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了王建強三個兒子的「英雄事跡」後,我也就沒必要再手軟了。
先交給韓建立和古曼童,讓他們盡情發揮,各展所長,儘量殘忍。
殺豬般的嚎叫分別從父子四人的兩層小樓內傳出,劃破了夜空。
附近的好多住戶都亮起了燈,但誰也沒有出來看一眼,或許不敢,或許不想。
以王建強父子四人的所作所為看,王道村的村民們平時應該都是敢怒不敢言。
這也正常。
對於一般的老百姓,這父子四人,既有村支部書記,又有包工頭,還有警察兼「黑」頭子的三兒子。
誰敢招惹?
怪不得敢私吞老太太的救命錢。
也是仗著有人、有權、有關係,有恃無恐唄!
可惜啊!這四個畜生做夢也沒想到,會有地獄的使者找上門。
今晚,就讓來自地獄的火焰焚燒他們吧!
交代完,我回到了村口的車上。
看到車上有半盒玄赫門,可能是馮紅林拉下的吧!
我拿起香菸,點上一根,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接連吸了三根煙,韓建立和古曼童回來了。
「怎麼樣啊!」
我問韓建立。
韓建立咧著嘴,朝我做了個ok的手勢。
「妥妥的了老闆!」
「人還活著?」
「暫時還活著,大概明天也死不了,可後天就不一定了!」
古曼童更是齜牙咧嘴地比劃著名。
他一邊比劃,一邊咿咿呀呀的說了一番。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
我這才想起來,古曼童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幹這種事。
養小鬼嘛!本質上說就是養了一個超級殺手。
今晚也算是讓他充分發揮了本性。
知道結果就行,細節我也不再問了。
回去的路上,我有意讓車速以每小時120km的速度行駛。
放了一首我最愛聽的歌:
音樂響起,隨即是阿來海木深情又富含磁性的聲音:
哪怕事事都大度寬容,傷害又何曾停止;
哪怕困腔事事都溫柔忍耐,難過又何曾減少;
善良的你掏心掏肺,想看你出醜的人卻太多;
你自己也不好過,卻要替別人的故事感動;
月亮月亮你別睡,迷茫的人他已酒醉;
思念的人已經不在,人生不過一堆堆的顧念;
月亮月亮你別睡,捱過這段艱難日子;
想起來也不過如此,虛偽的酒我再也不接……
一路上我閉著雙眼,重複播放這首《不過人間》。
回到城裡,還不到11點。
這個時間就有點尷尬了!
回楊國山別墅,似乎有點晚了,他們一家應該已經睡下。
回我自己買的別墅,連我都覺得彆扭,畢竟自己從來沒去住過。
思來想去,還是回雜貨鋪吧!
至少雜貨鋪有值班的,有個人陪我說說話。
車停到雜貨鋪對面的空位上,透過車玻璃,我看到了站在櫃檯內的吳敬可。
見我這個點進店,吳敬可一臉的驚訝。
「老闆?你怎麼這個時間來啦?」
我笑了笑:「怎麼?這個點不能來嗎?」
「能是能!可總覺得很奇怪。你是從楊家來的?」
我實話實說道:「剛剛去百里外的一個村里辦了點事兒,感覺這個點兒再回楊家別墅有點兒晚了,就想著來雜貨鋪,看看替你們誰值個班!」
「原來這樣啊!」
「要麼,你回去休息啊?」
吳敬可趕緊擺手:「不了,老闆。我得恪守崗位,您隨意就行。」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啥好說的。
她在櫃檯里,我站在櫃檯一側。
有客人進門我們就招待客人,沒客人時,倆人就聊天兒。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我先是看到吳敬可的臉色忽然一變,她雙眼直直地盯著門口。
我下意識地轉過身。
一個渾身腫脹的婦女站在門口,他懷裡抱著個黑色的東西,好像是個洋娃娃。
婦女只是透過門玻璃往裡瞅。
並沒有進來。
不知道是不敢,不想,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張大海交代過,午夜雜貨鋪的宗旨是:要讓所有的客人滿意,滿足所有客人的要求,滿足客人的所有要求。
我讓吳敬可待在雜貨鋪內,自己走向店門外的女人。
走近了一些,我發現這女人的年齡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幾歲。
只是頭髮蓬鬆,渾身腫脹得像充了氣,更像是在水裡長期泡過的屍體一樣。
既然來了雜貨鋪,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女人看我走近,怯生生地後退了兩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乾脆走出了店門。
「大姐,你需要什麼幫助嗎?」我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說話時我有意的降低,並放慢了聲音。
女人看了看我,雙眸中透著緊張,他抱緊懷裡的黑色洋娃娃,朝我點了點頭。
「要麼進店說吧?」
「女人再次點了點頭。」
然後小心翼翼地進了雜貨鋪。
我和她一前一後來到櫃檯前。
我再次客氣地問道:「大姐,您是需要買點什麼,還是需要我們提供什麼服務?」
女人看看我,又看了看吳敬可,死死地把黑色的洋娃娃抱在懷中,使勁咬著嘴唇。
十幾秒鐘後終於開口了。
「我想……我想送個快遞。」
我實在沒料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忙反問:「什麼快遞?送到哪裡?」
女人這才輕輕的把懷裡的洋娃娃放到櫃檯上。
隨著她的手縮回去,我才完全看清洋娃娃的樣子。
哪裡是什麼洋娃娃,分明是一隻黑色的小熊。
黑色小熊玩具?
這玩具我見過呀!
就是十年前方城學校離奇殺人案中,莫名其妙消失的黑色小熊毛絨玩具。
橘子的毛絨玩具怎麼會在這個女人手裡?
她是誰?
我下意識地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女人的五官還算精緻,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明顯臃腫,好似被水長期泡過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大姐,就是這個毛絨玩具?」
女人點了點頭。
「什麼時間送?送到哪?」
聽女人說出收貨地點時,我頭皮都要炸開了。
「天亮前,幫我送到方城小學,我閨女的手裡,這是她的玩具,她最喜歡的玩具。」
聽她這麼說,再看她明顯長期被水泡過的腫脹身體,我知道她是誰了。
「你是姜秀雲?」
女人點了點頭,渾濁的眼淚隨之奪眶而出。
「姜女士,你好!你已經死了十年,怎麼還留在上面?」
蔣秀雲哭泣著搖了搖頭。
「我一直在下面,只不過沒有選擇投胎轉世,我在等我的女兒橘子,我知道總有一天她會來找我的。」
這話聽得我有些心酸。
說完江秀雲便轉過身,朝著店門口走去。
「姜女士,你等等——」
我趕緊邊喊邊追了出去。
「姜女士,你知道橘子是怎麼回事嗎?你為什麼要讓我在天亮前把這玩具送給她?她具體在哪?」
姜秀雲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
我追著她剛衝出店門,剛邁出一步,忽然一陣強烈的陰風吹來,吹得我不得不伸開雙手遮擋住眼。
人也隨之停下了。
陰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我放下手,再次望去,哪裡還有江秀雲的身影。
這一剎那,我明顯感覺到了陰間的力量。
難道是陰司同意他來的?類似於陽間監獄中的離監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