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掌教師兄來了。閱讀sto55.COM」李璐魚面色頓了下,就是出了花廳。
只見假山嶙峋,林蔭遮蔽的庭院之中,一個儀容清顴,仙風道骨,手拿銀絲拂塵的老道,從一團鬱郁青氣中緩步走出,嘴角含笑地看著李璐魚以及隨後出來的蘇照。
「璐魚師妹,蘇侯。」
太真掌教——浮丘子邱羨,手捻鬍鬚,打了個稽首。
灰白相間的眉毛下,滄桑目光投向蘇照,猶若實質的明銳目光深處,隱有幾分異色涌動。
他這幾天,在蘇國地方郡縣遊歷觀望,目之所及,就可見一股新朝肇始,欣欣向榮的氣象。
升斗小民,各得其所,士農工商,安居樂業。
他原以為蘇國歷經戰事,多半是民生凋敝,不想竟全然不似所想。
最終思索緣故,得出一個答案:「革新之政!」
革新大政的推行,給予了蘇國南征北戰的底氣,蘇國連戰連捷也給革新之政的推行提供了保障。
「除舊布新,雖是蘇國早定,可也是新朝的氣象。」邱羨思忖著。
蘇照將太真掌教迎入花廳,眾人依次落座。
蘇照沉聲道:「邱前輩,事情想必已有所了解,天刑教潛入衛軍之中,為衛磐張目。」
邱羨點了點頭,道:「天刑教主,需得不使其介入人道之爭才好。」
蘇照道:「天刑教主其人,不能鎮殺嗎?」
邱羨搖了搖頭,說道:「蘇侯,想要擊殺其人,恐怕需我三教掌教齊出,才有可能。」
在天元九州過往之中,玄宗和魔門不是沒有徹底撕破臉,全面開戰,但最終結果是彼此奈何不得。
這才漸漸形成了如今的玄門三教九宗,魔門六道共尊的格局。
蘇照面色頓了下,訝異道:「天刑教主,其人竟這般難纏?」
眼前之人是誰?執道門玄宗之牛耳,竟奈何不得天刑教主?怎麼可能?
當然,也可能是彼此難以奈何。
邱羨似看出蘇照的心思,解釋道:「天刑教主成道飛仙有二百餘年了,其一身魔功,早已造化通玄,想要鎮殺其人,不瞞蘇侯說,單單以貧道一人之力,幾無可能,若僅僅是傷,倒是不難,但想要鎮殺,非集三教掌教不可了。」
「修為到了飛仙,既占了一個仙字,往往就有通天之能,同為飛仙,想要鎮殺,並不容易,就算我三教齊出,彼等三陰魔宗也不會視若無睹。」
蘇照一時默然,道:「邱前輩,是我奢想了。」
他動殺念,也是為天刑教主師徒的伏殺給驚怒,如他沒有察覺,是不是就被天刑教主師徒鎮壓了呢?
若不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毫無疑問,天刑教主師徒還是會捲土重來的。
那時,他又如何應對?
可以說,天刑教主是除卻昊陽掌教和鄭國司天監監正楊郇之外,唯一向他流露出必殺之意的大能。
還是那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他和贏子弋因為岳昕,已然勢成水火。
浮丘子擺了擺手,道:「蘇侯少年俊彥,有此雄心,不足為奇。」
「師兄,縱無斬殺之可能,但也儘量要給天刑教主師徒以教訓,令其安分一段時間。」李璐魚在一旁見蘇照面色凝重,接了話頭道。
浮丘子道:「那是自然。」
聞言,李璐魚看了一眼蘇照。
其實到了此刻,邱羨的態度已經清晰明確,就是半公開地支持蘇國。
或者說,天刑教主師徒的「伏殺」,在某種程度上,還促成了邱羨的傾向轉變。
蘇照心思輾轉之間,也明了其中關竅。
蘇照道:「邱前輩,說來還有一事,就是那天刑教主,以上古神祇之絕殺之陣,襲擊於我。」
李璐魚也在一旁說道:「是上古四靈之一的白虎之靈。」
邱羨聞言,面容微怔,轉而看向銀髮、藍眸的少女,顯然已猜出了蘇照和李璐魚的言外之意。
邱羨思索了會兒,頷首道:「逆奪陣圖,此事可行。」
而後,幾人就商議著細節。
翌日
衛磐大軍中軍大帳之內,一眾軍將濟濟一堂。
帥案之後,坐著一人,正是衛磐,一旁葉拾歡以及一眾合歡宗長老相隨。
衛磐看著贏子弋師徒的目光隱隱帶著幾分熱切,道:「孫教主,昨晚之事,孤聽葉道友提及過了,惜乎不中,不過孫教主也不需急躁,總有機會。」
天刑教主道:「本座昨夜思來想去,覺得未收其功,多半是那蘇侯小兒承天命,而得天意庇護,可本座最不服的恰恰就是天意。」
衛磐聞言,贊道:「孫教主所言不錯,我輩中人,修仙成道,原就逆天而言,豈能屈膝以逢迎天意?」
衛磐此番言語自是察言觀色,投其所好。
天刑教主道:「先不需說這些,衛君可是要進兵?」
衛磐面色凝重,說道:「不宜拖延太久,蘇國率領的十餘萬大軍,已大兵壓境,孤就算明知這蘇侯有聚我分兵之計,也要奪回河陰。」
贏子弋目光閃了閃,道:「衛君所言不差,蘇侯領兵據河陰,如芒在背,不得不防,只是,我聽說那蘇國樞密申屠樊,兵略不凡,也需謹防其趁機截斷龍朔。」
「此事,還多虧了贏公子派來白將軍,於一旁參贊軍務。」衛磐朗聲說道,目光帶著感激,道:「那申屠樊或還不知,其交手之人,已改換為秦國上柱國。」
「白伯父,是父王的愛將,這些年南征北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威名響徹我秦國數千里疆土,我也是央求了許久,才延請過來,還請衛君帳下軍校不要讓白伯父太過失望。」贏子弋沉聲說道。
就在前不久,贏子弋和天刑教主師徒前往龍朔拜訪衛磐,提出願為臂助,以抗蘇國大軍來犯。
雙方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框架。
鑑於衛磐手下無帥才可用,贏子弋這才提出以國中柱國大將——白攸行,以參贊軍務之名,協助衛磐麾下將領掌軍,抵抗蘇國申屠樊的掠進。
而贏子弋和天刑教主則在仙道層面,給予衛磐幫助,可以說在人道、仙道兩個緯度,給予衛磐提供支持。
目的為何?只有一個,阻蘇侯整合衛國,遲滯其步伐。
贏子弋此刻陰沉、銳利的目光中,湛光流轉,心頭喃喃道:「蘇侯,你使出卑鄙手段,奪走我心愛的女人,我就阻爾拓衛自強!只要撐到晉國騰出手來,我倒要看你還如何並衛!?」
這邊廂,衛磐正要召集眾將,準備攻城事宜。
外間一道流光落在廊檐之下,其人分明是合歡宗的一位長老,驚喜道:「宗主,晉國兵鋒至至洪河對岸,正在渡河。」
「當真!?」衛磐驚喜交加,從太師椅上霍然站起。
贏子弋聞言,目中冷芒一閃,看向一旁的天刑教主,面色凝重說道:「老師,要謹防這蘇侯再施水攻之術,以阻晉國援兵。」
這卻是結合了當日鄭國大司馬龐灌兵敗於水攻的教訓,做出的針對布置了。
贏子弋顯然對蘇照做了不少功課。
「放心,我們這就過去,想要濫施術法,以助兵事,本座豈能容他!」天刑教冷聲說道。
贏子弋看向衛磐,沉聲道:「衛君,可以整兵,攻河陰城了。」
衛磐點了點頭,喜道:「贏公子所言不差,諸將聽令,各部整備攻城器械,攻打河陰。」
「諾!」
隨著花廳之中,山呼海嘯的應諾之聲,衛磐麾下諸軍,開動起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