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極戰形意!百年之後裴無敵!

  眼前一亮,裴煜眼前的黑暗被撕開,發覺自己在一處破舊的民居中,腦中傳來了箱庭的提示。

  歷練任務:一代宗師。

  主線任務開啟:敗宗師。

  任務簡介:擊敗民國六大宗師:宮羽田、丁連山、馬三、葉問、宮二、一線天。

  任務進度:六大宗師擊敗數0/0。

  民國!他居然來到了民國?!那個號稱國術最為輝煌的年代,諸多國術武者並存,暗勁不如狗,化勁滿地走的年代?!

  「呼......」裴煜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有些震驚於箱庭的能力的同時,心裡卻興奮了起來。

  身為武者,能與那些傳聞中的國術宗師們交手,這是何等的榮幸?與他之前身處的武者沒落時代不同,此處的民國時代,可是擁有幾十位化勁宗師啊!光是想一想,裴煜就覺得自己渾身的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吱呀」裴煜推開了已經破爛腐朽的木門,走出了房間,看到這裡是一片荒廢的村落之中。

  天色已經昏黃,看太陽馬上就要下山,暖黃色的光芒照射在周圍荒廢的村落。裴煜嘆了口氣道:「真希望倒是給我傳送個有人的地方啊,我是路痴啊。」

  正在此時,「啪...啪...啪」不遠處一陣仿佛鞭炮炸響一般的聲音傳入裴煜的耳朵。

  「嗯?」裴煜眉頭一皺,這個類似於鞭炮炸響的聲音,並不是鞭炮在響,更不是什麼野戰情侶。而是拳頭打在空氣中迸發出的脆響,這是明勁?!

  「附近有人?我去看看。」裴煜打定主意,身形一動,腳下如風,飛快的前往聲音傳來的地方。

  裴煜一步便跨出去三四米,這正是八極拳中的八步趕蟾功,兩肘配兩膝,八方任逍遙!

  一眨眼,裴煜已經來到了交戰之地。

  一名女子正在與一名黑袍男子交戰。女子腳步連踩,雙手猶如葉里藏花,上下翻飛,步法暗合八卦之理,雙掌成刀,連連搶攻。

  而那名黑袍男子,拳法大開大合。忽然男子突然一個進步,擠進了女子身前,藏於腰腹的右拳猛然轟在了女子的胸口,暗勁勃發,透體而入。

  女子躲閃不及,被這一拳擊中。身體仿佛被巨錘擊中一般,連退數步,半跪在地上,鮮血奪口而出。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怒道:「好一個形意崩拳,你是誰的狗?」

  黑袍男子呼出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宮小姐,你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這是...形意拳中的崩拳?而且這個男子也是暗勁高手。」裴煜看了幾眼,便知道這個男子也是一個勁敵。

  國術中,明勁暗勁化勁是對勁力的運用以及境界劃分,並無高低之分。明勁催筋斷骨,暗勁傷人臟腑,化勁渾身勃發自如。隋唐名將李元霸,究其一生只練明勁,一手銅錘剛猛無鑄,就算你是化勁高手又能如何?一錘照樣能把你砸成肉泥。

  不過,裴煜倒是收穫了點意外信息。這個女子就是目標之一的宮二,真是缺衣服送送衣服,缺理由送理由。他若是救下宮二,順便殺了這人,衣服和接近宮羽田的理由都有了。

  黑袍男子看著宮二,有些惋惜的道:「宮二小姐,你我雖都是暗勁,可惜你卻實戰經驗不足,重招而輕意。倒是可惜了。」說著,黑袍男子準備上前打暈宮二,將其帶走。

  「欺辱女子,可非武者所為。」裴煜說著,便從樹後走了出來,靜靜地看著黑袍男子。

  「你是誰?關你屁事?快滾」黑袍男子看樹後走出來一個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八。相貌平平,唯有雙眸,蘊含著絲絲寒意。

  「八極——裴煜。」裴煜右掌左拳,行了一個抱拳禮,咧嘴笑道:「今日,咱們既分高下,亦決生死!」

  古代以左為尊,左掌包右拳,是吉拜,示意切磋揖禮。而反過來右掌包左拳,則是凶禮!意味著生死搏殺。

  在國術界,比武決生死,生死決戰並非罕見,而且經常見。黑袍男子沉默的看著裴煜,知道這一仗是躲不過去了,也以右掌包住左拳,冷聲道:「形意,來戰!」

  話音落下,雙方腳下一聲爆響,泥土地一震,二者身影已經戰在一起!

  八極戰形意!

  黑袍男子欺身上前,扭腰頂胯,雙拳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擊裴煜面門。

  裴煜面色不變,沉腰雙手上托,一式天王托塔。將黑袍男子兩手撥開,趁著男子還未反應過來,身體迅速接近,肩肘跨三合一,就要撞上黑袍男子!

  這一招是八極拳中的殺招,貼山靠!靠山山崩,靠人人倒。近距離被這麼一靠,勁力瞬間勃發,足以將一人崩飛重創,好比被汽車撞飛一般。

  黑袍男子臉色一變,他當然認得這一招。八極貼山靠,被這招靠上,不亞於被胸口被掄了一鐵錘。自己就算不死,怕是也得瞬間重傷。

  倉促之間,黑袍男子抬腳踹在裴煜的腿上,身形借著裴煜的力量向後落去。然而裴煜才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八極有言: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身形宛如閃電一般,攜帶萬鈞雷霆之勢,眨眼之間便已近身。

  眼見裴煜一個跨步趕來,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竟是迎著裴煜,一步向前。雙臂一展,胸腔震響,猛虎咆哮,渾身肌肉噼里啪啦的作響。

  猛然向前一撲,旁人眼中,仿佛是一直猛虎撲了過來一樣。黑袍男子一式炮拳,空氣炸響!

  「這是?形意虎形和炮拳?!」裴煜驚嘆,能將虎形與炮拳結合,想必也是看家手段!

  心中想著,手上功夫也不落下。八極拳,最善強攻!勁力勃發,力從地起,勁由腰發!渾身筋骨齊鳴,氣血滾滾流動。

  裴煜腳下一震,整個人紮根在土地之上,土地崩裂出一片碎石。身體軀幹是一架大炮,而雙拳則是那炮彈,崩射而出,竟是發出刺破空氣的尖銳之聲!

  八極殺招——立地通天炮!

  二者兩拳相撞,好似兩輛高速行駛的汽車相撞一樣!周遭空氣竟是被兩人的拳頭擠壓然後爆裂開,一聲炸響!

  巨大的勁力,瞬間就將裴煜的手臂擠壓的吱呀作響。

  而黑袍男子也不好受,八極拳,號稱發勁可達四面八方極遠之地!裴煜化拳為炮,剛猛無鑄的拳力,瞬間將黑袍男子擊退,口中連連吐血,右臂竟是已經被活生生的打斷,白生生的骨頭從肘部刺破而出。

  趁你病!要你命!

  裴煜乘勝追擊,口中長嘯一聲,手臂肌肉虬結,青筋浮現。腳踏中門,一掌自上而下,筋骨暴響,夾雜著風雷呼嘯之聲。

  一掌擊出,如撼山嶽!

  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意:「等等!我是...」

  可惜,裴煜並無放過他的想法,管你是誰,與我何干?一掌轟在黑袍男子的胸口之上!

  「砰!」沉悶的響聲,便隨著筋斷骨折的聲音響起!

  男子到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撞斷身後樹木,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雙眼渙散,胸腔凹陷下去一大塊,肋骨都從胸前刺破皮膚,儼然是活不成了。

  「呼......」裴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猶如一道氣箭迸射而出,手臂肌肉也恢復原樣。

  裴煜立在原地,緩緩呼氣,甩了甩手臂,伴隨著仿佛針扎一般的刺痛感。這是剛才被那人的炮拳勁力所傷,所幸傷勢不大,調理一下便可。

  平復了一下體內沸騰的氣血,裴煜直呼「過癮。」

  這人的形意拳架子純熟,且虎形與炮拳威力十足,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名對手。雖然二人交手不過寥寥數招,但國術搏殺,生死只在一瞬之間。沒有什麼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打個幾百招然後抱拳說一句甘拜下風。

  功夫,是殺人技!

  無論何種拳術,最終目的,都是以最小的代價,擊殺對方為準,不是花架子,也不是表演繡花。

  但是可惜,上一世,裴煜習八極拳已然接近二十餘年,而且經常去打地下黑拳,生死搏殺之經驗實在是豐富。對手惜敗一招,居然連姓名都不曾留下,讓裴煜有些心中有些感慨,早知道應該等他說了自己名字再下手。

  「閣下是何人?」旁邊看的目瞪口呆的宮二小姐嬌聲問道。

  裴煜轉過身,這時方才有空打量起了自己的目標之一,宮若梅,宮二小姐。

  約莫雙十年華,一席青衣包裹著曼妙的身材,貂皮圍在脖間。黑髮盤在腦後。螓首蛾眉,秋水明眸。明明是女子身,卻是透出一股巾幗不讓鬚眉,鵝蛋臉一副英氣。

  裴煜拱手道:「在下裴煜,遊歷至此。突見姑娘與人動手,未得允許便插手,實在是技癢難耐。還請姑娘原諒。」

  宮二捂著胸口,回了一禮,嚴肅的道:「感謝閣下出手相助。」

  見宮二一直捂著胸口,裴煜瞭然,她這是被暗勁傷到臟腑了。便說道:「不如我與姑娘同行一程吧,正好我在此處迷路,要前往最近的市鎮。」

  宮二皺眉思考了片刻,也同意道:「那就麻煩裴先生了。」

  就這樣,二人一路朝著最近的市鎮走去。而路上,宮二也是了解了下裴煜的來歷。

  「裴先生此次來東北,是有何事?」

  果然,宮二一不告知自己姓名,二還詢問自己來東北原因。主要是因為裴煜出現的時間太巧了,她剛被襲擊,裴煜就恰好在身邊出現。

  而且,在國術界來說,一般武者都鮮少會四處遊歷的。而選擇四處遊歷的武者,看看都有哪些人吧:孫祿堂、楊露禪、李書文。只求天下第一,基本是走一路,打一路。簡單來說就是,你沒這個實力,就在你那個囤好好待著,別亂跑。

  裴煜咧嘴一笑,道:「我遊歷只為與各路高手交戰,這次來東北,也是想見識一下傳聞已久的宮家六十四手。」

  聽見裴煜提到自家絕學,宮二明顯表情有點尷尬,假裝咳嗽了一下,說道:「聽聞宮家六十四手從不輕易示人啊,裴兄此行,怕是要失望而歸。」

  喲,這小娘皮。還跟他裝了起來?真當自己不知道她是宮二?不過,既然她要裝,裴煜也不拆穿。

  「無妨,若是無緣得見六十四手,即便能見見名傳天下的宮老爺子,也是極好的。」

  宮二見裴煜如此推崇自家絕學,心中也是不勝歡喜。檀口輕啟:「裴先生一手八極拳純熟無比,也是相當剛猛無鑄。不知裴先生師從何人吶?」

  小娘皮還想套路我?裴煜淡淡的回道:「我師從李書文。」這句話,可不是裴煜在吹牛,他與李書文確實有點關係,生前乃是李書文門下,劉雲樵老先生的徒孫。況且,李書文一生遊歷天下,隨手指點過的,不記名的弟子幾乎遍布大江南北,民國時幾乎是個學八極拳的,都能跟李書文扯上點關係。

  果然,聽聞師從李書文。宮二麵皮一抖,心道:「誰知道李書文收了多少弟子?記名的,不記名的,路過順手教的簡直不要太多。」

  然而,裴煜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雙眼微眯,眸中閃光,笑著問道:「咱們相逢也是有緣,不知姑娘姓名?」

  宮二滿嘴扯謊道:「我叫呂梅,無門無派,學了點八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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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警惕心有夠強的。」裴煜撇了撇嘴,反正遲早會見面,不急於一時。

  兩人邊聊邊走,不多時就來到了東三省的奉天城,然後分手道別。

  「靠!」裴煜一摸腦袋才想起來,光顧著跟人說話了,自個兜里一分錢都沒有,晚飯都沒著落。

  「這咋辦?難道去搶劫?」裴煜站在大街邊上,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不由得納悶道。

  街道邊傳來一陣嘰里呱啦的語言,一隊身穿日式軍服的日本憲兵隊從街邊的館子裡走了出來。模樣甚是囂張,還不時的指手畫腳。

  「送錢的來了。」裴煜一笑,這還真是瞌睡了就來送枕頭。正所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是時候讓這群日本鬼子體驗一下什麼叫天罰了。

  當下,裴煜偷偷摸摸的跟著這隊日本憲兵隊。想下手,肯定得等到沒人的地方。

  心想事成,這隊日本憲兵中的其中一人嘰里呱啦說了一段話,然後一個人朝著街邊陰暗的巷子裡邊走去。

  這名日本鬼子脫下褲子,正準備舒舒服服的放一波水,忽然感覺背後有輕微的響動。

  裴煜從旁邊的房樑上繞了過來,一拳劈向日本兵的腦袋。

  「砰」一聲悶響,暗勁由手入腦,瞬間爆發。將日本兵的腦袋劈裂,一絲聲響都沒發出。

  接下來就是裴煜最為熟悉的摸屍階段了,如果此時箱庭中樞可以給個遊戲類的界面,那麼應該就是:裴煜已擊殺日本兵,掉落銀元20枚,手槍,長槍兩隻,日本軍服一套。

  其他的幾樣東西對裴煜沒用,收下了20枚包在紅紙里的銀元,喜滋滋的道:「小日本鬼子,家當豐富啊,一看就是從哪敲詐來的吧。」

  隨後手腳並用,猶如猴子一般竄上旁邊房頂,悄悄的消失在了黑暗中,也不理背後鬼子傳來的鬼哭狼嚎的聲音。

  兜里有錢,裴煜先是去買了一身衣裳。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一身黑色衣袍,挺拔的身材,外加堅毅的臉龐和多年習武養成的氣質,衣店的老闆娘也對裴煜眼送秋波。

  來到附近酒樓內,一頓好吃好喝,還要了一間上房。填飽了肚子的裴煜不由得感慨道:「兩塊銀元一大桌子菜,一間房,真實惠啊。」

  回想了今天,發生的事可真夠多的。裴煜不由也覺得累極了,先是死亡穿越箱庭。其次來到民國,然後跟人打了一架,趕了半天路。這一天過得也真的是夠充實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中午,日上三竿。

  裴煜從床上緩緩醒來,手臂經過昨夜調理一番,已經沒有大礙。起床在房間內打了一趟拳,虎嘯龍吟,筋骨齊鳴。

  「呼......」緩緩從胸膛中呼出一口氣,收了拳架子。暗嘆一聲,道:「暗勁始終到達不了頭部,希望宮家的人可以助我破境。」

  「小二,退房。」裴煜搖了搖頭,不在想這事。宗師之路,急不得,並非一朝一夕就可以達到的。

  結了帳,裴煜在飯店門口招呼了一輛黃包車,坐了上去,吩咐道:「去宮家。」

  車夫應了一聲,起身拉著裴煜朝宮家跑去。

  不多時,車夫便載著裴煜來到了宮家門口。裴煜彈出一枚銀元,「不用找了。」

  車夫連忙接住銀元,咧著大嘴笑道:「謝爺的賞。」這一枚銀元,可足足夠他一月伙食了。喜滋滋的想著今晚回去給自家家人買個燒雞?自家閨女嘴饞很久了呢。

  「八極裴煜,久聞宮老威名,前來一見。」裴煜站在宮家宅邸門口,雙手抱拳對門口的一人說道。

  這人倒也是奇怪,肩膀上站了一隻猴子。瞅了一眼裴煜,吸了一口菸袋子,呼出一口白煙,沙啞的道:「後生且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這人抽著煙,慢慢的從裡邊走出來,「裴先生請,宮老爺在裡邊等您呢。」

  裴煜深呼吸了一口氣,大步向里走去。

  宮老爺子此時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身貂皮大衣,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茶。

  「這人...就是以民國八卦宗師宮羽田麼?」裴煜打量著這位老人。雖然略顯老態,然而雙眼卻是充斥著精光,仿佛一隻老虎正在那裡打盹一般。

  宮羽田抿了一口茶,爽朗的笑道:「小兄弟從遠道而來,不知有何事找宮某?」

  裴煜雙眸精光爆閃「見天地!此來只求一見宮家六十四手!」

  宮羽田對此並無什麼意外,這些年,來他這裡挑戰的人數不勝數。有想踩著他出名的,也有想偷學的,拜師的,太多太多了。

  「想見我宮家六十四手,那就讓宮某看看你夠不夠格。」

  手指著在一旁站立的一位青年,說道:「這是我大徒弟馬三,精通形意。」

  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想跟他打,他裴煜還不夠格!

  「也好。」裴煜不介意在與宮羽田動手之前,得先擺平他的這些徒弟。若是連區區一個弟子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臉去挑戰宮羽田?

  裴煜抱拳「八極——裴煜,請賜教。」

  馬三眼神狂狷,冷笑著一撇嘴,顯然替宮羽田攔下挑戰者,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宮氏形意。」

  話音落下,裴煜搶先一步踏中宮,力從地起,右手虛握,凌空劈下。正是八極劈山掌,力大勢沉,空氣都被這一式劈出爆裂聲。

  馬三倒也不驚慌,形意搶中宮,雙臂橫擺,猶如哪吒腦海一般,將這一式架開。然後膝蓋微蹲,雙手成爪狀,朝著裴煜面門撕扯而去,狀似一隻瘋猴。這一抓可是蘊含內勁的,若是被這一式抓中,裴煜怕是得當場被廢掉雙眼。

  「想廢我招子?哼!」裴煜怒從心起,雙腿猛然一跺,腳下青石板頓時碎裂,雙臂收回。肩、腰、跨三合一,側身就要迎著馬三撞去。

  正是八極貼山靠!馬三若是不退,這一抓固然可以廢掉裴煜雙眼,但是自己要是被這貼山靠靠上,怕是就得筋斷骨折,斃命當場!既然比狠,那我就比你更狠!看看我們誰不要命!

  念及此處,馬三腳踩八卦,靈活的閃過了這一招貼山靠。轉到裴煜的身後,怒吼道:「給我死來!」手臂宛如長槍,崩射而來。

  裴煜渾身筋骨爆響,鼻中猛哼一聲。聲如雷霆滾滾,氣血沸騰,筋肉虬結,猶如老樹一般。虛握拳印,猶如開天巨斧一般,回身向下劈去。

  正所謂,八極加劈掛,神鬼也害怕。

  二人雙臂撞在一起,皆是悶哼一聲。

  馬三也是硬漢,強中線,踏中宮。雙臂扭動,好似游龍如海,攪動風雲,猶如兩條鞭子抽射而來。空氣都好像被這抽開一般,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形意龍形,鑽拳!龍似游蛇,攪動四海,鑽拳屬水,氣勢雄渾,宛若真龍在世,翻騰四海。

  就算你是龍,也得在我面前趴著!裴煜雙肘將其兩手擋開,一膝撞向馬三胸前。馬三推了一步,閃開了裴煜的這記膝撞。

  可惜,裴煜早就料到了馬三會退後閃開。兩手直點馬三咽喉和面門,勁力凝聚如同錐子一般,帶起陣陣拳風直射而去。這一招正是八極中的閻王三點手,專攻面門,凌厲至極。

  馬三眼中一急,怒吼一聲,猶如老虎咆哮一般,再次後退半步。

  國術之爭,也是氣勢之爭。一退再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已經讓馬三的氣勢被裴煜瘋長的氣勢壓制下去。

  「哈!」

  裴煜喉嚨里發出震天巨響,宛若晴天霹靂!後腳一蹬,前腳一邁步,仿佛老虎下山一般,手臂掄起,手掌虛握,仿佛一柄巨斧,整個人的氣勢仿佛古時大禹劈山一般!身形憑空拔高三分,猶如巨人一般,手持巨斧,對著馬三狠狠劈下!不光如此!裴煜手臂仿佛染上了一層漆黑色的油漆一般,變得猶如鋼鐵一般。

  八極——猛虎硬爬山!正是劈拳應用到極致的招式,剛猛無鑄,正面搏殺之強,就是一頭牛也能被打的暴斃當場,筋斷骨折。

  裴煜的一下虎撲,卻是讓馬三反應不及。劈拳當頭落下,攜帶雷霆之威,空氣被劈的爆響,好像憑空炸裂一般。

  慌忙之際,馬三一式天王托塔,雙手想要泄力,企圖托住這開山巨斧一般。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剛接觸到,馬三頓時面色大變,手臂傳來一聲巨響,感覺好像撞上鋼鐵一般,巨力襲來,頓時兩臂被活生生劈斷,裴煜的劈拳勁力不去,直直朝著馬三胸前轟去。

  見狀,馬三雙腿連蹬,同時側身閃去。終是躲過了這一招,口吐鮮血,跪倒在一旁。

  「閣下好手段!」馬三抬頭怨恨的看著裴煜。被人當場打斷雙臂,還是在宮老爺子面前,這讓內心驕傲的馬三有些難以接受。

  見馬三跌坐地上,雙臂無力的垂落在地上。裴煜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雖然二人搏殺不過數招,但是卻讓他收穫匪淺。

  馬三本是初入宗師之人,勁力入化。然而面對裴煜的八極拳,根本不給搶攻機會,一身技力無處使喚,再加上裴煜以武裝色霸氣覆蓋手臂,力道之大,簡直是項王再世,這才讓馬三這形意宗師被擊敗。

  宮羽田望著吐血的馬三,沉默片刻,揮了揮手,讓人帶馬三前去治療。

  許久,緩緩的開口道:「八極拳,果然剛猛無匹。你這一式猛虎硬爬山,頗有當年李書文的氣勢。」

  裴煜抖了抖在顫抖的雙臂,沉聲道:「在下幼年曾師從李書文。」

  「怪不得,你這八極拳架純熟無比,力道堪稱可透八方,雖不曾勁力入化,但一般化勁卻打起來卻也不如你。」

  「不過.....宮家六十四手,卻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可否告訴我,你所求為何?」

  「百年之前,曾有楊無敵,百年之後,當有裴無敵!」裴煜淡淡的說道,口氣仿佛在說,我要吃飯一樣輕鬆簡單。

  這句話一出,宮羽田雙眼仿佛憑空生電,射出兩道精光。看著裴煜,半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許久未見到如此純粹的武者了。你且先在我府內歇息幾日吧。」宮羽田笑的很開心,他已經數十年未見如此純粹的年輕人了,只為武,只有武!

  裴煜也開心的一笑,雙手抱拳道:「感謝宮老。」

  只見宮羽田擺了擺手,說道:「本來我打算帶我大徒弟馬三去一趟佛山,但是如今被你傷到了,不如你陪我去吧。」

  裴煜當然知道宮羽田說的是佛山之旅,也就是電影中劇情開始的片段。也不拒絕,點頭同意,南下佛山,將會有更多的機會與高手交手,也符合裴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