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正是石大嬸,她握住了蘇南溪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南溪啊,我們一覺醒來你就不在了,聽他們說你被人抓走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石大嬸,別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石大嬸哭的更傷心了,一手指著後面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快去看看你娘吧,她知道你被抓走了就一直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的,今天要不是我們攔住她,她還非得跟著大夥去找你去呢。」
蘇南溪急忙跑了回去。
帳篷里只有林婉娘一人,她雙手緊緊抱著做給蘇南溪的衣裳,目光空洞。
不過幾日不見,林婉娘竟是瘦了一大圈。
「娘?」蘇南溪喊了一聲。
林婉娘沒有聽見,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蘇南溪心口都揪成了一團,她單膝跪在林婉娘身前,輕輕的將他的手捧在手心:「娘,南溪回來了,你看看我。」
蘇南溪重複了幾遍林婉娘這才有了動靜,她茫然的抬眼落在蘇南溪身上,似乎又覺得不可能是真的,又垂下了眼眸。
「娘,是我啊,我是南溪。」蘇南溪握著林婉娘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林婉娘順著蘇南溪的手摸了一下,又感覺不像是真實的似的連續摸了好幾下這才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女兒。
「南溪?」
「娘,是我,我回來了。」
林婉娘將蘇南溪緊緊的抱進懷裡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了。
蘇南溪之前確實是和林婉娘說過很多次讓她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別太擔心蘇南溪,她沒有那麼輕易出事的。
可她是林婉娘的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有些話說得到可要做到卻是比登天還難。
有蘇南溪的陪伴,林婉娘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安穩的睡了。
在這期間,石大嬸已經讓人去通知出去尋找蘇南溪的村名們給叫了回來。遲遲沒看見陸凌,蘇南溪心裡亂成一團。
方才她問了一下石大嬸,石大嬸說陸凌在她離開後就大病了一場,但後來又好了,就是身體有些虛。
「蘇南溪!你怎麼才回來啊!」郭瑤兒看見蘇南溪一聲就喊了出來,聲音委屈極了。「陸凌都快死了,我外公也治不好他。」
「怎麼回事?」
郭瑤兒正在將事情經過和蘇南溪說的時候,霍啟東他們回來了,陸凌是被他們背著回來的。
陸凌在聽到蘇南溪回來時的消息便暈了過去,這幾天他的身體狀況一日比一日差,能堅持到現在也純粹是靠著毅力了。
將陸凌抱進帳篷里,霍啟東等人便退出去了,留下了金道山和蘇南溪兩人。
金道山嘆息了一聲:「丫頭,他的身體狀況比我預想的還要差,再沒有解藥他只怕沒幾天時間了。」
蘇南溪問:「連您也沒有辦法解得了嗎?」蘇南溪給陸凌把了脈,這個毒確實比雪裡紅更難解,就算她能解也需要時間。
金道山搖了搖頭:「我花了幾年的時間連雪裡紅的解藥都沒法研製出來,更別說這個了。你若是能找到大毒師就好了,現在能解此毒的也就只有他了。只不過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在何處,就算能找到他,按照他的性格他恐怕不會輕易給你。」
他只見過軒轅刻一面,對軒轅刻最深的印象就是奇怪,不合群。金道山曾試著和軒轅刻拉進關係,但軒轅刻都未曾搭理過自己。
蘇南溪『唰』地一下站起了身,急道:「金老先生,麻煩你先照看他一下,我晚上就回來。」
金道山還沒來得及點頭,蘇南溪的身影便消失了。
再回來時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之後了,除了蘇南溪和之前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又多了一個老者。
金道山仔細看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那個老者竟然是大毒師軒轅刻!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人人求之不得的大毒師啊,這小丫頭怎麼隨隨便便就找來了?
軒轅刻臉色陰沉沉的,走了一路吐槽了一路:「原本是想把你煉製成百毒不侵之軀,結果你把我新研製的藥給打翻了,後來想把你餵老虎,結果你不僅沒死還把我的老虎給放走了!」
「現在好了,還得被你威脅!我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霉了?」
蘇南溪扯著軒轅刻的袖子:「您下的毒當然得您來解。而且您怎麼能說這是倒霉呢?我不是救了你一命嗎?」
軒轅刻皮笑肉不笑:「要不是因為'這,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敢這樣對我的你絕對是第一個。」
蘇南溪嘆息了一聲:「我本想多給你一點寶物的,現在你既然這麼說那就算了吧。」
軒轅刻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慌了一下,他清了清喉嚨:「那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人在哪裡,先帶我去。」
別人不知道,但金道山全程目瞪口呆的望著,離譜,他怎麼不知道軒轅先生有這麼多話?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軒轅先生嗎?
一行人往陸凌所在的帳篷去,一旁的草叢忽然發出了細微的動靜。
下一瞬,一頭老虎忽地從草叢裡躥了出來,直直的撲向了軒轅刻。
羅子遇拉著軒轅刻躲向了一旁,老虎也沒有繼續追過去,而是擋在蘇南溪面前,朝著軒轅刻齜著牙發出低低的吼聲。
別說是軒轅刻了,旁邊的村民也被這猛然間竄出來的龐然大物嚇一跳,尖叫著往一處圍攏。
蘇南溪連忙安撫村民:「大家別驚慌,它不會傷人。」
蘇南溪沒想到老虎竟然跟著她來到了這裡,它似乎很敵視軒轅刻,剛才那一下純粹是衝著軒轅刻來的。
「不是讓你帶著崽崽回去了嗎?怎麼還跟著來這裡來了?」蘇南溪摸著老虎軟乎乎的大腦袋 ,語氣無奈。
那天晚上老虎朝著蘇南溪撲過來的時候蘇南溪快速進了空間,後來她從空間裡殺了一頭豬出去給老虎填飽了肚子,還給它喝了不少靈泉。
或許是喝了靈泉的緣故,老虎竟然聽懂了蘇南溪的話,蘇南溪還給它包紮了傷口,後來帶著老虎和虎崽出來後她親眼看著它們離開了,不曾想它們竟然一直跟著蘇南溪。
老虎呼嚕了兩聲,蹭了蹭蘇南溪。
蘇南溪又揉了下它的大腦袋:「你乖乖跟著我,別嚇唬別人。」
老虎低低的叫喚了一聲,起身亦步亦趨的跟著蘇南溪。
軒轅刻兩眼一翻,忍不住再次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我餵養你那麼久也不見你親近過我。」
老虎懶洋洋的跟在蘇南溪身後,路過軒轅刻身邊時還朝著他叫喚了一聲,格外的耀武揚威。
軒轅刻給陸凌解毒,蘇南溪擔心他使什麼手段便跟著在一旁看著,老虎似乎察覺到了蘇南溪的情緒,也緊緊的盯著軒轅刻。
小虎崽什麼都不知道,在一旁玩著娘親的尾巴。
給陸凌解毒之後,軒轅刻拿上蘇南溪給的一壺靈泉腳下生風似的離開了,像是後面有人要他命似的。
不過也差不多了,那老虎好像隨時都要把他撕成幾瓣似的。
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陸凌才醒了過來。帳篷里的其他人斗自覺的退了出去。
「你還好嗎?」蘇南溪將人扶了坐起來,給他喝了點靈泉潤了潤嗓子。
陸凌虛弱得連呼吸都沒什麼起伏,抓著蘇南溪的手卻格外的用力,他靠在蘇南溪肩上,嘶啞的聲音充滿了自責:「是南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所以你就不要自己的命了是嗎?」金道山將一切斗告訴了她,蘇南溪同樣自責,說起來這些事都是因為她。
「你是我的女人……咳咳咳……」陸凌剛說了幾個字就劇烈的咳了起來。
蘇南溪又給他餵了些水:「好了,先別說話了,你先休息,這件事等之後再跟你算帳。」
陸凌哪裡能休息啊,身體倒是安安靜靜的躺著了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南溪。
蘇南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索性坐在旁邊捂住了他的眼睛,命令道:「好好睡覺。」
陸凌動了動手指,勾了下蘇南溪的衣袖:「你生氣了嗎?」
「有點。」
「你彆氣,我捨不得你生氣,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這事之後再說。」陸凌說話都艱難,蘇南溪無奈的握住了他的手:「你現在得好好睡覺知道了嗎?我會陪著你。」
陸凌動了動嘴唇,發出的聲音極地,蘇南溪沒有聽清,便彎腰湊近了些:「你說什麼?」
陸凌又重複了一遍:「你親親我。」
蘇南溪無奈的笑了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要親?」
「親嗎?」陸凌卻像是個小孩兒似的,又問了一遍。
蘇南溪將臉湊了過去,就在要親到陸凌的時候蘇南溪忽然笑著退開了:「不親。」
陸凌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失落:「那什麼時候親?」
蘇南溪拿他沒辦法,只好隨口說:「等你睡醒了再說。」
陸凌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終於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睡覺。
他這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亮,一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喊霍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