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與那曹賊何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中都有藏不住的怯色。
島龜實在太大,一腳就能把大家踩扁。
只是靠近它就需要超人的勇氣,更不必說嘗試馴化「我來試試!」身為民眾領袖,海雷丁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
「我陪你去!」阿米娜抓住丈夫的臂彎。
「我也去!」
「算我一個!」
「我也想試試!」
在夫妻倆的帶動下,鄉親們鼓起勇氣,緊握鋼針,緩緩靠近島龜。
只有伍迪和迷你拉,留在原地看護女嬰,
巨龜壓根沒注意到對面那群小不點兒懷著初為龜母的喜悅,埋頭扒沙子。
飛濺的沙粒鑽進鼻孔,巨龜晃了晃腦袋,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這一聲噴嚏,落入海雷丁等人耳中,簡直比大炮轟鳴更恐怖!
先是被嚇得面無人色,緊接著就被巨龜噴出的氣流吹飛。
驚呼著跌倒在沙灘上,滿地翻滾。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驚魂未定的人們再一次陷入尷尬的沉默。
連靠近巨龜都很難,更別提馴化。
「要不讓寶拉試試?」伍迪望向海雷丁和阿米娜夫妻倆,「至少她不會被島龜一個噴嚏吹飛。」
「這會不會太危險?」阿米娜忍不住抗議。
海雷丁示意妻子別說話,正色問伍迪「先知大人,如果這是一個關於信仰的考驗,我和妻子、女兒願意接受您的安排!」
「考驗,你怎麼會這樣想?」伍迪異。
「呢—-我聽說弗莫爾人的聖經里,記載過這樣一個故事。」
海雷丁搓著手說。
「一個男人在夢中獲得天使的啟示,說是神要求他把兒子帶到山上殺死獻祭,以此證明自己對神的虔誠——.」
「你想多了!我不是什麼天使,哥斯拉也不是那種殘忍的邪神!」
伍迪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茬。
「我沒有考驗你們夫妻倆的意思,讓寶拉馴化島龜,只因你們大人都不中用啊!」
夫妻倆對視一眼,低頭不語,滿臉慚愧。
「你們放心,寶拉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麻煩先知大人了。」海雷丁稍微鬆了口氣。
伍迪走到背簍跟前,發出一道心靈波動,與女嬰交流。
寶拉年紀太小,談不上有真正的信仰。
好在伍迪提前留了後門。
寶拉是否皈依哥斯拉教會,並不重要。
只要她發自內心的信賴伍迪本人,照樣可以激活手上的澤恩法印。
伍迪哄小孩還是有一手的。
這兩天相處下來,寶拉已經把他當成親人看待。
簡單的心靈溝通過後,寶拉就理解了伍迪的想法。
戴上漁夫帽,拄著小木棍,搖搖晃晃的靠近島龜。
島龜覺察到女嬰,緩緩低下頭。
目光對視的剎那,寶拉本能的有些害怕。
扭頭想跑,不小心跌了一跤。
嘴巴,想哭又忍住了。
在爸媽緊張而又期待的注視下,扶著木棍站起來,抬頭直視巨龜。
島龜平靜的看著小女孩,眼神溫和。
寶拉在她身上覺察不到惡意,壯著膽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掌背上的法印微微發光。
一股神秘的魔力,在女嬰和巨龜之間激盪。
島龜默默出神,似乎正在領會法印光芒傳達過來的信息。
圍觀的眾人屏息凝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過了一會兒,島龜終於打破僵持,輕輕點了一下頭。
與此同時,寶拉掌背上的法印,爆發出一道明亮的光束,筆直照射在島龜頭上。
待到光芒收斂,島龜額頭出現一枚徽記。
與寶拉掌背上的法印相似,黃黑三葉草。
顯而易見,這標誌著寶拉成功馴服島龜,成為這隻龐然大物的馭主!
海雷丁和阿米娜如釋重負,為女兒的壯舉深感自豪。
圍觀的人群也都發出歡呼!
時隔不久,島龜邁步離開海灘,朝著內陸前進。
島龜走路看著慢吞吞,其實步伐很大。
按照這個行進速度,每天步行二十公里很輕鬆。
女嬰盤腿坐在龜背上,身旁還有許多三寸小人兒在忙碌,如同蟻后和一群工蟻。
夜幕降臨的時候,島龜趴在沙地上打盹。
龜背上的空間足夠開闊,可供搭建帳篷。
背簍里的寶拉頭戴小熊睡帽,蓋上花被子,在迷你拉的看護下,睡得很香。
遠離塵囂的荒島,沙灘連著胡楊林。
穿過灌木林,粗礪的風沙撲面襲來,
流浪的凱揚人在先知引領下,搭乘巨龜,在黃沙漫漫的戈壁灘上跋涉。
懷著夢想,尋找那水草豐美的應許之地。
龜背上撐起一把遮陽傘,傘下擺著搖椅。
寶拉戴著太陽鏡和遮陽帽,躺在搖椅上。
其他人也都坐在傘下,躲避毒辣的太陽。
黃昏時分,沙漠裡終於出現一抹綠意。
風化的岩堆里,生長著稀疏的仙人掌,每一支都有兩三米高,在體型縮小的人們眼中,無異於參天大樹!
難得找到一塊陰涼地,伍迪決定今晚就在這裡宿營,
龜背上的人們齊聲歡呼,紛紛掏出繩索,打算順著繩子從龜背上滑下去,散散步,活動一下筋骨。
靠近仙人掌叢,人們驚喜的發現,仙人掌頂部結有熟透的果實,仿佛一顆顆碩大的紫色寶石,看上去汁水豐盈,令人垂涎。
身手靈活的年輕人,在海雷丁帶領下,順著粗壯的仙人掌莖爬上去,用貝殼打磨的小刀割下果實,直接丟下去。
噗!
果實落在鬆軟的沙地上。
女人們兩人一組,合力抱起一顆果實。
這沉甸甸的分量,足夠十個人吃飽。
仙人掌的果實甘甜可口,富含營養。
鋒利的仙人掌刺,可以加工成箭矢。
肥厚的綠色莖片,用針扎破以後滲出漿液,可以直接飲用,還能用來調製藥劑。
巨龜悠閒的走向一株仙人掌,直接咬斷肥厚的莖片,大口咀嚼吞咽。
堅韌的口腔皮膚,完全不怕針扎。
伍迪坐在龜背上,看著眾人忙碌。
無意間聽見岩石縫隙里傳來嘶嘶聲。
一隻大蜥蜴似的爬蟲,披著墨綠鱗片,從石縫裡探頭出來,吐出分叉的信子憤怒的神態,似乎在告誡島龜,不許侵犯她的地盤。
島龜性情溫和,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
淡淡瞅了大蜥蜴一眼,繼續啃噬仙人掌。
對方的體型比她小兩圈,衝突起來,壓根占不到便宜。
吐舌嘶吼,不過是虛張聲勢的惆嚇罷了。
然而島龜很快就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手。
大蜥蜴發覺警告無效,憤怒的瞪大眼晴。
兩片瞬膜翻了上去,瞳孔隨之射出蘊含詭異魔力的蒼白光芒!
島龜四肢自下而上,發出一陣啪啪的結晶聲響。
島龜吃了一驚,試圖挪動腳步,遠離那隻怪蜥蜴的視野!
然而已經遲了。
皮膚呈現出灰白的岩石質感,冰冷僵硬,不聽使喚。
」Terhat!」
伍迪念誦咒文,手掌在龜殼上輕輕一拍!
5環法術「破除結界」發動,島龜被石化的四肢恢復健康。
緊接著,伍迪揮手拋出一團小火球。
噗!
火球正中蜥蜴額頭,燙出一片焦痕。
0環戲法「燃火術」傷害不大,卻足以對蜥蜴造成驚嚇,迅速縮回石縫深處。
「先知大人,出了什麼事?」
海雷丁和阿米娜聽見動靜,連忙跑過來。
「亂石堆里藏著一條石化蜥蜴,目光能使活物變成岩石。」
伍迪指著岩石縫隙對夫妻倆說。
「石化蜥蜴—--外婆在世的時候,跟我說起過這種怪物,只要離開它的視野範圍,或者不與它對視,就不會被石化。」
阿米娜望著石化蜥蜴的洞穴,眼神飄忽。
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於下定決心,咬了咬牙,抬起頭,一臉凝重的望向伍迪:
「先知大人,石化蜥蜴的本性並不兇殘,我想試著馴化它!如能成功,我們的旅途就會多一份安全保障!」
「阿米娜,你在開什麼玩笑?!」海雷丁急忙勸阻妻子,「石化蜥蜴太危險,你可別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親愛的,別激動,我可不是亂來。」阿米娜心平氣和的對丈夫說,「別忘了,我是馴獸師家族出身,我的外婆尤其擅長馴養蟒蛇和蜥蜴之類的爬蟲,我從她那裡學到的絕活,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什麼絕活?」海雷丁遲疑著問,「你該不會是指吹口哨和跳肚皮舞吧?」
「那叫『蛇哨』,『蛇舞』!不光好聽,好看,還是馴服爬蟲的特殊技巧呢!」
阿米娜嬌嗔著白了丈夫一眼,接著說:
「我的家傳絕技配合澤恩法印,正適合收服那條石化蜥蜴,錯過這一次,今後恐怕就很難再找到相性契合又足夠強大的爬蟲給我馴化啦!」
「退一步說,就算我馴化石化蜥蜴失敗,變成石頭,先知大人也能施法救治,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海雷丁辯不過老婆,扭頭望向伍迪:「先知大人,您怎麼看?」
「讓她試試也無妨。」
伍迪打出一串施法手勢,給阿米娜加持「行動自如」。
除了「石化凝視」,石化蜥蜴還有一種攻擊手段。
冷不丁吐出細長的舌頭,纏住獵物,拖回來一口吞掉。
對體型細小的阿米娜來說,被蜥蜴吞掉的風險比被石化更大。
加持「行動自如」過後,免疫一切糾纏。
即便阿米娜被蜥蜴舌頭纏住,也能自動掙脫,有足夠的時間逃離險境。
阿米娜向伍迪道謝過後,鑽進自己的帳篷。
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清涼的舞娘裝。
半透明的絹絲手帕,剪成兩半。
一半當做抹胸,緊裹著挺拔的峰巒,
剩下一半圍在腰間,勉強遮住大腿根和飽滿的臀部,儼然迷你裙。
身材性感的美艷少婦,不光穿著清涼,修長的脖頸,纖細的手腕和腳腕,都佩戴著熠熠生輝的金環。
從前的金戒指,拿來當項圈、手鐲和腳環,尺寸正合適。
配合娉婷搖曳的舞步,金環叮噹作響,撩人遐思。
在伍迪和丈夫的注視下,阿米娜臉上浮現一抹嬌羞的紅暈。
但她很快就恢復從容,鼓起勇氣,徑直走到石化蜥蜴的洞穴跟前。
高舉白嫩的雙臂,搖晃叮噹作響的金環,口中發出清脆婉轉的哨聲。
不多時,石縫裡傳來窒窒的動靜。
阿米娜的祖傳馴蛇技術還真管用!
石化蜥蜴被口哨和叮噹聲吸引,探頭出來,好奇的轉動眼珠。
阿米娜提前閉上眼,避免與這怪物對視,
在口哨的伴奏下,扭動纖細的腰肢,如同一條美女蛇,然起舞。
石化蜥蜴被她的舞蹈魅惑,也忍不住扭動身軀,做出舞蹈姿態。
一舞終了,阿米娜優雅的伸出左手,掌背泛起魔力光輝。
通過舞蹈和口哨贏得石化蜥蜴好感之後,澤恩法印也發揮作用,順利締結契約。
感受到石化蜥蜴已經承認自己為馭主,阿米娜長舒一口氣。
顧不得抹一把額頭上的汗,轉身向丈夫揮手,激動的含淚歡呼:
「親愛的,看到了嗎?我成功了!」
「我一直在看著你,你很了不起。」
海雷丁勉強擠出笑容,眼神藏不住失落。
「唉———-阿米娜,你和寶拉都立了大功,你們娘倆比我強太多。」
伍迪扭頭看了海雷丁一眼。
從他情緒複雜的口吻當中,品味出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伍迪覺得,有必要開導一下這個心思太重的男人,半開玩笑的說:
「海雷丁,只有你能隨時欣賞阿米娜跳舞,真是令人羨慕的艷福。」
「其實,阿米娜在家裡也不經常跳舞-————」海雷丁尷尬的撫摸鬍鬚,「太頻繁的話,我也吃不消啊!」
青春少年各有各的精彩,中年男人的苦衷卻是相似的。
伍迪會心一笑,掏出一小瓶雄起神油塞到海雷丁手中。
阿米娜收復石化蜥蜴這件事,在人群當中引起了一些爭議。
儘管阿米娜一再向大家解釋,石化蜥蜴的眼部有一層屏蔽石化魔力的瞬膜,
可以防止視線造成誤傷。
然而多數人還是心裡發憂,不敢靠近石化蜥蜴。
直到傍晚宿營的時候,人們對石化蜥蜴的態度才發生扭轉。
一隻飢餓的烏鴉降落在仙人掌上,打算啄食漿果解渴。
它很快就發現漿果都被摘光,還有一群老鼠似的小人兒,正在忙碌的搬運漿果。
「嘎一—嘎!」
烏鴉發出憤怒的尖叫,展開翅膀,朝人群猛撲下去。
空中的黑影迅速籠罩下來,嚇得人們丟下漿果,四散躲避。
這時,阿米娜吹響尖銳的口哨。
趴在沙堆上閉目養神的大蜥蜴,感應到馭主的呼喚,猛然昂頭瞪眼!
刷!
瞬膜收起,兩道蒼白的光芒射向空中。
半空中展翅盤旋,試圖擢抓獵物的烏鴉,冷不防與石化蜥蜴對視,頓時一僵!
里啪啦!
烏鴉渾身血肉迅速石化,變得硬邦邦。
失控的身軀墜落下來,翅膀摔得粉碎。
驚魂未定的人們,壯起膽子靠近烏鴉,
確認這隻猛禽已經變成一尊殘破的石像,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一場有驚無險的意外過後,大家都對石化蜥蜴心存感激。
阿米娜作為石化蜥蜴的馭主,贏得了同胞們發自內心的尊敬。
阿米娜原本只是一個從屬於丈夫的家庭婦女,如今的風頭甚至超過了自己的丈夫。
海雷丁原本是同胞當中無可爭議的領袖,地位僅次於先知,現在的處境卻很尷尬。
伍迪不難理解海雷丁的失落。
女兒和妻子相繼成為馭主,控制著巨龜和石化蜥蜴,成為同胞當中無可取代的角色。
相比之下,海雷丁這個名義上的領袖顯得可有可無。
假如自己處在海雷丁的位置,恐怕也會懷疑自己配不上大出風頭的妻子和女兒。
甚至懷疑別人對他客客氣氣,並非他有什麼了不起的才能,只因他是阿米娜的丈夫,寶拉的父親,沾了兩位馭主的光。
來自文明社會的人們被拋入蠻荒的大自然,面臨殘酷的生存壓力,從前的等級關係和家庭地位必然解體,重組為一整套更能適應新環境的社會關係。
伍迪沒有試圖安慰海雷丁。
這是對一位硬漢的不尊重。
荒野求生,強者為尊。
海雷丁想振作起來,只能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配得上領袖地位。
第二天,伍迪一行繼續趕路。
騎乘巨龜深入荒漠,直到午後,前方出現水面反光。
走到跟前才發現,那是一座鹽湖。
白花花的湖灘,像是結了一層霜。
伍迪早就用「問道自然」探查過,湖底有一條地下河道與三十里外的海灣相通,所以湖水常年經受風吹日曬卻永不乾涸。
巨龜在湖畔停下,埋頭舔,補充鹽分。
伍迪招呼海雷丁,帶上幾個年輕小伙,從龜背上滑下來,去湖邊採集鹽霜。
食鹽是移民生存必不可少的物資。
除了作為調料,還能用於醃漬防腐,很有必要大量儲備。
天然湖鹽的雜質含量過高,偶爾吃點沒事,不適合長期食用。
對於伍迪這樣擅長野外生存的德魯伊而言,從天然湖鹽當中提取食鹽並非難事。
「先知大人,瞧那邊!」
海雷丁嗓音顫抖,顯得很激動。
伍迪朝他手指方向望過去。
一條壯碩的灣鱷(鹹水鱷),慵懶的趴在湖邊,半截尾巴沒入水中。
偶爾咧嘴打個哈欠,露出鋸齒般的猿牙。
「先知大人,我可以馴化那條鱷魚嗎?它看起來比阿米娜的石化蜥蜴更強壯海雷丁滿眼迫切的望著伍迪。
伍迪沉吟一聲,叮囑道:「可以試試,發現情況不對,趕緊回來,別逼強。」
「先知大人放心!阿米娜能收服石化蜥蜴,寶拉那樣的嬰兒都能馴化島龜,
我一個大男人,沒理由降服不了一條鱷魚!」
海雷丁急於證明自己,信心滿滿的走向鱷魚。
最初,鱷魚沒理睬這個還不夠塞牙縫的小人兒,依舊慵懶的曬太陽。
直到海雷丁抬起左手,在心裡祈禱「吾主哥斯拉保佑」,激活掌背上的澤恩法印。
陡然綻放的魔力光輝,引起灣鱷的警覺透過發光的法印,海雷丁發起契約的意願,傳達到灣鱷腦海里。
灣鱷並不排斥馭主,但是海雷丁體內涌動的熾烈魔力讓它感覺很不舒服。
仿佛無形的烈焰,正在灼烤它的靈魂,以至於激起它的敵意。
灣鱷突然垂下頭顱,做出攻擊姿態!
海雷丁見勢不妙,果斷拔槍開火!
膨!
事發突然,細小的槍彈來不及充分注魔,打在灣鱷頭上,被堅硬的鱗甲彈開。
這一槍沒擊倒灣鱷,反而將它激怒,紅著眼晴撲向海雷丁!
刷!
一條黑影突然飛掠過來。
海雷丁愣了一下,隱約認出是跟隨在先知身旁的小怪獸。
迷你拉啟動「疾風身法」,拖著殘影與海雷丁擦肩而過。
陡然騰空躍起,一拳砸在鱷魚頭上,
身高只有三寸的迷你拉,相比體長七米、將近一噸重的灣鱷,顯得格外渺小這凌空一拳,打在灣鱷有著堅硬頭骨和厚厚鱗甲保護的額頭上,爆發出超乎想像的破壞力!
轟!!
一聲巨響,血雨紛飛!
海雷丁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灣鱷的戶體橫躺在他面前。
整個腦袋被轟的稀碎,血肉橫飛!
正在採集湖鹽的眾人,聽見爆炸聲,連忙圍了過來。
看到灣鱷的無頭屍體,不由倒吸涼氣伍迪穿過人群,以打量食材的眼神,審視鱷魚屍體。
至於迷你拉震驚眾人的那一拳,在他看來不值得大驚小怪。
事實上,迷你拉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
否則挨了一記「核爆震拳」的灣鱷,早就化作飛灰了,哪還留得下戶體。
今天的晚飯是椰子殼燜煮鱷魚肉。
剩下的鱷魚肉還有五百多斤,烤成肉乾當做儲備糧,足夠吃上兩個月。
鱷魚骨和鱷魚皮也是好東西。
骨頭可以用來打磨武器,製造器血。
覆蓋鱗片的鱷魚皮裁成小塊,制皮革,製作防具。
滿載而歸的路上,海雷丁情緒低落,顯得與歡聲笑語的眾人格格不入。
伍迪知道他有心事。
招呼他一起散步,單獨聊聊。
「馴化灣鱷失敗,似乎對你打擊很大?」
伍迪開門見山的問。
海雷丁面露慚愧,輕輕點了一下頭。
「先知大人,這次失敗不僅使我顏面掃地,更可怕的是信心發生了動搖-——
嘆了口氣,海雷丁沮喪的喃喃自語:
「也許我還不夠虔誠,無法充分發揮出澤恩法印的力量。」
「不是這樣的。」伍迪拍拍他的肩膀,「在你馴化灣鱷的時候,澤恩法印成功激活,這證明你的信仰足夠堅定,不需要懷疑自己。」
海雷丁聽他這麼說,臉色稍有好轉,接著又提出疑問:「既然法印激活,為什麼還會失敗呢?」
「馴化失敗的因素有很多,比如精神力不足,就你而言,很可能是相性不夠契合。」
「你覺醒了火巨靈血脈,灣鱷是水棲生物,天生排斥火系血脈,馴化難度更大。」
聽了伍迪的分析,海雷丁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個新的問題:
「先知大人,你早知道灣鱷不適合我,卻沒有阻止我自討沒趣.」
「不讓你去,你能甘心?」
伍迪的反問,海雷丁無言以對。
愧疚的沉默許久,才再次開口。
「您說的對,就算提前把道理講清楚,我心裡還是會不服氣,不如讓我自己碰一鼻子灰,吃虧過後長點兒教訓。」
「我看得出來,寶拉和阿米娜先後成為馭主,給你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迫切想馴化一頭不遜於島龜和石化蜥蜴的澤恩,證明自己的能力,維護家庭地位。」伍迪輕聲說。
海雷丁被他戳穿心事,苦笑看點頭承認。
「身為父親和丈夫,我原本是家裡的頂樑柱,有義務保護妻女,如今卻像個廢人,反而要依賴妻女保護,這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個男人突然被剝奪養家餬口的能力,好比35歲被優化下崗,自尊碎了一地,陷入焦慮是很自然的。
伍迪能夠理解海雷丁的焦慮,拍拍他的肩膀:「放輕鬆,前方的路還很長這島上棲息著不止一種火系生物,總會找到適合你的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