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劉據為預防不測,急忙派人通報給衛皇后,調集軍隊來保衛皇宮。而這時,有宦官稟報漢武帝太子劉據起兵造反。漢武帝信以為真,馬上下了一道詔書,下令捉拿太子。太子自然不肯就範,向城裡的文武百官宣布:「皇上在甘泉宮養病,有奸臣起來作亂。」
雙方在城裡混戰了四五天,死傷了好幾萬人,大街上到處都是屍體和血污。結果是劉據落敗逃亡,半路被抓住,劉據自縊,兩個兒子被殺。衛子夫傷心過度,也自盡於深宮了。後面,漢武帝徹查了真相,得知自己冤枉了太子,還害死了他和兩個孫子,悔不當初,便降了一座思子宮悼念哀思。但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思子宮再大再豪華,也換不回兒子與孫子的性命,以及那千千萬萬無辜慘死的性命。
難怪叫巫蠱啊,巫蠱巫蠱,無辜無辜。
華珠心中冷笑,看來,有人想模仿江充陷害東宮了,只不過這回,矛頭對準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
果然,溫女官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是……是在太子妃的怡蘭軒找到的!」
王歆身形一晃,扶住了劇痛的額頭。
顏姝駭然失色:「太子妃的怡蘭軒?怎麼會這樣?難道聖上身子不好……不是水鬼作祟,是被人詛咒了嗎?」
顏姝啊顏姝,你以為把王歆拉下馬,自己就能坐上太子妃之位?你也不想想顏嫿肯幫你奪位是為了什麼!
「皇后娘娘駕到——」
王歆、華珠、顏姝與一眾人等全部跪下:「恭迎皇后娘娘!」
一名身著明黃色宮裝、頭梳參鸞髻、簪六枚金扣珠花、一支九尾鳳釵的端麗婦人緩緩步入了房內。
眾人只覺一股強悍的威壓撲面而來,仿佛千米海浪自脊背上重重碾過,不由地將身子又福低了幾分。
皇后在主位上落座,看向下方之人,眸光在汪公公、箱子與華珠之間掃了幾個來回,薄唇輕抿,說道:「平身。」
眾人站起來。
皇后又看向華珠,語氣不冷凝也不熱絡:「是廖夫人吧?」
「是。」華珠雙手交握於腹前,行了一禮。
「嗯,挺好。」皇后不咸不淡得贊了一句,又看向汪公公,微微地笑了,「太后剛剛還在念叨你,說你是不是偷懶耍滑去了。」
汪公公諂媚一笑:「哪兒能啊?借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啦!」
皇后笑了笑,仿佛很愉快的樣子,隨即,又望向王歆,笑容依舊,語氣卻沉了幾分:「出了什麼事?」
王歆恭謹地行了一禮,實打實地把事件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皇后聽完,面色不變,眸光卻冷了:「確定是從太子妃的房裡搜出來的?」
溫女官瑟縮著身子,跪在了地上。
趙女官低下頭,稟報導:「是奴婢與溫女官一起搜到的,在太子妃的床底下,當時一起搜查的還有幾名宮女太監,皇后娘娘可傳他們問話。」
皇后宣了搜查怡蘭軒的宮女太監,得出證詞與趙女官的一致,皇后猛地拍響了桌面:「太子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詛咒聖上!難怪聖上龍體欠安、噩夢不斷,卻原來是你包藏禍心所致!」
王歆的心臟一縮,冷汗流了下來:「母后,兒臣沒有!」
皇后聲線一冷,喝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來人!把太子妃押入暴室!」
暴室那種地方,只要進去,不死也脫層皮。她受折磨不要緊,可迫害皇帝的罪名一旦成立,是要株連九族的!王歆跪下,哀求道:「母后!兒臣冤枉!」
皇后撇過臉:「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一聲令下,兩名孔武有力的太監闊步入內,擒住了王歆。
顏姝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這眼淚可不是哭出來的,而是笑出來的。顏嫿的計策果然管用,一招便將太子妃打下了地獄!這東宮,很快就是她的了!
「且慢。」華珠站起身,攔住了要把王歆押出花廳的太監。
「你是要替太子妃求情嗎?」皇后冷冷地問。
華珠朝皇后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非也。太子妃與臣婦並無關係,臣婦犯不著為太子妃求情,只不過,太子妃不僅詛咒聖上,還偷了臣婦表姐的避邪之物,實乃罪不可恕!臣婦斗膽,請娘娘將太子妃押入暴室之前,先叫太子妃交出臣婦表姐的辟邪之物!」
王歆的臉色又是一變!
皇后冷冷得看向她:「是你偷了顏良娣的辟邪之物嗎?若是,趕緊交出來,否則,罪加一等!」
王歆搖頭,失望地看了華珠一眼,哽咽道:「兒臣沒有!兒臣沒有詛咒父皇!也沒有偷顏良娣的貔貅!兒臣是無辜的!」
華珠神色一肅,說道:「你詛咒聖上的動機我暫時想不出來,但我卻知道你為何希望我表姐噩夢纏身!你自入宮,一直備受太子殿下疼愛,溺水三千,殿下只取一瓢飲。嘗到了甜頭的你開始變得貪得無厭,不希望別的女人分走殿下的寵愛。偏偏這時,太子殿下在襄陽侯府逗留了一夜,寵幸了顏良娣,將顏良娣帶入了東宮,並對顏良娣寵愛有加。你跟顏良娣,根本是勢不兩立!你當然見不得她好!」
顏姝心頭一喜,華珠如此爭對王歆,是在嫉恨王歆曾經與廖子承有過婚約吧,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斂起心底的狂喜,顏姝掉出兩滴淚,無中生有道:「我自入宮以來,姐姐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明里暗裡刁難我!我敬重姐姐,全都一一忍下了,便是在殿下面前,我都不曾講過姐姐半句壞話。姐姐何苦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