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識時務者拉頓

  陶威扭頭，望向冷笑傳來之處。

  看到兩條並肩走來的靚麗身影。

  身穿騎士制服，英姿諷爽的塞恩公主。

  還有搖著摺扇，俊逸瀟灑的朱雀皇儲。

  凰櫻唇角含著一抹嘲弄，渾身散發凜然威勢，對抗傳奇龍威不落下風。

  兩股威壓相互抵消，包括辛巴和阿妮婭在內，廣場上的人們頓覺壓力大減，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陶威眼中閃出怒色，似乎是考慮到場合，強忍著沒有發作。

  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會場大門。

  凰櫻收攏摺扇，衝著他的背影微微冷笑。

  辛巴鬆開阿妮婭的手，低聲問凰櫻「櫻殿下！剛才明明是英格麗暗中釋放龍威，抵消了紅王的威壓，為啥你要裝作是自己出手的樣子？」

  「英格麗不願出風頭，我也不想在這種場合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於是我倆合夥演了一出雙簧，順帶做一個小小的測試。」

  「什麼測試？」辛巴追問。

  「呵呵！測試一下紅王的深淺。」

  「看起來他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可怕？」辛巴猜測道，

  英格麗還沒有達到傳奇階位，與陶威的傳奇龍威隔空對抗不落下風。

  固然可以說英格麗太過妖孽，精神力堪比傳奇強者。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陶威居然沒發現與他對抗的是英格麗的金龍威壓，

  而非凰櫻的朱雀威儀。

  名震錫斯坦大陸的「紅王」，多少有點名不副實。

  「辛巴同學，你錯了。」

  英格麗突然打破沉默：

  「我們沒有測出陶威的實力深淺，但是可以確定一件事----別被他蠻橫霸道的表象欺騙，其實紅王遠比人們以為的更陰險。」

  辛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跟著英格麗、凰櫻走進會場。

  在他們身後，又有三人傳送過來。

  為首的是「白袖標」的負責人，准傳奇法師梅耶爾，均衡庭園派駐雙月之地的代表。

  然後是身穿黑色鎧甲、手持長槍的蠍人武士，傳說中的「蠍子王」薩爾貢。

  最後到來的是一位渾身纏滿麻布繃帶，外套白色斗篷的神秘人。

  臉孔被繃帶裹住，只露出凹陷的眼窩，燃燒著蒼白的靈魂之火。

  這位渾身散發出死亡氣息的怪人，正是「永生教會」的教宗，半神巫妖賈克爾！

  梅耶爾陪同兩位宗主進入會場。

  市政廳大門在他們身後轟然關閉。

  「白袖標」組織負責會場安保。

  夏安帶領全副武裝的衛兵，在會場周圍維持警戒，禁止閒雜人等靠近，

  記者們守在會場門外，如同一群機警的獵犬，時刻準備捕捉最新消息。

  世界各地，無數人都在猜測這場影響錫斯坦大陸乃至全世界地緣格局的閉門會議，最終將達成怎樣的決議。

  殘陽沙漠中部。

  方圓百里，尋不到一絲綠意。

  世代居住在沙漠中的蠍人一族，也不敢輕易涉足這片生命禁區。

  暴風呼嘯，黃沙漫天。

  沙蟲與巨獸，行走在沙塵暴中。

  哈桑騎在沙蟲背上，雙眼加持「迷霧視域」。

  透過沙塵遮擋，隱約可見一片建築殘骸，被群山般的沙丘環繞。

  兩千年前的帝國首都，如今早已化作廢墟，深埋在漫漫黃沙之下。

  暴風吹散流沙，露出地表的斷壁殘垣，不過是聖都遺蹟的冰山一角。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打斷哈桑的思緒。

  大地哥斯拉來到沙蟲身旁，駐足站立。

  白袍少年坐在巨獸肩頭，背後繡有黃黑相間的三葉草徽記。

  「走了這麼久，終於見到聖都遺蹟。」

  白袍少年感慨過後，縱身飛躍而下。

  當他離開巨獸肩頭，「羽落術」自動激活。

  輕飄飄的降落在沙蟲身旁的沙丘上。

  遙望聖都廢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哈桑扭頭望向白袍少年，低聲問：

  「爵爺，您似乎有心事。」

  「是啊，越是靠近旅行的終點，越是忍不住胡思亂想，擔心這，擔心那·—.—·

  一個月前，灰燼鎮的領主席爾梅斯，按照伍迪的安排，施法變成他的樣子，

  跟隨哈桑和哥斯拉，踏上尋找聖都廢墟之旅。

  在這段穿越沙漠的旅途中，他始終維持著偽裝形態，扮演伍迪的替身。

  然而他的心境，終究無法像伍迪那樣從容。

  席爾梅斯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

  女兒艾琳沒有跟隨他一起旅行。

  留在灰燼鎮，運用魔法變成父親的樣子，代替他管理鎮上的事務。

  女兒聰明懂事，身邊還有忠心耿耿的管家和衛隊長輔佐，然而畢竟太年輕了。

  席爾梅斯擔心自己不在家的日子裡，女兒管理不善，鬧出亂子。

  每天都要施法跟女兒通信，確保她沒亂來。

  這段時間，艾琳成長了很多，但願她能獨當一面。

  自從伍迪來到灰燼鎮，幫湖神阿娜希塔解除詛咒，哥斯拉教會就在鎮上傳播開來。

  席爾梅斯和女兒是第一批入教的信徒，但是並沒有公開改信。

  鎮上的傳教活動，也是儘量保持低調。

  唯恐引起聖火教會警覺，前來剿滅異端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今天。

  灰鎮居民幾乎都已經改信，按理說，聖火教會再怎麼遲鈍也應該有所覺察。

  奇怪的是——·壓根無事發生。

  負責管理沙漠教區的傳奇紅龍拉頓，似乎對灰鎮的變化一無所知。

  是真不知道，還是伴裝不知？

  拉頓的漠視，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算計？

  這些問題，總是令席爾梅斯深感不安。

  除了自己的領地，席爾梅斯還在關注塔法城的局勢。

  通過與塔法城的朋友通信，得知先知伍迪接連搞出兩個大新聞。

  先是創建以自己姓氏命名的「順風運河開發公司」，與弗莫爾財閥的運河公司分庭抗禮，引起社會各界關注。

  接著又拋出一顆重磅炸彈，宣稱要在雙月之地創立哥斯拉共和國！

  時至今日，各方勢力的代表齊聚塔法城，共同商討伍迪提出的建國方案。

  有錢有勢的弗莫爾人，激烈反對哥斯拉信徒在雙月之地建國，無疑是巨大的阻力。

  儘管席爾梅斯覺得希望不大，還是禁不住心懷期待。

  萬一先知的方案獲得各國代表支持，哥斯拉共和國得以成立，自己能否代表領地上的全體居民，宣布併入新生的共和國？

  席爾梅斯確信，懷有相同打算的人，遠不止自己一個。

  從曼達利亞到灰燼鎮，從雙月之地到殘陽沙漠北部，先知伍迪足跡所到之處，所有皈依哥斯拉教會的人們，都在期待著祖國的召喚！

  然而，財大氣粗的弗莫爾財閥，錫斯坦大陸的本土勢力，還有東西方列強，

  會允許哥斯拉的信徒們創建屬於自己的國家嗎？

  席爾梅斯越是深入思索，越是悲觀焦慮。

  收回散亂的思緒，又嘆了一口氣。

  「別的不說，先知大人那邊———.不知是否進展順利。」

  「先知大人考慮的很周全，身邊還有阿娜希塔女士作伴，不會出岔子的。」

  哈桑信心十足的回答。

  席爾梅斯點了下頭，還是無法消除心頭的不安。

  沙丘環繞的聖都廢墟當中，突然傳來一陣轟鳴，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席爾梅斯心頭一凜，抬手準備施法。

  「爵爺莫慌，只是一條沙蟲。」

  哈桑話音未落，沙地陡然炸開，黃沙漫天飛揚。

  一條比他的動物夥伴更粗更長的巨蟲，從沙漠深處鑽了出來，迅速朝這邊靠近。

  到了沙丘跟前，巨大的沙蟲緩緩停下。

  垂首低鳴，似乎在與哈桑的坐騎交流。

  這時，席爾梅斯注意到對面沙蟲背上，站著一隻半裸的小妖精。

  展開兩對金燦燦的膜翅，迎面飛了過來。

  烏黑的長髮在空中飄揚。

  哈桑身後的背包，側袋中也飛出兩隻小妖精，歡快的齊聲呼喊：

  「鈴蘭長老！我們在這裡！」

  對面飛來的妖精女郎，揮手微笑。

  妖精長老鈴蘭，個頭與玲美、美玲相仿。

  身材更豐滿一些，艷麗的長相顯得更成熟，看起來像是姐妹倆的大姐姐，其實是年過百歲的准傳奇術士！

  當然，這個年紀對妖精而言也不算老。

  鈴蘭長老既是姐妹倆的老師，也是養母。

  收到姐妹倆魔法傳訊，得知帶著貴客歸來，特地前來迎接。

  鈴蘭長老騎乘的沙蟲，是她的老搭檔，守護沙帝寢陵的眾多沙蟲當中最聰明的一條。

  「玲美！美玲！你們確定女王之繭被陶威奪走，藏在燭台峰熔岩湖？」

  鈴蘭長老臉色凝重。

  「先知大人是這麼說的！」

  「絕對錯不了！」

  姐妹倆篤定地回答。

  鈴蘭點點頭，注意到姐妹倆穿著帶有古怪徽記的修女袍，眼中浮現一抹困惑。

  一番打聽過後，得知姐妹倆已經加入先知伍迪創立的哥斯拉教會。

  姐妹倆的同伴，哈桑和席爾梅斯也是該教會的成員。

  而那頭金色巨獸，更是先知召喚來的聖獸獸一一「大地、海洋與森林之王」哥斯拉在人間的化身！

  「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曉。

  鈴蘭一臉嚴肅的對哈桑和席爾梅斯說：

  「先帝的聖杖，埋藏在寢陵深處，自帶結界防護，當初『紅王』陶威都不敢觸碰！」

  「想成為這件神器的主人，先要孵化女王之繭，獲得我們的女王陛下認同。」

  「十四年前，陶威夥同阿娜希塔偷走女王之繭，當時玲美和美玲尚未出生。

  「陶威把女王之繭置於岩漿湖中，大概是想抽取地脈魔力，使女王之繭加速成熟。」

  「這個思路本身沒錯，但他不知道，即便女王之繭吸取到足夠的魔力，發育成熟，依舊無法破繭孵化。

  「按照沙帝臨終前的預言，只有當玲美和美玲姐妹面對女王之繭，合唱祈禱之歌，才能將她喚醒。」

  鈴蘭的目光，重新落在姐妹倆臉上。

  「玲美，美玲，你們帶來的客人，我會好好照顧，但是，你們姐妹倆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啊！」

  「長老！我們把客人送到您這裡，就要回到先知身邊，幫他尋找女王之繭！

  」玲美說。

  「再見啦長老！我們很快就會帶著女王陛下，一起回家！」美玲說。

  妖精姐妹合力捧起席爾梅斯贈送的魔法捲軸，

  捲軸展開，進發出一圈魔力光暈。

  姐妹倆向眾人揮手道別，消失在傳送光輝當中。

  鈴蘭目送姐妹倆的身影消失，眼中禁不住浮現一抹擔憂，

  輕聲嘆息過後，向哈桑和扮成伍迪的席爾梅斯招手：

  「兩位貴客，帶上你們的大塊頭朋友跟我來，接下來咱們還有的忙呢！『

  熔岩橫流的火山腳下，洞窟深處，傳來雷鳴般的打鼾聲。

  每當鼾聲響起，一股夾雜火星的濃煙，從洞窟深處湧出。

  隨之而來的還有令人膽寒的精神威壓。

  無論空中經過的飛鳥，還是棲息在同一片火山群的火系生物，都不敢靠近洞窟。

  包括洞窟主人魔下的火蜥蜴衛隊，除非有事稟報，也不敢闖入傳奇龍威的輻射範圍。

  洞窟中，一頭龐大的紅龍正在酣睡。

  不同於人們對巨龍的刻板印象，身下沒有成堆的珠寶，也沒有裝滿金銀鑄幣的錢箱。

  並非這頭傳奇紅龍不貪財，只是收藏財寶的方式不同於尋常龍族。

  紅龍從睡夢中醒來，打了個哈欠。

  之所以提前結束午睡，是感應到一大堆財寶，正在朝龍窟所在的方位移動。

  傳奇紅龍拉頓，聖火教會的二當家，與教宗陶威一樣，也覺醒了法夫尼爾血脈。

  「貪婪之獸」的血脈力量，賦予拉頓兩項特殊能力：感知財寶，以及通過吞噬財寶提升自己的力量。

  拉頓的洞窟里沒有金銀珠寶，是因為財寶都被他吞進肚裡，促使自身進化的同時，還省得被那些膽大包天的盜寶賊惦記。

  包括那些夢想成為屠龍英雄的冒險者，得知拉頓的洞窟就像乞弓的錢包一樣乾淨，多半也會對狩獵這頭無利可圖的傳奇紅龍喪失興趣。

  揉了揉惺睡眼，拉頓張開嘴巴。

  爪子伸進嘴裡摸索，掏出一顆水晶球。

  吞進肚子裡的財寶，要不要消化吸收，取決於拉頓自己的意願。

  比如多年前吞下的「寶箱怪」，箱體自帶儲物空間，拉頓一直沒捨得消化。

  留在肚子裡，形成奇妙的共生關係，專門收納稀有寶石和魔法物品。

  好東西必須存放在自己肚子裡，才能放心。

  拉頓捧起水晶球，念念有詞，施展探知術。

  探知目標，鎖定在移動的財寶上。

  不多時，水晶球映出遠處的影像。

  距離拉頓的洞窟大約十里，一隊半人半蠍的傭兵正在遍地流淌的熔岩中跋涉。

  蠍人們背後，浮現恍若火焰的紅色圖騰，表明他們都是火系圖騰武土。

  在魔導圖騰加護之下，徒步行走在熔岩上，也不會受到灼傷。

  為首的傭兵，身穿紅色胸甲，名叫邁爾斯，似乎來自苦水村。

  拉頓對邁爾斯的印象還不錯。

  這個男人實力一般，但是辦事幹練，更難得的是嘴巴很嚴，踏實可靠。

  近年來，拉頓管轄的教區之內，合計九鎮六十八村，繳納的稅金都由邁爾斯的傭兵隊負責押運，從未出過岔子。

  又到了一年一度交稅的季節。

  拉頓探測到的財寶，正是邁爾斯一行押運的稅金。

  這時，洞窟中掀起魔力波動。

  一團紅色光球憑空浮現出來。

  拉頓左爪捧著水晶球，騰出右爪，觸摸空中的傳訊光球。

  發信人是大老闆陶威。

  命令他帶隊前往聖都廢墟，追殺哥斯拉教會的先知伍迪，以及伍迪的巨獸盟友。

  務必阻止他們進入沙帝寢陵，取得聖杖。

  「讓我去追殺先知和巨獸——.—？

  拉頓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難道老傢伙終於覺察到，我暗中放縱哥斯拉教會在沙漠中傳播，存心試探我？」

  果真如此的話，拉頓對哥斯拉教會就不能再秉承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

  只能出手獵殺先知和巨獸，繳納投名狀，證明自己的忠誠一一儘管紅王從未真正信任過他。

  略一思索，拉頓給陶威回信。

  表示遵從他的命令，馬上就帶隊出發。

  事實上，他並不急於出手。

  拿起水晶球，將探知地點切換到聖都廢墟。

  漫天飛卷的黃沙中，隱約可見兩條龐大的身影。

  拉頓輕撫水晶球，加持多種強化偵查的法術。

  仿佛揭開一層面紗，排除風沙造成的干擾，水晶球中的景象變得清晰起來。

  粗大的沙蟲正在地上爬行。

  身後跟著一尊比沙蟲更龐大的金色怪獸。

  拖著粗長的尾巴，在沙漠中大步前行。

  這就是傳聞中的天外巨獸哥斯拉。

  拉頓審視巨獸，禁不住直吡牙。

  這大塊頭，長相兇惡，看起來就不好惹。

  拉頓聽說過一些關於巨獸哥斯拉的傳說。

  同為傳奇境界，不敢說自己一定會贏的。

  動手之前先得搜集情報，摸清巨獸底細。

  拉頓張大嘴巴。

  爪子伸進喉嚨里掏了兩下。

  取出一隻裝有沙蟲香的銅爐。

  衝著銅爐打了個噴嚏，口中噴出的火苗點燃香料，裊裊青煙隨之散發出來。

  拉頓深深吸入高純度香料，很快就進入恍惚狀態，飄飄欲仙，神經變得格外敏感。

  在這種狀態下，施展7環預言系魔法「靈視術」，效果最佳。

  隨著施法儀式的進行，香爐中飄出的煙霧，在拉頓略顯空洞的目光下，幻化成一幅幅抽象的圖景。

  在清醒的人眼中，扭曲的煙霧莫可名狀，看不出個所以然。

  然而在已經吸嗨了的拉頓眼中，煙霧當中已經融入自然精魂，顯現出這片大地上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件。

  與哥斯拉相關的事件。

  曼達利亞城外，綠色巨獸鎮壓魔化植物。

  苦水村，蠍人一族聚集在岩窟中，向巨獸的雕像頂禮膜拜。

  鏡湖畔，藍色巨獸脾睨湖神阿娜希塔。

  赤海灣，藍色巨獸一發嘴炮轟殺龍龜。

  最後一幅畫面，定格在金色巨獸分裂大地-

  「靈視術」搜集的情報，只是一些殘缺的片段。

  即便如此，還是可以從中看出巨獸的恐怖之處。

  拉頓的臉色漸變凝重。

  嘶·—.

  額頭滲出的冷汗，使他從吸食香料造成的恍惚中清醒過來。

  從靈視搜集的情報來看，巨獸哥斯拉的實力，遠比他預想的更強！

  正面單挑，很大概率兩敗俱傷。

  也許這就是陶威期待中的結果。

  懷著沉重的心情，拉頓繼續觀察水晶球，

  除了沙蟲和巨獸，同行者還有兩個人類。

  騎乘沙蟲的大鬍子青年，來自塔法城的大漠遊俠。

  身穿白袍的少年，就是哥斯拉教會的先知伍迪。

  「嗯？不對勁—」

  拉頓揉了揉眼睛，緊盯白袍少年。

  剛才施展「探知術」時，為了獲得更好的觀察視野，他隨手加持了一堆偵查魔法。

  其中包括6環「真知術」！

  拉頓不禁為自己的無心之舉感到慶幸，

  在「真知術」的加持下，白袍少年身上的易容魔法被他洞悉，竟是灰燼鎮的領主席爾梅斯假扮！

  席爾梅斯暗中改信哥斯拉教會，拉頓其實早有覺察，

  之所以撒手不管，除了無利可圖，更主要是想利用這群異教徒，給陶威製造麻煩。

  只有當陶威遇到麻煩，才顧不上打壓他，反而要重用他。

  如果陶威沒了敵人，日子過的順風順水，就要尋思著拿他這個二當家開刀了問題在於.—·

  陶威這次招惹的對手，過於難纏了！

  拉頓只想養寇自重。

  可不想被寇逆推啊！

  陶威讓他去殺哥斯拉，這可不是好差事。

  拉頓皺眉思索，打算施法傳訊。

  兩枚秘法印記在他指甲上閃爍。

  一枚是陶威的，另一枚是席爾梅斯的。

  權衡許久過後，拉頓放棄給兩人中的任何一個發信。

  現在攤牌，對自己能有什麼好處？

  轉念間，拉頓又想到押運稅金的邁爾斯。

  之前通過靈視看到苦水村洞窟教堂，向哥斯拉神像跪拜的竭人當中，似乎也有邁爾斯的身影。

  「邁爾斯這個一臉憨厚的老實人，也暗中投靠哥斯拉教會了嗎？」

  「呵呵！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傳奇巨龍冷笑著呢喃：

  「你們都在演戲，以為我不會裝傻？」

  邁爾斯的到來，是一個美妙的巧合。

  拉頓決定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謀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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