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銅非鐵又非鋼,曾在須彌山下藏。
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
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到處起紅光;
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
天道第一殺陣,非四大聖人齊聚不可破!
若是祂的本體奈亞拉托提普降臨,白衣女子僅憑一口誅仙劍,自然是不可能奈何得了祂,可關鍵問題就是,祂如今只不過是一具化身而已,如何擋得住誅仙劍的鋒芒?
「不可能!」
黑法老聽聞誅仙二字的瞬間,臉色驟然間風雲大變,陰沉的眼神中更是夾雜著一絲,好似驚懼般的神色,「誅仙劍乃箱庭至高神器,怎會在你一個金仙的身上?」
「你不信?」
白衣女子淡笑一聲,持劍走來,一步一個腳印,道:「是否是真的誅仙劍,你親自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咯吱咯吱......」
黑法老牙關緊咬,竟在白衣女子的逼迫下,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原因無他。
實乃這誅仙四劍的威名太盛!
黑法老早在幾十萬年以前,就已經親眼見證過了,而那一幕也令祂至今難忘,甚至感到胸前的傷口,似乎也在隱隱作痛一般!
數十萬年前,原初混沌一脈,與箱庭眾神大戰!
有一青年以誅仙四劍布陣,竟以一人之力,生生拖住了他們三柱神,並且還斬殺了猶格·索托斯,導致了最終戰局的潰敗!
黑法老腦海中念頭萬千,按理說誅仙四劍作為箱庭的至高神器之一,昊天是不可能將其交予一名金仙手中的,若是一旦出現遺失、損毀等問題的話,對於東方天庭而言損失可就太大了!
可凡事就怕萬一!
如果白衣女子,持有的當真是誅仙劍呢?
「呵呵呵......誅仙劍?」
黑法老舔了舔嘴唇,想道:「如果是真的誅仙劍......或許對我來說反而是一個機會!」
無論誅仙劍是真是假,黑法老都決定親自試一試!
考慮到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損失一具比較重要的化身,對於能夠化身千萬的奈亞拉托提普而言,代價也不是不能承受。
可若是能以這具化身為代價,趁機破壞誅仙四劍之一的話,倒反而是祂賺大了!
黑法老眼中流露出一絲精芒,手掌好似畫筆在虛空中划過,陰惻惻的道:「來吧......我倒想看看,你的誅仙劍,是否還有當初的鋒芒!」
嗡~
時空猶如一張白紙,任由黑法老只手揉捏,在其中填充各種各樣的「色彩」!
隨著黑法老的手掌移動,一抹深邃的極致的漆黑,眨眼間覆蓋了整個天地間,好似吞噬了萬物的色彩與生命,將一切暈染成了混沌與虛無!
凡是沾染到那抹黑色的物體,都在道人大腦的認知中消失了!
正如抹去道人存在的權能一樣,黑法老試圖將整個地球抹去,就像是用一塊橡皮擦,悄然抹去地球原本的顏色!
那是......抹去萬物存在的黑暗!
「呼......」
白衣女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邁出白淨的玉足,一步踏入了黑暗當中,周身綻放氤氳霞光,手中的誅仙劍亦是隨之顫鳴,好似在呼應著主人的心情一般!
第一步踏出。
煌煌劍意,鎮壓天地!
第二步踏出。
雲海翻騰,風雷激盪!
第三步踏出。
星辰欲墜,時空凝滯!
白衣女子氣勢煊赫似大日,充斥在天地間的每一處角落,這一劍雖尚未斬出,但熾盛如烈日般的劍意,卻已使百萬里虛空開裂,爆發出萬千雷霆炸裂的恐怖音嘯之聲。
「誅仙!」
白衣女子輕吟一聲,而後便看似隨意的,緩緩的遞出一劍!
誅仙劍猛然爆發出一抹,堪稱此間極致的光芒,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只是一劍斬落,卻好似劈開了天地!
時空?
大地?
天穹?
劍光剎那間掠過了億萬里虛空,所過之處一切有形和無形的物質紛紛破碎!
無法想像的死亡氣息,向著道人撲面而來!
哪怕他已經依照白衣女子所言,提前遠離了數百萬里,可依舊無法抵擋那熾盛的劍意!
這一刻......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在哀嚎,自己的神魂在慟哭!
呼~~~
滅絕萬物之劍余勢不減,向著遙遠的彼方蔓延而去,在地球與星空之間,留下一道久久不息的劍氣鴻溝!
籠罩在天地間的黑暗,亦是被這一劍所驅散!
「誅仙劍啊......」
僅剩一顆頭顱的黑法老,眼中流露出一抹神迷,好似在回味著方才的那一劍!
沒想到,時隔了數十萬年,祂竟然再一次,感受到了誅仙劍的氣息!
「可惜了......」
黑法老幽幽的嘆了口氣,「那不是真正的誅仙劍,只是一道劍意罷了。」
原來,白衣女子並非持有真正的誅仙劍,只是持有一道劍意罷了,如此一來的話,黑法老自然也談不上破壞了。
雖是一道劍意,可畢竟是誅仙四劍之一,主宰天道殺伐,豈是一具化身能擋?
黑法老,終究還是敗了。
「呵......」
黑法老淡笑了一聲,問道:「為了滅我一具化身,天庭損失一尊金仙,值嗎?」
「值!」
白衣女子言辭堅決,白色的衣衫鮮紅似血,氣息虛弱的到了極致,握劍的手血肉盡去,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以金仙之軀,強行驅使誅仙劍意,又豈能不付出代價?
但若是能以一尊金仙作為代價,換掉奈亞拉托提普最重要的分身之一,便當的起值得二字!
「是麼......」
黑法老平靜的說道,僅剩的頭顱也隨之消失。
踏......踏......
白衣女子只覺疲累至極,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一塊岩石邊上,靜靜的坐下來靠在上面。
道人強行穿過了劍氣封鎖,來到了白衣女子的面前。
「你......」
白衣女子虛弱的看著他,無力的問道:「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道人盤腿坐在白衣女子面前,咧了咧嘴,笑道:「我還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呢。」
白衣女子輕笑了一聲,問道:「為何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聞言,道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思索了一會,沉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總覺得,我們似乎認識一樣!」
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後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道人微微一笑,道:「我叫裴煜,你呢?」
白衣女子那雙翡翠色的眸子,緩緩落在了裴煜身上,輕聲的道:「我叫......澹臺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