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拓跋儒有些疑惑,「您不同我一起嗎?」
「嗯,接下來的路要你自己走。」
「你進去以後,就會明白的。」
大國師盤腿席地而坐,「進去吧!」
拓跋儒點了點頭,他身邊的青龍劍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他一踏入那石碑內,就在大國師的視線里失蹤了。
大國師手盤算了幾下,低笑了一聲,「是這裡沒錯了。」
拓跋儒一進去,就感覺一道刺眼的白芒,他閉上眼睛,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就變了。
周圍不是他看到的光禿禿的地面,而是一個華麗的宮殿。
那宮殿裡,有不少婢女和奴才在走來走去,似乎在忙活著什麼。
他們手中端著精美的糕點,腳步匆匆,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被撞的一個踉蹌。
撞他的婢女嚇得臉色蒼白,跪下求饒,「劍仙饒命!!」
「是奴婢瞎了眼,竟沒瞧見劍仙。」
劍仙?
拓跋儒懵了一下,是在叫他?
別開玩笑了,他雖然也會用劍,但離劍仙還差得遠呢!
拓跋儒想,莫非他是進入了什麼幻境?
師父便是想讓他進入這幻境來磨鍊他?
拓跋儒溫聲開口,「無妨。」
那婢女哭著,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拓跋儒:……
他都說了沒事……她怎麼還在哭?
拓跋儒嘆了一口氣,將她扶起來,結果那婢女抖的跟篩糠似的,似乎比方才還要害怕了。
拓跋儒:……
行了,他明白了,他走。
拓跋儒一走,那婢女就鬆了一口氣,匆匆離開了。
拓跋儒:……
他有那麼可怕嗎?
他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還是原本的模樣呀,衣服也是。
他應該長得也不嚇人才對。
拓跋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這宮殿很華麗,而且行走的婢女和奴才穿著的衣服瞧著也不差。
這是一個很有錢的國家。
而且瞧著似乎在辦什麼盛宴,以方才婢女對他的態度來看,似乎他也被邀請了,畢竟,她沒有驚訝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而他現在的身份是劍仙。
拓跋儒看向身側,青龍劍就別在他腰間,一動不動。
拓跋儒往裡面走,前邊有個金色珠子串著的帷幔,他走過去,掀開帷幔,便瞧見了裡面的情景。
在他抬眸的一瞬間,他的目光就無法從首座上的那個男人身上移開了。
男人一襲簡單的黑袍,袍身用金線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
那黑袍松松垮垮的,露出男人冷白色的肌膚以及那強健的胸肌,他微微側著身子,單手支著頭,那雙紅色的眸子裡流轉著光彩,只一眼,便叫人無法挪開視線。
似帶著一絲蠱惑。
他一頭黑絲如瀑而下,還有幾縷在胸前拂動著,透著幾分誘惑。
他此時正拿著酒杯,對著那殷紅的唇喝下。
他將酒杯重重一放,低笑了一聲,那聲音低沉蠱惑,「鴻哲劍仙這般盯著本尊瞧,是何意啊?可是想跟本尊單挑啊?」
拓跋儒回過神來,他抱歉的笑了一下,「是您太過好看了。」
本是一句誇讚的話,卻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下方飲酒的人都不吭聲了,齊齊放下酒杯。
這鴻哲劍仙有點勇啊。
男人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好看?」
拓跋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男人似乎不喜歡這兩個字眼,「是帥氣。」
聽他這麼說,男人那恐怖的精神壓力收了回去,拓跋儒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濕了。
他算是明白了,今兒個這男人,便是主角。
「行了,鴻哲劍仙隨意尋個位置坐下吧。」
拓跋儒微微點頭,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剛一坐下,他旁邊就有人起身。
「鄙人在這裡祝魔王大人洪福齊天!」
「鄙人幹了,您隨意!」
那人沖首座上的男人抬了抬酒杯,一口悶了,將酒杯放下一倒,竟是一滴不剩。
旁邊傳來叫好聲。
那魔王大人慵懶的斜躺著,只是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沒有要喝的意思。
但也無人敢說什麼,敬酒的人也完全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似乎,他本是這般囂張,目中無人。
拓跋儒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稀里糊塗的用了膳,喝了酒,便隨著人流離開。
外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空氣和濕氣都讓他感覺,他似乎是真的存在這個世界。
好奇怪的感覺,很微妙。
有奴才過來帶拓跋儒下去休息,他跟著去了。
只是等奴才走後,他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嘿咻嘿咻』的聲音。
他疑惑的偏眸望去,就見牆外冒出了一個小腦袋,紅撲撲的小臉,頭上還頂著一朵左右搖晃的小花兒,和他對視了,也不害怕,更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她嘿嘿一笑。
然後手一用力,撐起身子坐在牆上,將食指抵在唇邊輕『噓』了一聲,「好漢,借你的院子睡一宿!」
話落,她提著裙擺直接從牆壁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就往他後院跑去了。
拓跋儒:……!!!
那小傢伙的眉眼為何那麼像安安?!
可是,安安才多大,她都多大了!
是他看花了眼吧?
拓跋儒猶豫了一下,朝著後院走過去,就見她已經挖了一個洞出來了,然後跳了進去,看到他,沖他嘿嘿笑著,「我今兒個就睡在這裡,放心,我不會跟你搶床的。」
拓跋儒:……
你以為你是花花草草嗎!!
你竟然挖了個洞要睡進去!!!
拓跋儒伸手扶額,大抵因為她長得像安安的緣故,他語氣不免溫和了一些,「夜深露重,你睡在這裡定會感染風寒的。」
「你去裡邊睡吧,我今兒個不睡,床給你。」
她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那雙漂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沒關係,我就這麼睡好了。」
「不行,你真的會感染風寒的……」
兩人你來我往,最終她還是同意進去睡了,拓跋儒見她一身髒兮兮的,便去打了水過來,給她準備了沐浴的水。
她感動的很,「哇,你也太好了吧,比魔王那個臭傢伙好太多了。」
「像個大哥哥一樣的照顧我!若是我能有這樣的大哥哥就好啦!」
「可惜,我沒有親人。」
拓跋儒瞧著她失落的樣子,幾乎脫口而出,「那我做你的哥哥,我做你的親人。」
「我也沒有親人。」
她愣了一下,隨即驚喜的開口,「真的可以嗎?!」
「哇~~太好啦!」
「嗯,這把青龍劍,送給你。」拓跋儒看著自己遞出去的手,懵了。
不是,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他在做什麼?
更可怕的是,他聽到他自己在說,「我可以教你劍道。」
拓跋儒;……
他自己把自己送走。
就他這劍道,教人都是誤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