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劍歸知守,兩人謀劃

  ……

  不愧是天書,真是懸妙莫測,比誅仙世界之內的五卷天書高深多了。

  這個世界,最強者也比誅仙世界強多了。

  這裡可是涉及到,離開世界,遠走混沌的屠夫這樣的神秘強者。

  ……

  渭城

  此時兩個年輕的小伙子,帶著一個幾歲大小的黑女孩艱難求生。

  夫子站在房屋頂,看著這個叫作寧缺和卓爾以及桑桑的三個小孩,面色複雜。

  「哎……,不是我不想啊,而是感覺告訴我,不能……

  畢竟事關永夜之蒼生大事,那個小子也透露了,永夜之一線生機,在於書院。

  可惜那個小傢伙正在閉關,否則還真想去和他深談一次。

  一線生機,究竟是什麼?」

  ……

  南晉劍閣

  劍閣後少,大河岸邊靜靜地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混元一體,一點也看不出這是一個修為高深莫測之人。

  不過既然能夠靜坐於劍閣禁地,又如何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這是柳白,劍聖柳白,看似知命,實則逆伐五境之上,不是不可能。

  甚至單憑戰鬥力而言,號稱年輕一輩第一人,無距境的李慢慢,書院大先生,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林虛的出手,又如何能夠瞞得過這樣的強者。

  「呵呵,有意思,知守觀二先生嘛。

  可惜,不是我想挑戰的類型,不是劍道強者。」

  ……

  知守觀

  靜坐一年有餘的林虛站起身,離開了最後一間草屋。

  來到草屋外,瞭目望去,遠處河池邊上,一個紅衣女孩正在悉心照料著河池內的紅鯉魚。

  中年道人則在草屋外,這是每一次林虛觀望天書時的時間。

  「出關了!」

  「是的,師叔!

  麻煩師叔了,每次師叔對了來這裡等著。」

  「這是觀主交代的,沒什麼麻煩與否。」

  「師兄?」

  遠處葉紅魚看著那個灰色道袍中年人以及一個年輕道袍道人,頓時眼前一亮,來到兩人面前。

  「師叔,師兄!」

  「嗯。」

  「紅魚,不錯,人更美了,修為也更強了。

  才十一二歲,都不惑巔峰,隨時可以踏入洞玄之境。

  這個修煉速度,就是師兄我,也羨慕得很啊。

  誰說出生不能決定一切的?至少出生好的(出生在這個世界語其他世界相比),起點就是許多人一生追隨的終點了。」

  林虛同樣習慣性地,寵溺地彈了下其額頭。

  林虛的話,中年道人不解,葉紅魚更不理解。

  她的印象中,這個師兄,實在是太強大。

  年輕一輩中,就是自家兄長在自己的心中,實力也遠不及這個師兄。

  年輕一輩中,或許也就大唐都城長安書院的大先生能夠和其相提並論了。

  「師兄,紅魚不是很理解您的話。」

  「哈哈,紅魚,你不用理解,你只需要知道,你修煉的速度,比為兄快了太多太多。」

  可不是嘛,自己修煉到如今的境界,零零總總差不多用了千年時間,可葉紅魚,如今才十一二歲罷了,都半隻腳進入洞玄,二十歲之前知命在望,也就是金丹在望。

  自己二十歲呢?在什麼層次?

  「我修煉速度真的這麼快?」

  葉紅魚呢喃細語,很不自信道。

  「不錯,紅魚你修煉的很快,但也不能驕傲,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虛鼓勵一番後,離開了草屋,向著自己住處而去。

  知守觀後山山洞中,林虛感受了下波動起伏的氣息,心知葉蘇應該快出關了。

  有了自己這個不大不小的蝴蝶,影響真不小。

  否則原著中,葉蘇可是閉關十六年,才勘破生死觀,想不到如今,會提前幾年時間勘破。

  知守觀待了半年時間,也知道了葉紅魚半年光陰。

  半年光陰過去,葉紅魚總算突破了洞玄境。

  剩下的,就是對知天命的追求。

  離開知守觀,來到桃山,雖然桃樹已然再次勃發生機,但新樹之下的舊樁,顯得那麼刺眼。

  林虛知道,這並不是它的罪過,想起了當年夫子溫二壺酒,斬盡滿山桃花的無敵光景。

  來到掌教大殿,卻被一個人攔住。

  「林虛先生,暫且留步,這裡是掌教休憩處理事物之地。」

  林虛瞥了這傢伙一眼,神念發動,直接定住了他:「哼,羅克敵,羅統領。

  熊初墨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我知守觀的一條狗而已。

  而你羅克敵,狗都算不上。」

  「念——念師?五境念師,還是六境念師?」

  林虛懶得搭理這貨,這就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徑直來到掌教大殿。

  此時天諭院的天諭神座,裁決司的裁決神座正在稟報著自己的事。

  掌教大殿中央最高位置上,一個帶著金色面具,手執金色權杖。

  看到林虛大搖大擺進入掌教大殿,熊初墨想起當初在這個人手上毫無反抗之力,不由得生出畏懼之心。

  「天諭神座,裁決神座!」

  「林虛先生!」

  「林虛,大膽!你為何對本座視而不見?

  本座可是西陵神殿掌教,即使觀主,也得正視三分。」

  仿佛是為了給自己打氣,熊初墨不由得大喝。

  「熊初墨?西陵雖然是昊天在人間的代言人。

  但說到底,終究是我知守觀在世間的勢力。

  還有,別說觀主了,就是本座,也沒將你放在眼裡。

  螻蟻而已,即使借來昊天神輝,強行使用天啟手段,也只是螻蟻。

  你真以為,你做的齷齪事,普天之下,就沒人知道?

  你錯了,知道的人很多,這些事在觀主,夫子等人眼裡是透明的。

  所以你熊初墨是什麼人,在他們心裡明白得很。

  這次本座來這裡,就是警告你一番,再敢對我知守觀之人圖謀不軌。

  本座就直接滅了你,知道了嗎?」

  林虛冷冷地看著熊初墨,語氣冰冷,企及鎖定他,強大的氣勢,悄無聲息落在熊初墨身上。

  熊初墨再也不能淡定,面具之下,冷汗直冒。

  甚至整個人癱坐在掌教神椅上,動彈不了分毫。

  「咳咳,本座——,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林虛直接無距離開,讓得幾人驚駭。

  「無——無距?」

  裁決神座:「無距?怎麼可能?道門寂滅,書院無距?嘶……」

  「噗……,林……林虛,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掌……掌教?你……」

  「咳咳,本座沒事,你們下去吧!」

  「是!」

  天諭和裁決帶著震驚離開,只是偶爾會聽到掌教大殿中傳出來的,憤怒的咆哮聲。

  而林虛呢,給了熊初墨這傢伙一個下馬威,免得自己沒在,又出什麼么蛾子。

  ……

  一路西行,直入南晉,來到劍閣之外。

  此時柳白已然來到劍閣之外等候著。

  對於林虛這樣的絕世天才,他還是很佩服的,或許這就是惺惺相惜。

  「林先生,久仰大名了,今日蒞臨劍閣,劍閣之幸!」

  「見過林先生!」

  林虛也行了個道門禮,微笑道:「柳先生客氣了。

  如此大張旗鼓,虛受寵若驚啊。」

  柳白此時只要不出劍,就如同一個普通人。

  「哈哈,林先生值得,強者,值得尊重!」

  「柳先生謬讚,以柳先生今日之成就,就算五境之上有門檻,亦斬之。」

  林虛這樣強者的恭維,柳白也一臉笑意,明顯心情還是不錯的。

  「可惜啊,我總是隱隱約約覺得,修為壓制在知命最好。

  仿佛突破五境之上,隨時會有大危險來臨。」

  「柳先生多慮了,其實只要積累在,破五境與否,不是那麼重要。

  當然了,如果柳先生實在想看看五境之上的風采。

  突破時找個隱匿的地方,或許直接去西陵找我,南海找觀主,甚至去書院尋找夫子,都可以的。

  對了,今日來拜訪柳先生,是想和柳先生論劍的。

  世人不知道,其實林某在劍道上的造詣,一點不比其他低。

  聽聞柳先生大河劍意,一旦施展,如同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絕。」

  柳白聞言,一時竟然失語:「什麼?林先生也是劍道大家?哈哈,既然林先生有意,柳白豈能掃了先生的興。」

  來到大河邊上,林虛以新奇的方式論道,令得柳白耳目一新。

  林虛將自己對劍道的理解,將自己創造的凌虛劍訣,以指代劍,凝聚劍光等法子,也沒保留。

  柳白也沒藏私,大河劍意,由淺入深,詳細講解。

  在劍閣暫時居住下來,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談玄論劍。

  悠悠歲月,一年時間過去,一年的時間,林虛在劍道上的收穫還是很大的。

  萬劍歸宗,萬劍歸宗乃是劍術最高境界,一經使出萬劍歸宗如仆見主,如朝拜到尊神一般。劍招一出,凌厲無匹的劍勁由體而生,身形可化著一股青煙,勁氣四散瀰漫,無數利劍狂風暴雨般的飛卷。漫天飛舞,劍勢如網,凌厲無匹,蔚為奇觀,也可以操縱萬劍發動攻擊。

  一年光陰,柳白看著和大河劍意異曲同工的萬劍訣,也是一臉的微笑。

  驚嘆於林虛的資質悟性,這看著雖然和大河劍意像,但根基本質已經換了,這是一全新的劍法招式,劍意驅使之法。

  林虛也沒有多說什麼,萬劍歸宗的秘籍隔空向著柳白擲去。

  「哈哈,柳先生,這是萬劍歸宗,也可以稱呼為萬劍訣。

  希望對先生在劍道上更進一步有些許用處。」

  「多謝林先生,說來這次還是我柳某占了大便宜。

  以後林先生有需要我柳某出手的,可以讓人來通傳。」

  一年的相處,對於雙方的性格,都了解得差不多,兩人都差不多惺惺相惜了。

  林虛對於柳白這樣純粹的劍者,也是頗為欣賞的。

  如果這柳白能夠在劍道上更進一步,他是樂見其成的。

  「柳先生見外了,先生如果能夠更進一步,我是很樂見其成的。

  獨自修煉探索,哪裡有同道一起探索修煉來得痛快。」

  「所言極是,林先生如此廣闊的心胸,我柳白自愧不如。

  林先生,通過講解論道,我們都各自有所收穫。

  不如現在試試,實踐實踐?」

  林虛聞言,也覺得這個想法還是挺可行的。

  點了點頭道:「可,柳先生小心了!」

  言畢,凌厲的劍氣自體而生,同時劍閣之中各大弟子們的劍,仿佛遇到了劍中帝王,紛紛脫離自己主人的束縛,飛向天空。

  此時的林虛,就是一柄劍中帝王,無數飛劍來到腳下,臣服在腳下。

  柳白同樣,躍至大河上空,施展大河劍意,更是如魚得水。

  一人萬劍林立於身後,一人身後大河滔滔般的劍海。

  兩人橫跨東南,兩片劍海同樣林立於東南。

  「去!」

  林虛右手向著柳白一指,無數的劍氣,還有劍閣各大弟子的劍,紛紛向著柳白攻擊去,仿佛不將他給淹沒於劍海中,誓不罷休。

  同樣,柳白也不甘示弱:「大河劍意,去!」

  「乒……

  乒……

  乓……

  乓……」

  劍器交割,不斷在大河上空碰撞。

  兩人僅僅是如此一手,就超越了世間絕大多數的劍者。

  ……

  賀蘭城

  正在做魚的李慢慢看了一眼南晉方向。

  「這位林先生,真不知道有什麼是他不會的,道門年輕一輩第一人,非他莫屬。」

  夫子一邊吃著烤魚,一邊道:「哈哈,這個小傢伙是挺神秘的。

  如今看來,道門寂滅,書院無距,念師,劍師。

  他都取的不錯的成績,就是不知佛門無量,魔宗天魔他是否會。

  慢慢你可是遇到對手了啊,哈哈。」

  「呵呵,夫子所言極是,有壓力,才有動力。」

  ……

  南海中,一條木船上

  一灰衣道人一邊躲著小木棍攻擊,一邊看著南晉劍閣,面色欣慰。

  「呵呵,林虛,不錯,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以無修為之身,能看六卷天書,能夠簡單嘛。

  道門寂滅,書院無距,五境之上的念師,劍師。

  那佛門的無量,魔宗的天魔,符師,你會了嗎?還真是期待啊。」

  ……

  西荒極西之地,這裡坐落著四大不可知之地之一的懸空寺。

  此時懸空講經首座手執權杖,身後跟著一群僧人。

  「哎,書院英才輩出,道門英才也不少啊。

  葉蘇兄妹就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更妖孽的林虛。」

  林虛和柳白對決過後,以平局收場。

  二人都沒盡力,不過是隨手的一擊,試試對方在劍道上的領悟。

  否則兩敗俱傷,太過得不償失。

  出了南晉,林虛來到長安,雖然是道門之人,但對於長安的民風,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這是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度,這是一個嚮往自由的國度。

  ……

  長安城外

  還沒進入,就看到一個頭頂高冠,身體站得筆直的年輕人,此時正一臉戰意地看著林虛。

  「林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君陌,夫子讓我來接你。」

  「哈哈,二先生,我也久仰大名了。

  書院二先生,名震天下,柳白那傢伙,可是很迫切邀你一戰呢。

  至於林某,不過是閒著無聊,加上我實在喜歡大唐之民,所以來一趟長安。

  沒想到會驚動夫子他老人家,真是林虛之過。」

  單憑嘴炮,十個君陌也不是林虛對手。

  最後實在被這個傢伙說怕了的君陌,帶著林虛向書院而去。

  君陌:「不知林先生來長安是?

  書院和道門,西陵的關係,貌似沒好到需要弟子拜訪的程度?」

  「二先生此言差矣,同為昊天世界不可知之地。

  平時無論如何競爭爭鬥都無所謂。

  但如今可不是平時啊,永夜將至,時局動亂。

  我們理應去除門戶之見,摒棄前嫌,齊心協力,共同渡過這個永夜再說。」

  不一會兒,君陌帶領著林虛,直入後山,也就是所謂的二層樓。

  此時夫子召集著十二個弟子,靜靜地等待。

  至於他,正在夾著食物,喝著酒。

  「二……二師兄?皮皮見過二師兄!」

  一個小胖子,看到林虛後,大喜。

  在知守觀中,也就這個二師兄對他那是沒得說。

  林虛點了點頭,開玩笑道:「小胖,看來書院的伙食更養人啊。

  才來書院沒多久,你就整整胖了一圈。」

  「二師兄,您又取笑我。」

  林虛:「林虛見過夫子。

  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各位先生。

  三先生,久仰久仰,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甚聞名啊。」

  其他人不解,夫子,李慢慢和余簾倒是明白林虛的話。

  說明余簾的身份來歷,在林虛眼中不是秘密。

  夫子:「你小子精明得很,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小子。

  怎麼,你小子要回西陵告狀?」

  余簾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林虛。

  「夫子,我要是想告狀,也不會是如今,更不會是以後。

  所以夫子,大先生,三先生放心。

  西陵雖然是我知守觀的勢力,但我也看他們挺不順眼的。

  要不是師傅不允許,我都直接將這西陵從知守觀除名了。

  這不離開知守觀前,去了一趟西陵,將熊初墨那個人模狗樣的傢伙給揍了一頓。

  對了,夫子,我呢,挺喜歡大唐民風的。

  不知能否在長安待久點?」

  夫子一邊吃著飯,一邊道:「行,整個西陵,除了皮皮這小胖子,如今我看著順眼的,也就你了。

  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我聽你小子說,這一次永夜有一線生機?

  為何會如此說?莫非你還是個算命的神棍?」

  「咳咳,夫子,職業無高下。

  我是懂些算命看相的,您也知道,知守觀西陵天諭那傢伙,就是搞預言這類的,差不多相當於看相算命了。

  不過那傢伙,也就借著昊天之便利,懂一點皮毛。

  我也是如此,所以能夠看出一線生機,也是情理之中。」

  「天諭都不放在眼裡,看來你小子……

  這樣,你不如看看這些傢伙的未來?」

  面對其他人的眼神,林虛就知道,這些傢伙對於所謂的看相算命嗤之以鼻,他們相信的是自己的實力。

  林虛搖了搖頭:「夫子,各位先生只相信他們的實力。

  而且有著您老人家的庇護,各位先生即使有些波瀾,但自然是安全無虞。

  對了,夫子,晚輩此次前來,主要是尋找大先生論道的。

  傳聞書院中,各位先生都是大先生在教導,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陣法煉器。

  十三歲開悟,三十歲才到不惑,可是他能三月進入洞玄,入洞玄當天傍晚觀暮雲而入知命,然後三天破五境到達無距。

  這個速度,可以說是亘古朔今了。

  當然了,要是夫子不吝賜教,指點我一二,那是我的榮幸。」

  「哈哈,你小子真是……

  我就想,你小子不會無緣無故來長安,來書院,原來是這樣啊。

  你在劍閣和柳白談玄論劍接近一年,想來收穫是不小。

  這樣吧,慢慢,既然林小子盛意難卻,你就和他交流一番。

  反正遊歷天下這事,多年了,一直一無所獲,不在意這一兩年時間。」

  「是,夫子!」

  「多謝夫子,有勞大先生了。

  夫子,交流期間,不知可否進入舊翻閱下?」

  夫子:「隨你了,不過區區舊罷了。」

  安排好林虛的住處後,林虛也看著後山各大先生平時的生活。

  經常和李慢慢交流,林虛修煉千年以來,文才武學,書畫琴棋,算數韜略,醫卜星象,奇門五行,都有涉及,造詣還不是太差。

  李慢慢也不愧是個全才,區區幾十歲,竟然研究了這麼多,還是無距境界的大修行者。

  林虛沒保留,李慢慢自然也沒保留。

  他們的談論交流,光明正大,書院後山,各大先生都可以旁聽。

  這些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天才的世界,他們實在不懂。

  他們也算是知道了,在這個世間,竟然還有人比自家大師兄還天才。

  為此,林虛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是什麼天才。

  這些都是日積月累,長年累月下來,慢慢積累的。

  大先生才是真正的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眾人不解,林虛也沒有說,夫子則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莫非這林虛,也是個活了多年的老不死的?

  除了談論這些,林虛也直言不諱,書院的修行法,道門的修行法,西陵的修行法。

  劍師,符師,念師,煉丹,煉器,魔宗之法,佛門之法……

  林虛都一一闡述自己的觀點。

  書院中,夫子,李慢慢對於所謂的魔,也是嗤之以鼻,不甚在意。

  因此林虛談及魔宗的修煉之法時,都傾心去聽。

  李慢慢是聰明,但終究積累還是不夠,久而久之,他已經跟不上林虛的速度。

  隨著林虛的講述,最後還是夫子親自下場,和林虛交流。

  千多年的積累,見識閱歷,可不是林虛八九百年可以比擬的。

  林虛除了講述自己的,夫子的,他都傾心而聽,傾心記住。

  說但最後,直接是林虛在提問,而夫子在解答著他。

  除了請教夫子,他就去舊中,或者去後山崖洞之內。

  整得一個道門知守觀弟子,比書院弟子還像書院弟子。

  「小十二,你這個二師兄,可真是個修煉狂人啊。」四先生范悅感慨道。

  陳皮皮道:「師兄,二師兄在知守觀雖然也經常去藏經閣,去觀看六卷天書。

  但我從未見他修煉過,就像在書院一樣,沉迷於書山學海中。

  可為何修為這麼厲害,難道這麼做,會比修煉更管用?」

  十一先生王持不僅是個藥學大家,還是個辯論大師。

  其他人向他看過去,他也疑惑地搖了搖頭:「各位師兄師姐,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至於林虛,在書院待了半年,和大先生李慢慢辯論,聽夫子的解惑。

  收穫自然非同凡響的,出了書院就向著朱雀大街而去。

  ……

  朱雀大街,林虛看著這熱鬧繁華,與世界何地的不同的習俗民風,面色微笑。

  看向書院方向,對夫子的欽佩更甚。

  買了一棟房子,被他命名為靜心閣。

  林虛就一頭扎進去,任憑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他除了偶爾的吃飯,別人的拜訪,就是個千年死宅。

  靜心閣內,林虛看著小池之內不斷翻騰的魚兒。

  「以道觀之,物無貴賤。以物觀之,自貴而相賤。」

  「林先生說得好啊。」

  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老道從外面而來,他是顏瑟,西陵神殿昊天道南門觀主、大唐帝國國師李青山的師兄,既是昊天道門內與三位神座平起平坐的大神官,又是大唐帝國驚神陣的主人。

  世間第一神符師,被夫子譽為「在符道上走出最遠的神符師」。

  為人放蕩不羈,行事不拘一格,以純陽入道,視紅顏如枯骨,卻喜歡逛青樓,嬉戲紅塵,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最拿手的是井字符。

  林虛作為如今昊天世界屈指可數的大修行者,作為知守觀傳人之一,來到長安城,自然是瞞不住他的。

  久而久之,還和林虛來來往往,交情不錯,算是難得的忘年之交。

  「大師,不在昊天道南門納福,怎麼有空來我靜心閣?」

  「這不是去紅袖招嘛,經過你靜心閣,所以來看看。

  你小子簡直一個千年死宅,我來看看你如何了。」

  「我好得很,大師想那個水珠兒的話,就去吧。

  盡興了再來我這裡也無所謂的。」

  ……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到了天啟十二年的冬天。

  兩年前,即大唐帝國天啟十年,草原初現不穩,蠻族最大的金帳部落在敵國秘密挑唆支援下隱現反心時,當時僅僅十四歲的大唐四公主李漁,為避欽天監所做「夜幕遮星,國將不寧」的批示所引起的朝野輿論,不顧舉國反對,遠嫁草原,給金帳單于做續弦。

  今年冬,金帳部落單于突然暴斃,欲以李漁殉葬,公主李漁逃離草原回長安。

  唐帝國天啟十三年春,李漁逃到渭城,這一年,在將軍馬士襄的安排之下,一個叫作桑桑,十三歲小黑侍女,一個叫作寧缺,十七歲左右的少年,出了渭城,護公主李漁入長安。

  大唐皇室,高層對於知守觀親傳弟子二先生來到長安,也是不安寧的。

  不過既然書院都沒說什麼,夫子都沒說什麼,他們也就沒再費心費力了。

  李漁初到長安,初聞這個知守觀二先生的事跡,自然是疑惑好奇的。

  寧缺這個一心拜師,拜大修行者為師的存在,初聞這裡有知守觀的二先生,是個大修行者,也自然是死皮賴臉跟著來了。

  靜心閣內,李漁帶著寧缺進入其中,看著一個年輕人正在打理著池塘,餵養著魚兒。

  「李漁見過先生!」

  「寧缺拜見先生!」

  「公主殿下,寧缺?是梳碧湖砍柴人寧缺吧。

  你雖然不通修煉之法,不過一身本事,都是生死邊緣練回來的,在世俗普通人中可是少有敵手。

  我知道你,這些年,我遊歷昊天世界,去過渭城,去過賀蘭城,也去過岷山。

  你小子,不簡單啊,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公主殿下,你們快快請坐,這是我自己泡的茶水,都試試吧。」

  林虛揮手間,三杯茶水自屋內飛來,落到他的手上。

  如此一手,寧缺羨慕不已。

  「先生,您真是強大,不知您看我……」

  林虛好笑地看著他:「寧缺啊,對於修煉一事,急不來的。

  雖然你如今氣海雪山,一竅不通,是無法修煉。

  不過,你註定了,平凡不了,畢竟……不止你不平凡,因為她更不平凡。

  所以你早晚能夠修煉的。

  你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我無能為力,不代表其他地方也無能為力啊。

  而且,就是想,我也不能收你為徒啊。

  以後可以的話,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

  平時嘛,叫我什麼都無所謂,林虛,林大哥,林先生,林師兄等,隨便你。」

  「啊……,這……是,多謝林大哥。

  林大哥,您看什麼地方,什麼人,能夠解決我的困難?

  這不能修煉的情況,不是天生的嘛?還能改變?

  難道修行者,都是這麼厲害?這麼不可思議?

  我有一天也能這麼厲害?哈哈,真是太好了。

  林大哥,您說我不凡?我怎麼不知道?

  還有其他人不凡,與我不凡有何關係?

  我身邊難道還有什麼貴人?公主殿下?……」

  林虛無語,這傢伙怎麼就成為話嘮了。

  念頭一動,這傢伙直接無法言語。

  「我靠,你這傢伙怎麼就是個話嘮?

  想知道?我也不知道啊,看相的懂不?

  你的面相,註定你平凡不了。

  而且你的面相中,有許多不平凡的命運線,更有兩條,貴不可言啊。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昊天在人間的私生子了。」

  林虛和煦的笑容,容易相處的性格,不一會兒就讓李漁和寧缺放下了心中的緊張。

  林大哥長,林大哥短的叫個不停。

  ……

  寧缺和李漁離去後,小黑子卓爾被追殺。

  林虛見狀,順手救了其一命。

  寧缺入長安,不斷復仇,殺了御史張貽琦,結識春風亭的朝小樹,與朝小樹並肩大戰於春風亭,抵抗著來自朝堂之內的各路勢力殺手。

  冬天過去,正是唐帝國天啟十三年春,夫子以及大先生李慢慢去他國遊歷。

  唐帝國天啟十三年春,夫子離去不久,寧缺入書院學習。

  他殺了鐵匠陳子賢,屠了茶藝師顏肅卿。

  擊殺顏肅卿後,寧缺重傷,於朱雀大街城門,驚醒了朱雀繪像,破而再立,寧缺被重建雪山氣海。

  為了保命,逃到舊,將死,被陳皮皮遇到,這個自稱做一個胖子難,做一個好心的胖子更難得傢伙,用通天藥丸救了寧缺一命,通十竅雪山氣海,邁入剛好能夠修煉的門檻。

  仿佛是印證著林虛的話,雖然僅僅通了十竅氣海雪山,但一發而不可收拾。

  竟然只用了十四天,就連破三境,至不惑境界,不久後,直接通過了書院的二層樓選拔,成為夫子的第十三個親傳弟子,書院的十三先生。

  卓爾呢,被林虛救下後,又回歸了魚龍幫。

  死劫已過,以後是成龍還是成蟲,一切都看機緣了。

  「師兄,我來看您了。」

  林虛靜坐著,領悟天地,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小胖子靈魂地跑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正是通過了書院考核,成為書院後山二層樓弟子的寧缺。

  「林大哥。」

  林虛點頭:「嗯,不用客氣,隨意坐吧。

  寧缺,恭喜你,沒想到這才多久沒見,你就成為夫子的第十三個親傳弟子了,還是顏瑟大師的符道傳人。

  而且修為也至不惑,看你的樣子,洞玄不遠了。」

  視線看著陳皮皮,無奈道:「我說皮皮啊,怎麼這一驚一乍的毛病還改不掉?

  在書院後山,可是強者如雲,如此毛毛躁躁,也不怕被揍。」

  「嘿嘿,二師兄,書院後山各位師兄才不會揍我呢,我可是他們的食物依靠。」

  「好吧,紅魚那丫頭,當初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

  還是將你趕出來,我看啊,葉蘇那傢伙要出關了,出關後,免不了揍她一頓。

  不過修行方面還好了,洞玄巔峰,隨時可以突破知命。

  道痴這個稱號,倒是符合她。她的戰鬥力,算是你們這年輕一代戰鬥力最強了,萬法皆通,冷酷好戰。

  那個書痴,以前我見過一面,也是個不錯的符道天才,三歲便開悟,洞玄境界就能寫出半道神符,以後的神符師之路可以說穩了。

  寧缺,你來這裡是告別的吧?要去荒原實修了?

  皮皮啊,不是為兄說你,空有知命境界,戰鬥力實在是慘不忍睹。

  不如你也跟著寧缺去荒原實修得了?」

  「啊,這……,師兄,我就不去了,對了,師兄,我還要去給各位師兄師姐做飯,告辭了。」

  陳皮皮逃似的跑出靜心閣,林虛無奈搖了搖頭。

  「小胖子真是的,藉口也太明顯了。

  咦?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啊,還是回去一趟吧,不然紅魚那丫頭可就免不了一頓訓斥。

  寧缺,你自己離去吧,順便幫我關上門,葉蘇出關了,我也得回知守觀一趟。」

  「是,林大哥。」

  抬頭卻已經看不到林虛的身影了。

  「這就是個大修行者?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聽說林大哥也是無距境界的大修行者,剛剛其使用的應該就是無距手環了。」

  ……

  知守觀內

  此時葉蘇才從後山山洞出來,察覺到陳皮皮已然離開知守觀,還是自己妹妹所逼迫的,頓時大怒。

  拔劍準備砍下去一劍,可面對葉紅魚一臉我沒錯的倔犟表情,他猶豫了。

  這是他的親妹妹,他是她的親哥哥,才會有如此一幕。

  「你……,紅魚,你是否知道,對於能否繼承知守觀觀主之位,於我而言,並不重要。

  小師弟繼承知守觀觀主之位,我也會盡心竭力去幫助他。」

  「師兄,出關了?

  恭喜,勘破生死觀,修為更進一步。」

  「二師兄?您回來了?」

  「二師弟?」

  林虛從遠處緩緩而來,將葉紅魚扶了起來。

  「師兄,紅魚如此做,也是為了你好。

  這幾年來,我於長安久居,皮皮的處境我很清楚。

  我知道,長安書院,才是皮皮的歸處,在那裡,他更快樂,也更喜歡那裡。

  二層樓的各位先生,對皮皮也是照顧有加。

  至於繼承知守觀,無論是你,還是皮皮來繼任,我都無所謂。

  不過我依我看來,皮皮對於這知守觀觀主之位是沒興趣的。」

  「哎,二師弟,這些我何嘗不知道。

  算了,有空遊歷至大唐長安,去都城看看皮皮吧。

  二師弟,你的修為,還是那麼高深莫測。」

  林虛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什麼高深莫測,隨便練練玩玩罷了。

  師兄你如今也處於知命境界的最頂端。

  距離天啟,或者寂滅,都不過是一線之隔。

  只要願意,隨時可以突破,不是嘛。」

  葉蘇並沒有否認,反而向著林虛詢問:「閉關十來年,外界早已滄桑巨變。

  師弟,不知如今昊天世界的強者如何?」

  林虛知道,葉蘇問的不是那些五境之上的,而是同一年齡段的那幾個人。

  君陌,李慢慢,柳白,唐,七念等人。

  「師兄,你沒勘破生死觀之前,不好說啊。

  即使你也勘破生死觀,依舊只是近道,尚未得道。

  以你如今的情況,大先生李慢慢,劍聖柳白,你不是對手。

  至於其他人嘛,最多和你有一拼之力吧。

  君陌那傢伙,不用書院其他先生煉製的寶物,不是你對手。

  但差你本就不多,有了寶物加成,你或許不是對手呢。」

  「是啊,我也僅僅近道,尚未得道。

  本來還想挑戰下大先生的,不過我相信師弟你的眼光,就不去獻醜了。

  師弟,你是寂滅還是天啟?」

  「我是寂滅,不是天啟,也建議大師兄舍天啟而修寂滅。

  至於原因,師兄就別問了。

  這是我和柳白論劍一年而創造的劍道劍意。

  師兄看看吧,希望對你有幫助。

  紅魚你也看看,能否汲取有利於你自己的。」

  林虛說完,念帶動,兩人都被他帶入了念師的世界。

  口中喃喃自語念叨著口訣,念師世界,無中生有,一柄道劍在手。

  葉紅魚和葉蘇的劍頓時臣服,林虛身後,鋪天蓋地的劍影。

  直到他收回劍意,兩人的道劍才回歸他們的手中。

  兩人都是劍道天才,一點就通,舉一反三。

  在念師世界之內,不一會兒就修煉得有模有樣。

  當他們思緒回歸身體時,林虛又不見了。

  「念師,二師弟還真是。

  我已勘破生死觀,在他手裡,竟然不知不覺被引入他的念師世界。

  如此看來,這個柳白,李慢慢,欲挑戰他們,還要更進一步才行啊。

  紅魚,你自己修煉去吧,我也要遊歷天下,磨練劍道去了。」

  葉紅魚看著葉蘇離去,想著荒原實修之事,一甩手,照樣離開了知守觀,向著荒原而去,準備去挑戰些強者,麋實自己的根基。

  林虛將萬劍歸宗傳給葉蘇,葉紅魚。

  天下息神指,也是一不錯的指勁神通,這些年不斷被他完善在氣劍訣之上。

  離開知守觀,他向著南海而去,站在南海岸邊,看著漂泊於還上船中的師傅陳某。

  「老師。」

  「嗯,林虛,修行得很不錯,如今的為師,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了。」

  陳某面色欣慰,卻還是一臉無為的淡然模樣。

  「師傅過獎了。

  師傅於南海上漂泊,轉瞬之間,已近二十年。

  這些年弟子和夫子還算是有一定的交情,不如弟子去……」

  陳某沉默,隨後搖頭拒絕,他是最年輕的五境之上大修行者,,佛道魔三家兼修,除天啟、無距外,還身具道門之寂滅、佛宗之無量、魔宗之天魔境三家無上境界,要不是有柯浩然和夫子,他的光芒不會如此被遮掩,即使如此,他依舊有著自己的驕傲,不會為了自由而搖尾乞憐。

  「不,不必如此,被夫子驅趕於此,是我修為不如他,怪不得別人,

  正因如此,我正要潛修,南海就是個不出了的地方。

  知守觀有你,有葉蘇,我很放心。

  你是為師這輩子的驕傲,比為師還出色。

  無距,天啟,還佛道魔兼修,都達到六境,劍師,念師,符師,也不差。

  你比為師強,為師是不如夫子,不過我的弟子,卻令得書院之先生,望塵莫及。」

  林虛默默地聽著,隨後道:「老師,永夜來臨的徵兆已很明顯了。

  弟子但是覺得,各大不可知之地,沒必要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鬥來鬥去,何不齊心協力,渡過這次永夜呢?」

  「呵呵,林虛,人心複雜啊,不是那麼簡單的。

  別的不說,至少我知守觀不會甘心聽命於書院。

  書院也不會甘心聽命於知守觀或者魔宗,甚至佛門懸空寺。」

  陳某說完,小船無漿自動,向南海深處駛去。

  林虛靜靜地看著,直到陳某的船和人都消失於海上迷霧深處。

  「驕傲有那麼重要?真是搞不懂。

  或許正如他們不理解我,為了自由,為了生存,不違背底線情況都可拋的原則一樣。」

  吐槽一句的林虛,背著南海方向而行,向著荒原之地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當林虛到達極北荒原時。

  眾人正聚在一起,商討著阻止荒人南遷之事。

  他也沒進去,直接離開,開始遊歷。

  大帳之內,金帳王庭忽珠單于,金帳騎兵,月輪曲妮,白塔弟子,大河國墨池苑莫山山和墨池苑弟子,南晉劍閣大劍師柳慕涵及劍閣弟子,燕國將領彥西風,唐國鎮西大將軍舒成,褚由賢,寧缺,西陵方面,羅克敵等人針鋒相對。

  曲妮:「既然書院弟子十三先生沒到,而我等都是奉了掌教之命前來,那就請羅將軍主持大局了。」

  羅克敵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既然如此,那羅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首先,歡迎大家的到來。

  此次的荒原作戰,我們還需要團結一致,誅滅魔宗餘孽。

  諸位都是捍衛昊天正道的俠義之人,此刻我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與各位商議。

  前方軍情緊急,燕國已經籌集了一批糧草。

  現在急需一些人深入荒原,負責押運糧草。」

  曲妮:「這有何難得?在坐的閒人無數,我看這事還不如委託大河國的墨池苑莫山主,去了?」

  天貓女頓時不滿意:「憑什麼是我們?我們只有這些人手,還都是女子,出了危險怎麼辦?」

  「哼,你們莫山主連我白塔弟子都打傷了,還怕危險?」

  羅克敵也趁火打劫道,睜眼說瞎話:「曲妮大師所言極是啊。

  莫山主,乃是女中豪傑,這件事,就由莫山主負責,再好不過。」

  酌之華:「你……」

  莫山山也沒拒絕,反而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要求:「既然我們代表大河國而來,就沒有袖手旁觀之禮。

  不過我們本來就人手不多,還請將軍派些騎兵或者民夫給我們,一起押運。」

  羅克敵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不過此行知關重要,還請莫山主立下軍令狀,無論此行如何兇險,都由你全權負責。」

  酌之華:「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太過分了。」

  曲妮正愁找不到藉口呢,當即站了起來,以長輩之禮訓斥:「莫山主啊,你是如何管教墨池苑弟子的?

  羅克敵,羅將軍,是西陵騎兵的統領,自然能夠代表西陵,他說的話,自然一言九鼎。」

  「好,既然我們墨池苑是領受西陵掌教諭令而來,領受軍務,自然是分內之事。

  至於軍令狀,簽下便是。」

  「山主……」

  褚由賢:「荒原戰況兇險,時刻有馬賊出沒搶劫軍糧。

  單憑墨池苑的弟子和莫山主,萬一遇到馬賊,後果不堪設想。

  我看不如有我們書院的弟子,和墨池苑弟子一起押運糧草。」

  莫山山點頭致謝:「唐國書院的好意,我們墨池苑心領了。

  但是,想要成為強者,就必須要有勇氣面對歷練。

  我們墨池苑在世人眼中,還有幾分虛名,不需要幫助。」

  說著最後的話,卻是看著羅克敵和曲妮這一對狼狽為奸的傢伙。

  「哼,莫山主洞玄上境的修為,根本不需要你們書院的相助。

  如果你們真有誠意,就派出你們書院的十三先生去。

  不過我聽說啊,這位十三先生,也就剛剛踏入修行界的新人。

  到底是何境界,不好說啊。」

  「哈哈……」

  彥西風:「哈哈,怪不得躲起來不敢出面啊,原來是個孬種。」

  「哈哈……」

  褚由賢:「十三先生是戰勝了你們燕國的隆慶皇子,這才登上二層樓的。」

  舒成:「既然墨池苑不需要書院相助,那我唐軍就派出一個嚮導相助。」

  褚由賢:「我身後的這位,以前在岷山軍營待過,很熟悉荒原的地形,以前就有和馬賊交手的經驗,不如就由他去,如何?」

  他身後的,正是寧缺,想來也是受了寧缺的要求,才如此說話。

  寧缺:「在下自願前往,請將軍允諾。」

  ……

  大唐都城長安

  衛光明脫離幽閣,來到長安,發現桑桑的與眾不同,主動收下她為徒。

  ……

  同樣在極北荒原熱海

  此時李慢慢正在給夫子做羊肉吃。

  看著慢吞吞的李慢慢,夫子不由得感慨道:「要說命運和機緣這種事情啊,誰也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麼,遇到什麼。

  這明明湯在這裡,羊肉也在這裡,都半個時辰了,我還吃不到。

  這並不意味著,我會這樣一直悲傷失落下去。

  也許稍後的第一口羊肉,會是我這一生中,吃過最好的吃的東西。」

  李慢慢:「夫子,連您也看不到未來?」

  夫子:「我連這道天都看不明白,哪裡還說什麼未來?

  如果什麼都知道,哪裡還像個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這就是個林虛那小子,說我和他很像的緣故。」

  「咳咳,夫子,您哪裡惶惶不可終日了?惶惶的是我?」

  夫子看著這曲解自己意思的傢伙,無奈搖頭。

  隨後林虛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哈哈,夫子所言極是。

  這真是昊天世界修行者的悲哀啊。

  沒想到您老人家,也在荒原,實在是緣分。」

  「咦……?你小子怎麼也在荒原?」

  「夫子,我這不是無聊嘛。

  要進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出來散散心。

  沒想到還能聽到夫子如此的言論,看來我們猜測的,一樣!」

  「切,你小子好事不干,偷聽我老人家的話?

  也真是閒出病了,堂堂大修行者,還來參加荒原實修的小輩中鬼混。

  行了,既然你在,那小十三的安全,你可要照顧一二啊。」

  「是,夫子放心,對於他,我還是很好奇的,自然不會讓他死掉。」

  ……

  林虛一個無距來到寧缺他們所在,此時的羅克敵,曲妮本就率領大軍在遠處看著,卻袖手旁觀,不來幫忙。

  另一方唐軍假扮的馬賊,正在圍攻墨池苑弟子和寧缺。

  林零洞玄巔峰,隨時可入知命的修為,寧缺等人也扛不住。

  隨著一身灰衣的林虛突然來到場中。

  墨池苑一方停手,寧缺:「林大哥?」

  看到林零依舊不依不饒,帶著馬賊進攻,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正要遭劫時。

  林虛皺了皺眉,揮手間所有馬賊頓時被擊飛。

  「林零?西陵的人?

  西陵在熊初墨那個傢伙的帶領下,還真是盡出雞鳴狗盜之輩。

  我記得你在夏侯麾下效命吧。

  羅克敵,林零,還有打入其他各國的人?

  我西陵本就奉昊天正朔,信奉昊天,行事坦坦蕩蕩,何必偷偷摸摸?」

  念師發動,遠處觀戰的羅克敵,曲妮等人也無法動彈分毫。

  「羅克敵,你還是這麼討人厭,不愧是熊初墨的狗腿子。

  曲妮,你好歹也是月輪高人,如此行事,打壓年輕一輩,還真是讓天下修行者小瞧了你,看低了月輪。」

  鄙視了這些傢伙一眼,看著寧缺:「寧缺,你小子真是的,鍾大俊?名是替別人揚了,你自己卻險象環生。

  莫山主,書痴之名,久仰了。」

  「多……多謝先生相助,他是十三先生寧缺?

  對了,您是書院哪一位先生?」

  「呵呵,他不就是寧缺了嗎?

  至於我,不過是看這些傢伙,實在是太過無恥,加上書院夫子讓我出手,才出手的。

  丫頭要感謝,就感謝夫子他老人家吧。

  這些人就交給你們處置吧,殺了也沒事。」

  林虛說完,迅速來到羅克敵等人旁邊,看著曲妮難看的面色,林虛就知道,這傢伙鐵定心裡在大罵自己呢。

  也沒在意,「人家唐要是出手,葉蘇那傢伙不出手的情況下,你們多來幾倍人數,也不夠殺。

  沒實力,還如此不知死活,如此無恥不要臉。

  自己給人家一個交代吧,不要想抵賴,除非你們能夠堵得住我的口。」

  ……

  莫山山看著離去的林虛,「墨池苑莫山山,拜見十三先生。」

  「咳咳,莫山主,寧缺見過莫山主,多有隱瞞,還望海涵。」

  「十三先生,剛剛那位莫非就是大先生?

  其手段是無距手段吧?」

  寧缺搖了搖頭:「他不是大師兄,他是林虛,你叫他林大哥就行。

  很好相處的,他雖然不是書院的先生,卻也是身份極為尊貴之人。

  乃是知守觀觀主的二弟子,聽老師說,其修為已超越知守觀大弟子。

  年輕一輩之中,也就他和大師兄是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了。」

  「林虛?知守觀觀主親傳二弟子?

  這個名字,師傅說過,可惜我們這些弟子從未見過其真人。

  我以為如此人物定會高高在上,沒想到也如此和藹可親。」

  寧缺也點了點頭:「嗯,夫子說了,林大哥的確和西陵的其他人不一樣。

  他算是一個西陵的異數吧,聽說掌教都被林大哥揍了。」

  天貓女:「噗呲……,這位林師兄,還真是有個性。」

  林虛救了幾人後,根據記憶來到大明湖畔,來到湖心中央,站立其上,體悟著上善若水。

  也感知著葉紅魚那傢伙追殺著寧缺,追殺著莫山山。

  險象環生,卻始終沒有性命之憂。

  葉紅魚雖然好戰,但心地還是善良的,口中說要殺一個書院弟子看看,出手卻一直沒有殺意。

  寧缺手指上的扳指被血染紅,大明湖水退去,露出站在大明湖中心石山上的林虛。

  「林大哥?」

  「師兄?」

  「林師兄?」

  三人因為大明湖湖水退去,都停止了爭鬥。

  林虛來到幾人身邊,寵溺地語氣,「紅魚,你這丫頭也真是的。

  如此好戰,一點不像女生。

  寧缺,莫山主勿怪,紅魚這丫頭雖然好戰了點,但心地還是挺好的。

  既然來了,那你們去吧,這湖底就是魔宗山門了。

  雖然有些機緣,卻不是天書,對我來說,就是雞肋,就不去了,在上面等著你們。」

  實在難以想像,追著自己兩人砍的道痴葉紅魚,在林虛面前,就如同溫順的小綿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荒原最近可是很熱鬧的,夫子,李慢慢,夏侯,唐,葉蘇等都會匯聚於此。

  寧缺幾人下去後,林虛離開了枯萎的大明湖,就在附近遊歷起來。

  沒到一個時辰,三人就從一個山洞中狼狽跑了出來。

  葉紅魚此時強行提升境界,已經掉下洞玄。

  寧缺此時體內,隱藏著饕餮功法。

  「咳咳,林大哥,你知道其內有什麼?」

  「不知道啊。」

  「那你怎麼知道天書沒在其中?」

  林虛無語,白了他一眼:「你傻啊,當然是我知道天書在哪裡。

  你小子這次機緣不錯,洞玄境界穩定了。

  只是紅魚,你就……

  也沒事,得之失之,既然修煉過一遍,再次修煉回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的資質悟性,幾個月就修煉回來了,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徹徹底底進入知命境界。」

  「咻……」

  一道聲音響起,一桿長槍飛過,向著寧缺飆射而來。

  看著避無可避的寧缺,林虛兩根手指夾住長槍。

  隨後看向後方,一個身穿甲冑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林先生?您這是要阻止我?」

  「夏侯將軍,不是我想阻止你啊,你挑個我沒在的地方也行啊。

  幾天前,夫子剛剛讓我照顧之下他這個小弟子。

  你這就出手了,我也很難辦的。

  要不你退去吧,再挑個時間來一次?

  正好你也該和西陵清算清算,那個林零,可是他們派來監視你的。

  你的情況,一定是他向西陵稟報的。」

  葉紅魚皺了皺眉,也沒反駁自家師兄。

  莫山山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傢伙,西陵說到底還是你知守觀的勢力?

  你就這麼看不慣?迫切希望其覆滅?

  寧缺此時已經紅了眼,要不是打不過,早就拼命去了。

  眼前這傢伙,就是覆滅宣威將軍府了罪魁禍首。

  「林先生,您可是西陵不可知之地知守觀的人。」

  「是啊,我是知守觀的人,卻不是西陵的人。

  西陵的所有人,不過是我知守觀在世間的代表勢力而已。

  西陵乾的那些勾當,可與我知守觀無關。

  以後你們算帳,找西陵就行咯。

  紅魚啊,西陵神殿,那不是好東西,你可防著點。

  雖然不乏有顏瑟這樣的人,但也有些雞鳴狗盜之輩。

  當初的那個人,就是西陵神殿的人,還是掌教熊初墨那個廢材。

  所以你加油點,假如你有能力取代熊初墨,成為下一代掌教,我是很贊同的。

  有你在,定能夠將西陵神殿帶著走點正道。

  你繼任掌教,想來葉蘇和老師也不會反對。」

  「是——他?」

  「是他,加油吧,自己去報仇。

  當初我也算是幫你報仇了,想殺了他,就靠你了,為兄支持你。

  大先生?來了就請出來吧。」

  「大先生!」

  林虛的話音落下,一書生從遠處行來。

  「多謝林先生多吃出手相救小師弟。」

  「客氣什麼,即使我不出手,大先生和夫子不也在荒原嘛。

  更何況,夫子親自說的,我還能拒絕不成?

  大先生既然來了,那十三先生就交給你了,我就帶著紅魚走了。

  莫山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去大唐都城看看也不錯的。

  我雖然不是唐人,卻也喜歡唐人的生活,經常賴在長安的。

  去大唐的話,我住在靜心閣,可以去那裡喝一杯茶。」

  林虛說完,拉著葉紅魚向遠處走去,至於李慢慢和夏侯如何就不是他該管的了。

  仿佛咫尺天涯,一步十幾米,幾步之間,林虛就帶著葉紅魚消失在李慢慢等人的視線之內。

  得知當初那個傢伙的葉紅魚,發了狠地修煉,一路跟在林虛身邊請教著。

  所以行進自然是慢了點,當他們來到大唐長安都城時,李慢慢已經帶著寧缺,莫山山等到了長安。

  幾次拜訪靜心閣,可惜林虛沒有在。

  林虛到達長安,長安寧缺,桑桑兩人一臉的悲切。

  詢問一番後才知道,顏瑟和衛光明決戰了,雙方同歸於盡。

  桑桑成為了光明之女,而寧缺雖然有書院這個大靠山,雖然沒有明目張胆,但還是有不少議論著他是冥王之子。

  有著林虛的潛心教導,葉紅魚已經恢復了洞玄的修為。

  「林師兄,道痴姑娘!」

  「林先生/林大哥,道痴姑娘!」

  「大先生,書痴姑娘,寧缺,小胖。

  請坐,嘗嘗我親自泡的茶!

  小胖,你廚藝不錯,去幫師兄做點吃的。」

  「多謝林先生!」

  「是,師兄!」

  「聽說書痴姑娘認了大先生為義兄。

  也是,書痴姑娘雖然有著自己的堅持,修為不錯,但看似柔弱,我見猶憐。

  誰見了,都免不了有一種保護心理。

  既然書痴姑娘有了大先生一個義兄,也不多我這一個了。

  不知我可否有幸做書痴姑娘的義兄?」

  莫山山明顯懵了,隨後連忙行禮。

  「是,這是山山之幸,山山拜見義兄。」

  「哈哈,好,很好,山山你修煉符道。

  不巧,為兄也是個符師。」

  「紅魚喜歡劍道,而你喜歡符道,兩種為兄都會。

  先跟著為兄修習一段時間,突破神符師和知命劍師。

  這樣你們出去,也有自保自離。」

  寧缺跳跳躍試:「咳咳,林大哥,我也是符師,不知你指點書痴姑娘時,我能不能……?」

  「行了,一個是教,兩個也是,一起吧。

  不過你小子,我可是聽說了,你小子竟然敢負了我妹妹。

  真想打斷你狗腿,不過算了,算你小子識相。

  果斷是好事,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山山參與進你和桑桑那丫頭的破事。

  你小子趕緊的,和桑桑把婚給結了吧,相信我,這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其他人,都只有好處。

  唯獨對我太不利了,可能就是我喪命的決定。

  哎,想不到我林某人,也有一天會捨己為人。」

  李慢慢:「林先生,你說小師弟和桑桑走在一起,反而是好事?這是為何?」

  林虛:「哈哈,大先生,人家寧缺和桑桑從小經歷了各種生死。

  感情之深厚,不是你我外人能夠理解的。

  至於小妹,不過是寧缺這傢伙初次見到咱小妹的那種保護欲望罷了。

  你我不就如此嘛,不過我們分得清自己,是不是男女之情。」

  暗中則傳音給李慢慢:「桑桑是昊天,冥王是昊天!」

  ……

  「師兄,飯好了,快來吃飯了。」

  林虛等人閒談,其他人想問林虛為何桑桑和寧缺成婚,就是他可能喪命的原因,可是這傢伙卻是閉口不提,說什麼如果真的那樣,犧牲他一個人,值得。

  只有李慢慢此時擔憂地瞟了林虛幾眼,他很清楚,桑桑一旦覺醒,說不定就真的是林虛喪命之時。

  其實林虛內心卻在吐槽,犧牲?不可能的,至少自己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隨時可以走,昊天又如何?

  除了李慢慢,其餘人賓主盡歡。

  用完膳,李慢慢帶著陳皮皮告辭離去,實在是迫不及待想將如此大事告訴自家老師。

  吃完飯後,林虛開始指導葉紅魚劍道修煉,指導寧缺和莫山山。

  突然二先生君陌來到靜心閣。

  「二師兄,夫子有事尋你相商。」

  君陌這傢伙驕傲得很,不過對於林虛,他是心悅誠服。

  這個傢伙比自己服氣的大師兄厲害,甚至能夠和夫子談論交流的存在。

  林虛創造的萬劍歸宗,霸氣,有一股萬劍臣服的帝王之氣。

  林虛也沒有藏私,直接傳給了他,希望他能夠從中走出自己的道。

  所以他直接開始稱呼林虛為兄。

  對於君陌這樣的小弟,林虛自然是來者不拒了。

  「二先生?好,請稍等!」

  「紅魚,山山,寧缺,你們自己修煉吧。

  夫子有事尋找我,我需要去看看。」

  吩咐完一聲,林虛經過君陌身邊,拉著他一個無距,直接來到後山。

  「二先生,這就是無距……」

  來到夫子的住處,此時夫子和諸多弟子都在。

  「夫子,大先生,各位先生!」

  「林先生!」

  「林虛,你來了,慢慢和我說了。

  所以特意邀請你來交流交流。

  走吧!」

  「嗯!」

  夫子說完,和林虛,李慢慢都直接進入他們共同組成的精神世界之內。

  唯有精神世界,是最安全的。

  順帶著,余簾,君陌也被拉了進來。

  夫子:「林虛,你是如何發現冥王就是昊天,桑桑就是冥王,也是昊天的?」

  夫子的話,讓余簾和君陌覺得不可思議,卻也靜靜地聽著。

  「夫子,說來不過是身在局中而已。

  換一種思路就明白了,光明與黑暗,何曾分離?

  亘古以來,都是光明和黑暗並存的罷了。

  至於桑桑是昊天嘛,我是相術大師。

  昊天世界,我如今就算不清兩個人。

  一個是夫子您,另一個就是昊天。

  所以除了您,只有她,我算不出來。

  她是衛光明認定的光明之女,當初在荒原,顏瑟和衛光明的決戰,我和您都知道。

  他們最後定是發現了桑桑的真實身份,才是那個反應,才恍然大悟,沒有遺憾化道。」

  夫子回想當初的情況,的確這種解釋最有可能。

  不過不排除意外,「雖然這種可能最大。

  但還是需要小心意外,誤會了,可就成為千古奇談了。」

  「哈哈,夫子,在她的眼中,人世間萬物都是螻蟻,都是食物。

  而今我們就順其自然,既然她和寧缺從小經歷了各種生死,活得不容易。

  感情自然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深厚。

  無論對錯,對了,那麼他和螻蟻成了親,退一萬步而言,要是有了後裔。

  那麼她會不會想要有一絲留在人世間的念頭呢?

  錯了也無所謂,看寧缺和桑桑的情況,早就認定了對方。

  既然如此,我們也算是成全了一樁姻緣啊。」

  幾人聽著林虛的話,的確,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夫子吐槽著林虛:「你小子真是膽大,也不怕猜測成真,不怕有一天她覺醒記憶了,第一個找你算帳。」

  「切,夫子,她不會第一個找我算帳。

  即使要找,寧缺也只會是第一個。

  而寧缺是書院弟子,是您的弟子,第二個要麼就是找我,要麼就是找書院,換句話說,就是找您老人家算帳。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聯盟?如今我佛道魔,念師,符師,劍師,都是六境巔峰。

  戰鬥力應該不在一般七境之下。

  要是謀劃之前,突破了你們書院的超凡,或者我們道門的清淨,佛門的涅槃,魔宗的不朽,無論哪一個境界先突破,就會戰鬥力大增。

  我們兩人聯手,未嘗不能阻止她回歸蒼穹神國,留在人世間。」

  「哈哈,你小子打的如意好算盤。

  不過我喜歡,那就聯盟吧,不過你那個師傅可不一定希望見到你如此做啊。

  還有,你真以為突破七境,就那麼容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想辦法提高戰鬥手段吧。」

  林虛想了想也是,雖然這個世界修煉起來是比較容易,天地大道比較活躍。

  但這麼些年來,如今自己也不過是煉虛境界第七層境界罷了。

  距離合體境界,還遙遙無期,更別說極有可能堪比大乘的無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