,悄無聲息的來到金陀宗所掌管的一寸之地。
司徒孝所掌握的線索地圖,其實還不夠細緻,偏廣泛。
無法精準鎖定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只能有個大概的範圍。
所以顧之玄就一邊走,一邊以元神探查。
「奶奶的,這次真是晦氣,本想著去大風學宮拜師學藝,誰曾想大風學宮和玉鶴門打了起來。
差點就受波及,交代在那了!」
幾名江湖人走進酒樓,坐下以後便開始大聲的叫罵。
附近倒是有食客一臉好奇的朝著幾位江湖人望去。
「大風學宮和玉鶴門打了起來?」
顧之玄眼神微動。
這兩座江湖勢力,都是金陀宗麾下的附屬宗派。
地位如同太岳宗與五蘊劍門之間的關係。
「兄台,大風學宮和玉鶴門怎會打起來?難道金陀宗不管的麼?」
有江湖人難掩好奇,拱手詢問。
那正吐槽的江湖人聞言,連連搖頭:
「金陀宗當然管了,可管不住啊,如今也只是當個中間人,讓大風學宮與玉鶴門別打的太狠。」
頓了頓,「至於這兩大勢力怎麼會打起來,當地倒是有點傳聞,只是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就說出來大家聽聽就算了。」
眾人耳朵紛紛豎起。
「我當時經過那邊,聽當地的武者說,好像是玉鶴門少門主懷疑大風學宮有人暗中屠戮了幾名玉鶴門的異髓。
只是大風學宮辦的太過隱秘,事情過了好些年才被玉鶴門查到一些蹤跡。」
「大風學宮自然不認,只說玉鶴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然後雙方談崩了,就打起來了。」
「如此說來,僅憑玉鶴門的一面之詞,倒是也不能全信。」
「大風學宮沒事屠戮玉鶴門的異髓武者作甚?」
「所以啊,這也只是一種說法,諸位聽聽就是了,反正這段時間,可別往那邊去,容易殃及池魚。」
「多謝兄台提醒,我等本來就是朝那邊去的,如今看來,要再等上一些時日了!」
……
……
「大風學宮,玉鶴門……」
顧之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就算沒有這番消息,他接下來幾日內也會經過那邊地界。
如今倒是可以先前往那邊瞧一瞧。
倘若傳聞是真的,大風學宮裡肯定有人與靈仙教有關。
或許種植靈仙丹的地方,就在大風學宮也說不準。
吃完酒菜,顧之玄便悄然離去。
他到了無人煙之地,便施展風遁術。
待靈元消耗差不多了,就配合腳力趕路。
如此一來,不過短短一日時間,他便來到了數千里外的大風學宮附近。
大風學宮的規模和太岳宗相似。
彼時正有一批批的武者從外返回,身上都帶著傷。
也有一批批的武者離開大風學宮,一臉肅然的不知去往何處。
顧之玄找了個僻靜之地,便元神出竅來到大風學宮的正上方。
這裡的一切風吹草動,皆瞞不過他。
大概幾息後,大風學宮後山里一處地界引起了顧之玄的注意。
這邊有一座小院,小院很不起眼,至少在大風學宮裡,與那些精美華貴的建築相比,它就跟柴房似的,十分低調。
就是這麼一座低調的小院,卻散發著一絲淡淡靈元氣息,明顯是有陣法籠罩。
「二師弟,你辦的事情也太不嚴謹了,就算你要對玉鶴門的異髓下手,為何不處置的乾淨點?」
「如今被玉鶴門找了上門,就算他們發現不了這其中的貓膩,等師尊回來,你我也都要受罰!」
「大師兄,你不能把責任都推脫給我啊,當初我們湊不齊異髓,是你提到了玉鶴門,我才有所動作,如今出了事,你怪我?」
院子裡,兩名中年人正在低聲交談。
一人身著紫色服袍,另外一人穿著淡青色服袍。
紫色服袍的修為在異髓後期。
淡青色服袍的修為在異髓中期。
眼下,淡青色服袍的那位正一臉鐵青的望著紫色服袍,顯然心情不佳。
「這兩個……身上並無靈元氣息。」
顧之玄走到兩人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當初青雲仙門,玉蟾子和林淵鷹起碼都是修士。
而眼下這兩位,只是普通的異髓武者。
「這也許能說明,負責此地的靈仙教修士,無論是實力還是底蘊,都遠遠不如太玄紀?」
念及此處,顧之玄越過兩人,繼續朝院子深處走去。
果然被他尋覓到了一座坑洞,裡面正有粘稠的異髓在不斷的冒泡。
中間種著靈仙丹。
但這顆靈仙丹,比顧之玄之前見過的兩顆要小上倍許,明顯火候遠遠不如那兩顆。
「二師弟,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算算時間,師尊即將從神商京都歸來。
如果他回來看見大風學宮和玉鶴門鬧成這般模樣,肯定會生氣的。
那我們之中,必然得有人站出來認錯,你說是不是?」
「為何不是你來認錯?要麼就是我們兩個都錯了。
你休想讓我一人承擔。」
「從神商京都歸來?」
顧之玄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負責這裡的靈仙教修士,如今正在神商京都?
對方是神商京都人士?還是在那邊訪友?
這般想著,顧之玄已經把這座小院搜尋了一遍。
除了那顆火候不足的靈仙丹,以及兩個正在爭吵的異髓武者外,此間沒有半點與修士有關之物。
例如玉簡,靈石,那是一點都沒找到。
「回去跟姐夫說一聲,只要抄了此間,他的案子也算是有了明顯進展,那一年之約,便對付不了他。」
念及此處,顧之玄剛打算離開,卻見一道身影來到院子門口,輕輕敲響了院門。
「是他?」
顧之玄愣住了。
敲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黑衣都督伍天。
他看起來似乎是日夜兼程,緊趕慢趕才來到這裡,神色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