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了下一步的計劃，裴煜忽然想起來，之前箱庭提示任務完成的時候，獎勵中有個黃級功德。
黃級功德？
裴煜記得兵主曾經說過，成仙有二條路，第二條就是以大功德淬體，最終積少成多，一舉跨越仙凡之隔。
想著，裴煜當即開口問道「胖子，這個功德，除了淬體，還有什麼用？」
聞言，黃振一拍腦袋，叫道：「哎喲臥槽，你看我這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
「胖爺我得給你詳細說道說道，功德可不是個小玩意，來之不易，很重要的。」
裴煜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黃振請開始表演。
黃振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剛來時候，想必引導者已經跟你提過這兩樣東西，但是具體的內容應該沒有告訴你，咱們先從功德和業力的等級講吧。」
「功德和業力，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且每個等級之間，無法通過數量的積累兌換晉升。也就是說，你得到的是什麼等級，那就只能是這個等級。」
「功德和業力，二者的本質差不多，區別只是獲取的方式，方法不同。」
說著，黃振指著自己，說道「就拿咱們做例子吧，這次任務相當於拯救了型月世界，阻止了奈亞拉托提普的降臨，對於型月世界來說，這算是好事。」
「間接拯救了一個世界，上百億的生命，對天地生靈有功，所以箱庭獎勵我們功德。但由於咱們這次只是打醬油，真正驅逐奈亞拉托提普的不是我們，所以獎勵也是最低一級的黃級功德。」
聽後，裴煜不由的咂舌，自嘲道：「感情我們拼死拼活，在箱庭眼裡，也只是個打醬油的啊。」
「廢話，要是你自個就能把奈亞拉托提普驅逐出去，保證是地級的功德！」黃振沒好氣的瞥了裴煜一眼，心道能有黃級功德已經算是箱庭大發慈悲了，你還想要啥？
「哈哈哈，我也就是說說。」裴煜自知理虧，笑著擺手道「胖爺繼續說，那業力呢？」
黃振稍微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業力......業力比功德要好獲取的多，畢竟不是哪個世界都需要你拯救，這事只能拼運氣，但是業力就不同了，從某種程度上說，業力的獲取方式很簡單。」
「很簡單？怎麼說？」裴煜有些不理解黃振話里的意思，追問道。
黃振冷笑了一聲，說道：「業力，與功德相反。只要可以做出損害位面本身運轉以及意志的行為，就可以獲得不等的業力獎勵。」
「損害位面意志？」裴煜眉頭微蹙，心裡好像明白了一些。兵主的做法，可以稱得上是損害位面了，可這種召喚邪神的辦法，也不簡單吧？
看著裴煜疑惑的眼神，黃振心知肚明，當即解釋道：「兵主召喚邪神，也算是損害位面的行為，但他頂多也就跟我們一樣，是個黃級的業力，而且這種做法步驟繁瑣，成功率也不高。」
「況且，型月世界說到底，也就是晶壁裂了條縫，況且損害程度也不大，他也就是個打醬油的，業力高不到哪去。」
「那你說的，獲取方法簡單，是什麼意思？」裴煜又問道。
「屠殺！」
黃振靠在溫泉的岩壁上，輕描淡寫的吐出這兩個字，語氣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
「獲取業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屠殺位面生靈！很多位面的運轉，跟這些生靈離不開關係，你殺的越多，對世界的運行以及意志的損害就越大。」
「也可以通過擊殺當前位面的氣運之子，也就是咱們說的主角配角反派等等，也能獲得相當數量的業力獎勵。」
裴煜眉毛一擰，眼睛裡面亮起一絲光芒，「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通過擊殺這些氣運之子，去獲得業力？」
然而，黃振卻搖頭否決了，沉聲道：「最好不要這麼幹，一旦身懷業力過多，進入其他位面會引得位面意志關注，到時候你就可以充分體驗一下什麼叫死神來了。」
說著，黃振舔了舔嘴唇，陰險的笑道：「想像一下，一個位面的意志，無時無刻的不在盯著你，只要你有一絲鬆懈，就要面臨死亡的威脅！甚至於某些極端的情況下，位面意志還會採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戰術。」
「比如原子彈爆炸，隕石墜落，大陸板塊崩裂等等......」
腦海中想了一下這個場面，簡直不要太可怕，裴煜當即打了個冷顫，頭搖的跟鐘錶似的，「算了算了，你繼續講。」
黃振對裴煜的表情很滿意，哈哈大笑道「當然了，也有道具可以屏蔽位面意志，就是很貴罷了。」
「咱們繼續說。」黃振喝了口酒，繼續道。
「如果要是夠狠，把整個位面喘氣的都宰了，那位面意志就只能選擇重啟時間線。但是這樣的行為，會對位面意志本身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相對的，你的業力獎勵自然很高。」
「嘶......」裴煜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對箱庭的做法產生了幾分驚懼和厭惡。
箱庭到底再搞什麼鬼？一方面鼓勵人屠殺生靈，毀滅位面。一方面又會對拯救世界的人給予獎勵。
為了業力，去屠殺何止百億的生靈，甚至去毀滅一個世界！這得有多變態、冷血才能做到？
難道在他們眼裡，世界和生靈只是一個，完成任務就可以拿到的獎勵品嗎？
裴煜聽的有些膽戰心驚，既然黃振這麼說了，那就代表箱庭里這麼做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接著，黃振又嘆了口氣，道「雖然屠殺生靈過多，會遭到位面意志的反抗，但無論是獲取方法和難度，都要輕鬆太多了。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業力，而非功德。」
是啊，裴煜點了點頭，心裡也不由得對黃振的話產生了認同。
只需要大量屠殺位面生靈，就可以獲得業力，相比於憑運氣才能遇見的拯救世界，簡直不要太簡單啊。
「功德和業力，有什麼區別嗎？為什麼二者的獲取難度差距這麼大？」裴煜疑惑的問道。
「本質上來說是沒有區別的，無論是業力還是功德，都可以用來淬鍊凡體，脫去肉體凡胎。」黃振無奈的搖頭，攤手說道。
「或者說，業力與功德的區別，只有那些真正的『仙』才知道。」
「那功德和業力，作用就是淬鍊凡體嗎？」裴煜又問道。
黃振搖頭，略帶鄙夷的目光看著裴煜，說道：「怎麼可能，功德不僅僅可以淬鍊凡體，還可以用來購買平時買不到的珍貴物品！」
「比如遮天中的不死藥，一枚可以替大帝延壽萬年，立地成聖。又比如蟠桃，人參果這種天地神藥，亦或者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鐵，滅霸的無限寶石，DC的超人之劍等等......」
「而且！功德和業力，還有一重好處，那就是向箱庭申請一次恩賜，屆時有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寶物。」
「恩賜！」裴煜眼中略過一絲驚喜，這玩意可不多見啊。他的霸氣種子，算是前期最好的恩賜之一，時至今日還對他助力良多。
可以說，恩賜是箱庭為數不多的良心，贈送符合每個人現今狀況的獎勵了。
黃振笑道：「沒錯，就是恩賜。當然了，你也可以用來淬鍊肉體，然後通過數量的累計，一舉跨越仙凡之隔。」
這麼些好處，聽的裴煜眼睛都快紅了，無奈手裡只有一道黃級功德，只能苦笑著說道：「我倒是想用功德兌換些補充生命能量的東西。」
黃振順手捻起一顆毛豆，扔進嘴裡，嚼著說道：「千萬別，黃級功德可以兌換到的，在風雲裡面有的是。」
「龍元？」裴煜眉頭一挑，忽然想到之前黃振提起的這個東西，便開口問道。
「對，龍元，鳳血，血菩提，麒麟血，簡直不要太多，這些都可以補充你的生命能量。」黃振隨口說道。
「唔......」裴煜摩挲著自己骷髏嶙峋，乾瘦乾瘦的下巴。誠如黃振所說，既然風雲里有，的確就沒有必要浪費寶貴的功德去兌換這些了。
畢竟，功德這東西，不比炁，獲取難度太大。用命拼來得，自然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怎麼回來，向箱庭申請恩賜，才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裴煜思前想後，發覺還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寶物用不上，淬體又太早，也就恩賜是最好的選擇了。
黃振仰頭猛灌了幾口酒，酒氣上涌，臉色略帶潮紅，「沒錯，不過也不著急與一時，明天等咱們去逛逛交易區，買完必需品之後，再去向箱庭提交申請恩賜。」
「行，就按你說的辦吧。」裴煜點頭同意。
談話間，不知不覺，兩人也在這裡泡了一個小時，碧綠色的溫泉水也漸漸透明，那種溫暖的治癒效果消退。
「咕嚕嚕......」
兩人肚子飢餓的發出響聲，打斷了談話，兩人對視尷尬一笑。說起來，自從型月打了一整天，到現在還一口飯都沒吃呢。
黃振拍著自己肥大的肚腩，發出砰砰的空響，朗聲笑道「走吧，咱倆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就著手調查小黑在哪個世界。讓這貨多活一天，勞資心裡就不舒服。」
「恩。」
裴煜也失笑著點頭，不說還沒感覺，一說，就感覺飢餓如潮水般湧來。
想起箱庭的那些美食，頓時口舌生津，他現在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了。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穿起浴衣，準備好好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