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下,西南半壁江山,盡皆落入叛軍荀寧之手,此事非同小可。【Google搜索】據說,還是劉穩自己投降荀寧的,若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大宋已經不行了!」
「唉,天下局勢越來越複雜,我們市井小民,對此並不想多說什麼。不管這天下誰來坐,我們尋常人只想吃一口飽飯。別的,我們也不想多操心!」
汴梁城中,各處酒家,人們在茶餘飯後都在談論著劉穩投降荀寧一事。當然,和此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士子文人,關注點更多是在朝廷。尋常百姓,則是更關乎自己。
梓州路、成都府路投降荀寧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高梁山潘璟的營寨中。旌旗獵獵的高梁山,各處關隘城池正在不斷地修築著,儘管如此,營寨中仍舊沒有什麼士氣。很多兵士東倒西歪的靠在營寨的幾處立柱旁邊,他們此前受過傷,現在還沒有完全癒合,亦是有不少將軍望著眼前的一幕在不斷的嘆息。
潘律率領大軍,已經與潘璟合兵在高梁山上,原本只有兩三萬兵馬的大宋軍隊,在會合利州路兵馬後,加之朝廷上援助的兵馬,竟然已經達到了二十萬人。
「如果我們守不住高梁山,那麼利州路就要被荀寧攻下了。軍中無父子,潘璟這一仗你打算怎麼打?」營帳中,沙盤地圖上已經對各方勢力的分布完成了標註,潘璟與一眾人包括潘律,正在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現在大宋的家底兒都拿出來,剩下的就是看你自己的了。」
潘律的臉色其實並不好看,雖然潘璟是他的兒子,但是正如他所說,軍中無父子,如果潘璟這一回再次戰敗,那麼誰也保不了潘璟,誰也保不了潘家。
原因很簡單,太皇太后高滔滔已經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潘律和潘璟身上,事實上,這一場仗,如果敗了,大宋原本剿賊平叛的進攻策略,就得換成防守策略了。
大宋雖然兵馬眾多,但是也經不起潘璟這麼三番五次的消耗損失。高滔滔能夠饒過潘璟兩次,但絕對不會饒過他第三次。
「兵馬分散開來,把守各處關隘。」潘璟望著沙盤地圖上的標誌,臉上並不輕鬆,相反更多的是疲憊,「按照荀寧的做法,他一定會派遣大軍,帶著他的火器加農炮、迫擊炮等猛烈進攻各處隘口。以我所見,他也一定會讓這些火器先行轟炸,若是如此,大軍當後撤半里,然後繞過山間的小道,穿插迂迴,將他們一舉包抄。」
「如果跟他們硬碰硬,我們沒有任何的勝算。」溫如玉曾經與荀寧共事過,他非常清楚荀寧的作戰特點,往往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一味的守在關隘里,那樣子我們就非常被動。因此,潘璟說得穿插出擊,我認為可以這麼做。」
「高梁山一戰,絕非那麼簡單,山上的地形,非常複雜,我想荀寧也不會鋪展開進攻。」潘璟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下,現在他手上有所倚仗,那就是天險高梁山。只要守得住這處險地,那麼荀寧就攻不進來。荀寧攻不進來,他就不可能拿下利州路。
「防守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像我當初在夔州路涪州城一帶,派兵把守住各處要道,阻擊荀寧。事實證明,在強大的火器面前,堅守這條路行不通,它們模塊一輕而易舉的轟開城池城門,能做的事情遠不是尋常兵士所能比擬的。」潘璟望著沙盤地圖若有所思,他非常清楚自己能做什麼,而不能做什麼。
「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攻為守。」潘璟將沙盤地圖上的幾處標誌挪了挪,向眾人示意著自己的進攻方向,「從這裡,到這裡,有很多條山間小道,只要我們能夠快速通過,並出其不意的出現在荀寧大軍的後方,不要說他的火器有多先進,我們都能對其形成包圍之勢。」
沙盤地圖上,代表著荀寧大軍的旗幟周圍,已經被潘璟擺上了自己一方的了。這個動作很明顯,就是在告訴眾人,自己將會如何排兵布陣。
「以攻為守?主動進攻?」溫如玉有些意外,以前潘璟可從來不主動提這個事情,現在倒好,卻是提了出來。看樣子,潘璟這是要殊死一搏了。
溫如玉這麼想著,旋即他將自己的目光望向潘律:「將軍,您是督軍,理應參與到排兵布陣的事情中來,不知道您有什麼好的看法?」
「對於荀寧這個人,老夫曾經有所接觸過,此人性情溫和,但在這溫和之中藏著不為人知的狡詐。他就像一頭狼一樣,狡猾而且兇狠,更是善於偽裝。」潘律的神色非常不善,在他看來,荀寧就是他所說的這種人,「對付他,我最好的想法,就是一擊斃命,不給他劉仁和的後路。」
「既是如此的話,那就這麼定了,大軍主動出擊,在高梁山下迎戰荀寧!」潘璟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隨後就將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寫成了文書,按照職務高低,逐個分發。
與此同時,夔州路涪州城到利州路高梁山的官道上,荀寧的大軍緩慢行進著。
「將軍,昨日成都府路來報,說他們已經起行,按照計劃,今日就能進入到利州路了。利州路有好幾個州城,聽說統兵的將軍是劉穩,他們便是寫了降書,請求歸附。」
官道旁邊的一處破廟裡,孫永將成都府路的一些事情,逐條上報給荀寧,此刻荀寧正低著頭,研究者利州路的地圖。
「好!回信給劉穩,叫他好生安撫歸附的百姓和官吏,凡是沒有什麼錯誤的官員,一律按照原先的待遇,不得改變!」
對於收拾人心這一塊兒,荀寧有著自己的辦法,像這種投降的官員,荀寧自然是看到了他們的誠意,他自己也自然是要給足恩賞。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孫永,你帶領五萬兵馬,前去高梁山西側,堵住這幾條山中小道。我想,潘璟一定會和我魚死網破的,你一旦遇到他們的人,就給我往死里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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