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四位灰袍人
回歸倒計時：【01】17：22：47
「虛邪之氣濃度指數很高……」
偵查員看著監測儀，一圈圈圓環上，符號交織，神色也變得凝重、肅然。
「不用再測了。」
「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了。」
聲音傳出，唐離、江鈴月等人踏在了一座崖台上，看著崖台，道。
這座崖台，乃是一座陣壇遺址，拓刻著符號，古老斑駁，又有著圓環拉手，也是一座門戶。
「嘎吱--」
隨著塵封的圓形石門開啟--
一條通道呈現在眼前，由青石砌成，通往幽深地底，黑暗，而又隱秘。
「嗯？」
與此同時。
仿若引發了某種感應，蒼穹中，烏雲匯聚，整座天地，都隨之變得昏暗。
唰--
唰--
唰--
四周，一道道黑氣降臨，如若濃墨翻湧，一位位灰毛人隨之踏出，雙手匯聚黑氣，化作鐵鏈，拖曳地面，燃著黑氣焰火，向著唐離等人踏步圍殺而至。
不斷有黑氣降臨。
灰毛人如若潮水踏出。
……
「這裡，交給我們。」
看了看四周灰毛人，江鈴月向唐離道。
鏗鳴中，她召喚出飛劍。
偵查團中，一位位戰士也隨之進入戰鬥準備。
經歷一路旅程，他們也早已在心裡，將唐離視為引領者。
「好。」
唐離看了看江鈴月等人，跨步踏出，躍入陣壇通道之中，向著地底墜去。
耳側，風聲嗚咽。
青石通道仿若與外界隔絕，通往著又一重天地。
很快，一切變得黑暗。
黑暗。
孤寂。
及冰冷。
「咦？」
唐離略微挑眉。
他已不再下墜，如若一葉浮萍般，漂浮在了虛無中。
「嗚嗚嗚嗚--」
旋而，一陣陣低吟呼號隨之傳來，四周，一道道灰氣湧現，翻滾游轉，從四面八方，向著唐離狂涌而來。翻湧中，灰氣又幻化出種種獰然面容，仿若將虛無，變成了一座煉獄，吞食、撕殺一切，無比邪惡、肆意，而又蠻野。
「哼。」
面對四周翻湧而至的灰氣，唐離口中冷哼，神情平靜。
身後，白猿浮現。
毛髮如雪飄拂，隱隱間，又有暗赤，如火浮現。
白猿雙掌一合，結金剛印。
「轟——」
頓時，如同潮水退散，灰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喀嚓--
又有碎裂聲傳出。
四周虛無如若鏡面破碎，化作無數碎片，濺射消散。
……
……
幽火搖曳。
地底石殿中，屍山堆疊，四位灰袍人盤膝而坐，隨著他們口中低語，陣陣黑氣自屍山湧出，繚繞游轉，不斷匯聚。
一座通道，正在構建形成。
突然間，四位灰袍人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抬頭看去。
嗡--
石殿上空，與地底通道連通的穹頂，一道光柱驟然傾落，映亮了四周。
唐離懸浮而立，出現在石殿中。
「嗯！？」
環視四周，看著屍山，及灰袍人，唐離眼眸不由得一凝。
果然有人，在暗中構建著虛境通道。
這四位灰袍人，裝束與虛奴師有些相似，但又顯然有著不同。
同時。
他們身上的氣息--
更邪惡。
也更詭秘。
唰--
眼看唐離出現，一位灰袍人霍然踏立，身軀一躍，已躍至唐離跟前。雙手從灰袍中探出，他的手臂蒼白，甚至能夠看到血管脈絡，表面隱隱有著鱗甲，驀地伸長，兩手五指探張，對著唐離面門，探殺而至。
灰袍人的攻擊，詭異，而凶暴。
見此情景，唐離眼眸略凝，也是雙手探出，握住了灰袍人探殺而至的手臂。同時右腿抬起，一記膝撞，撞在灰袍人面門之上。砰——，灰袍人腦袋仰了仰，被撞得倒飛而出，翻滾著，砸在地上。在地面砸出一座裂坑，又倒滑了十餘米，撞在牆上。
「喀嚓--」
牆壁被撞得碎裂，懸掛的燈盞隨之翻到傾落，幽火在地面燃起。
嗤--
一陣嗤鳴傳出，又一位灰袍人霍然站起，眼眸中，射出暗紅光線，對著唐離疾射而至。
唐離身軀一閃，已在原地消失。
暗紅光線射在牆壁之上，石牆如積雪消融，浮現出窟窿洞口，瀰漫硝煙。
唐離又在空中出現，氣浪炸開，身軀已如閃電般，對著之前撞在牆上的灰袍人飈射而出。
瞬息間，唐離已出現在灰袍人跟前。
灰袍人正準備掙紮起身，眼看唐離飈射而至，暗紅眼瞳閃現一抹冷芒，雙手一合，灰袍獵獵飄舞，一道道灰氣隨之狂涌而出，翻滾中，無數面容變幻浮現，哀號、狂鳴，對著唐離瘋狂襲殺而至。
唐離右手五指一張。
X游轉環繞，化作烏劍。
唐離一劍刺出。
星火匯聚，赤霞燃起。
灰氣消散，唐離一劍刺穿灰袍人身軀，旋而轉身懸立。
灰袍人癱坐在地，頭顱低垂，沒有了氣息。
……
又有灰袍人踏立。
兩位灰袍人，一人懸空，一人踏在地面，一對眼眸中，都是射出暗紅光線，對著唐離疾射殺至。嗤——，暗紅光線如刀般，割裂牆壁，又折射出一條條射線，如網交織，仿若在石殿中織就了一座光線囚籠，向唐離無情圍殺。
唐離穿行在光線之間，手中烏劍斬出，將迎面襲殺而來的一道光線斬裂。同時左手一探，已將青銅古矛握在手中，陣陣電光繚繞，隨著五指一張，投擲而出。
青銅古矛如若閃電般，射穿暗紅光線，射殺至一位灰袍人眼前。
灰袍人側身一避。
嗤--
青銅古矛在灰袍人衣袍上撕開一條口子，釘在地上。
就在灰袍人避讓的瞬間，唐離身影一閃，飈射而出，已出現在灰袍人上空，他五指一張，戴上【雷神】面具，持劍一指，雷火交織，熾烈，而又狂野，人劍合一，化作一道雷火劍光，對著灰袍人，一劍斬落。
「嘩啦--」
地面被斬裂。
灰袍人身軀怔立，一抹血線自眉間浮現，直至身軀，鮮血飈濺，旋而仆倒在地，一對暗紅眼眸，也如若燈滅，變得灰暗、黯然，再也沒有了氣息，就此斃命身亡。
……
唐離轉而看向又一位灰袍人。
眼看同伴相繼身死，灰袍人眼神一沉，雙手一展，五指併攏，兩條手臂，延伸鋒刃，變成了兩柄長刀，刀身青白，血管脈絡糾纏交繞，帶著邪惡、腐朽，而又嗜血的氣息。
「嗷——」
灰袍人口中傳出野獸般的咆哮，身軀猛地躍起，臂刀輪轉，對著唐離斬落。
唐離持劍應對。
灰袍人臂刀輪轉間，又有灰氣狂涌，嗚咽咆哮，侵襲精神，亂人心神。
刀劍相交。
火光濺射。
頃刻間，唐離與灰袍人經歷了數十次對攻、交鋒。
鏗--
又一次交擊。
灰袍人臂刀交錯，格擋烏劍，雙腳踏著地面，倒滑而出，撕裂地面，碎石飛濺，滑出兩條數十米長的裂痕。他雙腳一踏，猛地穩住身軀，眼眸中，射出兩道暗紅光線，對著唐離疾射而至。
唐離手中烏劍一轉，擊碎光線，身軀側轉，踏步躍出，烏劍交織雷火，隨人而至，人劍合一，一劍將灰袍人雙臂斬裂。鮮血飈濺，兩柄臂刀翻轉飛起，掉落在地上，恢復成蒼白手臂，變得灰暗、頹然。
唐離踏落在地，X游轉變幻，化作臂甲，五指握掌成拳，一拳擊在灰袍人身上。灰袍人精神意志剝離，幻化出無數畫面，他們的降臨，潛藏，籌備，獻祭，為構建虛境通道而經歷的籌謀、歷程，無數記憶碎片翻滾沉浮，最終又砰然碎裂，化為虛有。灰袍人身軀倒飛而出，旋而仆倒在地。
石殿中，已只剩一位灰袍人。
這位灰袍人，自始至終，盤坐在地，眼看著同伴相繼遭受緝殺，都不曾動搖。
唐離看向這位灰袍人。
就在他準備出手之時，灰袍人身上，驀地燃起灰焰，一身灰袍，乃至身軀，都隨之燃了起來，化作黑氣，洶湧騰起。
他，獻祭了自己！
隨著灰袍人燃起，終於，整座屍山也猛然燃起，無數黑氣，如同潮水般交纏、匯聚，化作洶湧狂潮，沖天而起，穿過地底通道，如若惡龍狂蛟，自地面騰出，向蒼穹涌去。
蒼穹中，烏雲翻滾匯聚，如漩渦狂旋，似也在隨之回應。
「怎麼回事！？」
「這是虛境通道，被打通了嗎？」
地面上，正在與灰毛人戰鬥的江鈴月等人看著這一幕，神情也都不由驚詫，旋而又變得凝重、肅然。
「離道友……」
他們也都不由看向陣壇通道。
難道唐離，已經失敗了？
……
地底石殿中。
唐離看著黑氣狂潮，眼眸微凝，神情又隨之變得冷靜。
這就是虛境通道？
看著黑氣狂潮——
他眼中，突然間又浮現出許多畫面。
峨嵋仙宗戰士的堅守。
他們的信念。
他們與虛奴的戰鬥。
戰火。
硝煙。
及他們對道友的信任，與交付。
……
「呼——」
唐離口中輕吐氣息。
他得斬斷這條虛境通道。
鏗。
X游轉環繞，重又化作烏劍，唐離伸手按了按臉上【雷神】面具。雷電交織繚繞，唐離踏立在屍山之上，置身於黑氣狂潮中，對著洶湧黑氣，一劍斬出。
嘩啦——
如同裂帛撕裂，黑氣狂潮被斬出了一條裂痕，無數黑氣翻滾呼號，仿若隱藏著無數凶邪惡魔，又似幽魂游轉，掙扎狂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