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切小心。→Google搜索閱讀」柳明朔看著那高大威猛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彤城城樓之上,一個偉岸的身影傲然挺立,看著越行越遠的柳明宗,心裡始終蠢蠢不安,從辛夜國舉兵入侵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有著這樣的感覺。
「柳老將軍不必擔心,明宗將軍身經百戰,兵鋒所指無往不利,這次率領這麼多武師強者一同出發,更是不會出什麼事的。」司徒靜兒看著憂心忡忡的樣子,安慰道
良久,柳雲飛嘆息了一聲,感覺瞬間蒼老了許多「唉,公主有所不知,老臣這段時間心神不寧,一直有著不祥的預感,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一般,悶得發慌!」
「老將軍或許是軍務繁忙操勞過度,您一定要多保重身體啊,大寧的安危可全都倚仗著您呢!」
司徒靜兒很明白柳雲飛就是大寧王朝的頂樑柱,如果他一倒下,大寧王朝這座高樓大夏也要傾斜倒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老臣還有一口氣尚存,金巴特就休想越過這彤城半步!」柳雲飛再次嘆息了一聲,臉色好上了不少,轉而面向司徒靜兒問道「老臣聽說公主這段時間食慾不佳,整天鬱鬱寡歡,不知公主所為何事?」
被柳雲飛這麼突然一問,司徒靜兒腦中有些慌亂,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可,可能,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也可能是想念父皇了!」
柳雲飛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隨後看了一眼消失在那山間的柳明宗,說道「天色已晚,咱們回去吧公主!」
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深紅色,就像是一片波瀾壯闊的紅色海洋,十分壯觀又十分悽美,像是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鏖戰。
晚霞落幕,天空披上了一層黑紗,點點星光像鑽石一般晶光閃閃,對應著地面那密密麻麻的火光互相在爭艷著。→
「元帥,穿過這五里長的山坳就是彤城了!」
五十萬大軍的鎧甲在眾多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紅色的寒光,這龐大的軍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鴉雀無聲,只聽見火把燃燒時發出『滋滋』的聲響。
金巴特一個躍跳下了馬背,身上的金色鎧甲發出很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
眼前左右兩邊高山聳立,陰風從兩山中間的山坳一重接著一重呼嘯而出。
火光隨風搖擺,五十萬大軍的影子隨之撲朔閃動,為這陰風兮兮的山間添加了幾分恐怖的色彩。
金巴特來回徘徊著,細細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冷峻的臉上仿佛在思慮著什麼,一旁的眾多將軍不敢出聲打擾到他,靜靜待在原地等候命令!
半晌過後,金巴特轉身直徑走來,眾將領紛紛側身讓開一條道。
「派出斥候探一下地形,著重搜查一下這兩座山上有沒有伏兵,今晚就地安營紮寨,嚴防敵軍偷營!」
金巴特一路向前走去,一系列命令脫口而出,將領們紛紛應聲退下安排任務。
正獨自端坐在營帳內的柳雲飛,心裡咯噔一下,睜開那明眸閃動的雙眼,像是感應到了一般,隔著重重屏障看向金巴特剛剛直行的方向,緩緩說道「看來這次又要血流成河了!」
那聳立的山間,一人登上枝頭最高處,眺望著那遠處山底一條條涌動的火龍。
藉助火光,他依稀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戰甲反射出來的光亮使得他臉上黯然失色。
從樹枝上縱身往下一跳,穩穩落到了地面,控制不住慌張的神情,快速跑到了柳明宗跟前「將軍,辛夜國的五十萬兵馬已經到了山底下了。」
此處山間,兩百名戰士保持著半跪的姿勢靜靜地等候著下一步行動。→
柳明宗揮了揮手低聲道「繼續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士兵抱拳應聲退下
沒過多久,另外一名士兵從另一處疾行奔來,抱拳稟報導「將軍,敵軍派出了兩隊人馬朝著山上趕來了,看樣子是他們的斥候部隊。」
所謂的斥候也就是偵察兵,他們身手敏捷,反應迅速,而且修為不低,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搜集情報,從不戀戰。
「有多少人?」柳明宗凝聲問道
「兩隊人馬約摸有百人的規模!」
思慮片刻,前者眼中迸射出殺意,堅決果斷地說道「一個不留!」
在這一刻開始,戰爭已經在悄然進行,兩百名士兵即刻兵分兩路,埋伏在上山的必經之路上。
寂靜的山間只聽見蟲鳴鳥叫聲,但是下一刻,刀劍交戈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廝殺的聲音不絕於耳。
另一處山頭也響起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短短三分鐘後,又恢復了當初那份寧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彤城南門十里外,一道單薄的身影在慢慢前行著,每一步沉重的腳步都在地面上留下半寸深的腳印。
一滴汗水從他下巴處低落到地面,胸前劇烈的起伏著,他已經不停歇地走了一天,如果不是因為那玄衣鎧甲,這點路程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那體內的靈氣被玄衣鎧甲壓制住,加上那其重達五十斤,一般人可吃不消。
城樓上燈火通明,即使在十里開外,也能依稀看得見那城池地輪廓。
秦天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坐在一旁歇息了下來。
「嗯?」羽晨的神識感應到前方有兩道強大的氣息,不禁發出了聲響
「怎麼了師傅?」秦天問道
「也沒什麼,感應到了兩股武王的氣息,其中一個應該是你外公的,另外一個恐怕就是他的對手了!」
羽晨對柳雲飛的氣息自然不陌生,在皇宮的時候就已經打過照面,柳雲飛那強悍的木屬性武王氣息在大寧可以說是獨一無二,所以羽晨才如此肯定其中一人就是柳雲飛。
「哦?這是要開戰了嗎?」秦天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遠處的彤城
「這場戰爭真要打起來,恐怕要死傷幾十萬人吶。」秦天嘆息道
他並非惋惜那些鮮活的生命,而是厭惡這種毫無意義的殺戮,為了土地,金銀,權利,人命在這些面前毫無價值可言。
「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就有廝殺,死亡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是自然的法則,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你一個人勢單力薄,改變不了什麼!」
羽晨囔囔說道,做為一個活了不知多少萬年曾經的強者,什麼世面沒有見過,什麼道理不曉得,沒有這種領悟,也不會爬上那金字塔的頂端俯視眾生。
「我確實改變不了什麼,不是還有您嗎?」秦天呵呵一聲打趣道
「得了吧你,你可別把我扯進去,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羽晨白了他一眼道,他現在的魂力有限,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可捨不得浪費一丁一點,人要是想要活的長久,就要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即使你想去管,那也得量力而為,飛蛾撲火的傻事不是一個智者的選擇。
「看情況吧,如果外公應付得了,那就最好,如果應付不了,還得看師傅您了!」
說完,秦天就接著往彤城走去,全然不理腦海中傳來羽晨罵罵咧咧的聲音。
少年很明白,只要自己一出手,在沒有遇到危險的情況下,羽晨肯定不會親自出手,但要是生命受到了威脅,他斷然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秦天做起事來才有恃無恐,從某個角度上來說,秦天和羽晨都是這具肉身的共同體,命運已經將他們綁在了一起!
彤城四門緊閉,城樓上更有重兵把守,想要偷偷摸摸溜進去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除非長了翅膀。
秦天隱藏在路邊,想要尋找到一絲漏洞,從而偷偷溜進彤城裡面,可是等了有半個時辰,哪有什麼漏洞,彤城現在簡直就是密不透風。
城樓上的士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還有眾多士兵來回巡邏,整個彤城的城牆明亮一片。
盧裕生的押運隊比他提前一天抵達了彤城,要不是被那天的事情耽擱了,或許還能混進押運隊潛入彤城內。
「看來進城是沒希望了。」秦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這時,一聲聲悽慘的吶喊聲響徹天際,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順著聲音抬頭望去,這些聲音很明顯就是那山上傳來的。
不用多想,肯定是雙方人馬在交手,既然入不了城,只能往山上去看看什麼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即時,秦天二話不說,沿著不遠處的山路往山上跑去,東西兩面的山與南面的山坳首尾相連,只要沿路走去就能到達柳明宗他們所在的位置。
「少將軍,全部幹掉了。」
地上躺著幾十具屍體,他們穿著辛夜國特有的黑色鎧甲,幾名士兵手中持刀在還未完全咽氣的斥候身上一通劈砍,直到確認真正死亡以後才善罷甘休。
在戰場上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人會心慈手軟,如果雙方互換,這些敵國斥候或許會更加的慘無人道。
「我們的傷亡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