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能吃苦叫,哥哥覺得你不能吃這份苦。
不,或許應該說,哥哥不想讓你吃這份苦。
眼看著拓跋幼安的小臉越來越紅,拓跋實心疼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我知道安安能吃苦,但是,也不要這般辛苦,有哥哥在,沒人敢欺負你。」
拓跋幼安哭笑不得。
她微微起身,「七哥哥,你太心疼安安了啦。」
「這樣安安沒辦法進步的!」
「安安會真的想鬆懈偷懶的耶。」 ✲
拓跋幼安軟乎乎的笑著,「你要對安安嚴格一些才行。」
拓跋實:??
那怎麼行!!
妹妹嬌嬌軟軟的,自然是用來疼愛的,怎麼能那麼嚴格?
他做不到!
拓跋實看向巫漠,「你說兩句!」
「你都不心疼安安嗎?」
巫漠:……
「七哥哥,安安有分寸的,安安也知道自己身體的極限在哪裡。」
「若想練武,便要吃苦。」
「我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在安安身邊,安安若是會武功對她自身的安危是有保障的。」
「我們應該支持她,尊重她。」
巫漠怎麼可能不心疼?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那指甲都陷入了血肉中,看著安安練武,他明明站著,可後背卻被冷汗浸濕了。
他也很想走過去,勸安安休息一下。
可是不行。
他不能去擾亂安安的想法。
他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跟著安安,雖然他想那般做,但不行的,若是那般做,久了,安安會覺得窒息的。
所以,安安學武是必然的。
拓跋實:!!!
安安你看到沒有!!!
他都不會心疼你!!
不像我!!
拓跋幼安在一旁點頭,「巫漠哥哥說的不錯,安安有分寸的,安安也是下定決心想要變強的。」
「所以……」
「七哥哥可以支持安安嗎?」
拓跋幼安握住拓跋實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拓跋實;……
妹妹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他招架不住啊。
拓跋實點了點頭。
拓跋幼安開心了,繼續去扎馬步,扎了一個時辰後,便去了一個有瀑布的地方,她要頂著瀑布衝上去。
可是,剛往上兩步,就被瀑布打下來了。
拓跋實立馬飛身過去抱住拓跋幼安,拓跋幼安懵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七哥哥,這樣安安不會長記性的。」
她的身體記憶會記得,有人會接住她的。
拓跋實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弱弱的解釋,「可是,你方才是要摔到水裡了,所以我才接住你的。」
拓跋幼安小手扶額,我倒!
七哥哥真的太寵她了啦!
拓跋幼安抱著拓跋實的臉蹭了蹭,「謝謝七哥哥心疼我,只是,安安想摔下去,這樣的話,安安的身體會記住的,下次就不會再摔下去了。」
拓跋實做不到!
最終,拓跋幼安放棄了今天的訓練,拉著拓跋實和巫漠去玩了。
晚間。
拓跋實等拓跋幼安睡著了,便找上了巫漠。
巫漠似乎也早就料到他會來了。
「七哥哥。」
拓跋實:……
「之前當著安安的面我就沒反駁你了,但我說過別這麼叫我。」
「好吧……實哥。」
聽到這個稱呼,拓跋實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他有些彆扭的坐下,問他,「我今天是不是惹安安生氣了?」
巫漠搖頭,「不會的,安安那麼喜歡你,不會生氣的。」
「可是,安安後面都不想訓練了。」
「那是當然的吧,實哥你保護的太嚴了,安安沒辦法再繼續了。」
拓跋實心中一哽,「我也是擔心安安,我、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她才能平安健康的長大,我只想著,人生這般短暫,若是她能少受傷,便少讓她受傷。」
那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妹妹啊,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
「實哥,雖然這樣說有些冒犯了,但是,沒有人是會陪著一個人一輩子的。」
「安安還小,她現在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學習,我們要讓她去學,讓她去成長。」
「束縛並不是愛,成全才是。」
「你知道嗎?小鳥長大後,它的父母會把它從很高的地方丟下去,它就自己會飛了。」
「若是它父母一直捨不得把它丟下去,那麼它永遠也學不會飛。」
巫漠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知道,實哥是太愛安安了,總擔心她會受傷。」
「實哥也不想安安同你一般,去吃那些苦,因為你知道那些苦很苦。」
「可是,這亂世,若是一直活在安逸中,真的好嗎?」
「雲溪國日漸強大,別的國家真的會這麼放心讓雲溪國繼續壯大嗎?若是他們想要對付雲溪國,會對誰下手?」
會對受盡雲武帝寵愛的安安下手!
意識到這點,拓跋實臉色微白。
他不是想不到這些,只是,當時的情況他只想著,不能讓妹妹受傷了。
「實哥,安安什麼都懂,她很聰慧,她做這個選擇,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我們只需要支持她,做她的後盾就好了。」
巫漠輕輕的開口,「我知道,那很難。」
畢竟,他每次也都是強忍著才沒有衝上去的。
可是,得支持她呀!
拓跋實沉默了一會兒,起身,「明日開始,由你教導安安,你若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他是忍不了的。
這份忍耐力,送給這臭小子吧。
巫漠彎了彎唇,「好。」
「我會好好教導安安的。」
「嗯,辛苦你了。」
頓了一下,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行了一個貴族禮,語氣禮貌,「我妹妹就拜託你照顧了,當然了,只是學武方面!」
「好。」巫漠輕笑著,不急,他有的是時間讓哥哥們認可他。
……
另一邊。
拓跋暃也抵達了平原國。
他先寫信過去的,他到平原國城外時,那攝政王就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他了。
一看到他就沖了過來,滿心歡喜,「菲兒,你可算是回來了。」
「本王想死你了!」
拓跋暃這會兒是女子打扮,『她』穿著一身紅裙,白色的面紗輕遮面容,那雙眸子勾魂奪魄,只稍一眼,那攝政王就滿眼心心了。
拓跋暃不動聲色的抽出手來,嫌棄的在自己寬大的袖袍內擦了擦,語氣溫溫柔柔的,「夫君,菲兒也很想你。」
攝政王被她這一聲夫君喚的人都酥了。
「來來來,本王為你準備了洗塵宴,走走走,我們回府!」
一行人回了攝政王府,攝政王還來不及同芸菲多聊幾句,就被陛下傳喚走了。
走之前他還罵罵咧咧的,「什麼事兒不能等我和菲兒用了膳再去?」
「皇兄真是事兒多!」
攝政王一走,芸菲簡單用膳就去自己的房間裡了。
『她』屏退了下人,只剩下一個貼身婢女,「最近平原國,有什麼動向?」
頓了一下,『她』目光危險,「朝廷中,可有人離開了平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