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只是他聲音太小了,蘇南溪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倒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

  她想起來那天晚上這人好像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只是那時他還算清醒,現在卻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而揍人的那幾個男子有些發懵,剛才那一股巨力是怎麼回事?

  他們上下打量著蘇南溪,怎麼看蘇南溪都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丫頭,可剛剛那事又是真實發生的,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並未再去糾纏,而是撿起地上的玉佩就要跑。

  醉酒男子在看見玉佩被拿走之後,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瘋狂的衝上去將人按倒了要搶人手裡的玉佩。

  「你他娘的!這是老子的東西。」被搶的那個男子尖銳的叫了一聲,呲著牙威脅:「還沒被打夠是嗎?」

  「我的!這是我的!」醉酒男子一面搶一面大著舌頭喊道。只是他只有一個人,又喝醉了酒,站都站不穩,哪裡會是人家幾個人的對手,人家一人伸一隻手就把他給推倒了。

  將人推倒後那幾個男子咒罵了幾句便急著要走,蘇南溪覺得那幾個男子的樣子就不像是被搶了東西的,反倒像是搶了別人東西還倒打一耙。

  她快步上前攔住了那幾個男子:「等等,這到底是誰的玉佩?」

  「臭娘兒們,你最好別多管閒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拿著玉佩的男子猖狂的指著蘇南溪,惡狠狠的道。

  蘇南溪也不多廢話,直接上前擰住了他拿著玉佩的那隻手,稍稍一用勁兒就疼得男子慘叫起來。

  酒醉男子一把從蘇南溪手中搶過玉佩,捂在了胸口。

  「你這個臭……!!」

  男子罵人的話還未出口,就被蘇南溪一耳光扇飛了兩顆牙齒。

  蘇南溪冷聲道:「嘴放乾淨些,滾。」

  看似輕輕的一耳光!竟然打掉了他的兩顆牙齒!男子痛得抱著腦袋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其餘幾個人見狀,都想上前去幫忙,可其中一個光頭男子卻急急的叫住了他們:「快走!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他就說怎麼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兒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她。

  「怎麼了?我們幾個大男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小姑娘不成?就算她力氣再大又如何?我們一起上!」

  光頭男子見他們執迷不悟,直接吼道:「你們對上她就是送死!你們幾個蠢貨!」吼完光頭男子直接一溜煙跑了,仿佛多待一會兒就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幾人被他吼得怔住了,他們中實力最強的就是光頭男子了,他一個人直接可以打倒他們幾個人,要是連他都覺得打不過,那他們就真的就打不過了。

  他們只是見這個男的喝醉了躺在路邊,覬覦他身上的錢財罷了。他們可不想送命。於是幾人猶豫幾瞬之後拔腿就跑。

  幾人跑回了隊伍里,找到了光頭男子,詢問蘇南溪的情況。

  光頭男子問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海邊遇到的那個楚少爺?他身份應該不低,也算是海邊的一個霸主了,身邊的護衛個個都是高手。可我在一次無意中聽說那個楚少爺連帶著他身邊的護衛都被一個女人給揍了。」

  一人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我也看見了。那個楚少爺鼻青臉腫的,看著就嚇人。」

  光頭男子點點頭,繼續道:「第二天我就見那個楚少爺的手下在海邊拿著畫像懸賞一百兩找人,我看過一眼,那畫像上的人正是剛才那個女人!」

  幾人聽完身軀俱是一震,連那些高手都無法敵過這個小姑娘,他們幾個豈不是像螞蟻一樣任人揉捏?

  正在幾人為自己的聽勸,沒有真跟那個女人動手而感到慶幸時,光頭男子卻咬牙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杆上,憤恨道:「那個臭娘兒們,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我們不是打不過她嗎?」

  光頭男子冷笑一聲:「我對付不了她,我可以找別人對付她啊。而且我們還能獲得一大筆賞金。」

  幾人對視了一眼,恍然大悟。

  蘇南溪將人趕走後,給醉酒男子吃了解酒藥,又餵他喝了一些泉水。將人扛到了路邊。

  自己去找了乾柴燒火,找乾柴的時候順帶從空間醃了兩隻雞拿出來做烤雞,一面烤一面刷料,烤出來會更加入味。

  蘇南溪烤著雞肉的時候忽然有兩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來。

  老人哭哭啼啼的撲到了男子身邊,見男子沒事他們鬆了口氣,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蘇南溪身上來。

  「姑娘,你是……」兩個老人還有些警惕。

  蘇南溪猜測這兩人估計是這個男子的爹娘,溫和的笑著道:「他曾經救過我。」

  兩個老人放下心來,跟蘇南溪道了謝又去看兒子。

  「這個天收的啊,他這是想要了我們兩個的老命啊。」老婦人拍打著男子,小聲啜泣起來。

  老頭子雖沒有哭,但渾濁的雙眼裡也滿是淚水。他摟住了老婦人的肩膀,悠悠嘆息了幾聲:「造孽啊……」

  兩個老人比蘇南溪剛到這個世界看見的林婉娘他們還瘦,瘦的像一片紙似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兩個老人就這麼一直哭著,蘇南溪也看不下去了,出聲詢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老婦人淚眼婆娑的擺了擺手:「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他這事兒啊是心病,他自己要想不通啊誰都幫不了他。」

  蘇南溪從老婦人口中得知男子叫趙元年,四十多歲,從小就一門心思的念書,但次次科舉都落榜,直到上一次科考,幾乎所有人包括他的老師都篤定他能高中,可最後他還是落榜了。

  他在幾天後得知他參加科舉寫的那篇文章成了別人的,而那個人還被聖上封賞,萬眾矚目。可這些本該是趙元年的。

  他報了官,但這也是他悲劇的開始,他被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關進了地牢里,每日遭受無止盡的毒打。

  直到一個月後,他的朋友發現了這件事托人才把他救了出來。趙元年心有不甘,求遍了認識的所有人卻都被拒絕,最後他去求了老師,結果第二天趙元年就收到消息老師在府中自縊而亡了。

  趙元年徹底死了心,老師都被逼死了,他一個小小庶民根本沒法和那人對抗。

  趙元年在京城也結識了一個官家小姐,兩人一見如故,許下終身。他許下諾言高中之後便上門求親,可他不僅沒有高中還惹了一身的事端,那官家小姐也被她的父親逼著嫁給了旁人。

  到此,趙元年精神徹底崩潰,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希望,他回到老家終日將自己灌得爛醉,以此來逃避現實。

  蘇南溪嘆息了一聲,頂替這種事在現代社會都不少,更別說是在這個封建社會。

  一個多時辰後,雞肉烤熟了,趙元年也悠悠醒轉。

  吃了醒酒藥和泉水,又睡了一覺,趙元年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找玉佩。

  找到玉佩捏著了這才看向蘇南溪:「你是誰?」

  「我叫蘇南溪,這次算是報答你之前對我救命之恩。」蘇南溪道。

  趙元年卻皺起了眉頭,他對蘇南溪並沒有太多印象。但他對方才的事還是有一點印象的,於是向蘇南溪道了謝。

  蘇南溪拿出了幾個林婉娘給她烙的雞蛋肉餅,給三人一人兩個,又將雞肉分了遞給三人。

  「不,不用了,姑娘你自己吃吧。」

  嘴上雖然說著拒絕,可兩個老人眼睛都看直了。

  別說是肉了,自打逃難開始他們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現在身上也僅剩著可憐的一小包幹糧。

  蘇南溪將東西強硬的賽到了兩個老人手裡:「沒事,大伯大娘你們吃吧,我能打獵不缺這點肉。」

  聞言兩個老人這才顫抖著手接過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們實在太餓了。

  往嘴裡塞了滿滿一口東西,可牙齒不得勁,只能囫圇嚼幾下就咽了,然後又繼續往嘴裡塞。

  蘇南溪看得心酸,她別過頭眨去了眼中的淚意。將水囊遞給了兩人:「別急,喝點水滿滿吃,這裡還有很多。」

  兩個老人接了水囊,都快喝上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將水囊口抬高了些,直接仰頭倒入口中,並未直接接觸水囊。

  見蘇南溪看著他們,老婦人笑得靦腆:「我……我們怕弄髒了水囊。」

  蘇南溪倒沒有想那麼多:「都是人何來的弄髒不弄髒?」

  看著這一幕,趙元年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了拳,爹娘本來不用受這樣的苦的!

  「謝謝你,蘇姑娘。」

  吃完了東西,兩個老人終於有了些精神,臉上也有了笑容。

  蘇南溪坐著和他們說了會兒話,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她得離開了。

  離開前蘇南溪將自己身上帶的糧食都給了他們三人。趙元年忽然拉住了蘇南溪:「蘇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

  「蘇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隊伍?」

  蘇南溪說有,趙元年又遲遲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為難道:「蘇姑娘,不知我們能否加入你們的隊伍?你一天只需要隨便給我們幾口吃的就行,等到了地方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就算是簽下賣身契我也願意。而且……我保證我們不會拖累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