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巡,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懂的思緒被帶回了從前。上一次被以岳巡稱呼自己還是個岳府的少爺。當時年幼的自己的被自己的母親岳夫人叫到身旁。
「巡兒,今天起你要自己去無法寺生活了。「岳夫人臉上充滿了不舍,卻又寫滿了決絕。
「母親,這是為什麼?「年幼的岳巡並不知道家中要發生什麼變故。一臉稚嫩的望著母親
「這是父母共同的決定,父母希望你去無法寺一心向佛,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安穩的度過一生。「母親說著說著,眼淚濕潤了。
一旁的家丁上前,遞上一碗湯藥。
「來,巡兒。喝了這碗湯藥,以後要忘記你叫做岳巡。在無法寺安心跟著空明住持學習。「
小岳巡雖然滿腦疑惑,但是還是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竹林之中
「喂!你還真是個呆子。怎麼站在這發愣呢?想不想跟我習武啊?」 妙齡少年出手在不懂面前晃一晃,打斷了不懂對前事的思緒。
「阿彌陀佛,小僧不敢。小僧入寺當天便向佛祖起誓,永不習武,謝施主好意,小僧不會習武」
「你還真是個呆子啊,哈哈哈」妙齡少女輕聲嗔怪道
「一幫老和尚給你定的條條框框,你就如此遵守?」
說罷,妙齡少女打了一套掌法,如竹葉飄動,又如竹林搖擺,輕盈靈動。掌風中又帶著力道,靈動的掌法帶動林中的竹葉震震作響。
少女忽然躍起,雙腳如清風踏浪,三兩步便騰起,踏上一旁的竹子,踏踏踏,輕快的步伐,幾步便跑上了竹子的上頭。身影飄忽,一瞬間便消失在竹林中。
不懂睜大眼睛,吃驚的張大嘴向上張望著,尋找著妙齡少女的身影。卻只有落葉如羽毛般緩緩飄散。
「岳巡,想學嗎?」聲音從耳後傳來,嚇得不懂一震,向後一跳,轉身看到妙齡少女笑意瑩瑩的看著他。
「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懂為這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如此靈動輕盈的掌法,迅捷的身法,如空中飄動的竹葉。卻又變幻莫測。
「岳巡,你想跟我學嗎?」少女不顧不懂的疑問,繼續滿臉笑意的向他提問。
不懂聽到妙齡少女這樣問,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頭陷入沉思。少女見他低頭不語,便也不再追問,而是轉身躍起,迅速登上竹子,消失在這一片竹海之中。只留下一句「你想好了再來這裡找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夜之中,無法寺內靜謐如常。
不懂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己的住處。一個單人的茅草屋。這是無法寺住持的親自安排。從不懂入寺的當天便與其他僧人分開居住,這是對他不許習武之外的另一個特殊要求。也是不懂常常受到其他僧人排擠的另一個原因,因為不懂在尚武的無法寺內無法習武,讓一眾僧人所不齒,同時不懂又因為平時獨居,與眾僧人的溝通太少,獨來獨往,平日裡除了在寺內吃齋念佛就是幫工打雜,存在感極低,因此,眾僧人對不懂的態度也是越發惡劣。
不懂的茅草屋,在寺內的角落,隱秘而安靜,是不懂平日裡最讓他安心的住處。不懂回到茅草屋,雙手枕在頭下,翹起二郎腿平躺在自己的草床上。一邊晃著自己的二郎腿,一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茅草屋之內,不懂回憶完今天與妙齡少女的奇遇。不禁自問,她究竟是誰?怎麼知道我的蘇家名字?又為何要教我習武?
「不過,那套掌法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不懂暗自你喃道
不懂從未見過這種掌法,雖然他不曾習武,但是自小在無法寺長大,也是目睹過無數師兄師父們的武藝,大都是硬橋硬馬,大開大合,從未見過如此飄逸靈動的武功。
「不言大師兄不教我武功,我可以偷偷跟她學啊。」不懂內心一陣盤算。「但是,如果被寺內發現,我可就完蛋了,不但要受到寺內戒律的懲罰,還要被趕出去。「想到這裡。不懂又是瞬間打消了與妙齡女子習武的想法。
無法寺大廳內
不言與羅剎師祖相對閉眼對坐。不言因為今天的事情時不時地睜眼偷看羅剎師祖。見羅剎師傅始終閉眼靜坐,便欲言又止。
羅剎師祖乃是羅剎門武功修為最高的人。在無法寺內每個門都有一個師祖。師祖不負責各個門內日常事務管理,都潛心鑽研武學修為,帶領門人突破更高境界
「不言,你的心不靜」,羅剎師傅閉眼說道
不言猛的睜眼,看見羅剎師傅依舊閉眼靜坐,便低頭回復道「弟子知錯」。半晌,發現羅剎師傅依舊靜坐不語,不言攥緊打坐的拳頭,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問道
「師祖,弟子有一事不解」,
見羅剎師傅仍無回應,便繼續說道
「不懂師弟為何沒有機會習武?在無法寺內無法習武的處境師傅應該比弟子更了解,弟子不希望不懂師弟一直受到旁門僧眾的欺負」
羅剎師祖慢慢道「淨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得宿命。這一切的緣來緣去,皆為因果,此為不懂的宿命,不可強求。」
不言雖仍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師祖已發話,也不好繼續爭辯下去,便繼續閉眼打坐。
「不言,師祖知你俠義心腸,願為不懂師弟解憂,可知這也是你的宿命?」師祖又繼續慢慢說道
聽聞此言,不言睜眼的望向師祖「弟子不才,不知宿命為何,只知在無法寺內要尊上護下,身為大師兄,我要盡力保我羅剎門人周全」
羅剎師祖聽聞此言,緩緩睜開雙眼,看向不言。滿意的點點頭。單手扶須,又道
「不言,你有此忠厚俠義之心,為師甚是欣慰」
說罷起身緩緩走到不言身後坐下,雙手搭到不言雙肩,不言身體微微一震。師祖堅定的說道
「今日為師便助你突破羅剎三段,今後護你師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