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爐子燒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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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答應放過眼前這個怪異的苗族人,可他依然跪著不起來。

  「你可以離開了!」

  我再次提高嗓門重複了一遍。

  怪異苗人依舊跪著不起,只是視線一轉,望向了牆頭上的大白公雞。

  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紫竹也教過我解蠱之法,只是當時我沒太在意。

  好在解蠱方法簡單,隨意地聽一遍,就能記住。

  解蠱還需種蠱人!

  我讓高國峰倒來一杯水。

  「要解決這事,還的讓你流幾滴血!」

  高國峰咧了咧嘴:「沒問題!都習慣了!用我的血能解決的事,那都不算事。」

  這次割得的小拇指。

  幾滴血滴到水杯里,水杯里的水立刻變成了淡紅色。

  我晃了晃,然後端著水遞給怪異苗人,他顫抖著雙手接過去,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後還用舌頭舔了舔杯沿兒。

  把一杯帶血的水喝得一滴不剩後,他再次磕了幾個頭。

  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我收回視線,再看向牆頭時,大白公雞已經不見了。

  這讓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過注意力馬上被高向陽的大發雷霆轉移。

  屬下又打來電話,說老劉家裡一片狼藉,有收拾東西的痕跡,明顯是逃了!

  氣得高向陽破口大罵,讓屬下無論如何都得把他抓回來。

  剩下的事我不想參與,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開車去了派出所。

  我還是挺想知道吳呈呈的案子怎麼樣了。

  很不巧,到了派出所,馮紅林又在開會,聽辦公室小陳說市里最近一周連續發生了兩次殺人碎屍案。

  死的都是二十出頭的妙齡單身女孩。

  因為手段極其殘忍,所以引得周邊市民人心惶惶,也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

  又有市里領導來了,而且剛開始不到十分鐘,我判斷這場案情分析會至少還得一個多小時,實在不願意一個人坐在馮紅林辦公室等,就溜達著去了拘留室所在的大樓。

  一看,今天在拘留室值班的刑警還都挺熟,就湊了過去。

  「兩位大哥,弒母案的吳呈呈怎麼樣了?」

  倆人先是朝我苦笑。

  然后姓李的刑警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小聲解釋:「神神叨叨的,感覺腦子多少有點問題,聽說學習還不孬,不會是學傻了吧!」

  另一個接著補充:「三更半夜大笑了好幾次,還對著牆角自言自語,主要是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上一秒還笑著呢,下一秒可能忽然變成哭臉,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兩人的話讓我挺驚訝,上次見面時,他明明告訴我他腦中的另一個「自己」已經離開了,難道他對我撒謊了?

  「兩位省城來的心理專家又見過他?」

  姓李的刑警回道:「約談了好幾次,有兩次我就在一旁聽著,可是很多話我聽不懂啊!」

  「那有沒有說怎麼給他定罪?」

  「我無意中還真聽倆人提過!好像說暫時不能給他定罪,具體怎麼回事我也沒聽太清楚。」

  我悄悄地透過門玻璃往裡瞅了瞅,吳呈呈面朝牆坐著,正當我想轉身離開時,他忽然扭過了頭笑了笑,恰好和我四目相對。

  被他這麼一瞅,我竟覺得心裡發毛。

  還別說,這小子真有點兒事,就好像腦後長了一雙眼,知道這一刻有人透過門玻璃在看他。

  離開拘留時,走到門廳,我掏出兩盒軟中華,每人遞了一盒。

  「兩位大哥常年在拘留室值班一定挺累吧?」

  「還好吧!累並快樂著!」

  姓胡的刑警笑著解釋。

  「是不是有挺多奇怪的嫌疑犯?」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是不少啊!拘留室也經常發生怪事,就說這兩個月吧!先後死了五六個。」姓李的刑警說道。

  「兄弟,按說你也不是外人,告訴你個秘密啊!」姓胡的先瞅了瞅樓外,見沒有人,才小聲地對我說,「其實拘留室和太平間類似,都有不少不乾淨的東西存在,陰氣重啊!」

  這事我當然知道,所以只是假裝很驚訝,並未接著話茬往下問。

  「對了,李文康科長也在開會?」

  感覺還得開一個小時,和眼前這倆半生不熟的刑警實在沒話說了,尬聊的話,彼此都不舒服,就想著如果李文康沒開會,去找他聊聊天。

  關於吳呈呈的案子,李文康知道的肯定比眼前這兩位刑警多得多。

  「沒有!」

  「那我就不耽誤兩位大哥上班了!去找李科聊聊。」

  我話剛出口,姓胡的就搖了搖頭。

  「整個法證科的都不在,兩個小時前去殯儀館了。」

  「奧?又有屍體被送到殯儀館,需要屍檢?」

  兩人又同時搖了搖頭。

  「不是送去的屍體,而是殯儀館的。」

  琢磨了一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什麼叫殯儀館的呀?肯定是送到殯儀館的唄!」

  行李的的刑警趕緊解釋:「不是啊!我聽說是殯儀館的一個職工死了,死得還很蹊蹺,館長報了警。」

  一聽說死的是殯儀館的職工,我心裡立馬咯噔了一下。

  剛才他說是館長報的警,那死的肯定不是郭鵬飛。

  不會是殯儀館的老劉吧?

  還真是巧了,高向陽的管家姓劉,別人也都喊他老劉,可別兩個老劉都出事啊!

  高家的老劉和我非親非故,出了事我懶得操心。

  可殯儀館的老劉是我朋友,可不希望他出事。

  應該是我神經過敏了。

  殯儀館的老劉大小也算個殯儀館中層領導,平時不需要具體幹什麼活,大多是給下面人安排安排工作,監督監督職工們幹活。

  他能出啥事兒啊!

  「死得怎麼蹊蹺了?不會是被鬼勾了魂吧?」我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

  「那倒不是!」姓李的刑警解釋,「聽說好像是在把屍體往焚屍爐里推時,腳下一絆,自己也跟著跌了進去,更巧的是,這時候焚屍爐自己工作起來,等其他職工關掉焚屍爐時,人已經被活活燒死了。」

  聽他這麼說,我挺震驚,不過也長舒了一口氣。

  推屍體進火化爐的活兒,怎麼也輪不到老劉去干。

  我隨口又問了句:「肯定是剛上班的新職工吧!剛到殯儀館工作,太緊張了,結果倒霉得把命給搭上了。」

  誰知姓李的刑警再一次搖了搖頭。

  「不是新職工!是一個在殯儀館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員工,聽說還是殯儀館的一個什麼領導。」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還是殯儀館的領導?叫什麼呀?」我心中一急,聲音不由得高了不少。

  「叫什麼沒聽清楚,只聽到姓劉,還是個跛子。」

  我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一股電流從後腦勺直插腳後跟。

  姓劉?

  殯儀館的中層?

  還是個跛子?

  這不就是老劉嘛!

  我也顧不得再和他倆解釋什麼,趕緊掏出手機,給郭鵬飛館長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我馬上又撥了一遍。

  電話才被接起來。

  聽到郭鵬飛嘶啞而低沉的聲音時,我的僥倖心理瞬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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