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人類的原罪!

  這是用古老的蘇美爾語言,所寫就的一篇祭祀用禱文!

  奇怪的是,在裴煜以外的人聽來,這段話簡直就像是噪音一般,除了極其刺耳的尖銳聲,根本無法獲悉其中的內容。

  然而,裴煜卻聽的很清楚。

  亞伯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訴說著,用古老的蘇美爾語言,為裴煜編織出了一副,波瀾壯闊的場面!

  這篇禱文後續的內容,是在歌頌著某位不知名的神祇,為世間萬物所做出的諸多貢獻。

  是祂於大淵之上,編織了萬物運行的物理定律,亦是祂賦予了萬物邏輯與理智!

  當人類面臨災厄之時,亦是祂不惜以破碎己身為代價,鑄造了名為「太歲」的囚籠,將那災厄徹底的封印住!

  然而,這位神祇並不會因此而毀滅。

  破碎的神性終將歸一!

  待祂歸來之時,便是世間的萬物重歸混沌之日!

  古老蘇美爾語言,喚醒了裴煜靈魂深處記憶,一種特殊的悸動隨之湧上心頭!

  轟!

  裴煜只感覺自己靈魂一陣悸動,一股完全不屬於他的陌生記憶,突然出現在了腦海中!

  在時空與緯度盡頭,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立於浩瀚無際的銀河之上!

  偉岸的巨人揮舞著一柄巨大的錘砧,正在與另一個恐怖且未知的敵人,進行著一場決定眾生未來的搏殺!

  那巨大的錘砧所過之處,盪起的浩大餘波,將數之不盡的星辰碾成齏粉!

  誰也不知道,這場驚天動地的戰鬥,究竟持續了多長時間!

  祂們誰也無法殺死對方,但二者之間的戰鬥,已然波及了萬千時空緯度,造成了無數的生靈塗炭!

  最終,那道偉岸的身影,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裴煜看到,那偉岸的巨人竟掄起錘砧,將自己的神之軀體破碎,化作了巨大的血肉囚籠,然後將那名敵人封禁!

  在這段記憶的最後,裴煜看見那道偉岸的身影,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時空緯度阻隔,落在了他的身上。

  「破碎......」

  「是為了回歸......」

  ......

  記憶逐漸消退,當裴煜重新醒來的時候,內心是出奇的平靜!

  既沒有得知真相以後的激動,也沒有因此而感到一絲的氣惱。

  自從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以後,裴煜也早已不是當初的自己了。

  他不會因為自己是誰棋子,亦或者又是誰的轉世,這類事情而感到憤怒或者是恐懼了。

  「所以,我是祂嗎?」

  裴煜神色平靜,用平淡的口吻詢問亞伯。

  「你......不是祂。」

  亞伯的眼神很複雜,其中包含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敬意,但是更多的,卻是一股濃濃的敵意!

  「你只是祂破碎之後,分散在萬千緯度之中,殘存的神性之一。」

  亞伯沉聲說道,這句話依舊是蘇美爾語言,他似乎是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呵......」

  裴煜長出了一口氣,自嘲的說道:「原來我只是祂殘存的神性之一......」

  對於自己的來歷,裴煜曾有過許多猜測,甚至懷疑自己是某位大能的轉世。

  但今日從亞伯口中,以及那段陌生的記憶,卻是將裴煜的來歷解開了一絲。

  原來他自己,也只不過是那名未知的神祇,破碎了自身以後,流落在諸天萬界的神性之一。

  裴煜長嘆了一聲,問道:「這麼說,在其他世界裡,應該還有許多像我一樣的人咯?」

  「不。」

  亞伯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略微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至少......我只看到過你一個。」

  裴煜沉吟了一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轉而問道:「既然你說是祂破碎了自己,才拯救了眾生,那你又為何會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

  亞伯沉默了一會,斟酌了一下詞彙,然後慢悠悠的說道:「破碎的神性一旦回歸,那麼被囚禁於太歲的血肉之神,亦將回歸。」

  聽到這裡,裴煜頓時明白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如果那名未知神祇破碎的神性重新歸一,那麼被囚禁於太歲的血肉之神亦將脫困,到時候神戰會再一次的重演!

  能讓那名神祇不惜破碎己身,化作囚牢封禁的血肉之神,裴煜怎麼想都覺得不簡單。

  怪不得亞伯跟他一見面,便會產生如此大的敵意,其原因就在這裡!

  在他看來,如果裴煜再成長下去,難保破碎的神性不會歸一,到那時諸天萬界,又將面臨毀滅性的災難!

  人類心裡雖然懷揣著感激,但同時也畏懼著祂!

  哪怕換做是裴煜自己,站在亞伯的立場上,同樣也不會希望祂歸來。

  不管是被封禁的血肉之神,還是化身囚籠的破碎神祇,祂們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這就是亞伯,以及所有人的真實想法。

  很自私,但也很現實!

  向拯救了人類的偉大神祇揮刀,這便是亞伯生來就背負著的人類原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裴煜看著亞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擾他的疑問。

  「祂......究竟是誰?」

  亞伯面無表情的看著裴煜,冷冷的道:「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是麼......」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亞伯的回答,還是讓裴煜的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

  裴煜眉眼低垂,惋惜的嘆了口氣,然後單手舉起魔槍,左腳向前邁出了半步,做出了投擲的姿勢。

  「再見了......亞伯!」

  裴煜以兵字秘法,駕馭手中的弒神之槍,令其原本的威能,再度提升了數個檔次!

  「Gae Bolg!!!」

  轟!

  一道熾熱的紅色彗星,拖拽著肉眼可見的氣流,眨眼間便撕裂了層層空間,來到了亞伯的面前!

  「我背負人類的原罪,只為阻止神性的歸一!」

  亞伯顯得很平靜,甚至並沒有做出抵抗,只是淡淡的望著裴煜。

  「下一次......」

  「將會有更多的人......」

  「來阻止神性的歸一!」

  轟隆隆!!!

  一陣狂暴的氣浪直衝雲霄,爆發出堪稱恐怖的巨大轟鳴聲,仿佛要將天穹刺破一般!

  「上帝啊......」

  托尼被浩瀚的氣浪衝出千米開外,等他好不容易搬開壓在身上的石塊,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頓時陷入了呆滯。

  在他記憶中的沙灘,此時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直徑千米,有點類似於隕石坑空洞!

  「太可怕了......絕對不能放任他!」

  托尼臉皮狠狠一抽,同時在心裡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能坐視裴煜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但卻沒有一點預防的措施!

  「或許......」

  托尼臉色陰沉,想到了父親斯塔克留下的反物質炸彈,也許跟那個未知的光球,有著某種莫名的聯繫!

  畢竟,就算霍華德本人再天才,那也不可能超越當時的工業水平!

  「父親......」

  托尼目光陰沉的看著,站在天坑邊緣的裴煜,喃喃自語道:「你曾讓我不要探知那些存在,可現在我不得不去追尋那些東西......」

  「我不能坐視一個巨大的威脅,我必須找到克制他的辦法!」

  托尼決定了,他要去尋找霍華德瘋狂的秘密,找到這枚反物質炸彈從何而來!

  「所謂的科學本質,不就是不斷的去探索,那些未知的領域嗎?」托尼信心十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