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凝練真氣了。」
顧之玄神色一動,當即拋開雜念,靜心運轉著蒼穹霸體訣。
隨著功法的不斷運轉,體內的氣血與異髓也變得愈發洶湧,激盪。
沉寂的丹田之中,突然間多了一抹冰涼的氣息。
這一絲氣息從開始的冰涼,到最後漸漸變得滾燙。
接下來的每時每刻,氣息都在不斷的壯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之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
某一日,他睜開雙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此時,他的丹田之中,已經積蓄著一團頗為雄渾的力量。
「這就是真氣麼……」
顧之玄心念一動,真氣立即湧出丹田,從他掌心噴薄而出。
這股真氣稍稍帶著一絲淡金色光澤,即便顧之玄身為它的主人,也隱約間感覺到一絲極度危險的氣息。
好似一口神兵利劍,輕觸既傷。
「是真氣無疑了,蒼穹霸體訣里明確說明,以此法凝練的真氣十分霸道,不管在防禦還是攻伐方面,都要勝人幾分。
可以稱之為蒼穹真氣。」
念及此處,顧之玄輕輕把手掌貼在了地上。
他好似摸到一塊柔軟的豆腐。
青石地板與他的蒼穹真氣剛一接觸,便立即化作齏粉。
顧之玄不費吹灰之力,便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寸許的掌印。
「果真是霸道。」
顧之玄有些驚喜。
這一次晉升,他的氣血之力並無多少增漲。
所以氣力也與之前相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這麼一股真氣。
他如果用純粹的力量,想在地上留下一道掌印也是輕而易舉。
但絕對做不到如真氣這般悄無聲息,似春雨潤無聲的感覺。
「有此真氣,再配合一身橫練氣力、血煞九劍。這次的提升對我而言,實力該是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對了,儲物戒里的封印應該也解開一層了!」
「看看楚前輩給我留下了什麼……」
盞茶工夫後,顧之玄面前多了幾隻瓷瓶,一把長劍。
這把長劍和墨黑色長劍不同,整體是銀白色的,但劍身中間,有著一條十分明顯,甚至有點璀璨的金色細條。
這道金色細條從劍尖一直延伸至劍柄。
顧之玄屈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劍身立即顫抖不已,一陣陣嗡鳴之音不斷響起,像是某種野獸在低吼,咆哮。
「好堅韌。」
顧之玄眼睛一亮。
剛剛他至少用了兩龍的氣力,都不曾在這口劍上留下痕跡。
他隨手拿起墨黑色長劍,同樣用兩龍的氣力屈指彈了一下,墨黑色長劍的劍身立即崩出一塊小口子。
兩相對比,楚璇真給他準備的築氣級兵器要遠遠強於那口異髓級兵器!
有了此劍,他能更好的發揮出劍術的優勢,實力的上限。
收起長劍,顧之玄打開瓷瓶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裡面放的都是凝氣丹。
幾隻瓷瓶加起來,一共一百顆。
「還是一百顆……楚前輩若是了解武道修行,給我準備個三五百顆,後面就不用愁了……」
顧之玄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好在這一百顆數量也不少,五蘊劍門的築氣長老一年才能得到三顆。
一百顆,相當於他們三十幾年領取的丹藥份額了。
收起丹藥,顧之玄順便取出最後一樣東西。
這是一門武技,也是劍術,名曰:點星十二劍。
「這應該是築氣級別的劍術。」
顧之玄眼睛一亮,當即在靜室里演練起來。
接下來小半個月,顧之玄基本沒離開靜室,也就偶爾去院子裡透透氣。
老三手底下的僕役細狗子,時不時會來送一些吃食和水,也偶爾會在院子裡逗留一下,或者找機會路過此間。
顧之玄知道他是柳芸等人的探子,但也不以為意。
憑藉這小子的眼力勁,根本看不出他是否晉升了築氣。
倒是這小半個月的鞏固修煉,讓他漸漸明白了蒼穹真氣的另外一種作用。
——淬鍊肉身!
只要他運轉蒼穹霸體訣,真氣在靜脈里遊走,每時每刻就會有真氣滲入血肉之中,與之融合。
這樣一來,他的肉身自是變得愈發堅韌,氣力也在慢慢的壯大。
可以說基礎的四龍之力,已經不是他的上限。
這樣修行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氣力上限能到何種地步。
……
……
雅風堂。
「細狗子,說說看這段時間顧之玄都在幹嘛?」
有種子弟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笑道。
「回稟諸位大人,顧大人這段時間都在院子裡潛修。
就偶爾會出來走一走,松松筋骨。」
細狗子恭謹的道。
「潛修?看來他還是想繼續衝擊築氣。」
柳芸淡笑:「謝堂燕可有與他見過面?」
「謝大人一直都不曾回來。」
細狗子連忙道。
「知道了,退下去吧。」
柳芸輕輕頷首。
待細狗離開後,她才看向在場的種子弟子:
「這段時間我們要小心一些,山下有了結果,謝初雄和他帶去的謝家子弟,已經被白龍山莊少莊主打成重傷,估摸著……快送回來了。」
「這麼說,黃師兄已經出手,等把那座血金礦搶過來,謝家其他的產業也得易手於我們!」
幾名種子弟子互相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喜悅。
練武比的就是誰資源更多。
雖然凝氣丹在宗門裡的份額是固定的。
可有錢有資源什麼買不到?
「差不多吧。」
柳芸笑吟吟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謝府此刻已經亂做一團。
謝初雄和他帶去的謝家子弟,都是被擔架抬回來的。
傷勢一個比一個重,謝初雄的左臂已經齊肩而斷。
肚子上也有幾個劍眼,其中一個劍眼所在的方位正好是腎臟!
眼下只是做了簡單的包紮和處理。
謝火獅臉色鐵青的站在堂前,呼吸顯得有些粗重。
他身後的老二老三,在看見謝初雄的傷勢後,眼裡充滿了憤怒。
附近的謝家子弟又生氣,又感到膽寒。
才短短時間,謝家與朱家的爭鬥,再次陷入頹勢之中?
不一會兒,謝堂燕等人陸續趕了回來。
她帶了一名丹堂的長老,正好精通醫術,為謝初雄他們查看了一下傷勢。
「這位的腎臟已經被打壞,在山下顯然有人出手處置過了,壞了的腎臟已經摘除,接下來只要好好養傷,他們……都不會有性命之危。」
那位長老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並且寫下幾張藥方,就在謝火獅等人道謝聲中搖頭離去。
他一走,便有一對夫妻趕至,正是謝初雄的父母,在瞧見自己兒子被人斬了手臂,連腎臟都被摘除一顆,兩人只感覺天旋地轉,當場暈厥。
「帶他們下去好好養著。」
謝火獅略顯疲憊的揮揮手。
傷者被送下去後,一名同樣是火字輩,歲數比較年長的旁支神色鐵青的道:
「家主,我們謝家如今該如何應對此事?
今日他們能對初雄下此毒手,以後……初能,初月,以及我們謝府的其他三代子弟,同樣有可能遭此毒手!」
眾人紛紛望向謝火獅,眼裡有憤怒,有悲戚,均希望這位家主能給出一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