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現在報導一則快訊!本台記者剛剛得到通知,本市著名商人,水目集團的總經理平野瓦拉烏先生自殺身亡,享年63周歲。」
剎那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電視中播放的這段新聞吸引,紛紛扭頭望去。
「平野管家死了?」
櫻花純一郎驚訝道。
「你和他很熟?」
從他滿臉詫異的神色,我看得出倆人至少是認識。
「不熟!不過……不過他帶人威脅過我們廠子,這幾年我們廠沒少向他交保護費!」
「原來如此!」
得知平野瓦拉烏自殺,我心中一陣竊喜,知道是女降頭師下的手,同時也更敬佩紫竹了。
紫竹年齡和我差不多,竟然有這麼大本事,遠在大夏國能「遠程控制」我降伏櫻花國比較厲害的降頭師。
這麼大的本事,如果幹壞事,那還得了?
「好好的,怎麼會自殺呢?」
波多瑪利亞喃喃道。
我也好奇他到底怎麼自殺的,便扭頭問波多瑪利亞。
「能不能動用一下波多家族的勢力,問問具體的死亡原因?」
「這個容易!」
說完,她拿起手機,轉身打了個電話,對著電話說了兩句話後,波多瑪利亞扭頭問我:「想去看看?」
「方便麼?」
「當然方便!」
離開醫院,汽車已80km的速度行駛,十幾分鐘後,汽車開進了當地城市派出所。
雖然不是一個國家,可派出所的樣式卻差不多,甚至連裝修色彩都基本一樣。
一下車,兩個穿著當地警服的年輕人迎了上來。
「波多小姐,您好!我們所長讓我倆在此迎候您!請跟我們走!」
跟著倆櫻花國警察走進了一棟灰色的水泥材質大樓內。
相比城市內的木質樓房,這棟樓顯得有點特別。
剛走到地下一層,就看到三四個人圍在一個房間的門口。
其中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見我們過來,趕緊舉手打招呼。
簡單的寒暄後,中年男人帶我們走進房間。
一具屍體赫然橫在屋子中間。
屍體上蒙著一層白布,只不過白布已經被鮮血染紅,更加凸顯出了人形輪廓。
「藤野先生,這就是平野瓦拉烏的屍體?」
「嗯!」說罷,他朝左側低聲說了句什麼。
兩名穿著深藍色法醫服的年輕人耳語了兩聲。
兩名法醫趕緊走到屍體兩側,同時伸出手,輕輕掀起了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至少三分之二的白色床單。
見蒙屍布被鮮血染成了這樣子,我滿腦子都是疑問。
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難道選擇了傳統的櫻花國自殺方式剖腹?
聽說剖腹自殺的都心懷愧疚,屬於自責而死,看得出這老東西心理素質極強,不像是會愧疚的。
隨著白布被慢慢掀起來。
我的心也慢慢懸到了嗓子眼。
竟然又是半個腦袋!
和始亂終棄的徐學永一樣,從眉毛往上,一片血肉模糊。
白布被完全掀了起來。
腦袋一下完好無損,並沒有剖腹的痕跡,看來和徐學永一樣,人是頭撞牆活活撞死的。
能想像到當時的畫面。
一個人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用頭一次次地撞向牆面。
很快,白牆上一片血紅,還呈放射性,像個血紅的太陽。
相比起身體的疼痛,更折磨人的是來自精神和心理深處的折磨。
這種折磨,語言根本無法容易。
震驚的同時,想到此人是平野管家,又頓時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該啊!
這就叫惡有惡報!
波多瑪利亞第一次見到這樣殘缺不全的屍體。
紛紛後退。
楊玉靜更是嚇得直接摟住了胳膊,渾身不停的顫抖。
見此情況,藤野先生趕緊示意兩個年輕人,倆人心領神會,立刻重新蓋上了白布,並且從一側的柜子里拿出一條嶄新的白布,蓋到了屍體上。
「我們趕到現場時,屍體已經這樣了,根據我們法醫現場考查,自殺應該是最接近事實的結果,雖然這結果看起來也相當不合理。」
波多野結亞問:「怎麼可能是自殺呢?」
藤野先生簡單描述了一下死亡現場的情況。
大致情況和徐學永的死亡現場一樣,死亡前後並無其他人存在的痕跡,屍體四周滿是鮮血,正前方是一面血牆。
死者的腦漿和部分血液混在一起,形成了「白裡透紅與眾不同」的畫面。
沒等藤野先生說完,就聽到樓外面傳來一陣嚷嚷聲。
藤野先生的講述戛然而止,有幾個人對了一下眼神,趕緊衝出去。
我們幾個也緊隨其後。
剛衝到一樓大廳,就看到樓前聚集著幾十個穿著黑西裝白襯衣的男人。
看上去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
仔細看,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雙手緊緊握成拳,一部分人的腰上還鼓鼓的,應該帶著傢伙事兒。
「你們想幹什麼?」藤野先生站到眾人面前,厲聲怒喝道。
一個毛寸頭往前走了幾步,和藤野先生面對面站著,倆人相距不過一米半,怒目相視。
「交出我們管家的屍體!並且要給我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否則這件事沒完!」
語氣冰冷至極,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
「你是誰?平野管家和你什麼關係?」
聽毛寸頭說出這句話,我已經猜出他們是什麼人了。
果然,我猜對了。
「我們是水目組的,平野管家是我們的領導,今天我們來不是想鬧事,而是想為自己領導討個說法!」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他說完,身後的幾十個混混一起舉起右臂,歡呼著要為平野瓦拉烏討回公道。
我知道櫻花國有言論和抗議的自由,可身上攜帶武器,公然在警察局鬧事,這種「膽量」還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認知。
藤野先生始終很淡定,舉了舉雙手:「各位,先安靜下來!已經確定了,你們平野管家是自殺,至於自殺原因,還需進一步調查,所以……」
他話沒說完,毛寸小伙子立刻怒氣沖沖地反駁:「胡說!平野管家絕對不會自殺,一定是被害的!請不要包庇兇手,這事我們水目組已經會查個水落石出!」
小混混們開始舉臂高呼,表達抗議和不滿。
藤野先生依舊不慌不忙,只是輕輕從口袋內掏出一把手槍,然後緩緩地舉起來,槍頭指向天。
他視線從左側掃到右側。
我估計他整個動作緩慢,是有意為之,目的是起到震懾作用。
以毛寸頭為首的混混們好像沒有絲毫畏懼,依舊一起舉臂抗議,聲音還更高了些。
「砰——」
藤野先生開槍了。
槍聲響後,眾混混的抗議聲戛然而止。
幾乎同時,從藤野先生的左前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飛了過來,直衝藤野先生的額頭。
看情況,如果藤野先生被匕首擊中,不死也得重傷。
說時遲那時快,容不得我多想,趕緊猛衝兩步,伸手抓住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