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見過兇手的人(4)

  杜志勛說:「如果這樣,那他為什麼遲遲不離婚呢。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拖下去,對他自己也不好吧。」

  這個張睿倒是沒有想過,「難道他對我女兒還有感情?」

  「如果有感情還好說,就怕他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他還能從我女兒這兒弄來什麼?這棟房子的房產也是他們夫妻共有的,不管他耍什麼花招,也有我姑娘一半。」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三番五次偷偷回來呢?」

  「……」

  兩人正說著,被柳菲打斷了。

  她走過來,衣服上有些灰塵,微微有些喘息。不知道剛才去哪兒了。

  「檢查出什麼結果了嗎?」杜志勛問。

  「我找到呂愛青了。」柳菲說。

  這句話本身就夠讓人吃驚的。柳菲如此平靜更讓人吃驚。

  「找到呂愛青,你……你什麼意思?」張睿不知前因後果,眼睛瞪得快趕上鴿子蛋了。

  杜志勛也很驚訝,不過看柳菲的樣子,感覺這裡面有說道兒,「呂愛青在哪兒?」

  柳菲回頭對身後說:「把呂愛青帶過來吧。」

  就見鍾開新滿頭大汗的拖著一個人走過來,放在杜志勛和張睿腳前。

  「這不是呂……」張睿差點兒叫出呂愛青的名字。因為躺在地上這個人分明就是照片上的呂愛青,長相、穿戴一模一樣。可是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這其實是個假人,伸手摸摸,硬邦邦的,好像蠟像,但是外表做的居然惟妙惟肖。

  「你這是在哪裡找到的?」杜志勛問柳菲。

  「樓頂。」柳菲說,「這個人偶的背上還拴著一根繩子。我想丁潛和張欣然看到的應該就是它吧。夜晚隔著一扇窗,忽然看見這麼一個神似呂愛青的假人出現,很難馬上分辨出真假的。」

  「這麼說,倒像是有人在背後搗鬼。聽丁潛的意思,呂愛青在窗外一晃就消失了。那肯定是有人藏在房頂上,把人偶拽到了樓上,然後那個人就把人偶留在房頂自己離開了。當然,也不排除是用了什麼機關。」杜志勛分析。

  「機關暫時還沒有發現。但屋頂上確實有人上去過的痕跡。」

  「你們把丁潛和張欣然叫來。」

  兩個人來了,當他們看到呂愛青的人偶,得知事情真相,這才恍然大悟。

  「看來張小姐之前看到的呂愛青也就是這個人偶了。」杜志勛對張欣然說,「這是有人蓄謀已久在恐嚇你。你覺得誰有可能這麼做?」

  張欣然臉色失血,「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要害我呢?」

  「誰說沒得罪過人?」張睿的眼睛瞅瞅屋裡。

  屋裡是被銬著的袁璐。

  他拖著那個假人偶,帶著滿腔火氣走到袁璐跟前,把人偶往她面前一推。「你說,這是不是你乾的?」

  「這是什麼啊,嚇死人了。快拿走。」袁璐大驚小怪的叫著。

  「是不是你把這個東西掛在窗外嚇唬我女兒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啊,這是什麼東西……蠟像嗎……我幹嘛要拿一個蠟像去嚇張欣然,我那不是有病嗎?再說,我一個小女人,這麼沉得東西我拿著都費勁,也掛不到窗外呀。」

  丁潛在張睿身旁插嘴:「我覺得當時應該還有一個人在場。我和張欣然已經把袁璐逼到角落裡,就是在那個時候看見臥室窗外出現的呂愛青,而且是眼看著從我們眼前飄走的。我想袁璐沒有機會動手腳,柳菲也沒有看到房頂上有機關,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當時躲在房頂,垂下這個蠟像嚇我們。之後趁亂逃走了。這個人才最可疑。你們覺得這個人能是誰?」

  「我想到了一個人。」張睿氣得面色鐵青。

  ……

  ……

  刑事調查局。審訊室。

  「我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一會兒抓我一會兒放我。是想公報私仇?」鄧澤明面對著杜志勛和張睿,毫無膽怯,理直氣壯。

  他身上還穿著地稅局官員的制服,正在給全局開會的時候,被傳喚來了,準確點兒說是被郭蓉蓉和鍾開新押來的,很沒面子。心裡當然很不爽。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杜志勛問。

  「哪兒也沒去。」

  「你確定嗎,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可不是這樣。有人親眼看見你往張欣然家的方向走。」

  鄧澤明臉色稍顯不自在,但還有點兒狡黠的問:「誰親眼看見的?」

  「袁璐。」

  「袁璐?」鄧澤明閃過一絲驚異,試探著問,「她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家,我打電話也不接,不會是讓你們抓起來了吧。」

  「她確實在我們這裡。」

  「為什麼,她幹了什麼?」

  「私闖張欣然家,動機可疑。」

  「私闖張欣然家?」鄧澤明遲疑了片刻。「你們別開玩笑了,她昨天晚上一個人在家好不好?」

  「你能確定?」

  「至少,她肯定沒去過張欣然家。」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杜志勛的目光霍然閃亮,咄咄逼人,「我想到了兩點原因,第一,你確定袁璐沒有張欣然家的鑰匙,第二,因為你昨天晚上就在張欣然家,你根本沒看到張欣然是不是?」

  鄧澤明有點兒坐不住了。

  「張欣然換了新鎖,你就暗中配了一把鑰匙。你經常偷偷摸摸潛入張欣然家裡,以為沒有人知道。你沒想到,袁璐也偷偷用你的鑰匙配了一把鑰匙。昨天晚上,她懷疑來你又來張欣然家了,就尾隨跟來,後來被發現抓住了。當時你在哪兒,是不是也在張欣然家。你躲在房頂,用早已經準備好的呂愛青的蠟像恐嚇張欣然,你這種事兒幹了不是一次了吧?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用呂愛青的蠟像恐嚇張欣然?」

  面對連珠炮似的的質問,鄧澤明有點兒發狂了,「你胡說,我昨天沒去張欣然家,我也沒有鑰匙,我更不沒有拿什麼蠟像嚇唬她,這簡直太荒唐了!」

  「你先別馬上急著否認。如果我說的沒錯,你現在腰裡就有張欣然家的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