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雲介紹道：「老師，這是我家中小妹。」
他說完見趙凌義還是呆呆的望著蘇南溪，那目光好似看見多年未見的親人一般，眼眶竟隱隱有些發紅。
蘇青雲還從未見老師如此失態過：「老師？您……可是哪裡不舒服？」
在蘇青雲連聲的呼喊中，趙凌義總算回過了神來，他撇開頭眨去了眼中的淚意：「青雲，你之前說你老家是凌州的？」
蘇青雲頷首：「是的，怎麼了嗎？老師？」
「沒事沒事，就是想起了我的一個故人。」趙凌義隨手抹了下眼角，招呼兩人：「快坐快坐，別站著。」
期間趙凌義雖然一直在和蘇青雲探討學術，但蘇青雲也能感覺到他今日狀態不對勁，總是頻頻有些別的動作，又顧及到禮數，總是轉身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
「老師，您若是不舒服學生改日再來拜訪您？」蘇青雲便也就此打住，沒有繼續往下探討。
趙凌義點了點頭：「也罷，今日我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馬上就要午膳了，你們兄妹二人在府中吃了午膳再走吧。」
「多謝老師，只是我中午正好要帶小妹去市集逛逛，便不多叨擾了。」
蘇青雲也不是個睜眼瞎，老師對他雖很好，但老師的家人似乎都不太待見他。
只是蘇青雲有些想不明白，他並未做過什麼出格之事，與那位二小姐也不過是幾面之緣罷了，連說話都不曾超過五句，那強烈的敵意到底是緣何而來？
趙凌義也沒有強硬挽留，親自將人送出了府。
直到兄妹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趙凌義才收回目光，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趙凌義問身邊的隨從：「很像，是不是？」
隨從是從小陪著他長大的，自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啊，無論是外貌還是神韻都像極了，尤其是眼睛。」
又往前走了幾步，趙凌義忽然折身往另一條路去了那個數十年都沒有人住的院子。
隨從忍不住紅了眼眶，即便過了幾十年，那件事主子一直都未曾放下過。
灑掃的丫鬟打掃到會客廳時發現了裡面兩隻被忘記拿走的大箱子，小丫鬟想了想還是沒敢擅動，去了後院找二老爺。
但二老爺未曾找到，倒是先遇上了在園裡遛彎的趙嬤嬤。
「小蹄子，見到老娘不見禮你跑什麼跑？」趙嬤嬤狠狠啐了一口，指著下丫鬟罵道。
小丫鬟方才跑得急沒有注意到人，此時忙跪下求饒：「嬤嬤恕罪，奴婢一時情急沒有注意到嬤嬤。」
趙嬤嬤嚼吃著手裡的果脯：「跑那麼快，後面莫不是有鬼在攆你？你不是前邊兒灑掃的嗎？怎的跑到這裡來了？莫不是來偷懶的？」
小丫鬟害怕被罰，老實的將話全都與趙嬤嬤說了。
趙嬤嬤傲慢的嗤了一聲：「那兩個人帶來的東西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的，拿去隨便扔了便是，不用拿去主子們面前礙眼。」
小丫鬟跪著沒敢說話，倒是趙嬤嬤身邊的一個丫鬟說道：「嬤嬤，那東西是送給二老爺的，若之後二老爺想起來了來尋的話怕是不太好交代。」
趙嬤嬤一想也是，隨即便擺了擺手：「那隨便搬去雜物房放著吧，若過幾日二老爺不來尋，你們若是想要便自己分了，若是不想要的便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