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無法理解的怪癖(2)

  「自從知道了他爸出事,他就再沒說過話。他從小到大都為他爸爸自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給他打擊很大。良傑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啊。」徐英黯然說道。

  郭蓉蓉看了一眼床上,忽然問徐英,「你跟你丈夫現在是分居嗎,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個枕頭?」

  床上確實只有一個枕頭。

  徐英有些尷尬,「我們不是分居,良傑有時候工作忙,一直在書房裡干通宵。他怕打攪我休息,有時候就睡在書房了。」

  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曾良傑夫婦的臥室陳設簡潔,雅致,牆上掛著兩個人當年的結婚照。擦拭的一塵不染,看上去夫妻感情確定還不錯。

  郭蓉蓉心中對徐英的懷疑不禁發生了動搖。似乎她真對丈夫的死毫不知情。

  出了臥室,來到書房。

  曾良傑的書房很符合大學教授的氣質,至少有20平米,繞牆四周都是超過一人高的書架,中間是辦公桌,案頭上放著專業性的論文和書籍。辦公桌後面有一張躺椅,上面放著臥室的枕頭。

  郭蓉蓉的目光一下落在了桌上的蘋果電腦上。

  她啟動電腦,發現有登錄密碼,便問徐英密碼是多少。

  徐英說:「我從來不動我丈夫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密碼。」

  「在自己家還用得著設密碼嗎?」郭蓉蓉自言自語。

  她讓徐英幫忙一起想了好幾種可能的密碼組合,什麼夫妻結婚紀念日。妻子的生日,曾良傑的生日,兒子的生日,家人的名字等等,結果全都對不上號。

  郭蓉蓉對徐英說:「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你和他之間值得紀念的日子,或者你們之前用過的銀行卡密碼什麼的。」

  「我想到的都告訴你了,會不會是我丈夫有些機密文件必須要特殊密碼啊,連國家的大企業都經常找他參與項目,肯定會有一些機密文件的。」徐英邊說邊用力點頭,像是要確認自己的想法。

  「你以為你真了解我爸嗎?」曾良傑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房間,出現在了書房門口,冷淡的看著母親,皮笑肉不笑的說。

  徐英臉一下漲紅了,「小濤,你怎麼這麼說你媽媽,趕快回屋複習功課去。」

  「我有說錯嗎,你心目中的丈夫只不過是一個你崇拜的偶像,一個知識分子,大學教授。從小就讓我像爸爸一樣,像爸爸一樣,像他一樣又能怎樣?你以為他睡在書房真是在加班?他根本就是討厭你了,壓根不想跟你在一起」

  「不許你胡說八道。趕緊回屋去!」

  徐英氣得直哆嗦,揪住兒子使勁兒往門外推,小濤倔強的倚在門口不肯動,母子倆就這樣推來搡去僵持著。

  「這裡有東西。」丁潛忽然說道。他正從辦公桌下面的紙簍里拿出一張揉成團的廢紙,展開來看。

  他把紙放在桌上,郭蓉蓉拿起皺皺巴巴的紙一看,上面畫滿了亂線,與自殺現場隔間門上的抽象畫十分相似。

  紙簍里還有許多紙團,他們索性把這些紙團全倒在桌上,一一展開,眾人全都驚呆了。

  一桌子的廢紙上居然全部都畫著一團團密密麻麻的線條。

  「也許別的地方還有。」丁潛說。

  郭蓉蓉和趙剛毅幫著他一起找,果然在書架上又陸陸續續發現了幾十張類似的亂線畫。

  所有抽象畫放在一起足有上百張,一張桌子都放不下。

  「他翻來覆去畫同一張畫幹什麼?」趙剛毅之前倒是也在曾良傑的自殺現場見過這種抽象畫,但並沒有特別在意。

  「他不是在畫同一張畫。」丁潛說,「如果仔細對比每一張畫,就會發現,所有畫上的線條都與其他畫完全不一樣。」

  「全不一樣?」趙剛毅半信半疑的拿起幾張抽象畫看,果然像丁潛所說那樣,每一幅畫的線條幾乎連相似之處都沒有,確確實實都是獨立的畫。「也許是他隨便畫著玩兒的呢?」他猜。

  「一個大學教授會閒的沒事在自己書房裡畫上百張這種東西?」郭蓉蓉反問。

  「……」趙剛毅被問住了。連他自己說完,也覺得不太可能。

  他想了想忍不住說:「你們該不會認為這些畫跟他自殺有關吧?」

  「『有關』是肯定的。」丁潛插嘴,「我在孫玟屍體的手心裡也發現了畫著類似抽象畫的紙條,我不相信這只是一種巧合。」

  趙剛毅始終不太相信丁潛,他疑惑的看了看郭蓉蓉。

  「丁潛說的沒錯,我也核實過孫玟的室友,她們也都看見過孫玟在自殺前曾經畫過很多類似的抽象畫。」郭蓉蓉說。「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些抽象畫究竟如何與自殺事件聯繫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