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練功

  岳巡看到兩塊練功石被靈兒扔過來了,心想小練功石都讓我感到沉重無比,這練功石必是奇重無比,慌忙抽身躲閃。只見兩塊練功石猶如兩塊小石子一般,輕輕落地。

  靈兒看出岳巡心中的擔憂,笑著說道「瞧把你怕的,這兩塊石頭不重,傷不到你的。」

  說罷,靈兒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練功石,又走到岳巡身邊,俯身蹲下,取下之前的小練功石,替換上練功石。

  岳巡頓感雙腿輕鬆無比,甚至可以帶著練功石蹦起來,絲毫感覺不到重感。

  「為什麼練功石這麼輕啊,我帶著小練功石的時候感覺雙腿被拖拽的無法抬起,不過現在卻如此輕鬆。」岳巡不解的問道

  「真的是這樣嗎?你帶著練功石走回無法寺,今天的練功任務就完成了。」靈兒一臉壞笑的說道

  岳巡看著靈兒的表情深知此事不簡單,便試探性的邁出一步,很正常,沒有任何不適,又慢慢的邁出第二步,也是相安無事,於是,岳巡就小心翼翼的向無法寺走去,可是走著走著,他深感雙腿越來越沉,逐漸就要非常艱難的才能抬起腿,直到最後,兩條腿像釘子一般,被練功石死死的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今天晚上有沒有吃飽啊?」靈兒在後面慢慢的走過來,「今晚看來你是回不去了,明天我再來幫你取下練功石,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不等岳巡反應,靈兒縱身一躍,就消失在竹林中。

  「啊?!你這就走了啊,我怎麼辦啊!靈兒你別走,你快回來啊。」岳巡手足無措的四處張望。

  回應他的只有竹林上空的繁星和風吹過竹葉的聲音。

  「靈兒!靈兒!靈兒!」高呼三聲以後,整個竹林依舊是沒有人回應岳巡。

  看此場景,岳巡只好蹲下來,俯身去解開綁在腿上的練功石,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沒辦法把練功石拿下來,整個人是走也不能向前走,躺也躺不下了來,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甘的岳巡一遍又一遍的嘗試抬腿,可是雙腿就像被扎進地里一般,絲毫不向前挪動一下。

  「啊!」岳巡氣憤的長吼一聲,排泄心中的苦悶。然後便不再掙扎,就站在原地閉上雙目,像認命般的一動不動。

  經歷幾番掙扎,岳巡的體力也逐漸見底,而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看來靈兒說讓我吃飽了再來指的就是我要在這裡站一晚上啊。心裡暗暗罵道

  「看來是怪我拉著她陪我去斬小青蛇,用這個手段來懲罰我啊。反正現在哪也去不了,索性就待在這裡一動不動,閉目養神。」

  可能是身體確實經過一天的折騰確實沒有力氣了,閉上眼睛的岳巡很快的睡意襲來,站著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岳巡再次見到了母親,母親看著他服下了丹藥後流下的淚珠。又順著門縫看到門外林山火帶著侍衛正在與岳府的家丁們拼個你死我活。

  「今天岳府一個活口不留,統統殺掉,府內的財產誰先攻進去歸誰。」林山火揮舞著手中的砍刀瘋狂的叫囂著。

  還記得小時候在父親軍營見過一次林山火,那時的他對父親畢恭畢敬,整個人看起來也是一種儒將的感覺,沒想到岳家落難,他成了帶兵殺入的急先鋒。

  「岳夫人,現在我們必須要帶著少主先走了,不然來不及了。」跪著的家丁們向岳夫人懇求的說道

  岳夫人站起身,緩緩的抽走在岳巡臉頰上的手,背過身,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一揮手。家丁們迅速起身,將岳巡包裹好帶走。

  而岳夫人的背身揮手,也成了岳巡昏迷前看到母親最後的樣子。

  一陣微風吹過,如女人的手,撫摸著岳巡的面頰。

  「娘,孩兒想您。」

  岳巡不禁抽泣起來,淚水順著面頰慢慢流下。哭泣的岳巡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才想起自己現在還在竹林之中。

  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腳嘗試走回去,可依舊是紋絲不動。

  岳巡再次閉上眼。因為剛才的小憩,讓他的困意全無,此時的閉眼讓自己仿佛置身於竹林之中,身體輕飄飄的像竹子上的落葉,飄飄晃晃落在地上。

  即使緊閉雙眼,一片黑暗,但聽力的敏感程度卻被放大,他不但能聽到風颳竹林的聲音,也能聽到落葉落地的聲音,他慢慢的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有微風吹進自己身體,而自己的身體好似在吸納這一切,吸納竹林中風的力量,吸納溪流中流動的力量。

  他的雙腳再也沒有被練功石重重壓住的無力感,而是有種被打開枷鎖的自由感。

  岳巡猛的睜開雙眼,抬起腳向寺廟走去。

  「成功了,再也沒有被練功石束縛住的感覺了。」

  岳巡抬起腳,高興的向無法寺走去。他終於體會到一種腳踏清風的感覺了。可是走著走著,忽的像泄了氣一般,雙腳一沉,又被練功石定在原地不得動彈了。

  岳巡頓時也有種泄氣的感覺。才走了幾步,就又被鎖定在這裡。而且感覺體力被耗費大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前胸後背不知不覺中都被汗水浸濕了。

  岳巡大口喘著粗氣,肚子也餓的發出聲響。看來我今天是走不回去了。岳巡疲憊的閉上雙眼,試圖再次喚醒剛才的感覺,半晌過去,無論岳巡如何眉頭緊皺,都無法再次進入剛才那種與自然融合的狀態。

  他睜開雙眼,看著一動不動的雙腳,心情煩躁異常,不過很快他冷靜了下來,又深深的吸一口氣,調整呼吸,緩緩閉眼。

  既然走不回去,索性就在這原地休息,等早上靈兒過來幫他拿掉練功石。

  想到這,煩躁的情緒散去,開始靜下心來,默誦經文,就像自己平日在寺廟打坐那樣,沉心靜氣的誦讀。讀著讀著困意襲來,岳巡又不自覺的進入夢鄉。

  次日清晨,鳥叫聲叫醒在竹林中佇立一夜的岳巡。他抬起手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睜開便看到靈兒就坐在她面前的大石上,面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