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覺全身燥熱,心跳加速,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身體不正常。
「叮!」
電梯門開了。
林瑾柔和服務生將於覺扶出電梯,於覺側頭看向服務生,「你去忙你的,房卡給我。」
服務生瞬間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林瑾柔,片刻後又聽見於覺不耐煩的聲音,「怎麼,想看我們睡覺?」
「不是,不是。」服務生急忙將房卡給了於覺,隨後微微鞠躬便離開了。
於覺睨向林瑾柔,沉聲道,「我們去休息。」
林瑾柔心花怒放,雙手抱住於覺的手臂,側臉也緊緊貼著。
於覺咬了咬唇,身側的手用力捏著房卡。
很快,到了房門,於覺自然地把房卡「滴」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於覺忽然轉頭吼了一聲,林瑾柔隨之轉頭——
「唉!」
一股極大的力量猛地將林瑾柔推翻在地——
「砰!」
等她反應過來,房門已緊閉。
「覺哥!覺哥!」
林瑾柔爬起來邊敲門邊喊。
於覺反鎖了門,快速脫下外套,徑直跑進浴室,打開花灑,冷水從頭頂灑下……
女人嬌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惹得於覺饑渴難耐,他蜷縮在地上,堵住自己的耳朵,儘量不去聽那聲音。
沖水半晌後,於覺並未感覺症狀有任何緩解,他咬了咬牙,關了水,一身濕漉漉走出浴室。
他想,必須馬上去醫院才行。
手機,找手機——
手機在外套里!
外套被於覺扔在了門旁邊,於是他大步朝門走去。
不料剛邁出一步,一個聲音傳來——
「青山,把門打開!」
「於青山,開門!」
霎時,於覺恍惚了,心理防線在瞬息間崩塌。
他吸了吸鼻子,委屈感油然而生,大步流星往門口走去,嘴裡喃喃,「妍妍……」
不期然,門一打開就讓他看見一張厭惡的臉——
竟敢騙他!
他使勁往林瑾柔身上踹了一腳,然後火速關了門。
門外傳來一陣陣哭聲,「青山,我好疼,開開門~」
於覺從外套里取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了——
「我在你們賀氏的四季酒店1228房,快派人送我去醫院……」
掛斷電話,門外的哭聲還在,於覺捂住心口,竭力抵抗全身的躁動。
……
等賀北辰趕到醫院的時候,於覺已躺在病床輸液,臉色恢復如常,體內的燥熱感緩解了不少。
「阿覺,現在怎麼樣了?」賀北辰走到床邊坐下,「我剛剛聽楊醫生說你被人下藥了?」
於覺蹙眉,嗯了一聲。
賀北辰大驚失色,「哪個活膩了的竟然敢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在你身上!男的,女的?」
於覺扯了扯唇角,低聲道,「不確定,你幫我查監控。」
聞言,賀北辰一口答應了,四季酒店是他家的,查個監控太容易了。
突然想到什麼,賀北辰笑出了聲。
於覺瞥了他一眼,「中邪了?」
賀北辰握拳抵著鼻子,「話說你女朋友不是也在場麼?怎麼還要送醫院啊?她不能做你的解藥嗎?」
於覺眨了眨眼,薄唇抿成直線。
倏地,賀北辰瞪大了眼,「不是……覺哥,是你不行還是她不行?」
話落,賀北辰目光往下移——
「別在這發神經,趕緊滾!」於覺呵斥道。
賀北辰斂眸,語速極緩,「你和林瑾柔談了有一個月了吧?不會還沒睡過吧?」
太不可思議了!
不料,於覺一拳砸他額頭,「少廢話,滾!」
賀北辰吃痛,條件反射性地「啊」了一聲,還想繼續問點什麼,突然看到於覺的手上纏了厚厚的紗布,上面的血跡清晰可見,不用猜也知道傷的不輕。
「阿覺,你受傷了?」
於覺把手收回被子裡,閉上雙眼,悶聲道,「走的時候門關上。」
賀北辰:「……」
聽著賀北辰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於覺緩緩睜開眼睛。
他凝視著包著紗布的手好一會兒,倏地冷笑出聲,是自嘲。
沒人會知道,在酒店房間的那段時間裡,充斥著他內心的竟然是……害怕。
他於覺自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方才,他竟害怕到極致。
他想,如果他忍不住了,和林瑾柔發生那種事,那女人……姓顧的那個冷血女人,肯定不會要他了吧。
她本來就不喜歡他,再加上這個,她會更嫌棄他了。
當時,與賀北辰的通話結束之後,他恰巧留意到桌上的玻璃杯,杯子一推就摔碎在地,隨後他毫不猶豫撿起幾個碎片,用力握在手心,鮮血直流……很值得,理智收回了一點。
……
翌日上午,於覺離開醫院。
他漫無目的開著車,鬼使神差來到了天一城,更意外的是還看到了顧妍。
也對,今天是周六,她來這邊幫別人補習。
於覺急忙下車,想去叫住顧妍,不料卻看到顧妍提著買好的早餐往白色奔馳跑去。
一看車牌號,那車不是時庭舟的又會是誰的!
於覺加快步伐,但顧妍很快就坐進副駕駛座,車子緩緩前行。
時庭舟從後視鏡看到了於覺的身影,愣神了一瞬。
「學長,你怎麼了?」顧妍留意到時庭舟表情的變化。
時庭舟勾唇,「好像看到個熟人。」
顧妍「哦」了一聲,「要下車打聲招呼嗎?」
「不用。」時庭舟聲音很輕,「不重要。」
不久,車子在一個小區門附近的車位停了下來。
走到目的地,時庭舟按了按門鈴。
門很快打開了——
「庭舟、妍妍你們來啦!快進來坐!」
說話的是這家的女主人,時庭舟的表嫂。
一年前,時庭舟介紹了一份家教工作給顧妍,就是給這家的兒子浩浩補習數學和英語。
時庭舟和顧妍走進門,一個胖胖的男孩迎了上來,開心道,「表叔好!妍姐姐好!」
顧妍笑著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時庭舟忍俊不禁,他看向顧妍,「咱倆這還差上輩分了。」
浩浩今年十四歲了,自然能聽懂時庭舟的言外之意,他說,「表叔不必介懷,等你把妍姐姐追到手了,我自然會叫她一聲表嬸,這樣你們就是同輩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