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柳依依分別後,陸修巡視了一番陵園外圍,並未發現有屍體產生,於是便徑直前往迷霧處,邁入其內。
迷霧之內危險重重,各種陰煞之氣凝結於此,尋常之人只會避而遠之。但他這些時日都在這裡面修行,因此已經逐漸適應了這裡的環境。
他一邊進入,一邊調整呼吸,煞氣順著他的呼吸進入體內,逐漸充盈著他的自身實力。
修煉《混沌乾坤訣》時,正需要這種煞氣凝聚的場所,可以充分調動混沌靈根的潛力,令他的修煉速度迅速提升起來。
至少這段時間在迷霧裡修行,效果要比以前在外圍的時候好不少。
但如果能進入更裡面的區域,他認為修行速度還能夠加快。不過眼下實力不足,鍊氣境界還不足以進入深處查探,只有等以後再說。
他回到了這些天特意選定的位置,安靜坐下,體內運轉著《混沌乾坤訣》,開始今日的修行。
沉浸於修行之中時,時間仿佛變得很快,不知不覺,便已經從早上迅速邁向了中午,很快又到了下午時分。
當陸修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發現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漆黑了。
經過整整一日的修煉,他的修行進度又是提升了不少,目前已經徹底穩固了鍊氣五重的修為,相信在不久之後,他很快就能夠突破至第六重境界。
結束了修煉,他便從迷霧裡走出,來到了外面。
「結束了?」
但在他正要查看周圍有無屍體出現時,忽然旁邊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連忙調轉目光,看向聲音響起處,發現卻是雲沐的靈體,漂浮在一旁。
對方現在正以一種莫名的目光,注視著他。
看著那一對眼睛,陸修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不安感,他很熟悉這種眼神,每當對方這種眼神出現時,他總要經歷一些不好的事情。
「師尊,有何要事?」他試探地問道。
雲沐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同時她的靈體向著他漂浮了過來,很快便來到了他的身邊。
「怎麼,這幾天沒有找你,你難道忘記了?」
「來,讓我吸取能量。」
陸修神色頓時大變,他想也不想,迅速朝著一旁跑開。
「站住,你跑什麼?!」
雲沐見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大聲怒喝,同時晃動著靈體,迅速跟在了他的身後。
「師尊,弟子才剛修練完,還沒來得及休息,你怎麼忍心?!」
陸修一邊跑一邊向著後面大不斷叫嚷,被對方吸收能量的經歷,他實在難以忍受。
即使他修煉煉體術的時候,肉身不斷破滅重組,其痛苦也遠遠趕不上雲沐吸收他的能量時候的痛苦。
每當對方吸收自身能量之時,就仿佛整個靈魂都在被撕裂,難以忍受。
「哼,想跑?」雲沐冷哼一聲。隨即,她緩緩伸出一隻手,指尖輕揚間,一股強橫的威壓猶如怒濤般洶湧而出,瞬間瀰漫在整個空間。
沉重如山的威壓瞬間落下,即便是周圍的事物也被這股威壓給影響,煞氣往兩邊分開。
雲沐雖然現在是靈體狀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生前是一尊神秘的大帝,實力恐怖,即使是靈體,也保留了一份恐怖的力量。
陸修此時逃跑,已經用了全速,但在這突如其來的壓迫下,正全力奔跑的身形猛地一頓。
他忽然感覺渾身變得沉重了起來,每一步邁出都異常艱難,就像有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了他的四肢。
「不……」
他不由得悲鳴一聲,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開了。
儘管他試圖掙扎,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所有的氣力仿佛都被抽離,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腳失去支撐,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塵土飛揚中,他勉強抬頭,望著那緩緩走來的雲沐,一聲長嘆。
與真正強者之間的力量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他最近的實力小有提升,但比起真正的強者來,還是差得太遠了。
「逃跑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你從我這裡得了功法,那自然要付出相應的報酬,否則豈不是便宜了你?」
雲沐語帶戲謔,緩緩降落至陸修身側,伸出的手臂有一抹溫潤如玉的光澤。
那隻潔白的手輕輕搭在陸修的背上。
他猛然一震,神經都像是被電流擊中,全身毛孔收縮了起來。他本能地想要逃離,但身體卻被牢牢固定住,動彈不得。
緊接著,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從背部的位置驟然升起,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力量在貪婪地抽取著他的生命力,甚至是靈魂深處的能量,令人一刻也不想忍受。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他的意識逐漸模糊。這段時間以來的實力增進,確實讓他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對痛苦的耐受力,但面對如此霸道的汲取,仍顯得捉襟見肘。他的精神與體力在不斷的消耗中迅速萎靡,直到陷入模糊。
當陸修再次睜開雙眼時,身體似乎似乎變得格外沉重。他嘗試動了動手指,卻發現即便是這樣的簡單動作也變得異常艱難。
感受著自身的虛弱感,他不禁苦笑。
多少次了,還是無法習慣。
他轉動著僵硬的脖頸,視線投向一旁。在那裡,雲沐的靈體靜靜地懸浮著,她的身影變得更加清晰了。
經過對自身能量的汲取,雲沐的靈體不僅穩定了許多,而且輪廓更加凝實,透出一股不同於以往的強盛氣息。
目睹此景,陸修心中五味雜陳。
「師尊,你這次吸收的量是不是太多了?」
他能感覺出來,這次吸收無論是量還是力度,都提升了一個很大的幅度,是他此前從未經歷過的。
雲沐瞥了他一眼,卻是一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樣子,淡淡道:
「你既然實力有了增進,我吸取的量自然也要隨之增大,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陸修有些欲哭無淚,這是什麼歪理?