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尖叫聲,長孫霜立馬沖了過去,她身側的弟子反應過來,也連忙跟了過去。
那如廁完的弟子,連忙將手中的火炬舉起來戳過去,那人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清晰。
那是怎樣一張臉,那張臉上布滿了裂痕,瞧著不似人臉,卻又和人一樣,有著五官。
眼神木訥呆滯,瞧著似被人控制了一般。
他手忽然揚起,一刀朝著這弟子劈過去,弟子也不是傻的,想躲開,可腳卻被他緊緊的攥住了。
根本無法動彈!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趴在地上,猶如毒蛇一般。
一刀劈向他的腰。
弟子滿臉蒼白,大腦一片空白,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帶著冷芒的劍刃從弟子身後而來,擋住了那劈來的刀。
那劍刃微微一用力,那刀就被彈了回去。
弟子扭頭一看,來者正是長孫霜。
「大小姐!」
弟子喜極而泣,長孫霜手中的劍刃劈下,將那人的手砍斷。
弟子得以解脫束縛,連忙躲到了她身後。
只是。
他低眸望去,那被砍斷的手,卻沒有流出血來。
「嘶——」
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人?!
為何都不會流血?
不僅如此,他甚至站了起來,繼續朝著他們攻過來,哪怕是斷了手,仿佛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長孫霜臉色微沉,見弟子們拿出粉打算對付他,她沉聲開口,「沒用的。」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那些粉灑出去,那人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繼續直直的朝著他們攻過來。
長孫霜連忙拿劍擋住,對他們開口,「你們先走!」
他們方才還誤傷了自己的隊友,有不少弟子聞了,都暈過去了。
「將他們帶下去。」
長孫霜目光瞥了一眼倒地的弟子們。
灑粉的弟子摸了摸鼻尖,滿臉心虛,連忙過去將人拖著離開了。
可別在這裡礙大小姐的事。
他們不在,長孫霜就放開了手腳打。
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測,她將那人的手和腳都砍斷了,可他真的不像是人。
不但沒流血,還蠕動著身子,想要繼續攻擊,那雙冰冷的眸子就那麼看著她,似乎,只是一個殺人機器。
長孫霜瞧著他臉上的裂痕,想了一下,解開腰間的水囊,沖他臉上潑去。
那臉上的裂痕擴大,然後一大塊的掉落,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那是一塊木頭。
木頭?
長孫霜回想起他的種種行徑,怎麼覺得,那麼像傀儡術?
長孫霜想要靠近一些去檢查,卻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她連忙後退,下一秒,那傀儡直接爆炸了。
炸成了碎屑。
顯然,這人體內被人安放了火藥,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了。
做『他』的人,不但會傀儡術,似乎還會一點機關術。
長孫霜瞧著那一片碎屑,臉色微沉。
拖著坑比隊友回去的弟子們過來了,已經看不到那個人了,便問,「大小姐,那個人是跑了嗎?」
長孫霜輕嗯了一聲,沒有同他們說傀儡術的事情。
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日後你們出行,兩人同行,儘量不要一個人獨自出行。」
「上如廁也不行。」
「是!」
弟子們齊齊應了一聲,哪怕她不說,他們也是那麼打算的。
特別是那個上如廁的人,今兒個的事情是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沒想到,上個如廁還差點沒命了。
長孫霜回到帳篷那邊,想了一下,進去寫了一封信,將帶來的信鴿取出來一隻,將信綁在它腿上,放飛了出去。
那信鴿往外飛,在不遠處是樹椏上,有人一直盯著長孫霜的位置,見信鴿飛出來,他拿出身側的弓箭,搭弓上箭,朝著那信鴿射去。
可就在那箭矢要射中信鴿的時候,旁邊忽然打過來一根銀針,將他的箭矢打開了,那信鴿一驚,飛的更快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信鴿已經不見了。
戴著斗笠的人手微微一頓,將弓放下來,朝著一個方向望去,正是那個方向來了銀針,阻擾了他的行動。
那邊似乎也有視線在打量他。
「別動她和她的東西。」
戴著斗笠的男人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卻能聽到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溫和如潺潺流水,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不管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別對她出手。」
這句話,含著一絲警告。
「閣下是何人?」
戴著斗笠的男人語氣陰沉,「不敢出來,可是因為見不得人?」
那躲在暗處的人輕輕的笑著,「你這激將法,未免太幼稚了一點。」
戴著斗笠的男人臉色微沉,他袖中的五指輕輕一動。
在暗處的男子忽然伸手將伸手襲來的傀儡劈成兩半,他語氣淡淡的,「別做無用功。」
「就這傀儡,還不夠資格殺我。」
戴著斗笠的男人五指緩緩地收緊,輕哼了一聲,「呵,閣下果然有幾分真本事。」
說完,他轉身消失不見。
而那藏在暗處的人,微微上前一步,走了出來,月亮悄悄的從雲層中冒了出來,輕灑在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
他踩在樹椏上,穿著一襲翠色青衫,手中摺扇打開了,上面畫著翠竹,還寫了一行詩,那摺扇瞧著與尋常的摺扇差不多,可方才,他便是用這摺扇,將那傀儡劈成了兩半。
他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帳篷上,微微斂眸,轉身離開。
長孫霜並不知道這個小插曲,後半夜,弟子們輪流守夜,倒讓她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後,一行人匆匆洗漱好,用了膳,便繼續往前走了。
鄉石村。
長孫霜帶著弟子們過去的時候,鄉石村的情況十分慘烈,似乎全村的人都死了。
全被丟在了村口,還有一些人被掛在了村口的牌匾上,滿地的鮮血,簡直可以用地獄來形容。
長孫家族一些弟子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彎著腰在一旁乾嘔了起來。
臉色發白。
長孫霜臉色陰沉,她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來一塊令牌,那是苗國皇室的令牌!
這件事是苗國人做的?
她捏緊了令牌,心中卻覺得有些蹊蹺,苗國的人若是做了這樣的事情,還大咧咧的將令牌丟在地上。
還是這麼顯眼的位置。
「快,這裡還有人活著!!!」
有弟子過去打算將這些屍體好好安葬,卻發現,一些屍體下面,壓著重傷的活人!
長孫霜和弟子們連忙圍了上去,立馬實施搶救。
長孫霜身上有一些爹爹和安安給的丹藥,這個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給他們吃下後,穩住了他們的心脈,立馬幫他們進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