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見……左右無人

  <!--go-->  心魔宗宗門之內——

  蘇照望著不遠處的青丘狐族之族長——狐瑩。Google搜索

  這是一個年歲三十許的美婦,著淡紅色羅裙,膚色白膩,氣質妖媚,一顰一笑都散發著狐媚的綽約風姿。

  蘇照沉吟了下,面色疑惑道:「道友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狐瑩擰了擰眉,說道:「蘇侯,方才那位著戴著青玉面具的前輩,不知蘇侯是從何處尋來的?」

  如果先前對那青玉女屍身份還有幾分狐疑,那麼現在已是十二分的篤定,那青玉女屍就是她青丘狐族的先祖狐言。

  蘇照道:「道友是問青玉古屍?」

  見狐瑩點了點頭,道:「蘇侯,方才那位前輩的遺體,與我族中寶庫中歷代流傳下來的狐族先祖肖像類似,還請蘇侯給予解答。」

  蘇照道:「這是從屍陰宗一個叫商無道的修士手中得來。」

  說著,就是將前事告知於狐瑩。。

  狐瑩聞言,面色變了變,水汪汪的狐媚眼中隱有戾氣叢生,道:「屍陰宗,當真是該殺!」

  屍陰宗盜她先祖之遺屍,其打著什麼主意,不問可知。

  不過是想將遺屍煉化成可以驅趕、操控的屍傀而已。

  蘇照道:「屍陰宗先前介入蘇衛之爭,宗主以及門人死傷慘重,現在宗門勢力大不如前,道友若是要出手,只要尋到此宗門人即可,只是此宗門人藏身之地隱秘,道友或還需好好搜尋才是。」

  狐瑩點了點頭,一張妖媚的臉蛋兒上被煞氣覆蓋,說道:「蘇侯所言甚是,此宗,我青丘狐族誓必滅之!」

  蘇照也不再說其他,端起一旁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只聽青丘狐族族長狐瑩又道:「可否讓奴家再見一見先祖?」

  她想再確定一下,先祖狐言的風姿而且也是青丘狐族上下景仰念之的對象。

  蘇照愣怔了下,看了一眼狐瑩,沉吟了下,說道:「道友難道要帶走青玉前輩?」

  「這個不敢,只是仰慕先祖風姿,緣慳一面,想多看幾眼罷了。」狐瑩輕聲說道。

  蘇照沉吟了下,說道:「既是如此, 那就請那位前輩出來一見了。」

  這般想著, 心念一動, 只見靈光閃爍,青玉女屍出現在狐瑩面前。

  「多謝蘇侯。」狐瑩說著,怔怔看向那渾身散發著殺氣的女屍, 晶瑩美眸中有著幾許震驚之色。

  「太像了,太像了。」狐瑩喃喃說道。

  蘇照目光就有幾分莫名之意, 說道:「道友, 我還沒取下面具呢。」

  然而著調侃之言還未完, 卻見狐瑩已是淚流滿滿,蘇照面色頓了頓, 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蘇照想了想,離座起身,掌中一翻, 將一方潔白絲絹遞給了狐瑩, 道:「道友, 血脈重逢, 也是一件喜事,擦了擦吧。」

  狐瑩抬起淚眼婆娑的明眸, 看著少年,目光在少年掌中的絲帕盤桓了下,輕聲道:「謝謝……」

  正要伸手接過, 忽在這時,一陣微風襲來, 青玉古屍眼疾手快,伸手奪過絲帕。

  蘇照、狐瑩:「……」

  青玉女屍拿過手帕擦了擦臉頰上的一滴血珠, 刺目的嫣紅在潔白絹帕上的化作一奪紅梅。

  蘇照心頭就是一動,捉住青玉古屍的纖纖素手, 道:「你沒事吧?」

  方才,他都沒有留意到青玉古屍竟然受傷了。

  是方才的裂天斧之力。

  「天刑教主!」蘇照眸光幽沉,心頭浮現出殺機。

  一想起上古女屍那張絕代風華的臉蛋兒若是留下了什麼疤痕……

  蘇照此刻甚至生出一股想要揭開青玉古屍的青玉面具,查看其玉容之上是否有瑕疵。

  怎麼說呢,就好比一件珍寶被磕碰了一下,想要看看有沒有出現傷痕。

  懂得都懂,比如買個大幾千的手機……

  然而, 這時女屍將一剪盈盈秋水投向蘇照,眸光流轉,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某人的憐惜之意,似有莫名情緒浮動。

  這時, 女屍轉頭將一手絹遞給了狐族族長狐瑩。

  狐瑩抬起一雙淚眼點點的狐狸眼,眨了眨,似乎在疑惑。

  恍然明白,道:「前輩是讓我將此手絹上的鮮血煉化,凝練九尾血脈?」

  狐瑩說著,垂眸看著手絹上的鮮血,只覺一股豐沛的靈氣蘊藏其中,似有無盡血脈之力,讓她身心都為之顫抖。

  那是來自血脈最深處的渴望。

  狐瑩口中發出一聲鶯啼,只覺渾身發軟,臉頰潮紅,媚眼如絲。

  蘇照:「???」

  不過是見了一滴血珠而已,這就合不攏腿了?這頭狐狸是飛仙境界吧?

  這要是將女屍的「蘇菲」給狐族族長,還不當場表現個噴……大秀。

  狐瑩臉頰羞紅滾燙,顫聲說道:「蘇侯,奴家先去煉化先祖厚賜,等下再來侍奉工資。」

  就在剛剛,她在心中做了一個艱難而讓她臉頰滾燙的決定,陪著這位蘇侯,侍奉先祖,方才狐言先祖明明是感知到她身上的血脈,這才給予厚賜。

  「道友,我也有一件事情請教。」蘇照忽然想起一事,問道。

  狐瑩愣怔在原地,美眸中現出一抹詫異,問道:「蘇侯請言。」

  蘇照道:「不知她……怎麼稱呼?」

  狐瑩緋紅的玉容,微微變了變,目光在二人牽著的手上盤桓了下,輕聲道:「在我族之中,名為狐言。」

  「狐言,狐言。」蘇照喃喃念了兩句,明顯感受到握在掌中的冰涼柔荑拽了自己一下。

  暗道,《狐言》好像是一首古風歌曲。

  蘇照目送著狐瑩向著一旁的偏殿而去,坐在梨花木製的椅子上,摸了摸下巴,說道:「還真是奇怪的種族,恩?這般一說,你也是狐族了?」

  蘇照轉頭看向一旁的青裙女屍,此刻再握著女屍冰涼如玉的手,就另有一番感受,青丘狐族天賦異稟,怪不得那一剪秋水明眸,楚楚動人,還有那狐族族長……

  女屍似是感受到蘇照的某些情緒,被蘇照握著的手,就是掙了掙,將螓首偏轉過一旁。

  在女屍屍魅有限的靈智中,她其實能多少分辨蘇照並非是她想要找的人,但因為蘇照身上升龍鼎之故,帶著熟悉的天帝氣息。

  那是她道侶的氣息,因此並不排斥親近。

  當然,這也是女屍屍魅靈智較低,否則,某人手都別想牽。

  但女屍本身也能察其善惡,當察覺到某人的一些「淫邪」心思後,就表現出幾分「惱怒」的抗拒來。

  但偏偏某人身上的「天帝」氣息太過濃郁,因此就陷入這般進退兩難的處境。

  看著如同小女生鬧脾氣一般,將戴著青玉面具的螓首扭向一旁的青玉女屍,蘇照也有幾分好笑。

  輕輕一帶,將女屍拉入懷中,不顧其凶厲凝若實質的殺機,溫聲道:「言言,我看看臉上的傷痕。」

  女屍狐言:「……」

  女屍狐言靈台中的屍魅靈智雖低微,但怎麼說也殘留著與早年道侶天帝的記憶。

  似乎從來都不曾有過這麼親昵的稱呼。

  蘇照看向怔在原地的女屍狐言,手掌流光閃爍,青玉面具倏地落入掌中,青霧蒙蒙中,氤氳出到清冷如霜的道韻來。

  那張絕代風華的臉蛋兒,重新落入蘇照眼中。

  精緻到毫無一絲瑕疵,尤其那雙櫻桃小口,飽滿瑩潤,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嘗究竟是何味道。

  只是,女屍狐言一剪秋水中多少有著迷茫、呆滯,或者說是懵懂。

  屍魅靈智,可以類比為一二歲的嬰兒。

  蘇照看著女屍狐言的臉頰,在鬢角秀髮之下,發現一道細小傷口,微不可察,但心中都是揪了一下。

  那種用著放大鏡在電子產品上找瑕疵的心情。

  蘇照伸手撫了撫女屍狐言的臉頰,發現傷口之上有著生機之力正在翻湧。

  心頭就是鬆了一口氣。

  這絲細紋若是無法癒合,真讓人……

  女屍狐言似乎不想被某人這般撫著臉頰,因為縱然在屍魅殘存的記憶中,天帝也不曾這般撫過她的臉頰。

  女屍狐言伸手扒了下蘇照的手掌,卻被蘇照一手挽住,「言言,別動,讓我看看。」

  蘇照覺得此刻自己多少有些有失光明磊落,看著狐言迷茫、懵懂的狐狸眼睛,心頭怦然一動,見……左右無人,鬼使神差一般,低下頭印在那張櫻桃小口上。

  「言言,你多次捨身相救,我主動獻吻……不過分吧。」蘇照心底閃過一抹想法。

  沒有想像中的冰涼,反而有著一絲甜香、柔軟。

  而女屍狐眸睜大,縱然是簡單的屍魅靈智都感到不可思議,繼而周身現出一股凜然如刀的殺機,席捲殿宇之內。

  「怦……」

  蘇照如遭雷擊,身形被震盪開來,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女屍狐言化作一道青玉靈光,向著自家靈台飛來。

  驚疑不定之間,女屍狐言已經潛入升龍鼎內蟄伏,就連下方的青玉面具都沒有要。

  蘇照咂巴咂嘴,回味著方才的觸感,眸光深深,心頭生出一股凜然。

  「不愧是青丘狐族的始祖,這種魅惑之力,連我方才都沒頂住。」

  仙鼎中的女屍狐言:「???」

  蘇照收起心頭的古怪感覺,出了道宮,來到廣場之上,這時,心魔宗主先前吩咐下來,讓給蘇照帶路參觀的陳姓長老,落在不遠處,笑了笑,開口道:「蘇侯。」

  蘇照沖其點了點頭,道:「陳長老,貴宗山門在這方洞天之內,靈氣充裕,當真是讓人羨慕,這等大宗底蘊,縱然放眼天元九州,也是屈指可數。」

  這就是大宗大派的底蘊,山門駐地,功法靈藥,都是有仙道宗脈的幾世積攢,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陳長老笑了笑,似是十分謙虛,說道:「蘇侯謬讚了,蘇侯背靠太真大教,才是真正的大教底蘊。」

  蘇照笑了笑,沒有多說。

  他其實除卻對岳昕以及其師心魔宗主還有著一定好感外,對心魔宗的其他道人,感觀也就那樣。

  「這等魔宗弱肉強食,我如果不是投生於蘇國,而是投生為魔宗弟子,或許就又是一個故事,殺伐果斷,勾心鬥角向,就是《心魔成道》,或者輕鬆日常向《我的魔宗聖女老婆》?」

  蘇照將心頭一些古怪的想法壓下,對著陳長老道:「陳長老,一起出去走走吧。」

  陳長老面色微頓,點了點頭,當先帶路。

  這方洞天,疆域廣袤,但實際比不上蘇照先前所居的長生真仙秘境,目之所及,可見一些心魔宗的弟子往來於山峰之間,神色匆匆,一副警惕四周的模樣。

  「還真讓我方才說對了,還真是處處勾心鬥角。」蘇照心頭微動,思忖道。

  有一種觀點認為,如果魔宗處處勾心鬥角,通過養蠱模式,對宗門沒有歸屬感,並引申出這種模式不符合邏輯。

  這個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凡是能存在,且被想像到的,一定有著現實的影子。

  蘇照也不去糾結這些,在陳長老的陪同下參觀著心魔宗。

  甚至還心思一動,參觀了自家媳婦兒——德妃娘娘未出閣之前的洞府。

  從洞府走出,蘇照心頭也不由感慨,德妃娘娘在閨閣中就活得精緻,琴棋書畫,古玩金石,可以說在閣樓中隨處可見。

  「陳長老,貴宗的藏經閣,在下能看嗎?」蘇照問道。

  陳長老頓了下,笑道:「自是能看。」

  蘇照詫異道:「你倒不怕功法泄漏。」

  「蘇侯是宗主交代的客人,臨行之前也沒有說哪裡不能看,況且,所謂功法多是口口相傳,縱有玄妙也是我心魔宗的妙法,蘇侯若是研習,也算是我半個心魔宗人,那時,說不得宗主還會高興也說不定。」陳長老開口道。

  蘇照聞言,倒是微微一笑,道:「陳長老這論調,倒是新鮮。」

  這是什麼胸懷?

  功法泄漏,全部在意?你若是學心魔宗功法,那與心魔宗道法源流,也算是心魔宗中人。

  當然,蘇照猜測關鍵還是心魔宗本身就有口口相傳的妙法,故而才不怕誰來針對破譯最核心的功法。

  否則,若是敵對宗門以之對付心魔宗,又是另當別論了。

  「不過,仙道之途,除非為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否則,最忌貪多,自我懷疑,說不得有些人學習了本門功法,再去尋心魔宗功法研習,恰好中了算計,因為這恰恰就是心魔……」<!--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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