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休整和調理,不言的身體已經逐漸恢復,可以簡單的習武,做一些恢復的訓練了。
不言得知是岳巡冒著生命危險深入蛇洞,斬殺大小青蛇,為他取得蛇膽,幫助自己恢復身體,內心感激不盡。
但又聽說岳巡已經準備還俗,離開無法寺。對他的這個決定又是十分氣憤。不言就是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每天見到岳巡總是故意避開,從不與岳巡說話。因為不言也不知道現在他見到岳巡到底要說什麼好,是應該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還是責怪他離開無法寺,還是應該挽留岳巡不要走,留下來。
岳巡自從向師祖表達出自己要離開無法寺的想法後,反倒整個人輕鬆不少,看到不言整日與自己賭氣,悶悶不樂,他也知道是不言捨不得自己走,但是自己去意已決,不想再與不言多言,便也沒主動與不言去解釋什麼,倆人就是這樣整天的相顧無言。
岳巡這些日子感覺輕鬆的不少,白天依舊做著寺內的日常打掃,晚上就偷跑到竹林里去約見靈兒,靈兒也繼續教岳巡習武。
倆人約定好,三日後還俗儀式過後就一同下山。
一日,不言見到岳巡又是相顧無言的默默掃地,實在是憋的煩悶,就衝上去,死死地抓住岳巡,問他為什麼要離開無法寺。
岳巡被不言的舉動嚇掉了手中的掃把,不過還是立刻冷靜下來,也勸不言冷靜下來慢慢說。
不言冷靜下來,鬆開了自己緊緊抓住岳巡的雙手。
岳巡拾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掃把,然後又慢慢地邊掃地邊跟不言講述自己是如何遇到靈兒,又是怎麼在蛇洞裡大戰大小青蛇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不言跟在岳巡的身邊,聽到岳巡的經歷,岳巡的改變,是大吃一驚。
「不懂,我萬萬沒想到,我受傷的這段時間,你經歷了這麼多。」
岳巡聽到不言這樣說,依舊是平靜的掃著地,說到
「大師兄,這回你能理解我了嗎?我離開無法寺,捨不得的只有你、空明主持和師祖,平日裡在這也是受盡了旁人的欺辱,現在可以下山了,我也是開心自在。」
「為兄的看到你能開心,也支持你的選擇。不過,不懂,我們以後還是師兄弟嗎?」
「當然了,我們是一輩子的師兄弟。」岳巡停下掃地的腳步,轉過身,面對不言一字一句的說道。
羅剎門誦經室內,
羅剎師祖與空明主持相對而坐。
「你就這樣放他下山了嗎」空明主持問道
「岳巡塵世間的因果未了,你我皆知無法護他一世周全,不如早些放手,讓他去面對未來的路」羅剎師祖回應道
「師兄言之有理,也罷,我也放手讓他去吧」空明主持回復道
三日之後,無法寺內。
寺廟內眾弟子圍在一起,由空明主持來主持岳巡的還俗儀式。
無法寺的寺廟大殿內,各門的師祖、主持分別落座,身後佇立著本門的各大武僧。空明主持步入大殿,站在大殿中央,雙手合十,面對佛像。眾人見主持已到,都站立起來,面向主持,雙手合十。
「弟子不懂。」空明主持的聲音渾厚有力,穿透整個大殿。
「弟子在。」說罷,岳巡穿越人群,走到大殿中央,緩緩跪在主持的身後。
空明主持緩緩轉身,說道
「今日,主持弟子不懂的還俗儀式,你塵緣未了,緣起緣落,隨緣而去,再入紅塵,願你永結善緣,多存善根。」
空明主持緩緩伸出手,蓋在不懂的頭頂。
「請前塵服。」
師祖緩緩走出,雙手捧持一副尋常百姓的衣服,走到岳巡的身邊,遞給了岳巡。
「穿前塵服,望岳施主再續前緣。」
看著空明主持對自己的叮囑,岳巡默默的穿上常服,心中的滋味難以言表。
「禮畢,請眾弟子為岳施主祈福,恭送施主出寺」
說罷,空明主持帶頭雙手合十,口中默念佛經。
「空明主持且慢。」一個刺耳的聲音,從殿門外傳來。
「破了戒規的弟子,是否需要先受寺規處置,再被趕出寺廟?」
順著聲音看到,靜心正大搖大擺的走進大殿,一臉壞笑的說道。
「弟子靜海,不得無禮,還不跪下」地藏門的師祖出口訓斥靜心。
「師祖,羅剎門就那么小貓兩三隻,寺里居然還給他們分了一本武學秘籍。現在呢,又出了個破戒的和尚,還想著毫髮無損地還俗。我看啊,這無法寺的清規戒律就是專門給我們地藏門定的!」
「靜海弟子,羅剎門能分到武功秘籍,是因羅剎門師祖願自降等級,以換得一份武功秘籍,用以支持本門發展,此點,想必在座師祖皆知,亦會向自家門下弟子言明。」
各門派的師祖點頭說「是」
靜海恨恨的看了看自己門派的師祖,原來地藏門的師祖向他隱瞞了這個情況。
而地藏門的師祖只是尷尬的乾咳了一下,便不再看靜海。
「至於你說岳施主違反戒律,可有證據?」空明主持繼續問道。
「靜海,不要因為你重傷我,被寺廟處罰,就遷怒於不懂師弟。」在人群中的不言大聲的說道。
「哈哈哈,好,不錯,我被寺廟處罰,我甘願受罰,當時被打了二十二下無法棍,又被關了緊閉。但是現在不懂他破色戒,難道不能受到懲罰嗎?」
「破色戒,破色戒?」殿內的眾武僧被這一消息震驚,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不悔,你還躲著幹嘛?還不滾出來說一說?」靜心囂張的喊道
空明主持、羅剎師祖、不言、岳巡聽到不悔的名字同時一震。只看到不悔漲紅著臉,顫顫巍巍的從人群中擠出,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殿中跪下。
「弟子不悔,拜見空明主持。」
「剛才弟子靜海所言屬實?」空明主持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
「屬實,弟子不悔雖為羅剎門人,平日負責照顧受傷的大師兄的起居。因夜裡在竹林中偶然遇到不懂師兄和一妙齡少女約會,才知不懂師兄已經破了色戒了。弟子不悔今日來證明此事,也是希望四大主持和各位師祖可以主持公道,還無法寺以正氣。」
不悔說完後,像泄了氣的皮球,又癱跪在地上了。
「岳施主,可有此事?」空明主持再次轉過頭,問向岳巡。
「確有此事,弟子願領罰,再離開無法寺。」岳巡面無表情的說道
「羅剎門師祖、弟子不言,你二人可知此事?」
「空明主持,不關旁人的事情,我岳巡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一百無法棍,我一人領罰。」岳巡打斷主持的詢問說道。
「不過,在領罰之前,弟子有一事相求。」岳巡說道
看到空明主持默許,岳巡便繼續說道
「弟子想與靜海進行經武鬥。」
「勁武鬥?」
殿內的眾人又議論紛紛,勁武鬥是無法寺的老規矩。早在無法寺建成之初,寺內的僧侶修行素質參差不齊,經常因為各種問題爆發械鬥和互毆。為遏制這個情況,當時無法寺便訂立了勁武鬥的規矩。類似於雙方決鬥、死斗,經常會出現有勁武鬥的僧侶死在當場。
即使沒有戰鬥到死,輸的一方將被掃地出門,永遠不可再會無法寺內。此規矩的訂立有效的遏制了當時無法寺內混亂的局面,所以無法寺發展至今,便沒再出現勁武鬥。
「好你個不懂,知道自己要還俗了,還想跟我勁武鬥,反正輸了也是走,不用害怕被掃地出門是吧?」靜海站在岳巡身後嘲諷的說道
「你不會是怕了吧?」岳巡頭也不回的跪在地上,回應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會,是,怕,了,吧?」岳巡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怕輸給我,比我先離開無法寺?」岳巡繼續追問道
「怕你?怕你個武學廢柴?」靜海被嘲諷的有些生氣。
「我怕你等不到一百個無法棍,就死在勁武場上。」靜心的面目變得有些許的猙獰。
「二人不要吵了,如果你們對勁武鬥都沒有意義,那麼眾人就隨我移步到經武場,進行勁武鬥。」空明主持說完,便向勁武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