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回憶,劍與師戾!

  「南……南大哥,還有北姐姐,你們止步吧……」師戾低聲細語的說的話,白皙的臉與脖頸上頓時變得緋紅。

  魏洛豐心中微動:「這少年,他在害羞?」

  雖然師戾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眾人都是頂級聖修,全部一字不落的聽清楚了。

  北月向前一步:「師戾,我與夫君潛入異異聖教自然是為了聖盟與人類,你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對吧,所以為了更多的人,讓我們過去吧。」

  「不行……」師戾慢慢的站起來,低著頭,小聲道:「教主大人對我有恩,我不能讓你們過去,可以的話……你們離開吧,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魏洛豐看著前方的少年,思索起來:「他似乎是認真的,或許有別的辦法,不一定需要戰鬥……」

  「我們談一談吧。」魏洛豐對著少年開口,聲音很溫柔。

  師戾微微抬頭,心中微動:「魏洛豐……無作為聖人,代號星空之下,存續選中的人,他的臉上帶著如同春風一般的笑容,聲音也很溫柔,讓人感覺很溫暖,他的眼睛……是湛藍色的,其中好像有星星一樣的光芒在閃耀,眼神也很堅定……」

  「你想說什麼……」師戾開口。

  「北月和我說過,你很善良,是因為要報答彌璃的恩情才加入異聖教的,你也沒有傷害過別人,反而還會暗中幫助那些弱小的普通人,是嗎?」

  師戾沉默:「……」

  「可以和我說說你曾經的過往嗎?以及彌璃幫助過你什麼,如果可以,或許我們能不用戰鬥。」

  師戾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接著開始低聲細語的訴說起過往。

  ……

  一個少年在街道上快速行走著。

  街道上人來人往,少年一邊說著「借過」之類的話一邊道歉。

  少年叫師戾,年少的他長相很清秀,穿著一身白布衣。

  因為家中的母親病重,他不得不出來工作以謀求生活與醫藥費。

  穿過擁擠的人群時,年少的師戾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貓,他很痛心,於是便去找草藥為小貓包紮。

  等到幫助完小貓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師戾立馬前往工作的地方。

  他的工作是為劍堂打掃衛生。

  等來到劍堂之後,師戾已經遲到了。

  可他發現自己需要打掃的地方很乾淨,就連各種劍也擦拭得很乾淨。

  看著掛滿各式長劍的牆壁,乾淨得一絲不染,師戾微微發愣。

  「這是誰做的……」師戾呢喃道。

  這時,有人輕輕拍了師戾的肩頭一下,他轉身一看,是一個長的很甜美的少女。

  少女身上佩戴著很多昂貴的首飾,身上也穿著華麗高貴的長裙,此時她面帶笑意的看著師戾。

  少女打趣道:「遲到了哦……小師戾!」

  「琴小姐……抱歉……我……」師戾很愧疚。

  這名少女叫琴酥酥,是重天城城主琴仲的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師戾不可高攀的人。

  「沒事啦,逗你玩的!」琴酥酥捂嘴輕笑:「你這害羞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呢!」

  師戾默默低頭。

  「我來的比較早,看你沒來就幫你把衛生打掃了,怎麼樣,乾淨吧!」

  「謝謝你,琴小姐。」

  「沒事啦,反正我之前也沒事情做,真不想練劍啊!」

  「我那可惡的老爹,自己都不用劍還讓我練……」

  「好難過,小師戾,先不和你說了,繼續練劍了,要是今天沒有進步肯定又要被老爹訓斥了。」

  琴酥酥微微一笑,拿了一柄長劍,便走向不遠處的訓練場舞起劍來。

  師戾看著她的身影,神情失落。

  「琴小姐真是一個很好的人啊……可惜我這樣的人一輩子也無法與她交好吧!」

  師戾自嘲的笑起來:「為什麼每次一想到她內心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每次和她說話都很緊張,心中的那份悸動是什麼……」

  年少的師戾在內心質問自己。

  「餵……那個掃地的!」一個男弟子在遠處喊叫,打斷了師戾的思緒。

  「那邊有一點髒,快去打掃一下!」男子繼續說。

  師戾微微對著男子點頭,去工作了。

  師戾很難過,劍堂的很多人都不記得自己名字,只有琴酥酥記得,所以師戾的目光常常會在正在舞劍的琴酥酥身上停留,但當琴酥酥察覺時,師戾又會快速的低下頭,感覺很羞愧。

  漸漸的,師戾也明白這種感情是什麼。

  師戾常常在心中告誡自己:「要停止內心的這些胡思亂想,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地位地下的普通人,怎麼會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有更多交集。」

  師戾在打掃衛生時會不經意間看著劍堂弟子練劍,感覺他們揮舞劍的姿勢很奇怪,就好像是錯誤的一樣,讓他很彆扭。

  但師戾也沒學過劍,平時都在忙於工作,沒有時間試一試揮劍的感覺,所以他總是自卑的感覺自己肯定是多想了。

  畢竟他覺得自己毫無用劍的經驗,怎麼能和這些揮劍千百萬次的聖修相比,自己的感覺肯定是錯誤的。

  不久後,一個夜晚。

  因為劍堂又多招收了弟子,師戾想要維持衛生也就更加困難了。

  他忙到半夜才結束工作。

  等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琴酥酥還在訓練場地練劍。

  「你要走了嗎,小師戾。」琴酥酥停下來,看著師戾。

  「嗯,琴小姐,這麼晚了還在練劍,真是勤奮。」

  「嗯……我老爹的好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封前輩,今日被異聖教偷襲,受了重傷。」

  「我老爹今天也受傷了,我要儘快變強,這樣就可以與各位前輩共同戰鬥了。」

  琴酥酥說完又繼續練劍。

  月光下,她的身姿無比動人,師戾微微愣神。

  「琴小姐……你的劍……」師戾想要提醒琴酥酥這樣揮劍不對,可卻想到自己一劍都沒有碰過,便慚愧的低下了頭。

  因為父親的受傷,琴酥酥內心很憤怒,現在又被師戾打斷,看著這個欲言又止的少年,琴酥酥發問:「怎麼,你也覺得我的劍有問題嗎……」

  師戾頭低得更深了。

  「你覺得我美嗎?」琴酥酥突然問。

  師戾抬頭,看到她臉上帶著很是溫柔的笑容,一時間,心跳仿佛停止了。

  師戾微微點頭。

  「你喜歡我嗎?」

  師戾沉默了:「她為什麼這樣問……」

  「我能感受到的,小師戾,你看我的目光和別人不一樣,你以為你自己深藏不露,其實我早就發現了。」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對你有好感,我只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好,如果讓你產生了別的想法,我為你道歉。」

  「我喜歡的男人,他一定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劍客,而你,小師戾,從未揮過劍,這對你來說肯定不可能吧!」

  「還請離開這裡吧,不要打擾我練劍了,現在的我真的缺少時間。」

  琴酥酥臉上帶著歉意,可一字一句,都狠狠扎在了師戾心上。

  他如同逃跑一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劍堂,失魂落魄的向著家中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琴酥酥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悲傷:「對不起……」

  黑暗中,有什麼恐怖的存在,若隱若現。

  師戾回到了自己破舊的小屋。

  屋子中,師戾的母親正在簡陋的床上遭受病痛折磨。

  她臉色蒼白,聽到師戾回來之後,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是戾兒回來了嗎?」

  「母親,是我,我回來了,對不起,今天回來了晚了。」

  「回來就好……戾兒,你的聲音很低落啊,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師戾的母親一語就說破了師戾的心思。

  師戾情緒很低落

  「母親……我,我感覺自己好沒用……」

  「戾兒,不要這麼想,你一直都是最棒的,都怪我不好,沒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這時,師戾的母親突然發病,口吐鮮血,眼看就要離世。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師戾身旁。

  女人自言自語:「好奇特的劍體,這次重天之行不算白費。」

  此時的師戾也注意到了女人,可他根本不在乎,看著生命垂危的母親,師戾無比絕望。

  「我可以救你的母親。」女人突然說道。

  一瞬間,師戾仿佛抓住了希望的稻草,立刻跪在女人身前,請求她救助自己的母親。

  「我叫彌璃,是異聖教教主,你只要加入異聖教為我所用,我便幫你。」

  師戾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異聖教是怎麼樣的存在。

  「你可以不用作惡與召喚異聖,也可以不用沾染殺戮,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練劍,現在,你覺得如何?」彌璃淡淡的看著師戾:「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力量,我只是好奇你會在劍道上走到那一步,你這樣的天才,只要不是我的對手便已經足夠了。」

  師戾不懂為什麼彌璃說自己是天才,他一直很自卑,不過聽到自己不用作惡,他不再猶豫,同意了。

  彌璃出手救治好了師戾的母親:「好啦,你在重天城還有什麼願望嗎?如果沒有我就帶你回異聖教了。」

  師戾想到了琴酥酥,他要去在她面前揮一次劍。

  於是師戾回到了劍堂,卻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月光下,琴酥酥正在和一隻超境異聖戰鬥,劍影閃動,遠超出常人的速度。

  琴酥酥也看到了師戾,立馬焦急的喊道:「小師戾,你回來幹什麼,快離開這裡!」

  一旁的彌璃說道:「琴酥酥是琴伯的女兒,我的手下應該是想要抓住她要挾琴伯。」

  彌璃話鋒一轉:「不過能收穫你這次重天城行動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你可以讓異聖離開。」

  師戾正在發愣,他發現自己的目光居然可以跟上兩者的速度。

  超境異聖對戰超凡入聖的琴酥酥綽綽有餘,很快琴酥酥就落敗,長劍被震飛,落到了師戾腳下。

  師戾目光堅定,撿起了地下的劍,握住的一刻,一個新世界打開了。

  「不用了,我要在她眼前,揮一次劍!」師戾身軀一動,向著異聖衝去。

  琴酥酥很不解,她認為師戾在送死。

  彌璃臉上帶著好奇。

  師戾來到異聖身前,異聖發動進攻,卻被師戾躲開了。

  琴酥酥瞳孔一縮:「躲開了……小師戾一個普通人躲開了超境異聖的攻擊!」

  師戾揮劍,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超境異聖居然被攔腰斬斷,它臉上帶著震驚。

  自己身為超境異聖,身軀被一個毫無勝聖力的普通少年斬斷了!

  師戾沒有停手,猛然快速揮劍,仿佛在發泄多年的情緒與渴望。

  一瞬間,超境異聖被斬成了很多碎片,徹底隕落。

  琴酥酥目光呆滯,她很難想像師戾是怎麼做到的,那揮劍的動作,仿佛經過千錘百鍊,哪怕沒有絲毫聖力加持,依舊可以斬殺異聖。

  師戾來到琴酥酥身前,一劍揮過,從她的長裙上精準的斬下一塊白布,蒙上了眼睛,將劍扔給了琴酥酥。

  「以後,再見了,琴酥酥,祝你劍道長虹。」

  說完,便於彌璃回到了異聖教。

  短短三年,師戾領悟劍之盡頭,修為達到了至聖至明,成為異聖教最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