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那總是笑容滿面的大殿下,一行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行了,大家都去。」
嚴白最終一錘定音,「我們一直堅信大殿下還活著,既然如此,大殿下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
「我們實在不該躲在這裡,好好努力吧,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雲溪國。」
「出去後,好好打聽小公主的事情,都長個心眼,保護好小公主。」
這樣,大殿下回來,才會開心啊。
楊左拿出酒來,「喝!」
「喝了這壺酒,我們就不再是飛雲騎兵了,而是風行鏢局的鏢師了!」
「行!」
嚴白:「那我怎麼也要做個鏢頭啊。」
「哈哈哈,畢竟嚴兄以前可是大殿下的左膀右臂啊!」
幾人笑著,似乎也恢復了一些精神。
找到了前進的道路,前路似乎也變得清晰了不少。
與此同時,大街上,風行鏢局的事情被人寫成了書在客棧里講書。
當然了,這些都是假的。
都是拓跋幼安捏造的,但是,這個時代,流言蜚語誰在乎真實性?
只要說書的人說的精彩了,別人就能記住了。
果然,經過那說書的人不懈努力下,風行鏢局也來了幾個單子,都是運送簡單的東西,不是衣裳,就是藥材等等。
還有……
「信?」明大武拿著手中的信,懵了一下。
「不錯。」
暗衛微微點頭,「這是小主子吩咐過的,信件也收,特別是送往戰場的信件,一律免費,銀錢由小主子付。」
明大武捏著信件的手指微緊。
尋常百姓一般都不會寫信去戰場上的,一來,那信鴿貴,二來嘛,不是經過訓練的信鴿是找不到送信的路的,很有可能半路就被人烤了吃了。
所以,在戰場上的戰士們,只能思念著家鄉,卻不能收到家鄉的信件。
他們每月也可以選擇打錢回去,那都是軍營里一起安排的,不是他們自己郵寄的。
「小主子說了,你應該能明白那種心情,你應該不會拒絕這筆生意。」
明大武苦笑。
他的確明白,他也的確不會拒絕。
只是,誰去那邊疆走一遭,都是痛苦的回憶。
最終,明大武咬牙,「好,我送。」
「嗯。」暗衛微微點頭,其餘的訂單你自行分配吧!
「這裡是定金。」
暗衛將銀錢給了他,全都是拓跋幼安備好的銀錢。
明大武接過來,帶著訂單回了寨子裡,去分配去了。
聽到明大武要去送信,楊左還有些擔心,「大當家的,雖然我平常總是說,不要去回憶以前的事情,可是……」
「你真正到了那邊,那回憶還能由你控制嗎?」
「要不……」
算了吧?
明大武捏著信件,微微斂眸,低聲開口,「你知道我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是我兒子出生的時候,我都不知道。」
「當年我們在邊疆,家裡的消息全部都不知道,只能等著衣錦還鄉的時候,回去看看。」
「那個時候我就想啊,若是看不到家裡人,哪怕是一封信也好。」
「但是,不能啊,那可是邊疆啊,信件都無法抵達的地方。」
「可如今,我們風行鏢局,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了。」
「你想啊,戰士們若是能收到家人的信件,那該是多麼的開心啊!」
楊左沉默了,的確,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
「那萬一是不好的消息,會擾亂戰士的心的……」
楊左做最後的掙扎。
明大武卻笑了,「你覺得,戰士們的家屬會傳遞不好的消息給戰士們嗎?」
不會。
誰不知道邊疆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誰會那麼愚蠢,去說一些不好的話?
「而且……」
明大武看著信件邊緣,「這信件是打開過的。」
不過瞧起來跟沒打開過一般。
「所以……這是篩選過的信件?」楊左有些驚訝。
那個風行鏢局的東家,這般聰明?
不,或許說,她心細如髮。
「嗯,這信件應該是不會擾亂戰士們的心,才被送過去的。」
就如明大武猜想的一般,這信件的確是篩選過的。
拓跋幼安開拓這一行,是為了給戰士們送去關懷的,不是去扎心的,那些不好的信件都不會郵寄,只有這些家人想念的信件,才會傳送過去。
這樣,戰士們遠在邊疆,心裡也會有些慰藉。
「我們這東家,可不簡單吶!」
明大武心裡明白,這東家不是一般人。
「管那麼多,只要不對雲溪國出手,我們便放心做著好了!」
只要這東家不會對雲溪國不利,都無妨。
這信件由明大武去派送,其餘的東西便由曾經的飛雲騎兵帶人去送。
明大武已經將一些注意的事情都告訴他們了。
這邊風行鏢局有秩序的進行著,另一邊,拓跋幼安忙完了,有點時間了,就拉著華霓裳去逛街放鬆一下。
兩人一路上買了不少東西,累了就去福天酒樓吃點東西。
「這涼拌海帶絲好好吃。」
華霓裳忍不住多點了一盤。
這菜吃著,就像在吃安安做的似的。
拓跋幼安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兩人吃的正開心呢,桌子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拓跋幼安微驚,抬眸望去,就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站在桌子旁,臉上勾起一抹自認為很帥氣的笑容。
「姑娘,一起喝一杯?」
男子看著華霓裳,目光上下打量著她,越看那是越滿意。
是個美人兒!
華霓裳臉色冷了下來,「滾!」
她語氣毫不客氣,男子被她這話激怒了,「喲,叫老子滾?你也配嗎?」
「你可知道老子是誰?」
「老子可是白月國的丞相之子,汪旺。」
說著,汪旺微微揚起下巴,一副『我很了不得』的表情。
「勸你識相點,跟老子過去喝一杯,要是伺候的好了,老子興許可以賞你一個妾位。」
拓跋幼安皺了皺眉,忽然笑著開口,「呀,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豬的兒子呢,畢竟你長得這麼豬頭豬腦的。」
「安安見過好多自信的人,像你這麼自信的,還是第一次瞧見呢。」
「嗯……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日做夢呢!」
「啊,對了,你說你叫什麼名字?汪旺?我還以為是狗在叫呢!」
拓跋幼安這話一出口,華霓裳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不就像是在狗叫嗎?」
汪旺也知道她們在嘲諷他,他臉色陰沉,一巴掌就要朝著拓跋幼安扇去。
「小賤人,你敢罵我!」
他這一巴掌沒落下,被旁邊過來的男子穩穩的抓住了。
準備動手的暗衛又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男子微微挑眉,低眸看了拓跋幼安一眼,將手中的汪旺甩開。
汪旺身形踉蹌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地板都抖上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