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命抵一命(2)

  杜志勛在丁潛看資料時說:「一共是8處棄屍的地點,鍾開新和年小光仔細記錄了具體位置,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地方與南大碎屍案的棄屍地點幾乎完全一樣,不過因為年代久遠,當初的街道和建築可能有一些變化。但兇手仍然能夠準確的找到當初棄屍的位置,可以想見,兇手十分熟悉環境,應該是長期居住在藍京當地的人。」

  說到這兒,他發現丁潛有些走神兒,臉色也不太自然。「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你們帶我去那8處棄屍現場看看。」丁潛說。

  鍾開新說:「我們去的地方都已經清楚寫上了,不會有錯的。」老實說,他跟年小光跑了一整天,腿都跑細了,才總算把那些碎屍都找到了,實在不想再折騰一回。」

  「我要親自去看。只要去三個地方就好。水佐崗,小粉橋和南大醫院,這三處棄屍的地點。」丁潛很迫切的說。

  「去這些地方幹嘛?」鍾開新不解。

  郭蓉蓉插嘴,「笨,當然是大叔要用共情術找兇手了。」

  「能行嗎?」鍾開新將信將疑。

  杜志勛也不好發表議論,只是說:「那就帶他去吧。」

  鍾開新只好開車載著丁潛,按照他說的去了那三處棄屍的地方。郭蓉蓉好湊熱鬧,也一起跟去了,萬一丁潛找到了兇手,她得一顯身手,把那傢伙抓住不是。

  警車開到了水佐崗。

  「喏,我們就在那裡發現的女孩衣褲。」鍾開新隔著車窗,指著臨近服裝批發市場的一個街邊枯井說。

  「停一下。」丁潛說。

  車剛一停下,丁潛拉開車門跳下車,走到枯井邊。枯井早就沒有了井蓋,井裡斜插一截樹幹,樹枝伸出井外。提醒路過的人注意。因為位置相對偏,棄屍也很少有人能遇到危險。

  鍾開新也下了車,走到他身邊說:「我打聽過,這個井當初是個下水道,後來地下設施改建,這個井就廢棄了,變成了現在這樣。」

  郭蓉蓉跟在丁潛身後,忍不住好奇的說:「大叔,你不會是想要跳進去,再催眠自己共情吧?」

  她想多了,丁潛白楞她一眼,對鍾開新說:「上車吧。去另外兩個地方。」

  之後,他們去了漢口路的南大醫院,丁潛繞著一個下水道井轉了一圈,又看了看棄屍地點。然後讓鍾開新帶他去另外一個棄屍地。

  鍾開新和郭蓉蓉都不知道丁潛要幹什麼,既然他這樣說了,只有開車載他去。

  他們到了小粉橋的工地,兇手在那裡遺棄了好幾包東西,裡面裝著被害人的肉片和內臟。

  鍾開新指給丁潛看發現那幾個包裹的準確位置,在一個工地圍擋的大牌子下面。位置不是特別偏,也有行人經過,但是沒有目擊者。估計是兇手趁著天黑的時候棄屍的。

  丁潛似乎對棄屍地點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街之隔的華潤超市。目不轉睛的望著。

  「怎麼了大叔?」郭蓉蓉問。

  「我來過這裡。」丁潛臉上的帶著驚奇。

  「來過?」

  「這三個棄屍地點我大上個星期都來過。」

  「啊?大叔,你該不是現在都能預感殺人了吧。」

  「我可沒有那個能力,但似乎有人有……」

  ……

  ……

  張睿走進康輝寵物醫院。

  前台接待的護士客氣的問:「老先生,您要給什麼寵物看病?」

  張睿目無表情,「你們這兒是不是有一位叫程飛的醫生?」

  「是呀,他是我們這兒的主任,技術特別高,您找他?」

  「嗯,麻煩給我帶個路。」

  「哦,好的。」小護士看這個老頭兒臉色不太正常,也不好多問,帶著張睿走到裡面的辦公室。

  程飛剛給一隻不小心吃了一個桌球的哈士奇做完手術,正在跟同事聊天。護士走進來說:「程主任,有人找你……」

  程飛也沒多想,「哦」了一聲走出辦公室。還沒等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揪住衣服,推到牆上。

  「你還認識我吧,程醫生……」張睿錯動牙齒,目透寒光。

  「你……」程飛稍一晃神,展顏,「張局長,今天怎麼有時間光臨我這裡了,怎麼,難道你也養寵物?」

  「少裝糊塗!你幹了什麼心裡不清楚嗎!」

  「我幹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程飛懶洋洋的說。

  「你敢說你沒見過我孫女?」

  「你孫女?就是那個長的挺漂亮的紅頭髮小女孩?她怎麼了?」

  「你少裝糊塗!」張睿都快要把程飛的衣服扯爛了。

  程飛不以為然的瞧著他,嘿嘿笑著,「看你這樣子,莫非是你孫女出事兒了,嘖嘖嘖,那可真可惜啊,我不是告訴你小心一些……啊!」

  張睿的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鼻樑好懸沒砸塌,鼻子和嘴全破了。

  程飛捂著臉,疼得直哼哼。

  一旁目睹的小護士嚇壞了,「別……別打了……我報警了!」

  張睿哪裡會她,雙手揪住程飛的衣領子,硬是把他拽進了一個手術間裡,把裡面一個正準備給小狗做手術的醫生嚇一大跳。

  「你給我出去!」張睿揪起那個醫生推出了門,反手把門關上,鎖上了。

  手術室里只剩下了張睿,程飛和一條被皮帶固定在解剖台上的京巴。

  「你說,我孫女是不是你殺的?」張睿暴喝。

  程飛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咧嘴笑了,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

  「她才14歲,你怎麼下得去手,那樣對一個小女孩!」

  程飛笑呵呵道:「我不是沒警告過你,可惜你這個老頭子太自以為是了。你聽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吧。」

  張睿目眥盡裂,眼淚都噙入血絲。

  難過、悔恨、心痛化作一團怒火,恨不能跟眼前這個人同歸於盡。

  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把給狗掛的點滴管一把拽下來,疼得小狗「汪汪」狂吠。

  他一個膝撞把程飛打彎了腰,用膠皮管纏在程飛脖子上,「你殺我孫女,我讓你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