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新鄭
早春方至,乍暖還寒,然而新鄭街道之上,卻人流熙熙,遊人如織。閱讀М
新鄭作為一座轄治戶口數百萬的城邑,繁華喧鬧不下後世大都市,蘇照在陳桃的陪同下,賞玩景致,只覺流連忘返。
「午時了,我們去那邊歇歇腳吧。」陳桃一襲淡紅色宮裳,美艷的臉蛋兒,淺笑盈盈,一手挽著蘇照的臂彎,遙遙指著一處茶樓。
蘇照點了點頭,帶著陳桃向著茶樓而去。
而在二人進入茶樓之時,一輛扈從相伴的馬車,也恰好停在茶樓之前,一個面容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剛剛挑開車簾,隨意瀏覽著街晶,但忽地皺了皺眉,陡然瞥見蘇照和陳桃二人進入茶樓的背影,目光落在那婦人背影之上,一時失神。
不知為何,方才的那個女人,隱隱有些眼熟。
「宰公,到了。」就在這時,外間的管家,輕聲喚道。
范瓊咳了一聲,挑開車簾,下了馬車,正自抬眸張望著,這時,從茶樓處小跑過來一位帶著黑色冠帽的青年小廝,道:「宰公,侯爺就在三樓雅間等著您呢。」
「令使前方帶路。」范瓊淡淡說著,臉色淡漠。
如非那四公子公子盛一再相請,以他太宰之身,實在不適合單獨會見這公子盛。
「不過,如今君上可修法長生,倒也不用如尋常那般避諱。」
范瓊這般想著,隨著四公子侯府的管事,進入茶樓。
這邊廂,蘇照也和陳桃進入一處雅間,二人吃著茶點,敘著話。
「這家馨香園,在新鄭有名,他們家的茶點做得一絕。」
「你對這新鄭,倒是挺熟悉的。」蘇照笑道。
陳桃嗔了一眼蘇照,道:「以前陪著泰兒,瀟兒在新鄭呆過一段時間,他們小時候每到過年都會在新鄭待一段時間。」
蘇照拿起一個糕點,笑道:「怪不得。」
「這個好吃,你嘗嘗這個。」陳桃拿起一個桂花糕,遞至蘇照唇邊。
蘇照輕輕咬了一口,正好觸碰到麗人纖筍的手指,不由吮了下,頓時,引來陳桃的嗔視。
而說來也巧,就在三樓包廂之上,也就是正對著二人的上方,鄭國雎陽侯,鄭君四子鄭盛,品著香茗,面現思索。
這位鄭君的四公子鄭盛,其人年方二十八歲,相貌英武,一襲素白色蟒服,面容俊朗。
一旁還跪坐著一個著黃色僧袍,面相富態,好似彌勒佛的和尚。
就在這時,聽著稟告,鄭盛道:「智元大師,我們這位太宰大人,可算是捨得來見本侯一面了。」
法號智元的僧人,笑了笑道:「范太宰歷經風浪,先前唯恐和侯爺瓜葛太深,看來這是有了依仗。」
鄭盛道:「本侯也並無他意,范瓊他未免太過風聲鶴唳了。」
「貧僧先避一避。」智元笑了笑,說著,化作一道金光隱在屏風之後。
鄭盛看著這一幕,暗暗稱奇,縱然不是第一次見,可仍有些心思複雜。
如他身為鄭國的雎陽侯,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天下有仙家的存在,甚至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昭陽公主——鄭韻兒就拜入昊陽宗。
對於仙家妙法,未嘗沒有嚮往過,但仙法不授王侯的禁忌存在,他如果要修仙法,那意味著大寶與自己無緣。
而他自小就被母妃,宸妃寄予厚望,故而只能修武道。
「如今君父得昊陽宗扶立,我想要出頭,難如登天,好在母妃竟能得菩提寺的僧人相助。」
提及這裡,不得不說此代鄭君——鄭廣,共有十二子九女。
夫人是鄭君的表姐——懷寧公主之女所生,許是近親成婚,嫡長子生有腦疾,此刻已近三十,然卻如三歲孩童一般。
而鄭君夫人卻早已病逝,只留下幾個女兒,被鄭君敕封為公主。
餘下的二子公子儀,則是康妃所出,素有賢名,翩翩君子,幫助鄭君坐鎮鄭國東南,經略一方,其舅舅是鄭國司徒。
如四子公子盛則是四子,宸妃所出,英睿剛強,允文允武,統帶大軍在南方與楚國對峙,可以說是鄭國的天南一柱。
此外鄭君還有六子,九子,為淑妃、容妃所出,也是各具德才,在朝中參贊軍務。
至於十子,也就是公子治,則是莊妃所出。
可以說此刻的鄭國,在仙朝未曾大起之前,因為嫡子失智,庶子皆賢,諸子奪嫡已見苗頭。
但仙朝之勢大起後,這一切就戛然而止。
鄭君得了昊陽宗的臂力,眼看長生不死有望,對於在軍中黨羽遍地,勢力逐漸遮天蔽日的公子盛,自是開始明里暗裡打壓起來。
在鄭君心中,自然不能說是打壓,而是制衡、保全。
公子盛這次過年返歸以來,就被鄭君以多年征戰勞苦功高為由,留在都中雎陽府中,據說打算在不久後調整南方三十萬大軍的部分將校。
就在這時,隨著腳步聲響起,范瓊在侯府令使的引領下,步入包廂中。
「范太宰,」公子盛起身,笑著寒暄道。
范瓊不敢托大,也是回了一禮。
就在公子盛與范瓊談論之時。
這邊廂,蘇照面上卻是古怪,卻是方才隨意放出的神念察覺出二人的對話。
感知著蘇照的心不在焉,陳桃抬起一雙美眸,詫異地看著蘇照,問道:「這是……怎麼了?」
蘇照面上閃過一抹古怪,附在陳桃耳畔,道:「范瓊和公子盛,他們就在附近,身旁不遠處似乎還有異人相護。」
以蘇照此刻的修為,儘管公子盛身旁有神照境同道相護,也能悄無聲息地探聽其人\b談話。
「這……」陳桃玉容微頓,詫異道:「他們一個鄭國太宰,一個鄭國公子,在這裡會見做什麼?」
蘇照笑道:「誰知道呢,總不能是謀反吧。」
陳桃道:「那我們……離開這裡?」
蘇照看了一眼陳桃,在麗人腰肢之處的手掌,漸漸就有些游移不定,自裙擺探入下裳。
陳桃臉頰一熱,柳眉倒豎,羞惱道:「都什麼時候了,一天到晚胡鬧。」
蘇照清咳一聲,上前伏在陳桃身前貪婪的掠奪著,低聲道:「我就想和你胡鬧。」
陳桃臉頰羞紅如晚霞,嬌媚難言,垂眸看著身前半解衣衫之中,比自家孩子都小了幾歲的小男人,如嬰兒一般貪得無厭,又是羞惱又是無奈,她豈能不知這男人的……邪惡想法,只是她在十幾年前,就已視前夫為路人,哪裡還……
眼下,將一顆芳心寄在此人身上,這人還這般作踐她?當她是玩物嗎?
念及此處,愈發自傷自憐。
蘇照似乎感受到陳桃怏怏不樂,抬眸,看著美眸之中浮起幽怨的麗人,低頭噙住兩邊唇瓣,輕聲道:「好了,待我聽聽他們談論什麼,我們一會兒回去就是。」
有些事情,雖然不在意,但對於范瓊,這個和陳桃孕育了兩個子嗣的前任,還是有些小疙瘩的,所以,方才多少有些任性妄為。
當然,這也沒辦法,總不能孕育了一兒一女,還要求陳桃守身如玉吧?
陳桃美眸流波,豈能看不出某人的微妙想法,心底幽幽嘆了一口氣,思忖道,「不若,從了他這一回?」
這想法一起,陳桃忽覺心尖兒一顫,臉頰滾燙。
蘇照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陳桃,道:「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陳桃嗔白了一眼蘇照,沒好氣道:「我想什麼,你自己清楚,唔~」
蘇照再不忍耐,欺身上前,溫香軟玉在懷,賞玩不盡。
「你動靜小點~」陳桃美艷玉容之上現出一抹羞窘,顰眉說道。
「有隔覺視聽之術,沒人聽到的。」蘇照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