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南溪睡的不是很踏實,總感覺耳邊有什麼東西嘰嘰喳喳的,一整晚都沒帶消停的。
第二天她天剛亮就醒了,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屋頂,然後就瞧見昨晚的前任武林盟主和現任武林盟主正面對面盤坐在她房間上首的屋頂上。
兩人頂著一對黑眼圈,卻還格外倔強又堅定的盯著對方的動作,眼睛都快盯成鬥雞眼兒了。
直到同樣頂著黑眼圈的蘇南溪爬上屋頂,才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哎?小丫頭?你怎麼來了?」
蘇南溪氣不打一處來,很明顯,昨晚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是因為這兩貨!
蘇南溪皮笑肉不笑:「你們兩個,晚上要是再敢在我屋頂嘰嘰喳喳,我就把你們毒啞!」
白衣男子忙表明自己的清白:「我昨晚沒說話,全都是他說的!就算我說了也是他先和我說我才說的。」
黑衣男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昨晚和狗說的……」
眼看著兩人又要爭起來,蘇南溪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撂下狠話:「你們以後要是再在這裡嘰嘰喳喳個不停,我就把你們毒啞……然後你們想的比試也永遠不會再有可能!」
兩人還要說什麼,聽到蘇南溪的話立即興奮了起來:「也就是說你答應和我們比試了?」
「一起比試?還是我們一人有一次比試機會?」
「你們要是再打擾我就一次機會都沒有。」蘇南溪說完翻身下了房頂。
這是她遇到的第三對冤家!
和趙乾景一樣,也是兩個武痴。
蘇南溪抓狂。
怎麼都讓她給遇上了?
唉,腦瓜疼。
之後兩人都自覺的沒再來打擾蘇南溪。
用過早餐後,安寧公主也剛好到了。
「今日與我們同游的有四人,皆是蕭太子的妾室。蕭太子對我們有所懷疑,到時候她們只怕會有意為難為難,南溪你要小心些,千萬要與我在一起。」
說著說著安寧公主還是忍不住吐槽道:「那蕭太子生性多疑,他生了病那是他自己的身體問題,與我們大齊有何干係?他莫不是得了什麼妄想症了?」
蘇南溪很配合的點頭:「就是啊。」
安寧公主捏著手絹,煩的牙痒痒:「沒事找事。」
原先她還能維持著心態,但是因為蕭太子鬧得那兩齣,她現在對蕭太子好感全無,聽了他的名字都覺得心煩得緊。
蘇南溪憤憤點頭:「是啊,他就是閒的。」
說完從安寧公主給她準備的小匣子裡捻起一塊點心塞進了口中,吃得腮幫一鼓一鼓的。
安寧公主瞧著,忍不住的覺得可愛,鬱悶了一整晚的情緒也終於得到了緩解。
「公主要吃嗎?」蘇南溪不是很懂安寧公主為何發笑,拿了點心往她那邊遞了一下,問道。
安寧公主沒拒絕:「這些點心你要是喜歡我讓琳琅多做些,這是她最拿手的了。」
馬車徑直駛出城外,往山道上去。
現在已入了秋,大耀比大齊涼的快,山道兩旁是高聳的紅楓,好似夕陽斜照,黃橙橙一片,讓人移不開眼,煞是漂亮。
「這景色倒是選的極好。」蘇南溪不禁讚嘆出聲。
蘇南溪想,等之後她定要再來一次,如此美景該是用相機拍下來才是,不然豈不遺憾。
約莫一炷香時間,馬車到了半山腰處,楓林盡頭是一處山莊。
莊子外停著幾輛裝飾奢華的馬車。
門口的小廝見了她們便匆匆進去稟報,可半晌之後也只有小廝和一個小丫鬟走了出來。
皇家親臨,便是朝中一品大員也是需要親自出門迎駕的,而身份較為低微的妾室是連見駕的資格都沒有的。
而這幾個女人就打發了個小丫鬟來,自己卻未曾露面,可見是得了蕭太子撐腰,並未將安寧公主放在眼中。
小丫鬟來到安寧公主面前,規矩的行了禮:「奴婢參見安寧公主,我家主子已經在山莊內等候多時了。」
安寧公主也沒瞧那小丫鬟一眼,昂首進了莊子。
小丫鬟帶著她們走了好一段路,才有幾道身影不緊不慢的出現在她們眼中,瞧著那花枝招展的打扮,應當就是蕭太子的那幾位妾室了。
「奴家見過安寧公主。」
「免禮。」
「呀,想必這就是安寧公主的好友了吧?安寧公主生的美艷,想不到您的朋友竟也這般美麗。」女子那一聲呀倒不是故作,是當真被蘇南溪的容貌驚了一下。
不是說是個普通商戶嗎?
怎麼生得這麼美?
說話的女子蘇南溪倒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大齊使團剛到那日跟在蕭太子身邊的女子。
四人都是美人,各有千秋,其中最美的倒還數她了,雖然她那一身裝扮實在浮誇,可比起其他三人那災難級的打扮已經算是好的了。
她們四人估計是蕭太子身邊最為得寵的幾人,還被蕭太子分別賜了春夏秋冬的名字。
寒暄了幾句之後,幾人便帶著安寧公主和蘇南溪往屋裡去。
蘇南溪跟在後面,四處瞧了幾眼,見不少壯丁正在忙活著房前屋後的修繕。
還瞧見一處高高的房檐下墜著好大一團東西,走得近了,她瞧清那是一個碩大的黃蜂巢。
蜂巢外覆著許多黃蜂,此外還有不少黃蜂飛來飛去,那嗡嗡聲遠遠的就聽見了。
春姨娘引著眾人避開那處房檐,來到客廳。
「殿下讓奴家們帶您四處轉轉,這是洛河縣最為有名的美景了,於是奴家便擅做了決定來了此處。安寧公主若是不喜歡下次奴家再帶您在城中轉轉。」
安寧公主端起茶杯,沾濕了唇便擱下了:「不必,這裡本宮就很喜歡。」
夏姨娘偷偷翻了個白眼:
「大齊這些年一直沒有開放漕運,奴家瞧著安寧公主和您朋友衣裳上的刺繡也是幾十年前的花樣了,奴家這裡有不少殿下賞賜的好布料,都是現下最為時興的,若不介意的話奴家送與二位幾匹吧?」
這樣的料子她幼時在她娘的衣裳上就瞧見過了,繡的倒是精緻,可這過了那麼多年了也早就該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