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田是個急性子的人,說走就走,第二天就拉著裴煜和宮若梅坐上了前往東北的火車。
說實話,裴煜還想多玩幾天,難得來一次廣東,都沒時間好好嘗嘗廣東菜呢,光顧著打架了。
然而宮羽田呵呵一聲,皮笑肉不笑的看的裴煜心裡毛毛的。
「我怕你再待下去,下次堵你的就不是這麼點人了。」
人葉問的傷現在還沒好利索呢,好歹葉問也是人南派推選出來人物,讓你給打趴下了,南派不要面子的?
然而裴煜心裡一點都沒有AC數的嘟囔著:「我還想見識一下其他門派的拳術呢。」
宮羽田此時真的想說一句mmp,裴大爺,您快收了神通吧,你不怕死,我老人家還怕給人砍死在佛山呢。
一路無話,幾日過後,三人組總算是結束了這一趟佛山之旅,回到了奉天城。
而另一邊,遠在奉天,馬三聽聞了宮羽田將接班人改為了裴煜,簡直狂怒不已,雙眼中儘是怨恨之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惡啊!裴煜!!!!!!!宮羽田!!!!!!」
馬三恨意直衝天際,他年紀輕輕便是宗師,更是宮羽田的大弟子,將來接任武士會的不二人選!
可是這一切,就源自於那個裴煜!要不是他!我馬三怎會敗?我若不敗又怎麼會將去佛山的機會讓給他?還有那個可惡的宮羽田!寧可將武士會給一個外人也不給自己!
「我要報仇!裴煜!我要你不得好死!還有宮羽田!宮若梅!你們都給我馬三等著!」
人就是這樣,一旦與自己預想的偏離,就會變得瘋狂。
而馬三,從小被宮羽田收入門下,繼承了師傅的剛勁,年少輕狂,三十歲之前步入宗師,而且即將接任武士會的會長。權利,欲望,一切都唾手可得之時,卻被裴煜打敗之後跌落深淵。
武士會繼承人的位置沒了,他還被一暗勁武者擊敗,助其跨入宗師,南下佛山大出風頭。
而這些,在馬三心裡,都是屬於他的榮耀!武士會、宮家、六十四手全部都是屬於他的。
馬三選擇了離開,他要出去,證明給宮羽田看,讓宮羽田知道,他選錯了人,同時也要報復裴煜,讓他生不如死。
當裴煜一行三人回到了宮家宅邸,被告知馬三已經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此時的奉天城已經下起了大雪,天氣頗為寒冷,客廳內架起了爐子,哄的屋子裡面暖洋洋的。
宮羽田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外的位置,良久之後,悠悠的嘆了口氣:「馬三...誒...」
身披狐裘的宮若梅不咸不淡的說道::「您將武士會的位子交給他的時候,不就已經料到了麼?」
「我...」
宮羽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這事是他做得不對,但是他不後悔,馬三心高氣傲,狂妄自大,他活著的時候尚且能壓制三分,若是他一旦死了,恐怕這柄叫馬三的劍,也會傷人傷己。
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之前的宮羽田沒有選擇,只有馬三。但是當裴煜出現的時候,宮羽田找到了不一樣的選擇。
本想培養裴煜成為馬三的刀鞘,若裴煜可以做到當初的承諾,百年之後裴無敵,屆時南拳北傳,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說到底,江湖還是看拳頭的。
若是不能力壓當代,那麼磨礪之後的馬三,二人一人為面子,一人為里子,通力合作,南拳北傳想必也不是問題。誰知,馬三竟然一口氣咽不下,就此叛門出走。
「若梅,你說我這一步走的是對是錯?」宮羽田思考良久,默默地問著。
「比起馬三,女兒更相信裴煜,當初在您第一次接見裴煜的時候,女兒不就與您說過麼。」宮若梅淡淡的說道。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宮羽田嘆氣,:「我看你是掉在他裴煜的坑裡了,才這麼幫他說話,若非你當初勸我,想必我也不會見到他,做出這個選擇。」
原來,當初宮羽田肯接見裴煜,甚至後來帶著裴煜去佛山,全是宮若梅在背後的功勞。
宮若梅臉頰微紅,撇過頭去,「爹,您別亂說,我只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而已。」
見女兒一副小女人姿態,宮羽田感覺有點心塞。總感覺自家種了十幾年的花,就要給人連盆都給端走了。
「算了,爹,我先回房去了。」見宮羽田面色古怪的看著她,宮若梅拋下一句話,腳下踩著八卦游身步,飄逸的離開了房間。
「誒...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宮羽田緩緩的靠在了椅子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馬三離開的是,裴煜是知道的,但他完全不在意,甚至若是馬三不離開,他也會找個機會殺了馬三。
電影中馬三在最後弒師,叛國的事就足以讓裴煜弄死他了。之前沒動手是因為他也與宮羽田不熟,自然也沒有打算替宮羽田殺了馬三的意思。
如今就不同了,宮羽田傳他形意拳,更是將他抬到了武士會會長的位置,這個恩,裴煜是記得的。
「馬三,你最好不要回來,否則,日本人也罩不住你,我裴煜說的!」裴煜默默地說著,雙眼中閃爍著寒光。
吹完牛,裴煜也準備練功了。
正所謂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百日空,三天不練瞪眼看,四天不練門外漢。
國術正是如此,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縱然你是天縱奇才,若是不沉迷進去,終究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來到院中,擺開架勢,裴煜身體緩慢拉開,全身毛孔緊緊閉合,腳掌緊扣地面,人在院內輾轉騰挪,上下竄動,好像一直靈活的猿猴一樣,在叢林中蕩漾。
猿猴落在地上,裴煜卻是突然變形,猿猴落地為虎,身形一撲,雙手一上一下劈拳劈出,好像正在上山的老虎一般。
虎撲之後,裴煜脊柱層層運力,雙臂大開,步伐好像一個重型坦克一般碾壓直衝而去,路過之處,光滑的青石板寸寸龜裂,簡直就是一隻熊瞎子在衝撞一般。
不知何時,宮若梅已經站在了一旁,靜靜地看著裴煜練功。
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時辰轉瞬即逝,裴煜心滿意足的收了架勢,剛才演練了一遍形意的十二形,雖然其中他虎形最為厲害,下來就是熊形,其次才是猴形,剩下的只不過略微知曉而已。
「裴大少爺,你這是練功還是拆我家?」
宮若梅在一旁忍不住呵斥出聲,「你下次是不是得拆房子啊。」
裴煜回神看向四周,原本乾淨整潔,鋪滿了青石板的院子,此刻卻是好像被拆遷隊光顧了一樣,碎石到處都是,簡直慘不忍睹。
「這個...你可以聽我解釋...」裴煜頓時也不好意思了啊,他本來就是白吃白住在宮家,這下好了,練個功,把人院子拆了。
「你這拆家功夫我看比你手上的功夫還要厲害。」宮若梅恨恨的看著這個男人,知道他打架厲害,沒想到這拆家的功夫也這麼厲害?
「沒有啦,拆家的功夫我可及不上二哈...」裴煜打趣道,擺出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不給,剩下的一百多斤就給你撂這了,您隨意吧。
「你...算了...不理你了,我爹讓我告訴你,明日你去一趟武士會,幾位老前輩等著你呢。」宮若梅傳完話,轉身就走,走到一半,突然回頭,好奇的問道:「二哈是什麼?」
裴煜嘴角一扯,好像回憶起了什麼,「二哈是一種狗,化勁...不,可能是抱丹境界的拆家大師。」
剛說完,宮若梅氣的一塊碎石扔了過去,怒道:「我跟你講正經事,你跟我說狗?」
「這不是你問我二哈是啥嗎?」裴煜黑人問號臉?
「你去死吧。」宮二小姐脾氣上來,手抓起幾塊碎石飛快的射向裴煜。
這些區區碎石都被裴煜輕鬆閃過,連忙告饒:「大小姐,我錯了,下次我再拆家你打死我都成!」
「明天自己機靈點,別吃虧了,那些老傢伙一個比一個陰。」說完,宮若梅扔下手中碎石,離開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