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小子能夠吞噬本座的神識?不可能,就算是元嬰修士想要瞬間擊潰本座神識也不可能絲毫動靜沒有......」
錦袍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辰,朝著其眉心望去,想要從中看出一些門道出來。
殊不知林辰眉心之內,自成一方空間,根本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比較,自然也會出現他完全掌控不了的情況。
而這一點居然讓身為元嬰存在的他也出現了一種慌亂,慌亂自己千年謀劃要毀於一旦。
他可不想再等上一千年的時間。
林辰身軀上一縷縷金色神識流淌,正在分心吞噬錦袍男子神識的他也並不好受。
裂神術能夠分裂自身的元神不假,但分裂出的元神也是有上限存在,並非能夠無休止地吞噬下去。
此刻仙府石碑下,盤坐著五六個林辰的金色元神,最大的那個再次成為了一個大胖子,身軀膨脹無比,大約擁有金丹中期的元神強度。
正在想辦法將吞噬入體的神識煉化,其餘幾個元神也都距離金丹層次只剩臨門一腳存在。
仙府上方金色神識化作的河流依然在波濤洶湧流淌,絲毫沒有停止的樣子。
忽然,金色河流戛然而止最後一滴金色神識落下,隨之完全停滯,就像是上游忽然斷了水源。
林辰這才稍鬆了一口氣,專心致志煉化這些神識之力。
匆忙吞噬只會讓他的元神強度變得虛浮,只有將其真正煉化,才能夠穩穩站住腳。
否則一旦這些神識之力出現反噬,到時候必然會被錦袍男子占據元神。
外界。
林辰睜開雙目,強忍著渾身傳出的那股元神劇痛,故意裝作風輕雲淡的開口。
「前輩怎麼不繼續了?難不成還會怕占據不了我這個小小築基修士的元神不成?」
錦袍男子輕哼一聲,以他的城府自然是知道對方在故意激怒自己。
眼睛望著林辰,表面上看起來一副低調沉默的模樣,實則藏得很深,就連他一開始也沒有發現其還有這等手段。
沉吟少許,他終於開口,一字一句地說道。
「狡猾的小子,本座承認你有些手段,但也僅僅止步於此了!」
「元神附身大法的確需要先用神識占據黃庭穴才能夠施展,本座偏不繼續。就算你能吞噬本座神識,難不成你還能吞噬本座的元神不成!」
「接下來本座元神出竅,直接入主你的黃庭穴,就不信無法占據你的肉身!」
此話一出,林辰縱使再鎮定,神色也驟然一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絲慌亂,對方一些神識就讓自己如此狼狽。
真要是元神直接進來,怕是連仙府石碑都鎮壓不住對方的存在。
林辰目光一動,一咬牙,硬著頭皮開口威脅了一句。
「前輩若是強行入主,晚輩就自毀元神,將整個肉身都摧毀......」
聽到這話錦袍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眼中露出一些病態的興奮之色,這些年困守此地今日是他覺得最有趣的時候。
一個築基修士居然想要要挾元嬰修士。
他狂笑一陣,接著微微低頭看著林辰雙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絲毫不加以阻攔,讓其儘量施展的模樣。
「好啊!你現在就自毀元神,本座絕不攔著!大不了我再等數十年,還會有下一批修士進來供我選用。」
林辰聽到此話臉色鐵青起來,心頭一凜,這句話果然沒有威脅到對方。
雙方的攻防關係,對方一直牢牢占據高位,壓制自己不能動彈。
林辰遲遲沒有動作。
錦袍男子也明白過來,對方根本沒有自毀元神的打算,沉吟少許,口中開始念動一些晦澀難懂的古老咒語。
周圍束縛自身的諸多銀色鎖鏈開始震動起來,「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離體!」
緊接著錦袍男子身軀上一大片的金光湧現,一股浩瀚如汪洋大海般的磅礴氣息瀰漫而出。
一抹耀眼至極的金色光輝匯聚的元神逐漸從身軀內湧出,浮現出一個齜牙咧嘴的錦袍男子虛影出來,從傀儡身軀中鑽出,想要掙脫四周銀色鎖鏈的束縛。
看其臉上的神情,明顯將元神脫離傀儡,也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逐漸周圍密室,以及四周無數傀儡,乃至整個大殿,整個天傀寶庫都在被撼動,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波動。
林辰即便是身處在眉心仙府內的元神都感應到了這種氣息的恐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眼看著對方的元神真的要脫體而出,並且入侵自己的肉身。
他想到了當初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當初身為凡人都尚且敢拼死一搏,何況是現在。
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逐漸恢復了清明,從那種對於高階修士天然的畏懼中清醒過來,心中閃過一絲決然。
「就算是死,也跟他一起同歸於盡!」
林辰雙目瞪大,眼睜睜看著對方的元神開始離體,接著一點點朝著自身的眉心處飛去。
他也做好了準備,五個堪比金丹修士的元神一字排開,在仙府上方等待著對方降臨。
本尊元神則是站在仙府石碑之下,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靜,看著眼前一幕。
片刻後。
錦袍男子的金色元神化作一束金光朝著林辰眉心鑽入進去。
「咻!」下一刻,他居然出現在了一處陌生之地。
錦袍男子臉上有些茫然,低頭一掃之後發現這裡是一片空間存在,十分寬闊,下方更是有好幾畝的黑色靈田,以及一大片的水田存在。
「這是什麼地方?」
縱使他身為元嬰修士,也從未見過這般奇怪情況,修士眉心黃庭穴內不是元神居住的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一片空間。
也怪不得自己的神識侵入進來,仿佛無底洞一般。
他從吃驚中回過神來,身形一晃,直接來到了仙府石碑上方,低頭看見了林辰的元神,掃了一眼後,輕聲道。
「怪不得能夠撐這麼久的時間,元神強度已經到了金丹中期,倒是讓本座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