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你可以走,但是她不行

  這個聲音,難道是?

  黑騎的人也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兩道身影掠過上空,緩緩落在了蘇南溪身旁。

  「小丫頭,你沒事吧?」

  蘇南溪看著眼前的兩人,有些怔然:「二位前輩怎麼來了?」

  公孫敬道:「我們聽到了些消息,特來助你。這慶源帝真是個狗賊,沒有當年女帝的半點風采。」

  他的唾棄半點沒有遮掩,想必在場之人大部分都聽到了。

  公孫敬一面運功給蘇南溪療傷,一面對著傅昔年冷嘲熱諷:「這就是你管著的黑騎?我怎麼不知道逃犯失蹤什麼時候歸黑騎管了?」

  傅昔年臉色青黑,那些黑騎也在看到傅昔年的同時心下一震,隨後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屬下拜見閣主。」

  「誰允許你們參與朝廷之事的?」傅昔年掃了一圈黑騎,冷聲質問。

  黑騎中一個人弓著腰來到傅昔年面前跪下,如實答道:「閣主,是副閣主。」

  「他人呢?」

  那名黑騎往後看了一眼,路邊的茶樓中一道身影飛了出來,穩穩的落在了傅昔年面前,是一名年近五旬的男子。

  「閣主。」

  「狼叔,這是怎麼回事?天下閣成立初便立下規矩,不參與朝廷中事,狼叔現在公然違矩又是為何?」

  狼叔摩挲著鬍鬚,聲音嘶啞:「閣主,天下閣已經不是曾經的天下閣了,如今武林中新門派在不斷增加,若天下閣還像曾經那樣,那天下閣遲早會被人踩在腳底。我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啊。」

  傅昔年扶額:「狼叔,天下閣從來不是為追求名利而建立存在的!」

  「你可以不為名利,那是因為你已經擁有了至高的名利了。」狼叔指向下面跪著的黑騎:「而他們呢?他們什麼都沒有!你只為你自己考慮,可曾也為他們考慮過?」

  公孫敬看不下去了,冷嗤了一聲:「你說的某些方面確實不錯,可天下閣在收弟子時早已將一切寫的明明白白,若想追求名利大可加入別的門派,既然加入了天下閣便要遵守天下閣的規矩!」

  「還有就是,傅昔年所擁有的名利從來不是靠著天下閣,他是靠的他自己,眼紅他現在的地位也要好好想想,自己夠不夠格。」

  這話是衝著誰去的,大家一目了然。

  狼叔兇狠的瞪著眼睛:「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公孫敬嫌棄的往後退了一下步:「對對對,我什麼都不懂,這個世上只有你,只有他們是最苦的。」

  「你住口!」狼叔成功被公孫敬的話激怒,徘徊在暴走邊緣,但又不敢動手。

  傅昔年嘆了一聲,從袖戴中掏出了一枚腰牌遞給了狼叔:「狼叔,我們的初衷已經不一樣了,從今往後天下閣閣主一位便由你來擔任吧。」

  狼叔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傅昔年會這麼輕易的放棄閣主的位置。

  下面跪著的黑騎茫然的抬頭。

  「閣主,您不要我們了嗎?」

  「閣主請三思啊!」

  傅昔年當年被推上天下閣閣主一位也是偶然,他生平最是喜歡遊歷江湖,肆意暢快,當了閣主之後反而被一堆瑣事所束縛,沒有了自由。

  對於天下閣而言,他或許確實不是一個好的閣主。這些年他其實早就想過離開,但一直沒有機會,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

  傅昔年鄭重道:「我已經做了決定。至於你們,若有想跟我走的隨時可以來找我,若不願的便繼續留在天下閣追隨狼叔。希望這一次你們能好好決定。」

  黑騎們面面相覷,最後也只選擇了沉默。

  但也有不少黑騎選擇繼續追隨傅昔年。

  「閣主,當年我是因為閣主您的風采才拜入的天下閣,既然您要離開,那您去哪裡我也去哪裡,我誓死追隨您。」

  「我也是。」

  「我們願誓死追隨您!」

  「……」

  傅昔年:「狼叔,此後天下閣便交給您了。」

  在當年選舉之時,狼叔原本是最有可能成為新任閣主的,他等那一刻等了十多年了,但卻誤打誤撞被傅昔年所得。

  現在……這塊腰牌終於是他的了。

  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接過了腰牌:「那你呢?」

  傅昔年說:「反正大耀也呆膩了,我正好打算換一個地方遊歷。今日之事狼叔可將錯處全歸咎於我身上。」

  狼叔沒有回答,可等著幾人轉身離開時卻忽然出手,直直襲向蘇南溪。

  「你們可以走,但是她,不行!」

  傅昔年迅速做出反應,將蘇南溪拉開,出掌對上狼叔的攻擊。

  狼叔猙獰一笑:「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傅昔年。」

  他的武功本就不比傅昔年差多少,這些年他更是每年都在加倍聯繫琢磨,早已將傅昔年的一切招數都摸清了。

  狼叔前面幾招又快又狠,傅昔年每出一個招式他都能輕鬆應對,且很快就碾壓了傅昔年,占了上風。

  公孫敬嘖嘖嘆息了一聲:「不會吧?老東西,你可別敗啊,我還想做第一個打敗你的人呢。」

  蘇南溪得了空,悄悄從空間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入袖戴,再拿出,擰開塞子將瓷瓶里的水倒入口中。

  純淨的泉水進入體內,一股暖流流通全身,蘇南溪感覺自己疲憊的肌肉得到了緩解。

  「公孫前輩,我覺得傅前輩沒有那麼容易輸的。」

  「哦?」公孫敬再看向打鬥中的兩人,隨即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確實,不過這也多虧了你啊。」

  傅昔年接下來用的招式正是上次和蘇南溪比試後,結合蘇南溪的招式自創的招式。

  他幾乎是毫不費力便反敗為勝。

  狼叔被狠狠摔在地上:「不可能!你……」

  「我近幾日剛從一個小丫頭那裡學了幾個新招式。」

  狼叔狼狽的捂著胸口吐出了幾口鮮血:「逃犯不在大齊船上,我們先撤,去其他地方搜索。」

  狼叔最後看了一眼傅昔年,帶著黑騎撤離了港口。

  別說是有公孫敬和傅昔年在,他們帶來的數百名高手都不是幾千名黑騎能輕易應對的。

  之後再沒有障礙,蘇南溪等人也終於順利登船離開。

  隨著船越行越遠,港口漸漸遠小,最後只看得見無邊無際的大海。

  公孫敬斜靠在欄杆上:「我之前一直勸你離開大耀,你無動於衷,怎麼這會兒又來了?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決定了?」

  「沒有,剛想好的。」傅昔年說。

  「鬼才信。」公孫敬取下腰間的酒壺,打開豪飲了一口,誇張的嘆了一聲:「啊,這小丫頭給的酒夠香,夠烈!是我喜歡的。」

  「我說你啊,就別想那麼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爽啊!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傅昔年接過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發生過的即便是想改變也是改變不了,我現在是在想那些跟隨著我的黑騎該怎麼處置。」

  公孫敬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這有什麼的?你再創立一個門派唄。」

  「門派不是說創立就能創立,且時間久了很多事物都會發生改變。」

  公孫敬喝著酒,舒服的喟嘆:「還是我好啊,孤家寡人,什麼都不用操心,只需要操心我這張嘴就行了。」

  蘇南溪這次累得狠了,回了房間便鎖門進入空間泡澡休息。

  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睡夢中她感覺手臂被人拉扯。

  蘇南溪驚醒過來,就對上了一對黃褐色的眼睛。

  旺財見被發現了,做賊心虛的將舌頭從蘇南溪衣服上扯了下來,蘇南溪穿了一件毛衣,衣服上的棉絮都被它扯去了不少。

  「你做什麼?」蘇南溪伸手揉了下它大.大的腦袋,繼續躺了回去。

  旺財盯著蘇南溪看了一會兒,見蘇南溪又要睡著了,它把腦袋擠過去在蘇南溪脖子上拱了幾下試圖讓蘇南溪清醒過來。

  「糖果!管管你家這熊孩子。」蘇南溪煩不勝煩,揚高了聲音喊道。

  還不等糖果進來,旺財就慫了,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躥出了臥室。

  雖然它跑的夠快,但還是在出了臥室門時被糖果截住,按倒在地呼了幾個大耳巴子。

  被旺財這麼一折騰,蘇南溪也沒了睡意,收拾一番後出了空間。

  小歡和肖月替蘇南溪梳洗後,安寧公主也趕了過來,還帶來了一份海鮮粥:「你一睡就是兩天兩夜,先吃點東西墊下肚子,飯已經在準備了。」

  「唔,安寧姐姐,你做的海鮮粥好像比以前的更好吃了。」蘇南溪確實餓了,幾口便吃掉了碗裡的粥。

  安寧公主又盛了些粥遞給蘇南溪:「我可不敢邀功,這是林姑娘做的。不過好吃也要少吃點,馬上就能吃飯了,我讓廚房備了你喜歡的菜。」

  蘇南溪的粥還沒吃完,門口便擠進來了幾人。

  「小丫頭,好點了沒?」

  公孫敬第一個沖了進來,抓過蘇南溪的手給她把脈:「嗯,沒什麼事了,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兀自感嘆了幾聲,公孫敬又說:「小丫頭,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等到了大齊,再與我比試一場如何?我按照你教我們的也自創了些招式。」

  蘇南溪應得爽快:「好啊。當日二位前輩救我於水火,日後二位前輩若有需要那南溪的地方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