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笑了,真以為自己是天才?
比武台上,風曉卉與鳩山城兩人以劍對劍,激鬥不止。
風曉卉乃是華夏傳武團中,唯一的一位女性,但她巾幗不讓鬚眉,苦心修煉,對武學的認知、掌握,根本不輸於男子,如今也是華夏傳武界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正因為如此,王傳陽也才會同意她出戰。
比武戰鬥已變得白熱化。
嗡--
正激鬥間,風曉卉突然手中長劍一轉,綿里藏針,驟然出劍,一劍刺在鳩山城手腕之上,旋而又順勢一挑,挑飛了他手中的木劍,旋轉著飛了起來。
木劍飛起。
嘩--
看著這一幕,四周人群中,不禁傳出一陣譁然聲。
四周觀戰者中,也都是習武者。看著比武情景,他們也能感受到,論正面對決,風曉卉與鳩山城都精於劍道,風格不同,可能風曉卉會略輸一籌。但風曉卉很善於捕捉時機,也很懂得揚長避短。她始終與鳩山城游斗,又利用鳩山城急於求勝的心理,終於找到機會,綿里藏針,不發則已,一發必中,一劍挑飛鳩山城手中木劍。
木劍飛出,風曉卉不容鳩山城有應對的機會,一劍刺出。
這一劍若是刺中,這一戰,也將隨之決定勝敗。
正在此時,鳩山城口中驀地一吼,傳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髮絲豎立,面容也變得如若野獸獰然,旋而他右手五指一張,竟是對著風曉卉刺出的木劍,徒手探出。
「噗嗤--」
風曉卉手中木劍,刺穿了鳩山城手掌,鮮血飈濺。
見此情景,風曉卉不由一怔。
與其說是她的木劍刺穿了鳩山城手掌。
更像是鳩山城用他的右手,刺入了木劍之中。
砰--
與此同時,鳩山城右手手掌一握,捏爆了木劍,碎木飛濺,木劍斷裂,飛了出去。
鳩山城又是一拳,砸向風曉卉。
風曉卉雙臂交錯格擋,被擊得倒飛而出,身軀在空中翻轉,右手撐地,落在地面,面色微白。
鳩山城抽出插在手掌中的斷劍,扔在地上,任由右手滴灑著鮮血,看向風曉卉,眼眸森然。
「這一戰,我們放棄。」
正在鳩山城準備再次向風曉卉發起攻擊之時,王傳陽站了起來,道。
這一戰,以華夏代表團主動放棄,而告終。
這一場戰鬥,也是在四周觀者席中,引發陣陣議論。
原本,風曉卉對戰鳩山城,乃是不被看好的一方。但風曉卉巧妙地採用作戰策略,取得先機,但誰曾想,鳩山城竟不惜以手掌穿劍,如此決然、狠辣,以此爆碎風曉卉的木劍,反轉局勢,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這一戰,過程離奇,數次反轉,讓人不禁對接下來的戰鬥,有了更多期待。
「沒事吧?」
風曉卉有些神色黯然地回到了席位中,王傳陽問道。
「沒事。」
風曉卉搖了搖頭,道。
「不用太在意,你做得很好,我們會贏回來的。」王傳陽向風曉卉道。
席位中,唐離看了一眼對面的安倍玄晴。
剛才,鳩山城以手掌穿劍,爆碎木劍之時,融合了式神,但這一切,又不像表面看來這麼簡單。
……
第三戰。
東瀛團出戰的是位空手道高手,名為本野間,身軀雄壯高大,如同一座鐵塔,腳掌一踏,地面煙塵都隨之震散。
華夏傳武團中出戰的,是修煉八極拳的青年高手,周墨,出身於傳武世家,也是如今華夏傳武界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隨著鈴聲響起,周墨與本野間的比武戰鬥,隨之開始。
兩人修行的都是剛猛純正的路子,拳腳對撞,砰然作響,讓人看得心馳神搖,為之顫慄。
戰至白熱化,兩人對撞踏步之間,地面都隨之碎裂,濺起煙塵、碎石。
「殺!」
本野間戰至性起,融合式神,如若熊獸,變得更強悍,更蠻野。
周墨沉靜應對。
華夏傳武團這批人,都曾在懸空島集訓,見過唐離演練離拳。
唐離的離拳--
不止是拳術。
也是種精神意志,影響著他們。
他們都是傳武界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本身悟性不俗,也都是由此而有所感悟,領會出屬於自身的武意。
砰然聲中,又一次對撞。
周墨腳步踏出,一拳砸開了本野間格擋的手臂,旋而右臂一轉,左手推在右拳上,右臂手肘如槍探出,一記肘擊,直指本野間咽喉部位。
這一記肘擊,乃是八極拳中的殺招,勢若雷霆,迅如閃電,本野間已避無可避。
見此一幕,本野間眼眸驟地變得赤紅,閃現出一絲瘋狂、決然,竟是根本不顧周墨這一擊,身體前撲,雙手探出,如若鷹爪,對著周墨雙肩狠狠探落。
……
「嗯?」
席位中,看著這一幕,唐離眼眉一挑。
這一戰,以比武論,在周墨出肘的那一刻,其實勝負已分,但本野間孤注一擲,不僅不退,反而撲前迎擊,不留一絲餘地,選擇了同歸於盡式的搏殺手段。
此時此刻。
周墨的肘擊,能夠一擊擊碎本野間喉管,但也很可能,被本野間臨死前的一撲,捏碎雙肩肩骨,從此之後變成殘廢,武道之路,也將由此終止。
這一刻,兩人就算想收手,也已不能。
「嘩——」
四周人群中,人們忍不住譁然,傳出驚呼。
眼看著比武台上,就將兩敗俱傷之時。
一隻手掌突然探落,按在了周墨肩上,旋而又一掌探出,擊在本野間胸口,將他擊飛了出去,身體劃出一條弧線,砸在地上,又翻滾了數圈,仆倒在地。
唐離出現在了比武台上。
「咳咳咳——」
本野間手掌撐著地面,掙扎著想要站起,口中咳出鮮血,又仆倒在地,只能恨恨地看著唐離。
「這一戰,到此為止。」
唐離淡淡道。
「回去吧。」
唐離向周墨道,讓他回歸席位。
「唐師傅,你這可是破壞了規則,這一戰的勝敗,該怎麼算?」
席位中,安倍玄晴站了起來,看著唐離,道。
「算平手。」
唐離看了眼安倍玄晴,道,不再理會他,帶著周墨,回到了席位中。
有人上前,拿著擔架,將本野間抬離了比武台。
安倍玄晴眼神閃爍,似在想著些什麼,坐回了位子中。
……
「想不到這一戰,會是以平手而告終。」
「唐師傅又出手了,這次,他會代表華夏傳武團出戰嗎?」
「這場平手,兩隊的戰績,依然是一勝一敗,最多還能有三場比武。」
「東瀛武道團的人,將這場比武,簡直視如死戰。華夏傳武團只怕不好應對。」
……
……
四周觀者席中,人們議論。同時,唐離的出手,也讓在場許多東亞各國習武者,不由想起了在東瀛京都武術交流會之時,曾被唐離支配的驚悸,及惶然。
席位中,唐離眼眸微閃,若有所思。
先有鳩山城。
如今又是本野間。
都是不惜以命搏殺。
這其中,固然與他們本身性情有關,但安倍玄晴傳授給他們的式神秘術,也在暗中推波助瀾,助長了他們心中的狂熱,及凶性,變得更狂躁,更暴烈。
安倍玄晴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
第四戰到來。
延武代表華夏傳武團出戰。
東瀛武道團出戰的,乃是佩刀的居合道高手。
如今的延武,神氣內斂,內外合一,已然達到了化勁。
這一戰,他沒有給對手太多機會,一路壓制,取得了勝利。
比武第四戰,華夏代表團勝出。
東瀛武道團席位中,變得有些默然。
四場比斗,除了周墨與本野間平手的一戰,他們已積累兩敗,再輸一場,這場比武,就將宣告失敗。
第五戰,對他們而言,至關重要。
「這一戰,由我出戰。」
一道聲音傳出。
席位中,安倍玄晴站了起來。
「玄晴,你……」
看著安倍玄晴準備出戰,柳生雅神色不由得一變。
這一戰,由安倍玄晴出戰,固然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證勝算。但安倍玄晴就這麼出戰,華夏傳武團完全能隨便派出一人,故意放棄這一場,錯開安倍玄晴,等到下一場,再派出最強者,一戰而定勝敗。
安倍玄晴的出戰,似乎有些太著急了。
至少該等到華夏傳武團的出戰者出現,再作決定。
只是,東瀛武道團的核心,終究是安倍玄晴。如果安倍玄晴已然作出決定,柳生雅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
「安倍玄晴要出戰了嗎?」
「咦,他就不怕華夏傳武團故意放棄這一場,避開他,等下一場,再派出最強者嗎?」
「他不是該等華夏傳武團的出戰者先出現嗎?」
……
安倍玄晴的出戰,在四周觀者席中,也引起了陣陣議論。
議論聲中,安倍玄晴踏上了比武台。
他踏在比武台上,一身雪白袍服,繫著腰帶,隨風搖曳,看向了席位中的唐離。
看著安倍玄晴,唐離眉毛略挑了挑。
安倍玄晴的心思,別人不解,他又怎會看不出?
這是陽謀。
如果華夏傳武團真得為了最終的勝局,而在這一戰中,真得有意避開安倍玄晴,就算勝了,也將勝之不武。
就算這場比武——
東瀛武道團敗了。
但安倍玄晴沒敗。
只要安倍玄晴沒有敗。
東瀛武道團,就沒有真正的敗。
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第N個東瀛武道團,他們的野心,也將永遠不會休止。
而此刻,安倍玄晴雖未言語。
但他的目標,顯然也正是唐離。
看向安倍玄晴,唐離笑了。
這麼自信。
還真以為自己是天才嗎?
……
「這一戰,我來吧。」
唐離站了起來。
「咦?」
「竟然是唐離,準備應戰安倍玄晴?」
「果然,唐師傅還是代表華夏傳武團出戰了。」
「這一戰,有意思了……」
看著唐離出戰,四周觀者席,議論漸起,人們對這一戰,不由變得期待。
唐離登上了比武台。
「呵呵,能夠領教唐師傅的武學,真是玄晴的榮幸。」
看向唐離,安倍玄晴笑道。
「開始吧。」
唐離淡淡道。
「嗯?」
安倍玄晴眉毛一挑,似乎感到意外,唐離對這一戰,顯得有些平靜、尋常。
「好,那就得罪了。」
旋而,安倍玄晴眼神一沉,身上氣息也隨之變化,變得有些詭秘、隱僻,令得整座比武台,都似變得有些幽冷。
唐離隨之看去。
只見安倍玄晴身上,浮現出一隻白狐,眼瞳赤紅,如若燃著兩團火焰,隱隱露出獠牙,獰冷,而又幽然。
這是他的式神。
也是他精神意志的體現。
唰--
安倍玄晴腳掌一踏,身軀已如箭躍出,剎那間,出現在唐離上空,右手五指一張,手指修長雪白,又如刀般,猛地一旋,向著唐離頭頂探殺而落。
這一記探殺,又狠又准。
如若閃電。
可惜。
不等安倍玄晴五指探落,唐離跨步踏出,右手五指略張,旋而握拳,已一拳,擊在了他胸口。
砰--
氣浪炸裂。
頓時,安倍玄晴身體如同斷線紙鳶,嗖得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砸在了地上。
「什麼?」
「怎麼回事……」
安倍玄晴身體翻滾,手掌撐地,單膝跪地,看向唐離,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只是,沒等他做出進一步反應,唐離又已跨至,八步趕蟬,步若流星,瞬息之間,又踏至安倍玄晴跟前。
安倍玄晴眼眸驟凝,雙手猛地結印。
他身上,白狐虛影驀然擴張,變得如雲籠罩,向著唐離撲殺而至。
「精神攻擊?」
看著洶湧撲殺而至的白狐,唐離笑了笑,口中冷哼。
他身後,一尊白猿隨之浮現。
轟--
白狐潰散。
唐離右手五指一張,按落在安倍玄晴腦袋上,旋而右腿抬起,一記膝撞,撞在了他面門上。
鮮血飈濺,又混合著幾顆碎牙。
安倍玄晴再度倒飛了出去。
「這……」
看著這一幕,四周觀者席已然靜寂。
砰--
砰--
砰--
安倍玄晴砸在地上,又隨之彈起,連著翻滾了數圈,重重砸落在地上,仆倒在地。
「不——」
「這不可能……」
鮮血滴灑。
安倍玄晴口中嘶吼,他掙扎著站起,髮絲披散,已滿臉血污,眼神癲狂、驚駭,而又不能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